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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庭微微笑道:“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这句谚语说得一点儿也不错,古人真有智慧。”
欧阳长乐讪讪一笑,“在下欧阳长乐,是欧阳世家旁系长子。”
李玉庭踱到他面前,“放烟雾是为了掩盖那块扔给我的银牌,如果不是银制的东西我或许会怕上面有毒而不去接,你想的蛮周到,还有几分小聪明。”
欧阳长乐恭声道:“多谢岛主夸奖。”
李玉庭道:“你向我通风报信想得到什么好处呢?”
欧阳长乐道:“我是有资格继承欧阳世家的人,如果欧阳西铭父子不在了,我很可能接掌欧阳世家,我做了欧阳世家的主人对岛主您也大有好处。”
李玉庭不置可否道:“你说衡山派藏在欧阳世家是怎么回事?”
欧阳长乐道:“岛主在南海登岸的消息是一个月前传到欧阳世家的,欧阳西铭立刻派密使去了衡山。三天前我的一个心腹密告:欧阳西铭派亲信打扫已经废弃的旧宅里一个院子,还送去了两车米面蔬菜。我今天用计查实,院中住的是衡山派的人,连掌门玉川子都来了。我偶然想起十多年前贵岛和衡山派有过一次小冲突……于是把几件事联在一起想了想……”
李玉庭猛地一击掌,“我想起来了!醉馨楼的主管正是罗臻那小子!难怪看着眼熟,我还以为他早死了呢!”
欧阳长乐一愣,“罗臻?就是那个衡山弃徒?”
李玉庭道:“不错!一静那个老牛鼻子当年一听小徒弟说出事情经过,立刻把他逐出师门、赶下山去,害我到衡山去时扑了个空,既找不到人、也拿不着衡山派的错处,便宜这小子多活了十一年!”
欧阳长乐失色道:“那就糟糕了!罗臻认识我的随从,如果他跟踪岛主,多半会看见我随从向岛主传信!”
李玉庭问:“你随从的武功如何?”
欧阳长乐道:“他是下五门出身,武功不怎么样,但精于轻功和潜踪之术,就算武功高的老江湖也不一定抓得住他。”
李玉庭道:“只要罗臻抓不住你那个随从,欧阳西铭就没证据说你出卖他,又能奈你何?”
“但他们知道消息走漏……”
李玉庭冷笑一声,“我既然有了防备,他们就该先担心自己的死活了,我只拿不准德立财团是不是知道罗臻的身份。德立财团是近几年才冒出来的,名声打响还不过三、五年,分号却遍及中原各个重镇,发展速度之快前所未有,没有雄厚的资本、强大的势力在背后撑着是不可能完成这一切的,我得搞清楚它的背景才能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欧阳长乐心中一动,“岛主如果想知道德立财团的情况,可以问一个人。”
“谁?”
“有忧子。”
此刻,在洛阳城中某个不知名的宅院的地下密室里,罗臻垂首肃立在一个二、三十岁的青年面前。那青年长得并不十分高大,也不是虎背熊腰、虬髯如戟的猛汉,但顾盼间双目生辉、棱棱有威,令人不敢因他的年轻而有所轻视。罗臻虽然年长,但在这人面前却神态恭敬。
青年道:“什么事这么急?让你三更半夜跑到这儿来?”
罗臻道:“老板,我其实不叫罗恨,而叫罗臻。”
青年先是一愣,而后眼睛一亮,“是不是那个因得罪了倚天岛而被逐出师门的衡山弃徒?”
罗臻也一愣,自己居然这么有名吗?“老板,你听说过我?”
青年笑道:“久闻大名。今早李玉庭去了醉馨楼,他认出你了?”
罗臻摇摇头,“他没认出我,但今晚我抓到一个和李玉庭联系的人,他招出我师兄们带着门中精英藏在欧阳世家,与欧阳西铭合谋想杀掉李玉庭。现在这个计划被李玉庭知道了,为公为私我都不能坐视不管。”他恭恭敬敬地递上一个长方形的小铁箱,“醉馨楼的帐册卷宗都在这里,请老板点收。”
青年道:“你怕和李玉庭作对会连累德立财团,所以准备请辞了?”
罗臻无语默认。
青年冷哼一声,“德立财团可不是十一年前的衡山派,你的辞呈我不接。”他不让罗臻开口,接着道,“你进‘德立’有十年了吧?算是德立财团的老人了,咱们的实力如何你心里多少也有底吧?你说我会怕倚天岛吗?”
罗臻道:“但咱们财团才刚刚起步,为了我一人而树立倚天岛这样强大的敌人太不智了。”
青年道:“我是‘德立’的老板,利害得失我自会权衡,帐册卷宗我先收着,醉馨楼的业务我也暂时派人替你代管,你只管放手做你想做的事。”他拍拍罗臻的肩,“最要紧的是别丢了咱们‘德立’的脸面。”
罗臻眼里闪出激动的泪光,对青年深深鞠了一躬,所有的感激、谢意都在这一躬里。
欧阳世家,旧宅,衡山派住的院子。
夜色深沉,大多数人已经进入梦乡,只有值夜的弟子在院子四周来回巡视。
忽然,一团黑影从天而降,落在主屋的台阶上,发出一声大响,巡视的弟子急忙赶过去察看。
但有两个白影比他们更快地到了掉下来的黑影旁边,一个白影弯身查看黑影,另一个却发现主屋的柱子上钉着一支白翎羽箭,箭杆上卷着一张纸条,当即飞快地拔下箭杆,打开纸条扫了一眼,然后伸指一划,指锋如刀般裁下了纸条末端的一截。
这一系列动作灵巧敏捷之极,玉川子闻声披衣出来时,割下来的纸尾已在白影袖中,纸条也重新卷回箭杆上。
玉川子问:“出了什么事?”
白影上前呈上翎箭,流利地回答:“有人飞箭传书,并送来一个人。”
玉川子接过箭,又看了眼象团烂泥一样瘫在阶下的人,“你们把人带进来,巡视的弟子照常巡视不要慌乱。”巡夜弟子应声而退,被响声惊醒而陆续赶来的其他弟子也都散了。
两个白影架起黑影进了主屋,玉真子也已经穿好外衣赶来。玉川子打开纸条一看,脸色越来越凝重,玉真子凑过来想看,玉川子却合上纸条吩咐那两个‘白影’:“鹤逸、兰心,你们先去休息吧。”
等吴鹤逸兄妹走后,玉川子才把纸条递给玉真子,“你看。”
玉真子接过,见纸条上写着:欧阳长乐已经把你们的计划泄露给李玉庭,详情问此人。不由吃了一惊,“李玉庭知道了?”
玉川子道:“我要你注意的是这字条上的笔迹。”
玉真子仔细看了看,“字体怎么了?”
“象不象小师弟的笔迹?”
玉真子又吃了一惊,再次把纸条看了一遍,“是有点儿象,但小师弟的笔势飞扬,这上面的字体沉稳多了。”
玉川子道:“人的年纪大了,气质渐渐也就变了,写的字会随着本人的变化而逐渐成熟。”
玉真子道:“但吴师侄他们说小师弟已经死了呀。”
玉川子道:“所以我才把他们都支走了才问你呀。”
玉真子瞪大眼睛,“难道你怀疑他们是奸细?如果这是小师弟写的,为什么不签上自己的名字和本派花押?”
玉川子到屋外把值夜的大弟子叫来问:“你们闻声过来时鹤逸和兰心在干什么?”
大弟子答道:“吴师弟正查看被扔下来的那个人,吴师妹从柱子上把箭拔下来,她刚拔下箭师父您就出来了。”
玉川子挥挥手,“你下去吧,我刚才问你的话不要对任何人讲。”
大弟子惶然退下。
玉川子绕着地上昏睡的人走了两圈,道:“这人也是用普通点穴手法点的穴道,看来确实不是小师弟所为。”
玉真子松了口气,“这就好,我看那两个孩子知书达礼,挺招人喜欢,不象是奸细。”
玉川子道:“那这信和人是谁送来的?难不成倚天岛还有别的仇家暗助我们?”
玉真子一指地上的人,“师兄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只要问问他不就什么事都清楚……”
玉川子听他话尾语音有异,往地上一看,见地上的人仍然昏睡,但脸色已经变成青灰色,嘴角淌出一缕血丝,急忙伸手按在这人的颈侧动脉处,发觉这人已经死了。
倚天谁争锋
鹤逸和吴兰心回到自己的屋子。鹤逸问:“纸条上写了什么?”
吴兰心道:“欧阳长乐已经把你们的计划泄露给李玉庭,详情问此人。”她亮出割下来的纸尾,“还有这个。”
纸上龙飞凤舞地画了个押,后面署了一个“臻”字,鹤逸脸色一变,“真是罗臻?”
吴兰心问:“那个人你是怎么处理的?”
鹤逸道:“我见他是被衡山派的独有手法点住穴的,赶紧给他解开再用普通手法点上,然后以‘点血截脉手’点了他的心脉,现在肯定已经死了。”
吴兰心松了口气,“还好咱们警惕性高,这次风险算是应付过去了,但罗臻在世是个隐患,咱们要想在欧阳世家平安地待下去,一定得杀了他!”
鹤逸道:“但咱们又不知道他在哪儿,如之奈何?”
吴兰心的眼珠灵活地转动着,“纸条上没提及咱们,说明他还不知道有人冒充他义子义女的事,咱们是最先发现屋顶有人而出来的人,他把那人扔下来的时候和咱们打了个照面。我明他暗,咱们虽然看不清他的相貌,他却能把咱们看得清清楚楚,肯定会以为咱们是他哪个师兄的徒弟,而他既然能得到李玉庭和欧阳长乐勾结的情报,一定一直监视着李玉庭,如果咱们去寻李玉庭的晦气而遇险,你说他会不会来救咱们这两个‘衡山弟子’?”
晨,多云,有风。
吴兰心和鹤逸一大清早就偷偷溜出欧阳世家到怡园门口转悠。他们两个男英女丽,路上的行人都忍不住要多看两眼,怡园门口守着的两个倚天岛武士的眼睛也一直在吴兰心身上打转。
鹤逸悄声道:“他们光是看却不来找麻烦,咱们怎么下手?”
吴兰心一笑,“麻烦不来找你,你不会主动去找他吗?”
有道理!鹤逸的眼睛往那两个武士身上转了转,脸上立刻露出一种忿怒的表情,冲上去喝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珠子挖下来!”
这次随同李玉庭来中原的都是他的亲信侍卫,在倚天岛上骄横惯了,哪里受得了这个?再加上这小子油头粉面地伴在美人身畔早就让人看不顺眼,居然还敢主动找碴儿?两个武士哪儿还忍得下去?一齐拔出剑来,“臭小子!你也不打听打听里面住的是谁?敢来这里撒野?”
鹤逸哈哈一笑,“就算这里头住着玉皇大帝我也不怕!”拔剑就刺了出去。
那两个武士剑已在手,却不及鹤逸动作快,剑刚扬起要阻挡,鹤逸的剑锋已经轻盈地划过他们前胸,早春的寒风立刻吹开他们的衣襟,吹在他们裸露的胸膛上。
吴兰心拍手叫好,鹤逸这一剑是由衡山剑法中一招“轻云出岫”变化来的,如果不是对衡山剑法研究得很深的人绝看不出来,这样暗中的罗臻更会相信他们是衡山弟子隐藏身份来找倚天岛的麻烦,而倚天岛的人却不会把他们和衡山派联想到一块儿。
在美女面前出丑是天底下所有男人都难以忍受的,两个武士恼羞成怒,两把剑织成一个剑网把鹤逸困在其中,但他们的剑花不论有多密都沾不到鹤逸一片衣角、剑势无论有多急都削不着鹤逸一根毫发。
鹤逸和这两个武士纠缠这么久一方面是想引出李玉庭,另一方面也是想趁机观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