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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鹏道:“这要先听三位的意见了。”
王杰道:“我们连作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意见可说。”
马鹏道:“如是三位不愿意和兄弟合作,兄弟也用不着说明那密简上内容了。”
王杰道:“怎么?马兄可是觉着吃定我们了。”
马鹏道:“那倒不是!王兄如此说,兄弟只好先告退了。”
他说走就走,霍然站起了身子。
高空起身,拦住了马鹏,道:“马兄,有话好说,怎么能拂袖而去呢?”
柳媚道:“是啊!王杰得罪你,我们可没有得罪你呀。”
马鹏道:“最重要的是,诸位要表明一下态度,如是咱们不能合作,兄弟无法交代,只好再去见见他,说明内情了。”
高空道:“好吧!兄弟愿意合作,听候马兄之命。”
柳媚笑一笑道:“高兄既然答应合作了,小妹为人一向随和,自然是也要答应了。”
马鹏没有答话,两道目光却投注在王杰的身上。
王杰的脸色,一向冷厉,此刻,更是如冰霜一般。
妙手高空,毒花柳媚,四道眼神,也盯注在王杰的脸上。
这四大凶人的年纪都不太大,但他们都作了几件震动江湖的大事。见过他们真正面目的人数不多,但听过他们名号的人,却是比比皆是。
这四个没有友谊,但也没有仇恨,而且,也一直在巧妙的避开和对方可能引起的冲突因素。
四个人谁也没有预料到会在这个渡口小码头的烟云楼上碰上了头,而且,还要携手合作。
暗箭王杰生性冷酷,似乎使他无法转圜,在六目逼视之下,仍无法表达出顺从。
他双手紧握,骨骼吱吱作响,显示出他内心正有着激烈的痛苦、挣扎。
柳媚微微一笑道:“高兄,有一句俗话说,人在矮檐下,不能不低头,是么?”
高空道:“不错啊!能屈能伸是条龙,只伸不屈是条虫,这些事,连十几岁的孩子都懂。”
王杰长长吁一口气,道:“好!兄弟也愿听马兄之命。”
是什么压力,竟然能使纵横江湖,一向独来独往的四大凶煞,合手一处,而且,甘心听命于一人的领导。
可惜,这四大凶人,都不愿意说出来。
马鹏缓缓坐了下去,道:“那密函之上第一条,就是咱们四个人联起手来,而且要兄弟主持其事。其实,我马某人也明白,马某这点艺业,实在是不配为主事人。”
高空道:“客气,客气!马兄的穿心一刀,江湖上可是闻名丧胆。”
马鹏道:“高兄的十三招空手夺刃放眼武林,只怕也无出其右了。”
高空叹息一声,道:“想不到我这点压箱底的本领,马兄竟然早知道了。”
王杰冷冷说道:“马兄,那封函笺上,要咱们干什么,马兄还没有说出来。”
柳媚道:“那一定是一件很困难的事,要不然,也用不着把咱们四个人联手了。”
马鹏道:“不错,很困难。而且,也很危险。”
高空道:“他选择了这个地方,把咱们会合起来,难道是要咱们上少林寺?”
马鹏道:“那地方也许没有少林寺的人多,但却比少林寺更为凶险。”
毒花柳媚呆了一呆,道:“那是什么地方?”
马鹏道:“洛阳璇玑堡。”
王杰道:“河洛大侠庄冠宇的府上。”
马鹏道:“对!就是那里。”
高空道:“要咱们去璇玑堡干什么?”
马鹏回顾了高空一眼,道:“取一件东西。”
高空道:“偷。”
马鹏道:“明抢,暗取,由我们自己决定,时限三个月。现在是四月初八,七月十五要咱们再回这烟云楼,交出取到的东西。”
柳媚道:“这是高兄的拿手绝活,有他一个人也就够了,似乎是用不着咱们这么多人。”
高空道:“妙手取物,兄弟是当仁不让,但进入璇玑堡,就非兄弟一人所能了。”
王杰道:“河洛大侠庄冠宇,手中一支剑,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何况,堡中除了守院武师数十人外,还有他两个弟子,一个儿子,及他一位拜弟,这五个人,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
毒花柳媚笑道:“除了人难对付之外,还有很多机关埋伏。”
高空道:“不错啊!璇玑堡,原来不叫璇玑堡,近几年装上了机关埋伏之后,才改名璇玑堡。”
三人各逞所能,表现了他们对江湖上事物的熟悉和渊博。
马鹏道:“诸位说的都不错,不过,就在下所知,璇玑堡中最难对付的人,是何洛大侠庄冠宇的掌上明珠,庄璇玑,河洛第一府,改作了璇玑堡,就是取了他爱女的名字。据说,堡中的机关布置,也是庄璇玑所策划主持,亲自指导工人装设而成。”
柳媚笑一笑,道:“这么说来,那是非得把我们邀聚在一处,联手合力,才能完成这件大事了。”
高空道:“马兄,我想那密函之上,定已说明了咱们要取的东西。”
马鹏道:“不错,说的很明白,但那密函之上,曾经指明,要咱们到了洛阳之后,兄弟再行说明。但高兄既然问了,兄弟先说出来就是,咱们要取到武林中人人都欲得到的天龙甲。”
高空道:“天龙甲又叫天蚕衣,据说可避刀枪,这一件武林宝衣,落入了璇玑堡中。”
马鹏道:“这件事,兄弟没有听过,不敢妄作评断,但那密函上,说的十分明确,天龙甲现在璇玑堡中,很可能就在庄璇玑手中保管。”
毒花柳媚道:“这件事太难了,咱们不但要想法子混入璇玑堡中,但最为难的是,还要打听那天龙甲放在何处。此等机密大事,除了问庄冠宇外,别的人只怕也未必知道。”
马鹏道:“所以,那密函中,告诉了咱们另外一个办法。”
柳媚道:“什么办法?”
马鹏道:“掌握庄璇玑,逼他们交出天龙甲来。”
王杰点点头道:“这倒比寻找天龙甲容易一些。”
柳媚道:“马兄,庄冠宇有几个儿子?”
马鹏道:“一个。”
柳媚道:“几个女儿?”
马鹏道:“也是一个。”
柳媚道:“那就是了,咱们偏偏不照那密函上的吩咐,咱们掌握住庄冠宇的儿子也是一样。”
马鹏微微一笑,道:“柳姑娘,那封密函上,特别说明了一点,除了庄姑娘之外,别的人,都不会对庄冠宇构成很大的威胁。”
柳媚笑一笑,道:“就一般习俗而论,大都是重男轻女,这位庄冠宇倒是和别人不同啊!”
马鹏道:“那封密函上,既然这么说了,咱们最好照他们函上的吩咐去办。这件事,我看要多麻烦柳姑娘了。”
柳媚道:“只要我能接近庄璇玑,我就能使她中毒。”
高空道:“柳家大妹子,不能把她毒死了。”
柳媚道:“这方面,高兄可以放心,小妹的用毒手法,虽然不敢说已到了炉火纯青之境,但对毒性的控制,还有把握。我让她晕迷两天,绝对不会三天才醒。”
马鹏道:“密函上规定,咱们七月十五日午时,在此等候,那时候,必需要交出天龙甲。”
柳媚笑一笑,道:“马兄,如若今年秋汛,冲走了这座烟云楼呢?咱们就不用来了。”
马鹏道:“就算黄河泛滥,能冲去这座烟云楼,那也是八月以后的事。”
柳媚道:“说的也是,如若咱们算的比他精一些,小妹也不会在此和诸位碰头了。”
这正是几人心中的隐痛,彼此也都明了,今日之会,是被人逼到此地。只是,人人都不愿提出此事,更不愿说明原因。
柳媚这一提,正是触到了几人的痛处,个个脸色微变,沉吟不语。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马鹏突然叹息一声,打破了沉寂,道:“三位,兄弟已经说明了内情,咱们应该如何行动,还要三位提供高见。”
王杰道:“去洛阳。”
高空道:“王兄,去洛阳不难,进入璇玑堡,只怕是不太容易。”
柳媚道:“庄璇玑很少在江湖上走动,制服庄璇玑,又非要进入璇玑堡中方成。”
马鹏道:“有没有一个办法,把她调离璇玑堡呢?”
高空道:“这个,咱们得先去洛阳查访一下。”
王杰道:“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咱们先到洛阳再说。”
马鹏道:“咱们四个人走一起,只怕会引人注意,五月初八兄弟在洛阳鸿运楼设晚宴恭候三位大驾。”
王杰道:“好!兄弟先走一步。”
站起身子,大步而去。
望着王杰的背影,高空也站了起来,道:“马兄,柳家大妹子,五月初八洛阳见。”
一转身,穿窗而去。
柳媚举手理一理鬓边的散发,道:“鬼刀、妙手、暗箭、毒花,四人合作,放眼当今武林,可算是第一等坚强的阵容了。”
马鹏淡淡一笑,道:“柳姑娘,咱们的对手也很强,是河洛大侠庄冠宇。”
柳媚道:“所以,才值得鬼刀、妙手、暗箭、毒花合手一搏。”
马鹏笑一笑,道:“河洛大侠也许不太可怕,但可怕的是璇玑堡。”
毒花柳媚低声说道:“马兄,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去璇玑堡呢?”
马鹏道:“很遗憾的,我虽然告诉你们非去璇玑堡不可,但我还是不明白你们为什历会听我的话。”
柳媚笑一笑,道:“因为,你自己也非去不可!”
两个都希望由对方的口中,听到一些秘密,可惜,他们都不愿说出来。
洛阳古都,北邻芒山,璇玑堡就在芒山之下,遥遥相对着赫赫有名的名迹金谷园。
河山变迁,一代名府金谷园,早已成留给后人凭吊的陈迹,但璇玑府,如是气象万千,矗立在芒山之下的绿涛平原之上。
红砖围墙圈绕的一片庄院,至少有百亩大小。
外面看,可见雕楼飞檐,也可见绿树红花。
璇玑堡,不但庭院广大,楼阁重重,也有园林之胜。
璇玑堡外,也植有不少松、竹、花树、翠竹成行,数十种红白奇花,??展其间。只要到璇玑堡外,就给人一种舒畅、清雅的感觉。
璇玑堡很快的成了洛阳近郊的名胜,游人成群,结队而来。这些人,只能在璇玑堡外,绝不能越过那道翠竹环绕的界限。
竹墙内是一片三四丈宽的平坦花畦,除了一条白石??成的大道,直通璇玑堡的大门之外,再没有可以落足的通路,除非你不是爱花人,不惜踏花而过。
马鹏就站在竹墙旁边,望着那数丈宽的花畦出神。
这片花畦挡不住他,花畦后面的围墙,也挡不住他。
除了璇玑堡大门口处,有两个接待客人的守门人外,不见一个巡守的人,马鹏很奇怪的,很多游人中,竟然没有一个踏入那花畦之中。
紫嫣红,花畦中开着不少美丽的奇花,也没有人去采它一朵。
马鹏已来了三次,也一直观察那花畦三天。
自然,这三天中,他穿着不同的衣服,以不同的身份出现。
这是第三天。
他恨留心每一个游人,但却一直没有发现,妙手、暗箭、毒花。
正午时分,大部份的游人,都坐在松下乘凉,也有人带来了野餐,在树荫下食用。
马鹏选择的一处松荫,紧临竹墙,靠近花畦。
他已下了决心,今天,一定要弄清楚那片花畦的作用,要不然,就白白的浪费了三天的时间。
但鬼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