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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笑着接道:“我学的武功却和任何人都不同,我的师傅至少也有七、八十个,甚至连你自己也是其中之一,就因为我学的武功太杂,所以内功也不佳,说来是我最大的缺点,但和你动手时,这反而帮了我的大忙了。”
邀月宫主道:“你以为……”她只说了三个字,就又顿住了语声。
小鱼儿道:“就因为我的内功不佳,出手又没有规矩,所以你一时间竟摸不清我内力发出的方向,就根本使不出”移花接玉‘的功夫来。“
邀月宫主一声冷笑中,她纤纤十指,已向小鱼儿“曲泽”“天泉”两穴之间点了过去,手势如采花拂柳。
这两处穴道属“手厥阴经”,小鱼儿此刻攻出两招,力道正是由此而发,显然她已摸清了小鱼儿真气流动的方位。
谁知小鱼儿身形一转,转开三尺,连一点事也没有。这百发百中万无一矢的“移花接玉”功使到小鱼儿身上,竟变得一点用也没有了。
邀月宫主这才真的吃了一鹫,她既已看准了小鱼儿出手的力道发自“手厥阴经”,那就万万不会错的。
只听小鱼儿大笑道:“你想不到吧,告诉你,你以为我那两招用了很大力气,其实我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用,你想借我的力气打我自己,但根本连一点力气也没有,这就是我对付”移花接玉“功的法子,你说这法子好不好?”
邀月宫主变了变颜色,冷笑道:“很好,也亏你想得出这么笨的法子来。你出手若不用力气,就根本无法伤人,自己实已立于不胜之地,两人交手,若根本无法求胜,难道远不算笨么?”
小鱼,了黜头,笑嘻嘻道:“不错,我自己也觉得这法子的确很笨,但对付你这样的人,有时越笨蛀法子,往往会越有用,何况,是你想杀我,我根本就不想杀你,我只要能令你伤不了我,就已经很满意了。”
邀月宫主厉声道:“我不用!移花接玉‘的功夫,难道就杀不了你么?”
小鱼儿道:“我正是想瞧瞧你倒底还有什么本事能杀得了我!”
他话还末说完,已觉得有一股劲气面而来,接着,邀月宫主的一双手就彷佛已化为七、八双手了。小鱼儿只觉得跟前到处都是邀月宫主的掌影,也分不清那只是卖,那只是虚,更不知道如何招架闪避。
他宜在想不到一个人的手动作怎会这么快。他虽然勉强躲过了几招,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邀月宫主下一招攻出时,他是否还能躲得开了。
她只差还末使出最后致命的一击!突听小鱼儿大喝:“等一等,我还有最后一句话要说。”
邀月宫井根本不理他,闪电的出手,但一招使出后,却又忽然顿住,只不过手掌仍不离小鱼儿方寸之间,目光始终不离小鱼儿面目,冷冷道:“此时此刻,你还想玩什么花样?”
小鱼儿叹道:“现在你总也该知道,无论如何,我都再也逃不了的,也绝不会再有人来救我,我已没怯子不死在你手。那么,到了这种时侯,你总该将那秘密告诉我了吧。”
他满脸都是渴望企求之色,看来真是说不出的可怜,谁也想不到小鱼儿竟也会露出这样的可羊怜像。邀月宫主瞧着他,许久没有说话。
邀月宫主忽然道:“你死了之后,我一定将这秘密告诉苏樱。”
小鱼儿嗄声道:“你……难道就不可告诉我吗?”
邀月宫主道:“不能!”这回答又变得和以前同样坚决,全无商量的余地。
小鱼儿长叹一口气,道:“你这人真比强盗还凶,连我临死前最后一个要求都不肯答应。我若要求别的事,你肯不肯答应呢?”
邀月宫主犹疑了半晌,终于缓缓道:“那也要看你要求的什么事。”
小鱼儿道:“我要小便,行不行?”
在这种时候,他居然提出这种要求来,宜在令人哭笑不得,邀月宫主苍白的脸都似乎被气得发红。
小鱼儿道:“我方才酒喝得太多,现在已憋不住了,你若还不肯答应我!我只好在这就地解决了。”
邀月宫主怒道:“我现在就杀了你?”邀月宫主咬着牙瞪了他半晌,忽也冷笑道:“好,你去吧,我就不信你现在还可玩得出什么花样。”
小鱼儿道:“这地方就是死路一条,我难道还会七十二变,能变个苍蝇飞出去么!”
他又回到方才那地室,只见魏无牙的身已渐渐开始乾瘪缩小,那模样看来更是令人作呕。
小鱼儿眨了眨眼睛,道:“你不进来?难道不怕我跑了么?”
邀月宫主也不理他,这地室只有这一个出口,她自然知道小鱼儿就算有多大的本事,也无路可逃的。
过了半晌,只听面“哗啦哗啦”的响了起来,邀月宫主这一辈子几曾听过这种“可怕”的声音。她的脸不禁又红了,只恨不得紧累堵住耳朵,幸好任何人小便都不会太长的,她忍耐最多也只不过是片刻间的事。
谁知过了半天,那声音还在“哗啦哗啦”的响着。又过了两三盏茶功夫,那声音还在个不停。
邀月宫主越等越不耐烦,越等越奇怪。邀月宫主忍不住道:“江小鱼,你为何还不出来?”
面却只有“流水”的声音,竟没有人答话。
邀月宫主虽然明知小鱼儿无路可逃,还是不免有些鹫疑,又呼唤了两声,听不到回答,就不禁暗暗忖道:“这鬼灵精难道真的找到了另一条出么他已知道咄在此,所以才使出这诡计自己逃出去,却将我们困死在这里!”想到这,她手足都已冰冷,再也顾不得别的事,冲了进去。
不,这襄并没有什么变化,那声音还是在“哗啦哗啦”的,只不过有“墙”挡住视线,也看不出小鱼儿是否还在面。邀月宫主一冲进去,就挥手发出一股真气。
只听“哥”的一声,那以碎石和棺材盖隔成的三面墙,就都已被震倒,面果然没有小鱼儿的影子。
只有几只酒瓶,被人用布带困在一齐,从上面那气穴襄吊下来,吊在半空中,瓶底都被开了个小洞。瓶的酒,就都流入那棺材,响个不停。
邀月宫主一鹫之下,眼角忽然瞥见有条人影窜了出去。原来小鱼儿一直躲在那道门的后面,邀月宫主的注意力全被那边吸引住时,他就一溜烟窜了出去。邀月宫主发现他时,他已溜到门外。
等到邀月宫主想追出去时,那石门已无声无息的阖了起来,连小鱼儿的大笑声都被隔断。邀月宫主这才真的吓呆了。
她平生无论遇着什么事,从来也没有鹫呼出声,更没有哀求过别人,但此刻她却忍不住大呼道:“江小鱼,开门,让我出去。”
过了半晌,小鱼儿的声音就自上面那气穴中传了下来。只听他笑嘻嘻道:“让你出来我难道会让你出来杀我么?”
邀月宫主咬着嘴唇,道:“我……答应绝不杀你就是”
小鱼儿已大声道:“你就算不杀我,我也不会放你出来的,只因你不杀我,我却要杀你,你莫忘了我和你之间的仇恨并不小。”邀月宫主心襄一震,再也无话可说。
第一百零八章 明玉神功
邀月宫主几乎连头都已垂了下去。
忽听小鱼儿道:“我并不是真的想让你死得这么惨的,只要你肯答应我一件事,我立刻就让你出来。”
邀月宫主脱口道:“什么事?”这句话她说出,已知道小鱼儿要她答应的是什么事了。
小鱼儿果然道:“只要你说出那秘密,我就立刻放了你。”
邀月宫主叹息道:“你……你休想……”
小鱼儿道:“你难道情愿同魏无牙死在一么?以后若是有人到这里来,发现你们同穴而死又会有什么想法”他笑着接道:“那时别人一定要说,邀月宫主看来虽然冷若冰霜、高不可攀,其穴却也有个秘密的情郎,两人竟到这种地方来幽会,而且,:”
他一笑顿住语声,故意不再说下去。邀月宫主身子早已在发抖。
小鱼儿道:“你不妨再考虑考虑吧,你什么时候说出来,我就什么时候放你,反正我听了这秘密后,也活不长的。”
邀月宫主没有说话她至少已不再拒绝了亡一直伴在小鱼儿身旁的苏樱却叹息了一声,道“到了这种时候,你为什么一定要逼她说出那秘来呢?她说出来之后,于你又有什么好处那只不过使你更添些烦恼而已”
小鱼儿且不回答,却反问道:“你总该也知道,我和花无缺之间,总有一个人要死在对力手上不是他杀死我,就是我杀死他。但我却不相信世上真有命中注定的事,我一定要想法子将它改;,所以我只有逼她说出这秘密来,我若知道她为何一定要我们拚命,我就有法子解决。”
苏樱黯然道:“可是……可是现在你们的命运岂非已经改变了么!现在,你既无法杀他,他更法杀你,只因你……你已将死在这里。”
小鱼儿道:“谁说我一定要死在这里?我这人天生福气不错,无论遇着什么危险,到时候总龙、凶化吉,我可以跟你打赌,一定会有人来救我的。”
苏樱默然半晌,道:“本来花无缺是一定会想法子来救你的,但现在,他自己也不知道遇到什么意外了,否则他绝不会停手的。”
小鱼儿拘掌笑道:“不错,他最可能遇见的人,就是李大嘴他们了,因为他们在这里有个约会,这两天一定会来的。”
苏樱说道:“那么,你以为他们会想法子进来救你么?”
小鱼儿苦笑道:“当然不会,我现在也知道他们总以为我会和别人勾结,来对付他们,所以就巴不得我早些死了才好。但他们总以为有一批珠宝被魏无牙藏了起来,若不进来绝不死心,我算准他们不出一天就会进来。”
苏樱道:“他们有法子能进得来么?”
小鱼儿道:“凭他们那几个人的本事,这里就算是铜墙铁壁,他们也有法子能进来的。”
苏樱终于展颜一笑,道:“我只望你这次莫要猜错才好。”话末说完,外面响起了“叫叫咚咚”的开山声。
小鱼儿拘掌大笑道:“你现在总该相信我的本事了吧。”
邀月宫主激动的情绪似已惭渐静了下来,正在静静的闭目调息,且已渐渐进入了物我两忘的状态。
小鱼儿道:“看来现在我只有告诉她,花无缺已经快进来了。”
苏樱眼睛一亮,道:“不错,我们先告诉她花无缺已经快进来,再告诉她,她若不肯说出那秘密,我们就将这地方封死,我想,她就算将这秘密看得十分重要,也绝不会将它看得比自己性命更重要的。”她的话声还末消失,身后忽然响起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只听怜星宫主一字字道:“你错了,她实在将这秘密看得比性命还重要得多。”这声音虽然十分缓慢,十分平和,但听在小鱼儿和苏樱耳里,却简直好像半空中忽然打下个霹雳灯光下怜星宫主的脸色苍白如纸。怜星宫主继续道:“也许我永远莫要酩过来反倒好些。”
她神色仍是一片迷惘,似乎连自己在说什么郡不知道。
小鱼儿眼珠子一转,忽然笑道:“看样子你好像很难受,其实,喝醉酒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这世上每天至少有几十万人喝醉酒的,你何必难受呢你以为自己做仕了什么事你喝醉后立刻就睡着了,只不过说了几句梦话,像是做了个梦而已。”
怜星宫主顿时吐出气,眼睛里渐渐有了光辉,苍白的脸上也渐渐有了神采,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