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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就瞧到那衣衫落拓、神情极轩昂的“恶赌鬼”轩辕三光,再旁边一人满脸虬髯,满脸杀气,一双眼睛更像是饿狼恶虎,正待择人而嗤,手里提着柄大刀,刀头上鲜血淋漓。
小鱼儿故意问道:“此人长得好怕人的模样,却不知谁?”
罗九道:“他便是”狂狮“铁战。”
罗三道:“此人模样虽然凶恶,其实却可说是”十大恶人“中最善良的一人,人家只要不去惹他,他也绝不去惹别人。”
小鱼儿道:“但别人若是惹了他昵。”
罗三道:“谁若惹了他,谁就当真是倒了三辈子的霉了,他若不将那人全家杀得鸡犬不留,再也不肯放手的。”
小鱼儿失笑道:“这样的人还算善良,那么我简直是圣人了。”
他中虽在答应着别人的话,心里却不觉想起了铁心兰,想起了那似嗔似笑的嘴角,似幽似怨的眼睛……
他心里只觉一阵刺痛,赶紧大声道:“这两人又是谁?”
这“两人”显然是一双孪生兄弟,两人俱是瘦骨嶙峋……双颧凸出,一人手里拿着个算盘,一人手里拿着本帐簿,穿着打扮,虽像是买卖做得极为发达的富商大贾,模样神情,却像是一双刚从地狱逃出来的恶鬼。
罗九笑道:“这兄弟一胞双生,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十大恶人“虽号称”十大“,其实却有十一个人,只因江湖中人都把这两人算成一人。”
罗三道:“这兄弟两人复姓欧阳,外号一个叫做”拚命占便宜“,一个叫”宁死不吃亏“,兄台听这外号,就可知道他们是怎么样的人了。”
罗九道:“十大恶人声名虽响,但大都俱是身无余财,只有这兄弟两人,却是富可敌国的大财主……大富翁。”
罗三指着昼上另一人道!“但这人性格却和他兄弟全然相反,这人平生最喜欢害人,一心只想别人上当,至于他自己是否占着便宜,他却全然不管。”
小鱼儿笑道:“这样的人倒也少见的很,他……”
突然失声道:“呀!不错,他果然就是那装死的无赖!”
昼上的人,有的坐着,有的站着,只有这人却是蹲在画纸最下面的角落里,一只手在挖脚丫,一只手放在鼻子上嗅。
昼上别的多多少少总有些合大人物的气概,只有这人猥猥琐琐,嘻皮笑脸,活脱脱是个小无赖。
罗九眼睛一亮道:“兄台可瞧清楚了?”
小鱼儿大声道:“一点也不错,就是他!他的脸虽也改扮过,但这神情、这笑容……那是万万不会错的。”
罗三叹道:“在下一听兄台说超那无赖的行为,便已猜着是他了。”
罗九道:“此人姓白,自己取名为白开心。”
罗三道:“江湖中又他加了个外号,叫”损人不利己“白开心。”
小鱼儿失笑道:“这倒的确是名符其实,冒名送挽联、装死骗人,这的确郡是”损人不利己“的事,别人虽被他害了,他自己也得不着便宜。”
小鱼儿突然又道:“你兄弟听我一说,就想起他来,莫非和他熟得很?”
罗九摸了摸下巴,笑道:“我兄弟虽不才,却也不至于和这种人为伍。”
小鱼儿笑嘻嘻瞧着地,道:“我看你兄弟非但和他熟得很,也和”十大恶人“熟得很,否则怎会对他的行事如此清楚,这张图又怎会在你手里?”
罗九面色变了变,罗三已长笑道:“不瞒兄台说,”十大恶人“与我兄弟实有不共载天之仇,我兄弟的父母,便是死在他们的手里。”
小鱼儿倒颇觉意外,道:“哦……真有此事?”
罗九道:“我兄弟为了报仇,是以不惜千方百计寻来此图,又不惜千方百计,将他们的性格行为,打听得清清楚楚。”
小鱼儿道:“既是如此,你为何不将此图让大家都瞧瞧,好教别人也去寻他们的晦气,你为何反而替他们保守秘密!”
罗九恨声道:“我兄弟为了报仇,已不知花了多少心血,我兄弟每日俱在幻想着手刃仇人时的快活,又怎肯让他们死在别人的手里!”
小鱼儿想了想,点头道:“不错,这也有道理……很有道理。”
罗九仔仔细细,将那张纸又卷了起来,道:“是以兄台下次若再遇着那白开心时,千万要替我兄弟留着。”
罗三接道:“兄台若能打听出他的下落,我兄弟更是感激不尽。”
小鱼儿目光闪动,笑道:“好,白开心是你的,但江玉郎却是我的,你兄弟也得为我留着才是,最好莫要叫别人碰着他一根手指。”
罗九笑道:“那是自然。”
小鱼儿道:“老子请客,儿子自然作陪,你今日想必是见过他的了。”
罗九道:“奇怪就在这里,江别鹤请客,江玉郎并未在席上。”
小鱼儿哈哈笑道:“这小贼难道连露面都不敢露面了么?否则遇着南宫柳这样的人物,他爹爹还会不赶紧叫他去结纳结纳。”
罗九立刻陪着笑道:“那小贼只怕已被兄台吓破了胆。”
小鱼儿往阁楼上瞟了一眼,笑道:“瞧见一个被自己打死的人,又在自己面前复活了,无论是谁,只怕都要被吓得神智不清,见不得人了。”
他这句话中自然另有得意,只是罗九兄弟却再也不会想到这会和阁楼上的女孩子有关,更不会想到这“神智不清”的女孩子就是慕容九。
两人只见小鱼儿眼睛往阁楼上瞟,于是两人齐地站了起来,打了个哈哈,笑道:“时侯不早,兄台只怕要安歇了。”
小鱼儿大笑道:“不错,正是要安歇了。”
他站起身了,大笑着往外走了出去。
第五十一章 装傻装疯
罗九兄弟了愣了愣,指了指那阁楼,道:“兄台今夜难道不睡在上面?”
小鱼儿走出了门,回头笑道:“那上面有蜘蛛,我睡不着,还是明天再来吧……若有江玉郎的消息,两位千万莫忘了为我打听打听。”
罗九瞧着他扬长而去,喃喃道:“蜘蛛?蜘蛛……你瞧这小子是否有些毛病?”
罗三道:“他有个见鬼的毛病,他这不过是在装疯扮傻,你我可莫要阴沟里翻船,利用他不成,反被他利用了。”
罗九格格笑道:“这小子虽是一肚子坏水,但比起咱们来又如何?”
罗三大笑道:“天下的坏人虽多,又有谁比得上咱们?”
这时夜已很深,罗九兄弟的居处本就极为偏僻,此刻已无人迹。小鱼儿在街道转了两个圈子。
只见这附近一带,大都是平房,除了那小阁楼外,只有东面五六丈外有座楼房,高出屋脊。
小鱼儿踱了过去,绕着墙角,又兜了个圈子,等到这楼房灯火全都熄灭,他轻轻一跃而上,在屋脊背后的黑暗处伏了下来。
天上月明星稀,地上人声静寂,远远望去,那小阁楼窗户半开,灯火朦胧。慕容九正托着香腮坐在灯畔,幽幽的出神。
突然间,只听衣袂带风之声轻响,一条黑衣人影,鬼魅般掠上屋脊,也伏到屋脊上,向阁楼那方遥望。
小鱼儿暗笑道:“不出我所料,果然来了!”
慕容九在那边想得出了神,这人影在这里也瞧得出了神,竟全未发觉还有人在旁边瞧着他。
只见他一双黑多白少的眸子在夜色中闪闪发光,但全身上下除了这双眼睛外,别的地方都在黑暗中。
这人竟是黑蜘蛛。
他平那般灵动的目光,此刻竟似蒙着一层迷惘……一片惆怅,他就这样痴痴的瞧着,静静的伏在星光下,也不管露水湿透他衣裳。
小鱼儿突然“噗哧”一笑,道:“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话声未了,黑蜘蛛已到了他面前,轻叱道:“谁?”
小鱼儿笑道:“除了我还有谁?”
黑蜘蛛目光闪电般一转,终于松懈下来,道:“又是你!”
小鱼儿笑道:“两地阻隔,不过五丈,阁下为何不一掠而去?”
黑蜘蛛笑道:“我……我岂是为了她来的?”
他面目虽不能见,但语声已颇不自然。
小鱼儿却不说破,反而笑道:“你不是为了她,是为谁?”
黑蜘蛛道:“自然是那姓罗的兄弟两人。”
小鱼儿笑道:“哦,是么?”
黑蜘蛛道:“这兄弟两人身世诡秘,行动异常,我暗中缀着他两人,已有两……三个月了,为的就是要揭破他的密。”
小鱼儿道:“这罗九兄弟的事,值得你来管么?”
黑蜘蛛冷笑道:“江湖之中,无论是黑白两道,无论善人恶人,都是这兄弟两人要害的对象,这两人竟似要挑拨得天下武林中人全都自相残杀,好让他们坐收渔利,到目前为止,已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他们手上。”
小鱼儿道:“哦!”
黑蜘蛛道:“你可知道两个月前渤海帮与黄海帮的火拚?一个月前崂山帮与快刀门的恶斗?这两场流血残杀,就全都是他兄弟两人挑拨出来的!”
小鱼儿道:“既是如此,你为何还不出手?”
黑蜘蛛道:“一来是我拿不着他们的证据,二来他所害的那些人,也全不是好东西,三来我心想揭破他们的底细再出手?”
小鱼儿道:“你猜他们会是谁呢?”
黑蜘蛛道:“我本来疑心他们乃是”十大恶人“中之一,后来……我调查之后,才知道”十大恶人“中,并没有这两个人。”
小鱼儿笑了笑,道:“也许没有……但……如此说来你并非为着那位姑娘了。”
黑蜘蛛默然半晌,道:“也并非完全没有关系。”
小鱼儿道:“你可知道她是谁?”
黑蜘蛛叹道:“我只知道她是个可怜的女孩子,不幸落人了这恶徒的手里。”
小鱼儿道:“所以你要保护她?”
黑蜘蛛道:“天下的可怜人,我都要保护的。”
小鱼儿道:“既是如此,你为何不将她救出来带走?”
黑蜘蛛发亮的眼睛突然黯了下来,中却大笑道:“你可知道我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
我终年流浪,居无定所,吃了上一顿,远不知下一顿在那里,今天晚上活过了,也不知道明天是否能活下去,我活着没有家,死也不知要死在那里?“
小鱼儿道:“以你的本事,你本可活得舒舒服服的,是么?”
黑蜘蛛道:“但我既已选择了这种生活,就只有过下去,到现在是想改也无法改了……就算我自己不想再过这种日子,别人也不许……”
他握紧拳头,嘶声道:“像这样的生活,她是万万不能过的!”
小鱼儿淡淡一笑,道:“只要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就算过再苦的日子,也是开心的。”
黑蜘蛛目中射出了凄厉的光,惨笑道:“谁说我喜欢她!像我这样的人,不配喜欢任何人!也不能……”
小鱼儿叹道:“我本来以为你连血都是冷的,但现在……现在我才知道你其实是个多情的人!”
黑蜘蛛霍然站了起来,叱道:“你小小年纪,懂得什么,不准再说了。”
小鱼儿笑道:“别人说出了心事,也不必这么凶呀!”
黑蜘蛛了他半晌,突然大笑起来,拉起他的手,道:“我近来又结交了个朋友,今天买了两壶的酒,烧了一锅好肉,我请你也去吃他一顿如何?”
小鱼儿笑道:“好,能做你朋友的人,想必也有趣的很。”
两人急掠了一阵,小鱼儿始终跟在黑蜘蛛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