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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一展,宛如海燕掠波,踏松而去。
星月下,仗着一双夜眼,往来林木之间,不时东张西望,极力找觅着。
松涛生响,夜华如水,不远之地,突然人影一闪,金遗龙大喜过望,疾步追去。
双方相隔十丈,金遗龙惟恐追失此人,便飞身上树,就借着树梢上一点弹力,飞也似地赶去。
那人影轻功不弱,但在金遗龙眼里,这点功夫就微不足道了。
他很失望,几欲折返。
蓦地,又是一条人影,一晃而逝,凝目注视时,两条人影已会合一块,停了下来。
一个身材较高的低沉说道:“二弟,搜查遍了,此地确实无人,咱们走吧。”
那较短较胖的人说:“大哥你急什么,咱们何不趁此机会游逛一下。”
“嘿!”那大哥叫了一声道:“二弟你真不知死活,这里江湖一流高手纷杳而来,不亚龙潭虎穴,你竟还有游兴!”
“大哥,你脑筋怎不转一下呢?待会蛟龙出现了,当家的绝对调咱们打头阵,说实在的,那妖孽已成气候,不是玩的,你不怕,我可含糊了。”
“放心,当家的带着法宝来的。”
“哼,那几根穿云箭有什么用,妖孽成长千年,刀枪不入,怎会怕这几根破箭?”
“好吧,慢点去就是了。”
“呀!”那老二突然惊叫起来:“快看,那是什么?”
金遗龙也顺着他手指望去,只见潭底边缘来了一大群野兽,月光下有狐、有豹、有鹿、有熊、有麝,也有体躯壮大的山猪,更有成群的野马,杂交一块,似在食着什么。奇怪,这些平常视为仇敌的兽类,此刻竟一反常态,不吼不斗,各理各的,低头疾食——
金遗龙觉得很奇怪,那地方既非有山珍海味,也无丰肉甜羹,只有一层霜白的液体,有何好食的?
兽群愈来愈多,挤挤攘攘,川流不息,没有一只是抬着头的,金遗龙暗感纳闷,也算开了眼界。
再见两人,亦与自己一样,怔怔出神,连叫奇怪。
金遗龙是聪明的人,立刻便联想到那层薄薄的霜白液体,它似乎是一种有香味,能从老远引来动物,而是种极为可口的食料。
倏地,潭面上响起“呵”、“呵”两声,像老人打哈欠,却又比打哈欠响亮百倍的怪声,此声才起,潭心之处又有一道金光直冲云霄。
于是,潭面上辉映着大红的色彩,那咕哝咕哝的泡沫声如原先一般响个不绝。
星月下,一道巨大的水柱喷出水面,潭水急促地汹涌着,仅是那么一会儿工夫,潭水便涨高了一倍。
霎那间,水面上群兽嘶吼,惨叫之声打成一片,荒山四周开始烦嚣了,到处都是奇鸣怪声。
那二弟似恍然大捂,叫道:“好家伙,原来是这家伙作怪。”
动物临被溺毙之前,发出凄烈的吼声,动人心魄,百兽齐吼,惊天动地。
那息灭了许久的老僧吼声,此至又在黑夜里的苍穹游走着:“阿弥陀佛,妖孽杀生巨重矣!”
此声一出,那边玉面飞戟便枪口道:“老僧人身为佛门中人,不至见死不救吧!”
“……”
老僧人没有再见说话,金遗龙听出玉面飞戟言语中满含着挑拨的意思,心中冷笑一声道:“有本事的,自己何不动手呢?”
潭上吼声渐弱,滚滚巨浪,将百兽卷入潭底,他知道潭底正有一张血盆大口,迎张着呢!
那道金光,犹未隐去,蓦地一种尖锐破空之声响了起来,西、北交隔的地上,射出一道碧绿的光芒,闪电般奔向金光。
那二弟眸子一张,疾语道:“当家的下手了,哎……”
只见碧绿芒圈,一隐而逝,被那金光闪耀的东西弹了回来,落入潭里。
“破云箭失效了。”老大叹道。
又是一道紫光,从林木里射出,仍然奔向那金光闪耀的东西。
金遗龙顿时明白了那道紫光便是破云箭,瞧它光华炽烈,去势极强,如果对方是人,不死也得重伤,射箭的人,十分准确,又分毫不差地击中那金光。
——但,仍与上次一样,无声无息地跌落潭底,毫无反应。
“哎呀,这是浪费啊!”老大顿时叫道。
“我已说过,没有法子这妖孽已成气候。”
第三枝破云箭,尚未射出,玉面飞戟已扬声说道:“应老英雄,别亏损浪费破云箭,留几支待它出潭时用吧!”
绝情娘子娇笑道:“应老头子,出手便栽了个跟斗,这次定要给气死了。”不知有心,或无意,故意将话声提得很高,一字不露地传进西、北方林木深处,接着恨恨地响起一声冷哼之声。
金遗龙暗中满意地一笑,忖道:“你只知在口头上讨些便宜,不想已被我知道你俩间的不睦,日后有你受的……”
不一会,那尖锐破空之声又响起,显示应老头子心有不甘,赌气再试。
一道淡黄光华,电闪而出,手劲加强了许多,恐是应老头子亲自动手之故。
“锵”的一响,蓝光一闪,接踵射出,一黄一蓝,一前一后,直奔金光烁闪之物。黄箭先至,蓝光后到,破云箭的威力,仿佛一支比一只大,只见黄箭中的,仍是无音无息地隐去,蓝箭中的却发出“喀”的一声异响,声音清晰,谁都闻及。
应老头子在深林内呵呵笑道:“待我红白两箭一出,这妖孽气数便尽了。”
“不行!”玉面飞戟大声道:“应老英雄,那东西是无价之宝,可不能将它毁了!”
应老头子笑道:“兄弟有意思要么?”
玉面飞戟支吾道:“这……很难说,大家同样为此事而来,鹿死谁手,犹在未定之数。”
应老头子说道:“兄弟此言对极,此妖死于谁手宝物便归那人,这是最公平的处理办法,兄弟以为如何?”
沉默了一下。
玉面神戟知道他言下含意,但惟恐他继续发箭,损坏奇宝,不得不沉声说道:“应老英雄处理公平,令人敬服,但妖孽未死,切勿毁坏大众的利益。”
说话间,天色一暗,巨潭里金光烁然的东西已隐入不见了。
应老头子干笑两声,说道:“兄弟有理,老夫收箭不发了。”
绝情娘子久未开口,此刻娇笑连声道:“应老儿,姑娘想瞧一瞧你破云箭,红白两簇的威力,为何隐而不发,你不想要那宝物了吗?”
顿了一顿,继续奚落道:“其实,红白两簇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充其量打落一只鹰儿。应老儿,我猜你舍不得损失红白两箭,姑娘说的可是?”
应老头没答话,却在林木深处哼了一声。
淡淡光圈下,那大哥的眉毛一轩,低声道:“贼女人可恶,屡次奚落咱当家的,二弟,咱俩将她宰了,也是奇功一件。”
二弟颔首道:“大哥说的极是,小弟正有此意。”两条黑影飞掠而起,黑夜里不带一丝风声,疾向北面山峦纵去。
金遗龙心头微动,展开轻功,追蹑其后,奔向北方。
霜白的月色,一泓如水,映着层密远岫,树烟含翠,淡云轻扫,如鹤羽,如轻绡,林木深处,树丫横涨,摇曳生姿,金遗龙停步打量,感到一阵陶陶然…………
一声轻细惊叫,惊醒了他的幻梦,脑海疾转一周,飘至一块横挡于峭壁间的青石下,向下凝望。
惊叫之声仅仅一顿,四周便归寂然,空荡荡,令人心怀空虚,不胜凄凉。
不远怪石堆中,似有动物蠕动,他星眸放光,疾扑而下,只见那蠕动之物眼色碧然,竟是一只山猫,此刻见有人来,咪的一声,飞速逃开,他不禁低笑一声,暗觉自己过分紧张。
突然,身后风声嗖然,其疾如电,练武入耳目灵敏,金遗龙脸色一变,情知有人偷袭,来不及转身,反手一掌推去。
岂料,发出的掌风并未遇到阻力,他身形一仰,顿然立足不稳,翻落石后。
身后果然一无人迹,他久经大敌,听风便知动向,这时,不觉狐疑不已。
待他愕愕扭过头来时,目光瞬处,只见一条黑影静静停立前面,心中斗然一惊,不期然退后了一步。
星月下,来人身材细长,却又十分苗条,阵风吹去,衣袂飘飞,长发摇摆,竟是一个女流。
来人嘴角微牵,抿嘴一笑,但,一对酒涡却深深地印在颊上,仅只一眼,便觉她丰神如玉,娇美动人。
金遗龙沉声问道:“姑娘可是绝情娘子?”
来人微微一笑,未曾置答,金遗龙又发现她一双眼眸,出奇的明亮,宛如黑夜里苍穹闪耀的星辰,令人不敢正视。
金遗龙并不是好色的人,虽觉她美绝人间,一代尤物,却不动心,昂然说道:“姑娘不答话,无疑默认了,在下不才,久闻大名,此刻想以一双肉掌,讨教一番。”
少女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露出编贝似的皓齿,说道:“年轻人脾气真坏,见面便要动武,讨厌死啦!”
金遗龙道:“在下不耻三花帮所行所为,动武是免不了的,绝情娘子,你准备好了吗?”
绝情娘子笑道:“好了。”
金遗龙抢步上前,一掌击去,掌势雄厚,呼呼生风,绝情娘子莲步微旋,黑影一晃,突然失去了芳踪。
金遗龙暗叫一声不妙,振臂一抖,跟踪飞掠起来,但身形才起,身后便传来绝情娘子的娇笑道:“哎哟,年轻人紧张什么,我在这儿呀!”
金遗龙俊脸一红,人才落下,便凝气运功,蓄势待敌,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绝情娘子身手出奇的奥妙,不得不小心翼翼。
绝情娘子美眸瞬过他的俊脸,芳心微一震,疾忖:“当今世上,竟有如此俏俊人品,自家也经历不少,始终以为玉面飞戟是……”
女人心肠最细,暗底便将他与玉面飞戟比较一下,玉面飞戟的俊伟洒脱,大大地失色了,一霎那间,这善变的女人竟生起厌恶的意念。
金遗龙右掌聚满力道,沉声说道:“绝情娘子,今晚咱们必须一决雌雄!”
绝情娘子掩口直笑,道:“其实,雌雄早巳分出,何必再斗……”
金遗龙怔了一下,暗中一忖,不由恍然大悟,暗骂一声“无耻”,红着嫩脸说着:“我不与你斗嘴,看掌吧!”右掌一圈,划了一道孤线,左掌倏然穿掌而出,疾拍绝情娘子芳肩,娘子芳肩一卸斜迈横踏半步,倏然推出一股大力。
一股香风首先袭到,醉人心魄,金遗龙闷哼一声,由终南派剪手掌法中“引天吸玉”第一招变为崆峒派飞虹十式中的“春蝶穿杨”第二式击去。
绝情娘子退了一下,娇喝道:“好掌法。”纤腰一扭,玉臂一伸,春葱般玉指堪堪将点上他上星、大辰两穴。
金遗龙一式昆仑镇山飞红八腿中的“横扫太平”,避开要穴,又将绝情娘子迫退三步。
绝情娘子芳心猛然一震,脑中一转,顺势往石上一坐,娇娇地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说道:“慢着,我有话要说。”金遗龙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决不做不光荣的事,当下撤回手掌,说道:“你说吧。”
绝情娘子道:“方才那两个汉子是你什么人?”
金遗龙道:“我不认识他俩,你将他怎样了?”
绝情娘子笑道:“杀人者死!你想他俩会怎样?”
金遗龙冷笑道:“好伶俐的手脚,一会儿便将两人杀死,哼!你也别高兴,两人是应老头子的人,应老头子知道之后,必不与你甘休。”
绝情娘子娇声道:“哎哟,年轻人,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