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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这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了。”这条汉子说着,举起匕首向小婷刺来。小婷身形略闪,顺势一掌拍出。这是聂五娘传她的救命三掌法,小婷这时已运用得十分的纯熟,掌劲比以前更为凌厉,只是轻轻拍出,“啪”的一声,就将这个汉子身形拍得横飞起来,摔在地上,一声惨叫,口吐鲜血,爬不起来。
这一声惨叫,也将思思惊醒了,惊讶地跑过来,急问:“丫头,发生什么事了?”思思在情急中,习惯叫小婷为丫头,已忘记叫兄弟了。
小婷也本能地反应:“小姐,这个大叔原来就是山贼,他想偷走我们的行囊马匹,给我发现了,还想用匕首杀我哩,给我一掌就将他拍飞了。”
“什么?他就是山贼?”
“小姐,你看看,我们的行囊,不是给他放到马背上了吗?要不是我及时发觉,恐怕他早已骑马跑掉了,说不定会叫其他的马贼来杀我们呢。”
思思听了大怒:“这个歹毒的山贼,我非杀了他不可。”
思思和小婷走到这汉子跟前,这汉子早已身受重伤,摔在地上爬不起来。思思在恼恨中,想一剑就取了他的性命。小婷忙说:“哥,你千万别杀了他,不然我们就找不到马贼的出没地了。”
思思一下收了剑:“说,马贼到底在什么地方?不说,我就一剑杀了你。”
这汉子似乎有恃无恐地说:“你们杀吧,你们要是杀死了我,你们也别想活着出去,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现在是到了什么地方?”
小婷问:“我们到了什么地方?”
“到了可怕的黑森林。”
“可怕的黑森林?”
“是,可怕的黑森林。不论什么人进了黑森林,没有我的带路,怎么也转不出去,只有在黑森林里等死。”
“到了现在,你还想用大话骗我们吗?”
“我说的是实话,不信,你们明天在森林走走,要是能走出这黑森林,再杀了我也不迟。”
“既然没人能走出这黑森林,那一伙马贼怎么能走出走进?”
“我老实告诉你们,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马贼,全是我骗你们的。”
小婷一下睁大了眼:“什么?这里没有马贼?你在骗我们?”
“正因为你们蠢,才受了我的骗。你们也不想想,你们的两匹马,在树林里已十分难走了,马贼们的一群马,能在这黑森林出没吗?这处黑森林,纵横几十里,别说没有人家,就是连活人也没有一个,谁进来了,都会迷失方向,最后只有活活饿死在森林中,成为一堆白骨。”
“那你骗我们来这里干吗?”
思思说:“婷儿,你这不问得蠢吗?他是见财起心,骗我们来这里,意在谋财害命,想我们死在黑森林里。”
“他的心怎么这般的黑呵。”
汉子说:“你们现在骂我、杀我也没有用。要是你们不杀我,我可以带你们走出黑森林,这样,我们都可以活下来。不然,我们大家都要死在黑森林里。”
思思对小婷说:“看来我们不能杀他,要靠他带我们走出黑森林。”
汉子见自己要挟成功了,便得寸进尺地说:“你们想我带你们出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不然,你们还是趁早杀了我好了。”
思思说:“我们已经不杀你了。你还有什么条件的?”
“不行,先得医好我的伤,让我能骑在马背上,才能带你们出去。而且你们还要对天发誓,出了林子后保证不杀我。要不,我带你们走出了林子,我走不能走,跑不能跑,你们还不是一剑杀了我?”
思思说:“你将本女侠看成是什么人了?像你一样,是一个用心险毒的小人吗?”
汉子愕然:“什么?女侠?你们是……”
“现在本女侠告诉你也不迟,我就是在一这带行侠仗义、除奸惩恶的女侠。女扮男装,就是为了在江湖上行走方便,你懂不懂?”
汉子听了,又是一阵惊愕,一种复杂的感情从他目光中闪现出来。小婷对思思说:“小姐,我们别听他胡说八道,受他要挟。像他这样用心险恶的人,我们不杀他已算好的了。我们走!我不信我们没有了他,就走不出这林子。”
“丫头,你真的有信心走出这林子?”
“小姐,你别忘了,我也是祁连山中猎人的女儿,一向在深山老林中生长,从小在爹的教导之下,知道从光线、树木的生长朝向和夜里的星光来分辨方向,迷不了路。”
“丫头,既然这样,我们何不一剑杀了他,省得他以后害人!”
“小姐,我看算了。他给我一掌拍成重伤,摔下来时又断了一条腿,用不了我们杀他。他存心想我们活活困死在这林子里,我们也让他活活困死在这林子里。这是一报还一报,是生是死,由他去。”
“好,杀了他,也的确污了本女侠的剑。”
第二天一早,她们收拾行囊,用了早餐,吃剩的便丢给那居心不良的汉子,便骑上马匹,取原路而去。为慎重起见,小婷每隔不远,都在树上留下一道明显的剑痕,以防万一转不出去,可以再回到窝棚。
有一两次,小婷在黑森林里的确迷失了方向,她从树木的生长朝向看,明明朝树木背阳一面的方向走才对,可是走不通。不是有深沟断了去路,马匹无法越过,就是有密密麻麻的荆棘拦道,而且也不是她们进林子的原路。想不到她们的两匹马却起作用了,竟带她们走上了另一条路。一次是这样,两次也是这样。小婷一下想起来了,这是聂姐姐送给她们的马,老马识途呀。果然,她们放缰任由马匹行,下午时分,竟然真的转出了黑森林,回到了她们第一夜住宿过的破山神庙。
小婷说:“小姐,这两匹马太好了,它们是我们生死与共、患难相依的好朋友,没有它们,我们或许真的在黑森林里转不出来了。今后我们说什么也要好好护着它们。”
思思说:“好,今后就是我们饿肚子,也别饿着了它们。”
“是,小姐,今后我会特别照顾它们的。”
到了破庙,虽然天色仍早,但她们不想赶路了,干脆再在破庙里住一夜,放马吃草饮水。小婷还割了大捆的青草回来,让马在夜里也吃个饱。正所谓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马匹在小婷的精心打理下,日日变得健壮了。虽非千里马,但日行七八百里不成问题。而且这两马匹似乎也很有灵性,对小婷特别亲近,成为小婷日后在大漠上密不可分的朋友。
她们离开了破庙后,依然在祁连山上寻找马贼和神秘刀客的踪影。一天,她们来到了祁连山一处叫冷龙岭的一户猎人家借宿,同样也向这户主人打听神秘刀客和马贼的事。这户主人是上了年纪的老猎人,一听思思和小婷这般询问,不禁看了她们两人一眼,说:“这位小壮士,你们是受人骗了,要不,一定是被人作弄。”
思思和小婷愕然相视。小婷说:“老伯,没有人骗我们呀。不错,在祁连山上,的确有一个用心险恶的人,将我们骗去了黑森林,还想偷走我们的行囊和马匹,给我们教训了一顿。”
思思也说:“恐怕没有人敢作弄我们吧?”
老猎人问:“那你们听谁说神秘刀客和马贼来到这一带了?”
小婷问:“他们不会来这里吗?”
“小壮士,专门掠劫商队和袭击小镇的马贼,不可能来这里。尤其是在冷龙岭一带,别说马,就是人空手行也艰难,马贼怎会来这里了?而且这里更不是商队和行人所经过的地方,马贼跑来这里干什么?他们没任何财物可掠劫。你们的出现,对小老来说是稀客,一般人极少来这里的。”
小婷说:“老伯,你说得不对吧?我就是祁连山人,我父母在八年前,就是遭一伙马贼杀害的,马贼怎会不到祁连山来了?”
“哦?小壮士是祁连山哪一处山岭人氏?”
“祁连山不就是祁连山吗?还有哪一处山岭了?”
“小壮士有所不知了。祁连山是总称,它西北起自沙州,东南止于兰州,每一处州的山名有所不同。在沙州、肃州的叫祁连山,到甘州的称南山,在我们凉州的一段,称为冷龙岭,到兰州又称为达板山了。小壮士,你除了知道祁连山外,没听人叫其他山名?”
“我不知道,我听爹娘说,我是住在祁连山下的。”
“这样看来,小壮士恐怕是沙州或肃州人氏了。那一带已是边陲,地近大漠,马贼在那里出现也不奇怪。”
“老伯,沙州、肃州离这里有多远?”
“小壮士,沙州、肃州离这里太远了,起码有一千几百里路。小壮士,你们要从这里走山路去沙州、肃州?”
“是呀。”
老猎人摇摇头说:“那太不好走了。有些山道,不但人难走,马匹更走不通。要是在山道兜兜转转,上山下坡,何止是多走了千把里,恐怕你们一个多月还走不到。小壮士,你们真的要去肃州、沙州,不如从这里北上去凉州,从凉州去甘州,再从甘州到肃州。这是东西来往的交通大道,可以飞马赶路,不出十天,你们就可以到肃州了,而且沿途不愁没住没吃的地方。”
小婷对思思说:“哥,看来我们只有走大道,才能早日赶到肃州、沙州。”
思思点点头,问老猎人:“老伯,这一带有没有神秘刀客出现过?”
“你们要找神秘刀客?”
“是。”思思听老猎人这么问,似乎这位老猎人知道神秘刀客的事,不禁燃起了希望。
老猎人问:“你们找神秘刀客有什么事?”
“我们找他报仇,因为他杀害了我的七师兄。”
老猎人不出声,而且还用一种迷惘和警惕的目光再次打量思思和小婷。思思问:“老伯,你是不是害怕而不敢说出来?”
小婷也说:“老伯,你放心,你说他是什么模样,现在哪里,我们找到他时,绝不会说出你来。再说,我和我哥,可以想办法保护你,不会令你有危险。”
老猎人干笑了一声:“小老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害怕不害怕。”
小婷愕然:“什么?老伯已死过一次了?”
“是,而且小老的一条贱命,还是神秘刀客救的。别说小老没有看清他是什么模样,是什么人,就是知道,小老也不能忘恩负义,将他说出来。”
思思和小婷不禁又相视一眼了。这可是一位热心肠的好人,不能像对待坏人那样对付他,逼他说出神秘刀客来。
思思叹了一口气说:“老伯,你不愿说,我们也不会强行要你说出来,我们只好再四处打听他的行踪好了。”
“你们不杀了小老?”
小婷“哎”了一声:“老伯,别说你热情善意招待我们食住,光是你这样知恩图报的人,我们会杀你吗?那我们不成了坏人恶人了,还能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吗?”
老猎人又看了她们一眼说:“小老也看出两位小壮士不是什么奸险的人,也不是什么坏人。江湖上的恩怨仇杀,小老不知道。但小老说一句你们不中听的话,神秘刀客绝不是坏人,也不会是滥杀人的刀客。不但小老是这么看,边陲、大漠的一般平民百姓,也是这么看。他杀的是该杀的恶人。小老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会杀了你们的师兄。小老相信神秘刀客绝不会乱伤人命。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你们的师兄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坏事,令人不齿,他出手杀了;另一种可能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