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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九师点头道:“对!他平日满口仁义道德,一副替天行道的模样,可是每次我和他提起百姓的苦难,他总处处回避,又或说时机尚未成熟。”
阮修真道:“你想想吧!他把你调往鄱阳湖的分舵,说得好听点是扩展地盘,其实只是要你远离大江,好削减你的影响力。还有一件事可以确定我们的猜测,就是这次行动负责和我们连系的,正是他的心腹,只要此人提供假情报,我们定被蒙在鼓里,一点也不晓得真实的情况。如辜月明所说的,季聂提必然会调动人手,在正常的情况下,是不可能瞒过我们的。”
丘九师沉声道:“我立即到鄱阳去,召集人马,守稳阵脚,再设法串连和我们有密切关系的兄弟,然后和皇甫天雄算帐。”
阮修真道:“千万不要鲁莽,如果我所料无误,我们离开岳阳,勿将落入季聂提的天罗地网中,最安全还是岳阳城,至少表面上是在钱世臣的控制下。”
丘九师色变道:“情况真的如此恶劣?”
阮修真叹道:“比你现在想的还要恶劣。辜月明说季聂提对城内发生的事了如指掌,可知钱世臣的部队里有季聂提的人,我们的手下中也有皇甫天雄的人。如果不是辜月明提醒我们,我和你肯定不能活着离开岳阳城。”
丘九师苦恼的道:“问题在我们根本没法离开岳阳城,岂非进不得退无路?”
阮修真悠然道:“你又忘记了。”
丘九师愕然道:“忘记什么?”
阮修真道:“当然是忘记了不论事情如何发展,我们仍是深陷在一个神奇的命运之局里。”
丘九师不敢相信的道:“局还在吗?”
阮修真一字一句的徐徐道:“此局不但仍然在,还比任何时候更强大,更扑朔迷离。最妙是我们没有选择的情况依旧,只是掉转过来,由不得不捉拿五遁盗,变成须助他逃离岳阳。”
丘九师一头雾水的道:“我不明白。”
阮修真道:“我们现今的唯一生路,是逃往云梦泽去,只有在这个离奇的地方,一个由云梦女神主宰的奇异境域,我们方有与季聂提较量的资格,那时进可攻退可守,至不济也可以逃往鄱阳。所谓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只要保住小命,我们大有反击的本钱。”
丘九师道:“是否我特别蠢呢?我仍是一知半解。”
阮修真道:“你没法掌握真正的情况,是因不明白楚盒的事,不明白五遁盗在整件事里起着的关键作用,且听我详细道来。”
丘九师精神大振,道:“我在听着。”
花梦夫人坐在舱房内,还有两个负责监视她的粗壮佣妇。这辈子她尚是首次后悔没有像师妹百纯般跟师傅学习武技,只要她有百纯般的身手,便有机会打出甲板去,宁愿投海自尽也不愿面对凤公公,面对悲惨的将来。
岳奇忽然来了,先命两个佣妇到门外去,还亲自关门,到她身旁坐下道:“累夫人久等了,不过我必须有大公公的命令,才能到这里来和夫人说话。”
花梦夫人听他话中有话,大奇道:“岳大人……”
岳奇截断她道:“长话短说,冀善不但仍然在生,还向辜月明发出飞鸽传书,警告他凤公公会亲率大军南下。”
花梦夫人娇躯剧震,呆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岳奇目光投往靴尖处,沉声道:“我完全信任夫人,夫人亦不要怀疑我。善公公要我全力保护夫人,并告诉夫人我们仍有一线生机,所以夫人千万不要自寻短见。”
花梦夫人颤声道:“岳大人……”
岳奇道:“我明白夫人的心情,善公公已赶往岳阳,事情或许仍有转机。现在的凤公公等于离穴的毒蛇,是猎手也同时是猎物,并非无可乘之隙,夫人明白吗?”
花梦夫人点点头,又摇摇头。
岳奇吁出一口气,长身而起,道:“大公公要我问夫人与辜月明的真正关系,我会直说夫人只是辜月明的红颜知己,没有其它的关系。夫人保重。”
说罢匆匆离去。
第七章 第三封信
岳阳城。
君山苑。
黄昏。
辜月明正要出门去见季聂提,叩门声响,不由心中嘀咕谁会在此时来访,开门,赫然见到神色慌张的百纯立于门外,忙请地进屋。
百纯迫不及待的掏出竹筒子,道:“是第三封飞鸽传书,这回没有师姐的盖章。”
辜月明拿着竹筒回到圆桌去,先要百纯坐下,然后取出密函细读。
百纯见他阅信时神态冷静,无忧无喜,稍为放心,到看着他点火烧信,才敢问道:“师姐没事吧!是不是她寄来的呢?”
辜月明直至书信尽化飞灰,才往她看来,沉声道:“不论这封密函是谁交给你的,百纯须警告他,立即带同家小逃亡,如果凤公公一日在位,一日不要回来。”
百纯花容失色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师姐呢?师姐怎样了?”
辜月明道:“这或许是命中注定的,我本尽力避免百纯卷入此事内,可惜事与愿违。凤公公现正率领大军从水路开来,如若顺风顺水,可于大后天到达岳阳。”
百纯凄然道:“师姐是不是出事了?”
辜月明双目神光电射,冷然道:“可以这么说,但只要我辜月明命在,凤公公绝不敢动你师姐半根寒毛,还恐保护不周。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师姐正随凤公公一道南来。”
百纯咬着下唇,好一会后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辜月明淡淡道:“此事说来话长,我现在要赶去见一个人,百纯先回红叶楼去吧!”
百纯忧心仲仲的道:“凤公公是不是要收拾大河盟?”
辜月明心中一动,道:“百纯回楼前,可顺道到八阵园去,知会他们这件事,并为我转告一句话。”
百纯间道:“辜大哥要我转告他们什么话呢?”
辜月明轻描淡写的道:“告诉他们,机会来了。”
岳奇进入花梦夫人船上的香闰,先令伺候她的佣妇避往外舱房,然后到床沿坐下,关切地看着拥薄被躺在床上的花梦夫人,道:“夫人服药后好点了吗?”
花梦夫人睁开眼睛,道:“药很苦。”
岳奇哄孩子般道:“良药苦口嘛!大夫说夫人只是因舟车劳顿,没有什么事的。”
花梦夫人柔声道:“摸我的额头。”
岳奇依言伸手按在她秀额上,半晌后露出不解的神色,皱眉道:“很正常呵!没有烧。”
花梦夫人嘴角溢出甜丝丝的笑容、道:“你的手又厚大又温暖,很舒服。”
岳奇舒了一口气,抚摸一下后收回手,如释重负的道:“原来夫人在装病。”
花梦夫人白他一眼,佻皮的道:“不这样你怎会来看我?”
岳奇不以为忤的道:“我在这里了,夫人有什么话想说的?”
花梦夫人道:“我们是不是已进入大江?”
岳奇道:“夫人察觉了,船队在半个时辰前进入大江,今晚靠岸补充物资,大后天清早可抵达岳阳。”
花梦夫人轻轻道:“我骗你来,如此不分轻重,你生气吗?”
岳奇怜惜的道:“我怎会生夫人的气?夫人受苦了。”
花梦夫人柔声道:“你会保护人家吗?”
岳奇毫不犹豫的道:“夫人放心,岳奇会尽所能保护夫人,不让夫人受到伤害。”
花梦夫人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徐徐吐出道:“岳大人今年贵庚?”
岳奇露出笑容,道:“刚好三十岁,尚未娶妻,夫人喜欢这个答案吗?”
花梦夫人双颊出现红晕,半张美眸浅嗔道:“你有没有娶妻,关奴家什么事呢?”
岳奇欣然道:“夫人未嫁,不才未娶,说起话来会少了很多顾忌,怎会不干夫人的事?”
花梦夫人又闭上眼睛,柔声道:“奴家今年二十八岁,比岳大人少二岁。”
岳奇感到自己的脉搏在剧烈跳动,深吸一口气道:“若换了另一个地方,千军万马也没法驱赶我离开,希望会有那么的一天吧。夫人好好睡一会,我要回去向大公公报告。”
花梦夫人没有说话,仍是闭着眼睛,微一点头,表示答应。
岳奇为她盖好被子,悄悄离开。
辜月明把四弓弩箭机和剩下的箭矢放在桌面上,季聂提打个手势,两个手下过来拿起它们,退到厅外去。
两人对桌坐下。
季聂提定睛看着他,唇边挂着一丝令人莫测高深的笑意,神态明显和以前有点分别。道:“月明今天做过什么事?”
辜月明猜到他已收到凤公公寄来的飞鸽传书,却不清楚自己有没有收到冀善的讯息,故出言试探。冷冷道:“我从不会向别人报告我的行踪,季大人问错人了。”
同时想到,对今日岳阳城发生的事,季聂提肯定耳目失灵,皆因钱世臣借搜捕五遁盗一事,全城搜索,季聂提和手下忙着躲藏,其广布城内的情报网处于瘫痪的状态,所以这句回答亦是有感而发。
季聂提毫不动气,一副今时不同往日的姿态,平静的道:“月明想杀我吗?”
辜月明没好气的道:“只听季大人这句话,便知冀善垮台了。季大人并不是今天才认识我,该清楚我是怎样的一个人。是不是要我重新声明,我接受这个任务,是要脱离朝廷而不是要升官晋爵。季大人不要弄得本来简单的事变得复杂起来,我的任务是找到楚盒,亲自交给大公公,再从大公公手上接过解除军职的圣谕。其它一切,与我无关。”
以季聂提的城府,给他当面抢白,也为之脸色微变,狠盯着他道:“既然如此,为何收到冀善叛上造反的两封密函,竟不知会我一声?”
辜月明理所当然的道:“我不希望花梦被卷入此事内。”
季聂提嘿嘿笑道:“原来月明竟是个为别人着想的人,真是天下奇闻。不过月明不用为花梦夫人担心,大公公会好好的照顾她。”
辜月明露齿一笑道:“我当然放心。”
季聂提愕然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月明的笑容。”
辜月明从怀中掏出没有光泽的夜明珠,递给季聂提,道:“人有七情六欲,我是人而不是鬼,亦不例外。就是这粒珠子,令钱世臣肯以重金作交易,还虚构天女玉剑被人偷了。”
季聂提接过夜明珠,摩娑一会,然后拿到眼前仔细研看,不片刻眉头大皱道:“月明或许不知道,我对珍珠有特殊偏好。天下珍珠,莫过于合浦、南海、洞庭和太湖出产的珍珠。此珠粒大珠圆,光滑润泽,质地细腻凝重,似合浦南珠,但却不像南珠的银白晶莹;其略带金黄色,似南海珍珠,又欠其虹彩艳丽;说是洞庭的出产吗?则太大太重。来人,给我熄掉所有灯火。”
四个手下闻召从后门走进来,执行指令,到厅堂陷入黑暗里,悄悄退回后门外去。
夜明珠不现丝毫芒光。
季聂提叹道:“我又猜错了,洞庭珍珠以夜明珠最罕有稀贵,日间光泽照人,夜间持续放射蓝色黄光,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相隔二、三丈犹见其熠熠光辉,但这颗显然不是夜明珠。”
辜月明心忖若此时拔剑动手,凭自己夜视之能,说不定能以快制快,在数招内取季聂提的小命。
冀善有个极有见地的看法,这个看法打动了辜月明,就是凤公公太老了,谁都说不准他会不会在明天归西,所以朝中人人心里有数,凤公公一去,权力大有可能重归皇上手里去,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