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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豪大都是焦躁火暴之徒,见久久未有人出来主持大会,已有人破口大骂:“什么鸟会?把老子召来这里干坐吗?再没有人出来我第一个上去挑战了”……但说得最多的一句却是“盟主呢?盟主怎么还不现身?”群豪吵骂声中,平台上阔步走出一条大汉,虎背熊腰,凛凛生威,便如一座铁塔一般,魁梧的身上披的是一身绵色大氅。颜必克远远看去,一眼便看见他胸口也坠有一个鹰形标志,只是那似乎是金子做的,阳光下耀眼生辉,闪闪夺目。大汉往平台上一站,台下争吵声立即静了下平,有几个还在骂个不停的,到最后见其他人都闭口不语,凝神台上,也都转目去看台上了。
但听那人大声道:“承百代之辉;感前世之泽。武以友而会,士因志而聚……”
这个人是出来敬开幕词的,群豪还没听完他的长篇大论,已七嘴八舌地大喊起来了,怒叱喝骂之声响成一片:“我们又不是来考举人的,别念那套文绉绉的话。”“刀底下见真章,快快开打吧,老子等不及了!”……讲这些话的都是一些粗俗鄙陋的江湖草莽,而一些文武兼备,在刀剑之外还粗通文墨的人士则向他们投去不屑的目光,意思显是在说:“听不懂就听不懂,喊什么喊?”
这时台下有人戟指骂道:“你是什么东西?快叫帮主出来!”
旁人立即附和道:“对,叫帮主出来,叫帮主出来见我们一见。”……
台下人群中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来,穿一身粗布衣服,破破烂烂的。他长得非常干瘦,青筋暴起,一条条像千年老树垂下的气须,身上本来就穿得少,露在外面的肌肤更是吓人之至,一块块骨头高高凸起,一层皱巴巴的皮肤紧紧贴在骨头上,似乎身上除了一副骨架就剩一层皮了。但这个人一出场,适才还是吵嚷喧天的甲板上立时鸦雀无声。但听有人小声道:“啊,是丐帮的曹帮主。”
走出的中年人正是天下第一大帮丐帮的帮主曹怯,他一越众而出,身后立即有四条大汉跟出来。颜必克认得是酒店外遇到的丐帮的四大长老。曹怯抱拳道:“请问这位兄台,盟主为何还不出来与大家相见?盟主原来是我们丐帮的一帮之主,上下咸服其德,今帮中兄弟甚盼能见老帮主一面,还请这位兄台请盟主出来见大伙一见。”他这几句话说得不卑不亢,不失为一帮之主的身份。台上锦衣大汉笑笑道:“久仰丐帮帮主威名,丐帮与少林寺并称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曹帮主自必神技冠绝武林。素闻曹帮主一套‘天棍剑’,以棍代剑,剑法出神入化,在场有没有要求曹帮主指教几招的?”
话声刚落,左边一人大声道:“让老道来领教几招。”这个人一句话以中气送出,身影便凌空一跃而出,稳稳落在曹怯面前,一柄出鞘的五尺长剑持于右手,斜指向地,目光冷冷地注视曹怯,十分傲然无礼。
台上锦衣人大声道:“好,比武现在正式开始,第一局由丐帮曹帮主对嵩山派天一道长。现下公布比赛规则,比赛采取车轮战,胜出者马上迎接下一个挑战者的打斗,场地就在下面的钢剑阵……”他说到这里,台下众人目光都向台下那一排排一列列闪烁着寒光的钢剑看去,谁都明白,在这凶险的场地上比武,一不小心擦上了哪一柄钢剑,命不送掉也要肢残体裂。但每个人都是争强好胜之辈,又有谁会愿意在别人面前露怯而提出异议?
锦衣者续道:“谁的脚踏离了钢剑阵,就算是谁输了这一局,好,现在……”他话还未讲完,天一道长已凌空翻身,向后倒跃出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钢剑阵中间,人群中立时发出一片欢喝声,很多人都在心里暗暗道,素闻嵩山派天一道长剑术轻功俱臻化境,料不到他的轻功果真如此出神入化,这一番轻灵飘动的倒翻我或许也能做到,但能目不视物稳稳落在一片遍插钢剑的剑阵中央,只怕这番造诣我还有所不如。有的本来已经雄心勃勃,预备在武林大会上压倒群雄,见天一道长出场就露了这么一手绝技,颇觉船中藏龙卧虎,自己平时实是有些井底之蛙,自高自大,不禁手心渐渐捏出了冷汗。
天一道长眉毛一抖,目中寒光毕露,冷冷道:“曹帮主剑法高明,还不上来赐教几招,莫非被这剑阵怕了不成?”曹帮主道:“这……”他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但又不甘示弱,道一声:“好!”缓步向剑阵走来。众人以为曹怯也要露一手轻功,以示和天一道长相抗衡。没料到他竟如此平常地步行,浑不似上场比剑,到似是去会一个朋友。
曹怯的脚一踏进剑阵,天一道长长剑立即横挑而起,翻身一跃,人剑合一,如流星一般向曹怯刺来。曹怯口呼一声“好剑!”天龙棍往地下一拄,身子借力凌空而起,那条棍亦随手提起,闪电一般向前挥出。天一道长的剑凌空刺来,一剑刺在棍身上,一柄五尺长剑立即成了个弧形。曹怯收棍而起,跃到了天一道长的背后,天龙棍斜斜一划,一招“游龙戏水”,一根铁棍舞得虎虎生风,棍影如山,直把天一道长往后逼,天一道长左脚往后一登,瞥眼见已是剑阵边缘,长剑向左刺去,卖个虚招,展开轻功向右窜去,曹怯天龙棍迎风便到,天一道长反过来一招“怒涛排壑”,剑花飞舞,剑光把曹怯罩了个严严实实。
台下众人都是屏息凝气,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场中两个绝世高手的剑法,有的功力较差的,看到台上剑气纵横,剑光飞舞,已是胸口气闷,缓不过气来了。眼看天一道长的长剑步步进逼,矫如惊龙,势同奔马,一剑剑使来却又行云流水,十分连贯畅通,简直无懈可击。突听半空中发出一声断喝,天一道长已然中棍,一声惨呼,身子向后倒飞出去,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他凌空一个鹞子翻身,落下时以剑拄地,没有越出剑阵。但慌乱中还是被地上竖着的一柄剑擦着了左腿,左腿上立刻血流如注,地下殷红一片,足见那场上所插剑之锋利。
天一道长右手执剑,斜斜拄在背后,嘴角发出一丝微微的冷笑,突然扒开胸口衣襟,人丛中立时发出一片惊呼“天棍剑!”原来天一道长的胸口已出现了半个巴掌大的黑影印。
天一道长这一个黑影印正是被曹怯的天龙棍所伤,江湖中素闻天一道长的天棍剑是嵩山镇山一绝,乃是以棍代剑,棍扫带风,激出剑气,被剑气击中者会出现一块瘀血凝结成的黑影印。曹怯十分不安,天龙棍握于左手,抱拳道:“曹某实不是有心伤害道长,实在是当时势在急迫,误伤道长……”
天一道长冷冷一笑,把剑向前一指,大声道:“别太得意,你还没胜我!”曹怯道:“不知道兄何以如此仇视曹某,素闻道兄仁慈朴善,适才一招‘怒涛排壑’乃是贵派最狠的杀招之一,也是道兄的看家绝技,道兄非遇到大敌时不愿使出来,曹某生性粗鲁,如果平时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道兄和贵派,还望……”
天一道长嘿嘿冷笑道:“说得倒好听,生性粗鲁,生性粗鲁便可滥开杀戒,咄咄逼人吗?”曹怯满脸迷惑,不解地道:“曹某实不知道道兄所言何意?”天一道长道:“你真的不知道吗?”曹怯道:“真的不知。”
天一道长道:“好,就让大家作个见证。”他说这句话时,左手向边上一指,大家顺着他的指向看去,人丛中走出六个嵩山派弟子来,六个人抬着三副担架,担架上躺着的人在那六人的搀扶下爬下担架,跪在地上齐道:“弟子们无能,累得师父为弟子报仇而受伤。”三个人说完话,一齐掀起衣服来,众人又是发出一片惊呼,原来他们每个人胸口也都各有一个黑影印,唯一不同的是,每个都比天一道长刚才所受的要大。
天一道长喝道:“曹帮主,你在嵩山脚下挑衅滋事,以大欺小,用天龙棍击伤我三个爱徒,你这却又如何说?”台下每个人一齐射来义愤的目光,都觉得曹怯这样做未免太过狠毒霸道。
天一道长又道:“中了你的天棍剑的,初时并不发作,但慢慢的体内内力便慢慢流失,现在我这三个爱徒内力尽失,几近废人,你,你好狠!”他“狠”字一出口,身形立即拔地而起,又一招“怒涛排壑”,剑气如虹,排山倒海地向曹怯压来。
曹怯目光中满是惊疑之色,张了几次口,想说什么却都没说出来,及至天一道长的长剑凌空刺到,相距自己面门已不过几尺,丐帮的人齐声惊呼:“帮主!”,曹怯这时才如梦初醒,大喊一声:“我没有害你徒弟……”但天一道长来势迅疾无比,已容不得他有暇举棍招架,身子后仰闪避,突然背上被什么戳中入骨,心念电闪,低低横过一棍,背下插着的钢剑立刻断为两截,但上半截剑锋还是刺入了他背部二寸有余,奇痛无比。
天一道长这一剑运上了七成内力,来势迅猛,却未刺中曹怯,他一个收势不住,从曹怯头顶飞了过去。丐帮中立时发出一片欢呼道:“牛鼻子出了剑阵,牛鼻子……”那两个“输了”还未喊出,天一道长长剑在地下一点,那剑曲成个弧形,借力上弹,脚底还未着地,身子又凌空射起,一招“慧星袭月”,剑气如虹,又向曹怯俯冲刺来。
曹怯紧急关头不暇细想,斜刺里一棍挥去,棍扫生风,剑气又激射而出,正中天一道长右手腕,天一道长痛呼一声,长剑脱手飞出,身子向下便跌下去,眼看便要被下面插着的一大把剑戳体而死,曹怯低呼一声“不好!”,倒转铁棍,往天一道长落下方位便横扫而去,“叮叮叮”几声过后,十几柄利剑同时断折,跟着是“蓬!”沉闷的一声落地声和一声低低的惨呼声,却是天一道长跌了下来,背部被地上几柄断剑戳中,但终是刺不深入,受伤不大。
天一道长狼狈地站了起来,语气仍是十分的冷硬:“曹老贼,要你卖什么好?贫道我拿得起放得下,今日输了你便输了你,但贫道决不会如此善罢甘休的。”,说完便一跃而出剑阵,他虽在受伤之余,但纵跃仍不失轻灵飘动。这时早有嵩山弟子过来拾了他的长剑,扶起他回到人丛中。曹怯摇了摇头,对着天一道长的背影大声道:“道兄,你始终不肯相信曹某的话,那也罢,但曹某也有一句话要说,曹某的天棍剑虽然厉害,却不会致人像令爱徒受的那么阴毒。”
台上锦衣者这时朗声道:“第一局,丐帮曹帮主胜出,下面可有上台领教曹帮主剑法的?”“曹帮主,岳某有请了!”话声落处,对面人丛中走出一个双手各执一柄锅铲模样兵器的男子,脸上笑嘻嘻地向曹怯抱了抱拳,曹怯抱拳回之以礼道:“承让,曹某剑法低劣,在场的高手如云,曹某自知不是各位对手,甘愿退出,还望见谅。”说罢一提天龙棍,缓步回到了丐帮帮众中。
锦衣者也不挽留,当下对着众人道:“五岳派历来为武林所推崇,大家都道五岳派各有所长,不分上下,今天何不在此分出个轩轾?衡山派刚败下阵去,泰山派掌门人及门下精英又为武林前西门盟主西门狂狮后代花影剑所灭……”他说到这里,在场众人脸色都是一变。西门飞花此次东来,遇到江湖中的成名人物即要下战书,约其比武,几乎无人不闻之胆寒,在泰山脚下的那一场恶战更是惨不忍睹,几乎无人敢再提起。颜必克站在轿旁,却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