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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城之谜-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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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恨任他移左移右,近望远观,从不同的位置和角度瞧去,画中的美女仍没有活过来的迹象。
  心中失望时,百纯下楼来了,足音很轻,近乎无声无息,且速度迅快。几乎是他刚听到她的足音,百纯已来至他身后。
  乌子虚这才晓得百纯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心中明白过来,百纯是要试探他。
  “喂!”
  乌子虚装作给吓了一跳,惶恐的转过身来,百纯一身紧身劲装,正提脚往他下阴疾踢过来,又快又狠。
  忙摆出一副惊骇欲绝的生动表情。
  百纯娇叱一声,在差一寸命中乌子虚的要害前把脚收回去,尽显收发由心的功力。
  乌子虚此时始作出反应,往后踉跆倒退,还立足不稳,跌个四脚朝天。
  百纯扠起小蛮腰,骂道:“窝囊废!”
  乌子虚勉力从地上坐起来,喘气喘得说不出话来。
  百纯望着屋梁,生自己的气道:“我真蠢,不过丘九师比我更蠢,要试出你是小贼,必须找个你不认识的人才行。”
  乌子虚苦笑道:“你为何不去问辜月明呢?若我是五遁盗,早给他押走了,还可以坐在这里和你说话吗?”
  百纯往他望去,狠狠道:“辜月明是个很特别的人,特别的人行事时往往不按常规出牌,鬼才知道他会不会为你说谎。”
  乌子虚不解道:“我真不明白百纯,为何这么积极的去找五遁盗呢?难道你要藉此去讨好丘九师?”
  百纯两眼上翻,装出个被气死了的可爱模样,不屑的道:“你是真的不明白我,如果我是这样的人,刚才就不会和丘九师不欢而散。且答案刚好相反,你想知道真正的原因吗?”
  乌子虚仍坐在地上,道:“我当然想知道百纯你芳心里的秘密。”
  百纯往后退开,直至坐入后方靠墙的长椅内,皱眉喝道:“还不站起来,坐在地上成什么体统?”
  乌子虚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脚步不稳的走到百纯身旁隔了张小几的椅子坐下,苦着脸孔道:“百纯好像忘了是谁把我轰倒地上?”
  百纯耸耸肩胛,道:“我并没有踢中你,是你自己跌倒地上。”
  乌子虚点头道:“实情确是我自己跌倒,但却是由你那一脚引致的,百纯该怎样赔我,例如一个香吻诸如此类。”
  百纯嗔道:“你究竟想不想知道?”
  乌子虚茫然道:“知道什么?噢!对!当然想知道。”
  百纯闭上美眸,陶醉的道:“因为我爱上了五遁盗。”
  乌子虚失声道:“什么?”
  百纯仍没有睁开大眼睛,悠然道:“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最欣赏智勇双全,胆大包天的男子汉。五遁盗纵横天下,从没有人奈何得了他,神龙见首不见尾,假如他偷心的本领有他盗宝一半的本事,已是个非常好的情人。我清楚自己的性格,见到真正的五遁盗,定会情不自禁,向他献身。”
  乌子虚没有答话。
  百纯张开眼睛,乌溜溜的眸珠朝他瞧去,见他一脸凝重的神色,讶道:“你怎么了?”
  乌子虚眼观鼻,鼻观心的道:“我说不出话来,是因为我太感动了。实不相瞒,唉!我也不忍瞒百纯,事实上我就是五遁盗,百纯爱上的正是我。”
  百纯轻描淡写的问道:“你究竟犯了什么事,惹得大河盟最厉害的两个人追到天脚底也誓要擒拿你?”
  乌子虚愕然以对。
  百纯失去望他的兴趣,目光投往“古战车女神”,苦涩的道:“你究竟是谁呢?我胡涂了。”
  乌子虚悻悻然的道:“我说自己不是五遁盗,你不肯相信。到我承认自己是五遁盗,你又嗤之以鼻。百纯你来教我,我该认是谁?”
  百纯摇摇头,叹道:“我是为你着想,你是不识好人心。只要你有办法证明自己是五遁盗,我或有办法助你逃过此劫,否则你是死定了。”
  乌子虚颓然道:“我真不明白你,为何总是认定我是五遁盗?”
  百纯坦然道:“道理很简单,因为若阮修真认定你是五遁盗,肯定有他的道理。在江南一带,谁都晓得阮修真是不会作出错误的判断。”
  乌子虚沉默片刻,道:“百纯是否失恋了?”
  百纯娇躯轻颤,朝他望去,双目异采盈溢,盯着他道:“你是凭什么猜到的?”
  乌子虚道:“百纯不是说过与丘九师不欢而散,当然是闹得很不开心,一怒之下找我来出气。”
  百纯轻摇螓首,表示不同意,轻柔的道:“但你怎知我对丘九师有好感?没有看上他,何来失恋可言?除非你是那个卖蛇胆的小子。”
  乌子虚轻松的道:“我不晓得你在说什么,只知道你每次提及丘九师三个字,都有点咬牙切齿。恨之切,爱亦深,不是失恋了何来恨呢?”
  百纯听得呆了起来,收回目光,美目射出凄迷、幽怨和无奈的神色,接着挨往椅背,睫毛颤震,片刻后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左眼角溢出泻下,至玉颊边缘处,逗留了眨眼的光景,再滴落衣襟。
  乌子虚一震道:“百纯!”
  好一会后,百纯张开眼来,狠狠瞪他一眼,道:“伤心一阵子也不行吗?你放心好了,我到世上来是要寻开心,不是找痛苦。一切都会过去。”
  乌子虚这回是真的说不出话来。
  此时周胖子来了,见两人在一起,没有丝毫惊异,欢天喜地的道:“我的乖女儿,幻术美人来了!”
  百纯一头雾水的道:“什么幻术美人?”
  周胖子兴奋的道:“是个来应聘表演幻术的人,真想不到竟是个千娇百媚的年轻女子,还是难得一见几乎比得上我乖女儿的美人儿。我周胖子最尊敬美女,待会我请她来表演给乖女儿看时,技艺方面有点看头便成,即使她幻术普通,凭她的美丽亦可补其不足之处。乖女儿明白吗?”
  百纯皱眉道:“怎可以呢?”
  周胖子理所当然的道:“有什么不可以的。”转向乌子虚道:“时间差不多了,是郎先生培养画情的时候了。”
  乌子虚欣然道:“培养画情有很多办法,看美人儿表演幻术是其中之一,请胖爷立即把有关美女召来,让我大开眼界。”
  百纯和周胖子为之气结,偏拿他没法。
  大雨过后,夕阳斜照。
  丘九师和阮修真在小亭坐下,前者问道:“你怎样看?”
  阮修真沉吟道:“很难一语道尽。钱世臣说的话真真假假,必须抽丝剥茧,始能分辨真伪。”
  丘九师微笑道:“立毒誓若还不可信,我们可逼他献上一半家财,以示诚意,那时他与我们的勾结将变得铁证如山,跳落大江也洗不脱嫌疑,怎容他反悔。”
  阮修真点头道:“你说的不失为好提议,在一般情况下足够把钱世臣拖进泥淖,令他难以脱身。不过现在并非一般情况,你忘记了我们那个无形的大敌。”
  丘九师头痛的道:“这件事也与衪有关系吗?”
  阮修真道:“在一个命运的布局内,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是其中一个环节,环环相扣,互为影响,只要在任何一个环扣上令衪出错,立可破局,这是我们打开始时的理解。现在虽给衪引得深进迷宫,颇有晕头转向,不辨东西的颓丧感觉,可是这点明悟必须保留和坚持,如此我们尚有一线胜算。”
  丘九师佩服的道:“你的脑袋是否与众不同,否则如何能在现今错综复杂的形势下,思路仍这般清晰。”
  阮修真微笑道:“这是前所未有的挑战,我们必须面对和克服。从三鬼齐动开始,我早有心理准备,抱着须与鬼神恶斗的情怀,应付这个令我感到趣味盎然、成败难测的挑战。你我虽然关注最后胜利,但奋战时必须抛开生死成败,始有达成目标的机会。”
  丘九师振起精神,道:“我们该怎么办?”
  阮修真道:“首先是对钱世臣的态度,一天他仍未参与我们的大业,须仍视他为敌人。钱世臣肯定与凤公公和季聂提出了事故,却非如他所说般是凤公公谋夺他的家产。要诬蠛他勾结我们,必须在我们已举义造反的情况下指控才生效。一天我们仍是安分守己,勾结反贼的罪名便不成立。”
  丘九师同意道:“有道理。”
  阮修真继续分析道:“钱世臣是在地方上有兵权的大臣,如果凤公公想扳倒他,绝不会四处乱说,事情只会限于他和季聂提之间,钱世臣所谓他在京师的人,如何得知如此机密的事?我更认为凤公公不会这般愚蠢,值此我们大河盟蠢蠢欲动之时,竟先下手对付地方权臣,徒然动摇民心,为我们制造出最有利的举义形势,实智者所不为。”
  丘九师皱眉道:“钱世臣投向我们的理由的确站不住脚,然则他为何这么做呢?恐怕我们要拿下季聂提,才有答案。”
  阮修真道:“一天我们末捉着五遁盗,主事的人仍不是你或我,而是大龙头、所以我们绝不可轻举妄动。”
  稍顿续道:“我们眼前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钱世臣忽然谋反的原因,只有掌握其来龙去脉,我们始可决定去向,否则在时机未成熟下贸然举义,会适得其反。”
  丘九师道:“我们有什么办法呢?”
  阮修真双目闪耀着智慧的光芒,道:“关键的人物是辜月明。我有个感觉,辜月明是冲着钱世臣来的,你看吧!辜月明这边厢到岳阳来,钱世臣那边厢来警告我们,煽动我们。所以只要弄清楚辜月明的心意,我们可作出正确的判断。”
  丘九师道:“如何可以弄清楚他的心意?”
  阮修真道:“我有个最直截了当的方法,不过你却要冒上很大的风险,就是为辜月明制造机会,看他会不会动手杀你。”
  丘九师哑然笑道:“管他是辜月明还是明月辜,我根本不怕他。对!这是最直截了当的方法,如果他对我没有兴趣,那就证明钱世臣一派胡言。”
  阮修真淡淡道:“假如季聂提确如钱世臣所说般暗中调动兵马,我们又该作什么反应呢?”
  丘九师露出一个充满自信的笑容,轻松的道:“这方面交由我负责,我会秘密动员,对季聂提迎头痛击,只要干掉季聂提,凤公公将变成无牙的老虎,再不足惧。”
  阮修真苦笑道:“那正是我最害怕的情况,希望发生在擒得五遁盗之后,否则大龙头会成为我们的牵累,令我们没法以最佳的状态迎战。我会把这方面的情况,详细汇报大龙头,希望大龙头不会作出误判,令我们无法全力以赴。”
  丘九师长身而起,还伸了个懒腰。
  阮修真道:“小心点!千万不要轻敌,辜月明绝非浪得虚名之辈。”
  丘九师从容道:“临敌轻疏,是兵家大忌,我丘九师是不会犯这种愚蠢错误的。”
  钱世臣回到布政使司府,得手下通知,立即到石室去见戈墨。
  在戈墨对面席地坐好,钱世臣色变道:“师兄不是受了伤吧!”
  脸色带点不正常灰白色的戈墨双目掠过浓烈的杀机,闷哼道:“可以这么说。”
  钱世臣不能置信的道:“辜月明竟能伤你?”
  戈墨苦笑道:“真正的情况并非如你猜想般,不过辜月明确是天生异禀的超卓剑手。这回我是全力以赴,志在必得,于他从红叶楼返回君山苑的湘君桥以太乙奇门遁甲布下必杀之阵,奇正相生下,把他逼在死门,又以六甲灵飞符,驱策众灵,役使百神,惑其心志,再以神弩远射,仍被他以灵台一点不昧的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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