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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婷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小风子缩在亭子一角说:“他们是一伙马贼。”
小婷一下睁大了眼睛:“什么?他们是一伙马贼?在凉州城郊,会有马贼吗?”
小风子着急地说:“他们的确是一伙抢劫杀人的马贼,要不,他们怎么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
小婷仍不大相信,问这些持刀汉子:“你们是不是马贼?”
满脸横肉的汉子嘿嘿地说:“什么马贼?那是你们说的。老子是马背上的英雄好汉,大漠上的雄鹰。小子,老子见你武功不错,也有胆色,跟着老子,去过那不受王法管束的自在日子,怎样?”
思思在亭子里也发现有些不对劲。就算小混混偷了他们的东西,抱走了他们的女儿,可是他们举刀杀小混混时,全然不顾及小混混手中的小女孩,显然这个小女孩不是他们的人了。便对小婷说:“婷儿,他们就算不是马贼,也是一伙杀人的凶徒。别再跟他们多说,小心应战。”
小婷心中却希望这伙人是她要寻找的马贼,问:“你们到底是不是马贼?”
扫帚眉汉子:“老子是马贼又怎样?”
“那你们头儿是谁?”
满脸横肉的汉子说:“我就是头儿。”
“什么?你就是头儿?那朱砂痣呢?”
五个匪徒顿时愕然:“什么?朱砂痣?朱砂痣是什么东西?”
小婷有点失望了:“原来你们不是朱砂痣一伙的马贼。”
满脸横肉问:“小子,你答不答应跟着老子一齐干?”
“跟你们干?”
“不错,小子,现在只有两条路让你选择:一条是跟随老子,一条是死,你选哪一条?”
小婷一下想起了苦水镇聂五娘对横山匪徒的情景,便说:“我想跟你们,可是有人不答应。”
“谁不答应?”匪徒们望着亭内的思思。
小风子这下站起来说:“我不答应。”
匪徒们愕然:“你?”扫帚眉更扬起了眉:“你这小兔子,算什么东西?要不是你这小兔子溜得快,早已成了老子刀下的游魂野鬼了。”
满脸横肉说:“去一个弟兄,将这小兔子和那小子先砍了,省得留下后患。”
一个蟹脸似的匪徒,提刀向小风子走去。小婷倏然出剑,几乎划破了这匪徒的一张脸,吓得他倒退了几步:“你——”
小婷说:“谁想不要命,不妨向他走去。”接着又对横肉汉子说,“他的话作不了主,是另有人不答应。”
横肉汉子问:“谁?”
小婷扬了扬手中的剑:“就是它。”
“什么?你敢消遣老子?不要命了?”
“你们这伙为非作歹的马贼,以为我会跟你走吗?我正想为民除害哩!”
横肉汉子大怒,喝道:“上,给我将他们全砍了。”
匪徒们一齐跳下马来,横肉和扫帚眉向小婷扑来,蟹脸和另一个匪徒冲向思思,那个手腕受伤的匪徒,提刀向小风子奔去了。
五个匪徒中,以横肉的武功最好,蟹脸其次,扫帚眉第三,但人最凶残。五个匪徒认为干掉这两个小猎人是轻而易举之事。一时之间刀来剑去,双方展开了混战。最危险的是小风子了,小婷和思思一时给匪徒缠住了,来不及出手给他解危。幸而他人机灵,抱着晕过去的小女孩在亭子里跟匪徒捉迷藏,借着亭子里的石凳和柱子,几次躲过了匪徒砍来的刀。那个手腕受过伤的匪徒,大概急于要杀掉小风子,一下给砍翻了的石凳绊倒了,绊倒还是小事,偏偏他的刀尖,反过来刺中了自己的喉咙。他再也爬不起来,一命呜呼,首先去了见阎王。
这一意外的发生,反而令小风子吓了一跳,他见倒在地上的匪徒的喉咙不断冒血,害怕得脸都青了,连忙说:“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我没有杀你,是你自己杀自己,你,你,你,你别瞪着眼看我,我怕。”
正在与思思交锋的蟹脸,一见自己的一个弟兄,莫名其妙地死在小风子面前,略一松懈,竟然给思思击出的一剑刺穿了心窝,一声怒吼,也倒下了。几乎同时,思思拔剑一横扫,又将惊慌来不及跃开的另一匪徒划伤了,吓得这匪徒连滚带爬跑开。
思思的这一剑,不是崆峒派的剑招,是老叫化传给她的一招,她在几次来回交锋中,战不了两个联手的匪徒,一下抖出的这一招,有如奇峰突起,剑式迥异,的确令对手防不胜防。
大概也是鬼使神差,匪徒的倒下,小风子害怕的叫喊,思思那一招剑法的抖出,令这一招剑法发挥了不可思议的奥妙,一招之下,令匪徒一死一伤,结束了交锋。这一变化也令思思惊喜不已。她怎么也没想到,老叫化的这一招剑法有如此的威力,只是一招,就收到了意外的效果。她还有第二招、第三招还没有抖出哩。这样,更增添了思思今后与敌交锋的信心。
与此同时,小婷面对匪徒两大高手的交锋,同样也是十分的激烈。横肉汉子的武功,无疑是小婷遇到过的匪徒中武功最高的,武功在断云山庄的马少庄主之上。若以小婷初下山时的武功,根本就不是这横肉汉子的对手。这时小婷的一身真气已隐隐充盈,内力更是浑厚,身手自然更加敏捷灵活,招式强劲生威。她根本不用抖出老叫化那三招剑法,只用崆峒剑法,独战匪徒两大高手,仍稳占上风。这两个匪徒的败北是迟早之事。当思思解决战斗之时,横肉和扫帚眉见久战小猎人不下,又见自己的弟兄两死一伤,心下慌乱。扫帚眉一个措手不及,给小婷迅如电闪的剑光挑了,一声不响倒下了。横肉匪首更是大惊失色,再也不敢恋战,虚晃一刀,立刻纵身上马,飞逃而去,丢下他一个受伤的弟兄也不顾了。小婷本想追赶,但这匪首已纵马逃入树林,不见踪影,也就不追赶了。
小婷走到那受伤不能逃走的匪徒跟前。这匪徒一见小婷提剑而来,连忙下跪求饶。小婷说:“我不杀你可以,但你老实对我说,你们是哪一处的马贼,贼首叫什么名字?”
“小人说,小人说。我们是关外西套大漠上的一伙马贼,给鞑靼一位部落首领带来的兵冲散了,不得已才一行五人逃进关内来。我们的首领叫大漠飞鹰沙里飞。”
小风子一听跳起来:“什么?你们首领叫沙里飞?”
“是,是,小人不敢说谎。”
小风子怔住了,自言自语说:“这可是大漠上出没无常、行踪飘忽、极为可怕的马贼。”
小婷问:“他有什么可怕了?”
“可怕,可怕极了。武功又高,人又似狐狸般狡黠,性情极凶残,飞马杀人无数。边关大漠上的人,一听是沙里飞到来,人人几乎吓得脚软都跑不动了。你们说可怕不可怕?”
思思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是你吓得脚软了吧?怎么说是人人的?”
小婷问:“是不是刚才那个骑马逃掉了的匪徒?”
“不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不是了?你见过沙里飞这贼首了吗?”
小风子说:“我没见过。我听人说,他是一脸的大麻子,模样十分恐怖,胆子小的人见了他,会吓得晕了过去。”
小婷转问匪徒:“沙里飞是你们的首领?”
“是。”
“刚才骑马逃跑的不是你们的首领?”
“他是我们的小队长,也是我们首领下面的一个得力战将,武功比我们首领差多了。”
“你们马贼中,有没有脸上长有一颗朱砂痣的人?”
“没有,在我们之中,没有一个脸上长有朱砂痣的。”
小婷还想问下去,思思说:“婷儿,你别问了。看,又有一伙马贼来了。我们准备应战才是。”
小婷一看,果然又有十几条汉子,策马飞奔而来。小婷心想:怎么凉州城郊野会有这么多的马贼?看来又有一场大战了。
小风子更惊慌起来:“我们快逃走呀,不然就没命了。”
思思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要逃你逃去,我们不逃。”
“他们这么多人,你们是打不过的,千万别硬碰硬,还是逃吧。”
小婷说:“那你快抱着那小女孩逃吧,逃不了就找地方躲起来。我们一旦和他们动起手来,恐怕无法看顾你了。”
“你们不逃?”
思思说:“我们像你那样胆小怕死吗?见了匪徒就逃走,算什么行侠仗义的大女侠了?”
“是是,你们是大女侠,我是胆小鬼,你们不逃,我可要逃了。”
小婷着急地说:“那你快逃呀,不然,你想逃也逃不了。”
小风子抱起还没有醒过来的小女孩,慌忙躲到了亭子后面的乱草杂树林中。可是,有两匹飞马,已奔到了亭子前面,马上的一位背剑青年壮士,见亭子外站着两个提剑的小猎人,亭内亭外,横着三具尸体,一个受伤不敢动的汉子坐在地上,感到十分愕异,一下从马背上跳了下来问:“你们是什么人?这些死者是怎么一回事?”
思思问:“你们又是什么人?”
青年壮士说:“在下是永昌堡的少堡主,姓邵叫名山,两位是——”
小婷愕然:“你们不是马贼?”
邵名山也愕然:“在下怎会是马贼了?”
思思问:“你们不是马贼,为什么急急忙忙奔向这里?”
“在下为追杀马贼而来。”
小婷又是讶然:“你是为追杀马贼而来?”
“是,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伙马贼从这里走过?”
正说着,又是几匹马飞奔而来,其中有个手臂受伤的家人说:“少堡主,他就是马贼。”
来人一齐飞身下马,拔出兵器,对小亭形成了一个半月形的包围圈。少堡主邵名山问那受伤家人:“他们是马贼?”
“是。”
少堡主困惑地说:“他们两个还是少年,会是马贼?”
受伤家人一指那个瘫软在地上的匪徒:“少堡主,他就是马贼,而且是杀害小人主人的凶手,小人一眼就认出了他。”
一个武士说:“少堡主,杀了他们,为小姐、姑爷报仇解恨。”
邵名山说:“慢着。”他问思思小婷,“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小婷说:“你不会以为我们也是马贼吧?”
思思说:“我们是什么人,你问这匪徒不就清楚了?”
也在这时,小风子抱着的小女孩醒过来了,哭喊着要妈妈。受伤家人一听到小孩的哭声,立刻说:“少堡主,那是小姐的声音,她在这里了。”
两个武士一听,立刻纵身跃到小风子的躲藏处,喝道:“出来,要是你敢伤了小姐,我们立刻叫你碎尸万段。”
小风子抱着吓得不敢出声的小女孩,战战兢兢地站起来,说:“你们别杀我,你们别杀我,我,我,我不是马贼。”
那个受伤的家人也不顾伤痛奔过来了,一见小风子,惊喜地说:“是你?”
小风子也愕然说:“是你?你没有死?”
“多谢恩人,不但救了小姐,也救了小人一命。”他说着,忙下拜谢恩。
小风子松了一口气说:“你别这样,快将你家小姐抱过去。你家小姐可以说是大难不死,今后必有大福。我恐怕也是托你家小姐的福,才逃过了这一大劫。”
“恩人,别这样说。我和我家小姐,全赖恩人仗义冒死相救,才能活下来。请恩人再受小人一拜。”这位受伤的家人又叩了一个头后,从小风子手中把小姐抱过来,说:“小姐,你没事吧?”
小风子说:“她一点事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