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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不信任,最后又患上了明朝历代皇帝最要害的顽疾:重用身边的宦官,起用东厂和锦衣卫,甚至比他哥哥熹宗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去了一个魏忠贤,又来了一个曹化淳,仍然掌管东厂,手操生死大权。宦官、东厂,可以说是明朝致命的癌症,军政大权、边关要地,莫不由曹化淳、高起潜派出的人在监视一切。在这天下大乱之际,一些武林中人,哪怕是极为一流的上乘高手,也无力在江湖上除暴安良,救不了百姓的苦难,顶多只能救个别人或保护一个小地方的安宁。在这个时候,思思和小婷却跑了出来,要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其志虽可嘉,却是不自量力,不看天下大势所为。
思思、小婷尾随着的这支商队不下两百人,由大小不同的六支小商队组成,并由财雄势大的波斯商人哈里札率领。单哈里札本人身边就有四大刀客保护,其他五位商人,也自有两名贴身护卫武士保护,另外还有家人、小厮伺候。这些贴身护卫武士,除了保护主人外,还要护着主人最为珍贵的货物。而虎威镖局,主要责任是保护货物不遭匪徒们的抢劫。除了郝天雨大镖师,还有六名武功过人的镖师,带着三十多个趟子手,保护这趟镖出玉门关。一出玉门关,就由车队变成了骆驼队,所有货物全由骆驼驼着,穿越大漠而去西域各国。
哈里札是经常在丝绸之路来往的大商人,是一位财力雄厚的巨商。除了收购神州各处有名的丝绸、瓷器之外,他更着重收购神州的奇珍异宝。这些奇珍异宝,一旦到了西域各国和波斯等地,何止是获利百倍。真是一本万利。所以他敢冒极大的风险,在动乱年代走这条马贼不时出没的经商之路。哪怕十次有两次成功,就可以将以往的损失全部赚回来。要是十次都碰上了匪徒、马贼,其他货物全没了,只要他能保护好身边的一口小箱子,逃出重围,小箱子里的一些奇珍异宝,仍可获利数倍。何况他本人不但有一身怪异的武功,而且他身边的四大刀客,个个身手不凡,刀出如电,更可以在马背上飞刀杀人,完全可以护着哈里札,从大群凶悍的马贼中,杀出重围,逃生出来。
马贼往往是以掠劫财物为主,将货物掠劫一空,干掉现场所有的活口便扬长而去。对远远逃走的商人,不会去追杀。这样,就更令哈里札富于冒险精神了。所以在丝绸路上,有人一提哈里札,几乎是莫人不知。就是神州各处的商人大贾,也知哈里札这一个富商,对他恭敬有加,视为财神爷。
思思和小婷,就是尾随哈里札这支商队一路穿州过府,没遇上什么麻烦,似乎也没人去招惹他们。
思思和小婷走在商队后面,纵马观看道路两旁的景色和风土人情,神情十分的潇洒和惬意。她们跟了几天,来到了兰州,见商队投宿住店,她们也投宿住店。小婷高兴地说:“小姐,这一下我们什么也不用愁了。”
思思“嗯”了一声:“你叫我什么?”
小婷望了望四周,见是在客栈的房间,笑了笑:“这里没人呵。”
“就是没人,也不准叫。现在我是你的公子、少爷。”
“我知道啦。公子,我们这样跟着他们一路去边关、进大漠多好,不用向人打听,也不愁没地方住。他们歇息,我们也歇息,他们住下我们也住下,这多省事。”
“我感到商队有些人开始注意我们了。”
“注意就注意嘛,只要他们看不出我们是女子就行了。”
“可我担心他们会疑心我们用心不良,不怀好意。”
“不会吧?怎会这样的?难道他们还看不出我们是好人吗?不会疑心我们是劫匪吧?那他们太没眼光了。”
“你想,他们有十多车的货物,见我们这样紧跟不舍,不疑心吗?”
“那怎么办?公子,我们要不要和他们说清楚的?”
“我们跟了几天才去说,不叫他们更起疑心?”
“那不去说了?”
“等他们真的起疑心来问我们时,再说也不晚。你看,他们不是有人不时在我们住的房间门前经过,在暗中观察我们吗?”
“真的?我还以为他们人多,有时在我们门前经过,一点也不感到奇怪。怪不得公子叫我在称呼他时要小心了。”
“你呀,有时机灵,有时就糊涂了。现在,经历了那次打荷包的事,我对什么人在身边出现时都很留意了。”
“我只是对坏人注意,对好人,我却没去留意了。”
“你能一眼就看出好人坏人了?”
“我看不出来,只是凭感觉。”
“好了,睡吧,明天一早我们又要启程了。”
“公子,我听说,商队明天不走了,要在兰州住两天。”
“真的?你没有听错?”
“我没有听错。他们说兰州有什么五泉山、崇庆寺的,他们要去进香拜佛,求佛保佑他们一路平安。有的要在兰州购买一些货物。就是郝大爷,也要去拜访一位武林人士。所以打算第三天一早才上路。”
“要是这样,我们也只好在兰州住两天了。”
“公子,那我们出不出去玩?”
“我们当然出去玩了。两天呆在客栈里,那不闷死了?”
小婷高兴地说:“我还担心公子不出去玩哩。”
第二天上午,她们两人打点妥当,正准备出门,蓦然有人出现在她们的房门口。思思不禁心头一怔,愕然地问:“是你?”
出现的不是别人,正是虎威镖局的总镖师郝天雨。她们惊疑郝天雨已认出她们来了,现在特意上门,不是劝她们回去,也会派人将她们送回去,哪岂不是糟了?
郝天雨警惕地上下打量思思,又看看小婷,问:“你们知道是我?”
思思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小婷却机灵地说:“你是虎威镖局的总镖师郝大侠,我家公子怎会不认识的?”
思思也连忙说:“是是,郝大侠威名远播,在下仰慕已久,只是不敢高攀而已。”
郝天雨“嗯”一声:“你们不必跟我客气,我们最好打开天窗说亮话。”
思思和小婷更是心慌地相视一眼,心想,难道他真的认出我们了?思思更想:就算你认出我们,我也不会回去的。便说:“我不明白郝大侠是什么意思。”
“在下问你们,你们干吗一直跟踪我们?想打什么主意?”
思思和小婷一听又是愕然。听郝天雨的话,似乎没有认出自己来,而是疑心跟踪商队的目的。小婷说:“我们没有跟踪你们呀。”
思思也说:“郝大侠,别误会,我们没有任何的念头。”
“哼,你们一出静宁州,尾随着我们,我就开始注意你们了。我们走,你们也走,我们停,你们也停,一直从静宁州跟到了兰州,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吗?”
郝天雨真的没有认出自己来,这一下,思思和小婷更放心了,说话也轻松了。小婷说:“郝大侠,你千万别误会我家公子,因为我们也是来兰州的呀,不跟你走同一条路,又走什么路了?总不能你们走这条路,就不准我们走吧?”
“你们当然可以走。但你们是两匹轻骑,不像我们大队人马,要走走停停。你们完全可以超过我们而先到兰州,干吗要一路尾随着我们?说,你们到底是哪一条道上的人物?准备在什么地方向我们下手?”
小婷又是愕然:“郝大侠,你不会将我们当成了劫匪吧?”
“你们一路上的行径,不能不令人生疑。”
“我们像劫匪吗?”
“很难说,好人坏人额头上并没有凿上标记。”
“郝大侠,你怎能这般冤枉人的?”
“那我问你们,我们在兰州呆两天,你们干吗也要在兰州呆下不走的?”
“这——”小婷一时不知怎么说了。
郝天雨说:“你们说不出来吧?在下奉劝你们一句,最好死了这条心,转回去,别再跟着我们。不然,哼哼,到时莫怪在下眼里认得你们,手中之鞭,却不认得你们。”
小婷问思思:“公子,这下我们怎么办?”
思思说:“算了,别跟随他们了。我们自己去,别让他们误会。”
“公子,我们可不认识路呵,那不要处处向人打听了?”
“打听就打听吧,我不信我们不跟随他们,我们就到不了边关。”思思也来劲了,耍起了小姐的脾气。
郝天雨以为这一对主仆,故意装模作样给自己看,冷笑一下:“最好你们现在就离开,别让我再见到了你们。”
思思更是刁蛮起来:“你是什么人了?叫我们走,我们就走?那多没面子!婷儿,我们就偏偏住下来,爱住多久就多久,没人能管得了我们!”
郝天雨又是冷笑一下:“在下言尽于此,以后,别让我们在刀口上相见。”说完,便转身而去。作为一个带队的总镖师,他算是给跟踪劫匪的线人一个警告,要是在郊野之地,郝天雨极有可能出手将她们抓起来审问。但在城里不行。除了她们跟踪自己外,没有十足的证据说明她们是劫匪的踩盘人或线人。万一她们真的不是劫匪,就麻烦了。
郝天雨走后,小婷说:“他怎么这般蛮不讲理,胡乱冤枉人的?”
“他一向性格如此,主观武断,我在山上就看不惯他了。”
“那我们不跟随他们了?”
“我宁愿走错路,也不跟随他们。婷儿,明天我们就动身,让他们跟随在我们的后面。”
“好呀,到时,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思思想了一下说:“我们还是别碰上他们的好。”
“为什么?你害怕他真的向我们出手?”
“我一点也不害怕,真的动起手来,他胜不了我。我只担心他一下看出了我们的崆峒剑法,会起疑心,随后会认出我们来。我们还是避开他为妙。”
“那我们还出不出去玩?”
“为什么不去?不去,不更引起他的疑心了?”
思思和小婷随后便关门出去。兰州,是黄河上游边的一座州城,市面比静宁州还热闹,来往的各路商人更多。因为从西安去西域各国,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从西安走乾州,过永寿,经平凉府,穿过六盘山到静宁州而下兰州;一条是从西安沿渭水河经凤翔府,走天水,过陇西而到兰州。这两条路都在兰州会合,再经河西走廊去张掖、边关等地。
思思和小婷来到大街上,见来往的人群中,有不少是武林中人和江湖上的豪杰,三三两两,往城南而去。其中还有丐帮的高手千里追音侠丐司徒空、武当派的木道长和峨嵋派的上元道长。思思惊喜地说:“今天是什么日子了?怎么有这么多的武林人士在兰州出现?”
小婷说:“公子,是不是神秘刀客在兰州出现了,所以这么多武林人士赶来这里?”
思思一怔:“真的?那我们快跟去看看。”
“公子,我有点担心。”
“你担心什么了?”
“我担心崆峒派也有人来到了这里,那他们不认出我们来了?”
“不会吧?连郝天雨也没有认出我们来,他们能认出我们吗?我们混入人群中不出声,恐怕更没有人认出我们来。”
“郝大爷有几年没见过小姐,他一时之间,当然认不出来,可是……”
“哎,你别瞎担心,没有人认出我们的。万一神秘刀客真的在兰州出现了,我们不错失了这么一个好机会?来,我们跟着他们去看看是什么回事。”
她们跟随一些江湖中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