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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冲寒忽然拿起一坛烈酒,震开封泥,同样一饮而尽,高声道:“我曾经发誓斩落你的人头,虽然你是皇帝御封的武林战神,更是黑榜排名第二的高手,可若你我生死相搏,你也没有必胜把握!”
赵烈沉声道:“吴兄功力浑厚,降龙十八掌出神入化,我的确没有必胜的把握。”
吴冲寒悲痛道:“生又何欢?死又何惧?为了武林苍生,为了避免这场血战,只要你让萧碧痕独自走出黑虎城,我宁愿用项上人头来换回,赵帮主可以随时取我性命,而且绝对不用担心丐帮的复仇!”他性格刚烈如火,侠肝义胆,嫉恶如仇,话语斩钉截铁,毫无半分犹豫。
赵烈感到极度震撼,没想到吴冲寒如此悲壮固执,忍不住朝后退了一步,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苦笑道:“吴兄,千万不要逼我,这又何苦呢?今日不谈此事,你我何不痛快饮酒,也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吴冲寒眼中闪过失望神色,脸上布满悲愤之色,忽然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黑虎城。
“砰”的一声,赵烈眼中闪过莫名愤怒,猛然挥拳击在书桌上,震碎了桌面上的酒坛,双手旋转,但见黄色烈酒并未洒落,而是被真气卷起,如同黄龙盘旋空中,忽然呼啸着全部冲入了口中,他眼中顿时弥漫着浓浓酒雾,神色阴沉难定。
六大门派虽然是围攻黑虎城的中坚力量,可是六大门派的掌门人都或多或少和赵烈有些交情,于是此次围攻黑虎城显得诡异,双方虽然气势汹汹,可是并没有发生任何冲突,黑虎城依然每天人来人往,双方非常克制,此时天下豪杰都在等着半月之后的那场血战,谁也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样子?数日来,不断有成名已久的江湖豪杰进入黑虎城劝说赵烈,许多神秘人物进进出出黑虎城,希望可以化解这场江湖劫难。
……
武当掌门无为道长对赵烈说,“天地万物,人伦万情,尘世万理,以人眼观,纷纷各异,以道眼观,种种是常,何必取舍?何需分别?处事要似利刀割水,刀不损锷,而水亦不留痕,竹影扫阶尘不动,月轮穿碧水无痕,惟有生死两忘,才能生生不息。”
赵烈默默聆听,神色宁静如水,恭敬为道长倒满美酒,始终未发一言。
无为道长最后叹息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冲冠一怒为红颜,拔刀狂战血成河,赵帮主恐怕会在黑虎城留下千古风流情事,可是人之有生也,如太仓之粒米,如灼目之电光,如悬崖之朽木,如逝海之巨波,如何不悲?如何不乐?如何不破?天地有万古,此身不再得,人生只百年,吾不可不知有生之短暂,亦不可不怀虚生之忧,大丈夫当自强不息,创立鸿图霸业,好男儿自当横刀立马,扬我武林雄风,方不枉到世间一遭。”
赵烈听完后心中涌上万般豪情,沉思良久,依然未发一言,同样发出了深深叹息。无为道长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怪异笑容,拎起满坛美酒,仰头喝下半坛,大笑着起身大步走出,右手还舍不得放下半坛美酒,不过才走了几步,可是修长飘逸身影却穿越了黑虎城门,瞬间消逝不见。
……
青城掌门古天恨意味深长道:“乍闻赵帮主居然为了萧碧痕而宁愿与天下武林为敌,我甚为惊讶,根本不相信,因为这实在不像我在青城山见到的赵烈。放眼千年江湖,完成江湖霸业者绝无如冲动莽撞之辈,赵帮主一定要三思而行,天涯何处无芳草?素闻帮主风流天下,放眼过去,满是郁郁葱葱的森林,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我可是在青城山体会过赵帮主之深沉心机,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你若想逼走萧碧痕,如同小菜一碟,不过略施小计而已。”
赵烈心里异常烦躁,心绪难平,虽然恨不得把古天恨从屁股处一脚踢飞,可是眼中的迷雾却越发浓重了,始终未答话,古天恨也只能摇头叹息着无奈离去。
……
华山掌门风远山悠然道:“好男儿自当恩怨分明,可是赵帮主为情所困,陷入歧途,实在让人心痛叹惜,黑虎帮能有今日之成就非常不容易,我不想看到黑虎帮激怒天下豪杰,成为第二个魔教。哎,云之一物,或崔巍如山,或潋滟如水,或如鱼鳞,故天下万物皆可画,惟云不能画,自然中万物,千变万化莫过于云,人生得失,亦如云变幻,命运不过在一念之间,赵帮主若能度过此劫,前程不可限量,行至水穷处,心念甫动,袖里便流霞,看那孤云出岫,方知鹤梦悠闲,坐看云起时,山高而云不碍空。”
清新茶香弥漫在风中,风远山显然甚为满意手中纯净绿茶,低头饮了口清茶道:“赵帮主能在逆境中达到今日之成就,肯定具有大胸襟,拥有大觉悟,然人生在世,烦恼种种,往往忧愁未了,暗恨又生。殊不知,蝉噪而林逾静,静从动中来,水流而境无声,处喧才见寂。水流任急境常静,花落虽频意自闲 。此身常放在闲处,荣辱得失,此心常安在静中,是非利害,相信赵帮主乃是明白人,心中自有取舍!”
赵烈依然未说话,只是静静品位茶之清香,可是心却已经无法宁静。
……
少林掌门了空大师似乎看穿了赵烈心事,淡淡道:“风来疏竹,风过而竹不留声;雁渡寒潭,雁渡而潭不留影,事来而心始现,事去而心随空。人情世态,倏忽万端,昨日之非不可留,今日之是不可执,何不学那不系之舟,任流行走,只要胸藏丘壑,何处无江湖,何处无天下?”
赵烈终于想说话了,可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静静聆听。
了空轻声道:“老衲已经多年未离开少林,可是为了施主却不得不离开少林,自古凡成大事者,经历坎坷,浑身血汗,多是从逆境中拼杀出来的好汉,施主正是这样的人,乱世出英雄,此时朝廷风雨飘摇,各地烽烟四起,塞外异族虎视眈眈,江湖豪杰该何去何从?”
赵烈心中顿时热血沸腾,忽然沉声道:“我就是想让天下武林成为坚不摧的铁拳,创立前所未有的辉煌!可是大师为何还要带领少林弟子到黑虎山来苦苦相逼,何不放下个人恩怨,共同为江湖留下名传千古的瑰丽篇章!”
了空叹息道:“施主若任留萧碧痕呆在身边,如何能够让天下武林心悦诚服?我也并非一定要杀了萧碧痕,只要你能让萧碧痕离开黑虎城,我自然会让少林弟子手下留情,让她在佛祖面前忏悔,不会取她性命。”
赵烈冷冷道:“大师好意我心领了,若把萧碧痕困在少林,那和杀了她也没有什么分别,萧碧痕早已不是以前杀人如麻的魔教教主,甚至连随身长剑都已抛弃,为何天下武林还要苦苦相逼,大师难道还不能看穿红尘吗?”
了空飘然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我早已经看破红尘,自然可以做到忘记一切,可是其他武林豪杰却无法做到,就是苦修佛法的少林僧人也无法忘记惨死在萧碧痕手中的同门师兄师弟,施主扪心自问,你又何尝忘了心中的仇恨?阿弥陀佛!”
赵烈沉默不语,目光闪烁不定。
了空沉声道:“方才我进入黑虎城,见到城中的数千帮众精神抖擞,虎虎生威,训练有素,战斗力惊人,显然施主曾经花费了大量心血,这些年轻人乃是江湖未来的希望,若真的展开血战,黑虎帮凭借城中近万的庞大力量,或许可以获胜,但那将是惨烈无比的胜利,黑虎城中估计不会有多少人可以存活下来,黑虎城也将成为死城,施主就真的忍心让这些江湖精锐为了你一己之私而丧命吗?此战过后,江湖没有十年时间,根本无法恢复元气,施主真忍心让整个武林毁之一旦吗?”
赵烈陷入了沉思,心神起伏难定,久久也未能说话。
了空双掌合十道:“我绝对不会看错施主,那怕面对万千神佛,我也不会后悔!天地景物,如山间之空翠,水上之涟漪,潭中之云影,草际之烟光,月下之花容,风中之柳态,若有若无,半真半幻,山川大地已属微尘,凡人更是尘中之尘,非丝非竹而自恬愉,非烟非茗而自清芬,施主自然能够明了。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微风吹来,了空细如竹竿的身影居然随风飘起,似乎轻悠悠地飘出了黑虎城。
赵烈心随风动,神色阴沉,彻夜失眠了,根本无法入睡,谁也不想见,心事重重,烦躁难宁。淡淡清香弥漫在无人夜里,原来孤独也是种享受,夹着淡淡的思绪,独自享受着空灵的幽静,回眸一些淡淡的回忆,看尽了浩瀚夜空的月移星魂。
不知不觉中朝阳已经升起,窗外蓦然射进来温暖的阳光,赵烈眼中布满血丝,凝视耀眼太阳苦笑道:“六大门派掌门就差娥眉掌门未来了,不知道她今日可否会来黑虎城?茫茫江湖,美女如云,可也只有静玉称得上是我的红颜知己。”
第一百一十九章 美不胜收
黑虎山青翠欲滴,天空碧蓝如洗,数只白鸟飞歌,整个画面清爽灵动,极润眼神。萧碧痕也没有什么装扮,只不过轻轻松松地穿了件长袍,既不像丝,也不像缎,却偏偏像是她的头发般柔顺自然。
山峰挺直险峻,直插云霄,根本无法翻越,可是对于赵烈和萧碧痕来说,却胜似闲庭信步,两人不时携手飘飞在笔挺如刀的群峰之间,脚尖偶尔轻轻点在绝壁缝隙中伸出来的枝桠,两人轻悠悠随着白云翩翩飞翔,萧碧痕感觉心都飞了起来,干脆化去全身真气,柔软的身子整个依偎在他怀中,任他搂抱,任他疼惜,舒服地飞荡在青山绿水之间。
赵烈忽然仰头发出了酣畅淋漓的大笑,虽然长时间凌空飞渡,可他除了额头挂着细小汗水,却未觉真气耗损,搂着萧碧痕轻轻旋转着飘落在碧绿清澈的山涧,两旁山峰白云缭绕,幽静空灵,她轻笑道:“你的轻功轻盈洒脱,如天道般自然,而且真气几乎没有损耗,光以轻功而论,恐怕我也要甘拜下风。”
赵烈猛然扯断勒住头发的带子,阳光般金黄的长发如瀑布般不受束缚地下滑了下来,他微笑道:“小时候我躺在草地上看悠悠白云飘荡,看飞鸟轻盈掠过,我就特别渴望能够飞起来,追随鸟儿飞越蓝天,触摸到飘渺变幻的白云,所以进入江湖后,我化了很多功夫修炼轻功,而且当年亡命江湖,我也是被逼出来的,为了活命,只能无尽狂奔。”
萧碧痕漫不经意踢掉鞋子,露出晶莹如玉的一对纤足,自由写意地浸到冰凉的溪水里去,伸个懒腰,就那么往后仰躺,静静瞧蓝天白云,她出落得更迷人,像颗随时可滴出醉人汁液的蜜桃,绷紧的身躯份外展示了若钟天地灵气而生,起伏丰腴的身体。
赵烈傻傻望着清澈溪水抚摩着她的洁白纤足,水面上露出了一大截白生生的玉腿,让他忍不住想一直往上瞧,可是却只能看到层层叠叠的裙子,他油然笑道:“世间再也没有比你更美的女子了,可惜此时未带画笔,不然我一定要把你的绝美姿势永远留在纸上。”
萧碧痕娇嗔着把秀足从水中提起,移转娇躯,双手环膝,姿态写意放任,凝望水面,轻轻道:“我这样子也可算是美丽吗?不过下次一定要把我画下来,这样就可以永远让你看到我了,无论我身在何处?”她平淡话语中似乎带着隐约的悲伤。
赵烈挨着她坐了下来,感到了她浓浓的思念,困困的迷惑和疼疼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