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夫人忽然失声惊呼道:“哎约,小心他下一着虎爪抓心!”呼声中,白山君果然虎吼一声一爪抓来。
这一招也末见得特别厉害,花无缺向后微一错步,就避开了,心里倒不觉有些奇怪,不知道白夫人为何要突然惊呼起来。
他知道这其中必定有花样的。
但这时却已没有时间来让他想了,他脚步刚往后一退,左右双膝的腿弯里,已各中了一点暗器。
他直到身子倒下,还不知道这暗器竟是白夫人发出来的,白夫人却已过来,抱住了白山君的脖子,娇喘着道:“我本来以为已爱上了别人,但你们一打起来,我才知道真正爱的远是你,我宁可将天下的男人都杀光,也不能看别人动你一根手指。”
花无缺叹了气,闭上眼睛,心里直发苦:“唉,女人……”
他现在才懂得小鱼儿为什么会对女人那么头疼了。
只听白山君狂笑起来,笑声越来越近,终于到了他身旁,他眼睛闭得更紧,既不想说,也不想听,更不想看。
白山君却狂笑道:“你现在总该知道咱老婆的厉害了吧,谁若沾上她,不倒楣才怪,你年纪轻轻,不像个呆子,怎地偏偏做出这种事来?”
花无缺咬紧牙关,也不想辩驳。白山君却一把拎起他衣领,拖起就走。
只觉白山君竟将他放到一张短榻上,又对他翻了个身,面朝下,接着,竟将他的裤子脱了下来。
花无缺骇极大呼,道:“你……你想干什么”他拚命仰起头,张开眼睛!
只见白山君笑嘻嘻地站在短榻旁,面上绝没有丝毫恶意,手里拿着一块黑黝黝的马蹄铁,缓缓道:“我那老婆暗器之歹毒,昔年连燕南天听了都有些头疼,你两条腿各中一枚,我若不用这吸铁星将它吸出来,你这辈子就休想走路了。”
花无缺又惊又疑,道:“你……你为何要救我?”
白山君忽又大笑起来,道:“你以为我真相信我老婆的话么?”
这时他已自花无缺腿穹里吸出了两根细如牛毛的小针,针虽小,但钉在花无缺腿里时,他全身竟连一丝力气都没有,连手指都动弹不得。
此刻针被吸去,花无缺立刻就奇迹般恢复了力气,翻身一掠而起,眼睛睁睁望着白山君,道:“你既不信她的话,方才为何……为何要那般恼怒?”
他简直好像坠入五里雾中,再也摸不着头绪。
白山君拍了拍他肩头,笑道:“小伙子,我知道你也被弄糊涂了,好生坐下来听我说吧。”
花无缺苦笑道:“在下倒的确想请教请教。”
白山君竟也叹了口气,竟也苦笑道:“你可知道,世上有一种奇怪的人,别人若是爱她敬她她就觉得痛苦,若是百般凌辱虐待于她,她反而会觉得舒服快乐。”
花无缺既觉惊奇,又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道:“世上真有这样的人?”
白山君苦笑道:“自然是有的,我老婆就是其中的一个。”
“她……她怎会这样子的?”
白山君叹道:“据说她从小就是如此,非但从小就喜欢别人虐待她,而且她自己还要虐待自己,到了老年时,这脾气更是变本加厉,竟连普通居室都待不下去,非要将住处布置成马厩一般,而且还要我用铁锁住她。”
花无缺叹道:“原来这竟是她自愿如此的,在下本还以为是……”
白山君道:“我虽然知道她这毛病,但有时还是不忍下手,也不愿意动手,所以她就时常会故意激怒我,为的就是想我揍她。”
花无缺叹道:“今日之事,想来也必定就是为了这原故了。”
白山君道:“她年华逐渐老去,总以为我会对她日久生厌,移情别恋,所以时常又会故意令我嫉妒?……,”
“其实白夫人那些做作全都是多余的,阁下爱妻之心,自始至终,从来也未曾改变过,是么?”
白山君仰首大笑道:“不错,我只顾了她的欢喜,却令朋友你吃了个大亏,只事实是在我夫妻之错,是打是罚,但凭朋友你吩咐如何!”
花无缺整了整衣裳,微笑道:“实不相瞒,在下本来对此事也委实有些恼怒,但听了阁下这番话,却非但对阁下的处境甚是同情,对阁下如此深挚的伉俪之情,更是十分相敬,何况,在下本已作了贤伉俪的阶下囚,本只有任凭阁下处置的。”
他语声忽然顿住,只因他刚走了两步,忽又发现自己虽然已可行动无疑,但一口气到了腰上便再也无法提起。
花无缺缓缓道:“阁下又何苦要在我腰畔暗施手脚?”
白山君像是吃了一惊,失声道:“真的么?那想必是我方才为你拔针时,一不小心,又将那”游丝针“插入你腰畔什么穴道里去了。”
花无缺悠悠道:“就在”笑腰穴“下。”
白山君像是着急得很,搓着手道:“若在”笑腰穴“附近,那就麻烦了,我实在不敢胡乱替你拔针,否则若是又一不小心,令那游丝针窜入你”笑腰穴“里,便是神仙也救不了的,只有眼看着你狂笑三日,笑死为止。”
花无缺默然半晌,道:“既是如此,在下只有告辞,去另外设法了。”
白山君叹道:“你现在若是随意走动,那游丝针也会跟着你气血而动,窜入你笑腰穴里,你纵然十分小心,也走不出七十步的。”
花无缺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静静地凝注着他,良久良久,才长长叹了气,苦笑着摇头道:“贤夫妇的行径,的确令人难解得很,尊夫人不愿为人,却愿做马,这且不去说她,而阁下……”
白山君凝注着他,过了很久,才缓缓道:“你真的直到此刻还不知道我是谁?”
花无缺道:“在下见识一向不广。”
白山君笑道:“不错,移花宫门下,自然不会留意江湖侠……但”十二星象“这名字,你难道也从末听人说过?”
花无缺恍然失声道:“不错,虎为”山君“,难怪阁下不但以虎自命,还蓄虎为奴,马为”虎妻“,难怪尊夫人不愿为人愿做马了。”
白山君大笑道:“你此刻既然已知道我是谁,便该知道”十二星象“中人,与”移花宫“乃是死敌,你既已落人我手中,难道不害怕么?”
花无缺神色不动,淡淡道:“阁下若要动手,方才便不必救我,阁下方才既然救了我,想必是有求于我,阁下既然有求于我,我难道还会害怕么”
白山君又自大笑起来,他笑着笑着忽又沉下脸,泛声道:“不错,我的确有求于你,只要你说出”移花接玉“这功夫的秘密,我不但立刻放了你,而且你若有所求,我必也件件应允。”
花无缺忽也笑了起来,道:“阁下若以为”移花接玉“的秘密,如此容易便可得到,阁下就未免会大大失望了。”
白山君变色道:“你难道敢不说?”
花无缺悠然道:“世上令人开口的法子有很多,有的以生死相胁,有的以酷刑逼供,有的以财色相诱,阁下不妨都试试看,看是否能令在下开。”
白山君默然半晌,忽又一笑,道:“我既然无法可想,也不愿白费气力,看来只有一走了之。你愿意留下,就留下,愿意走就走,我也管不了你了。不过你万一要找我时,只要大叫一声,我就会来的。”他竟然真的说走就走,话末说完,已扬长而去。
这一着又出了花无缺意料之外,一时间竟有些示知所措,只见白山君刚走出门,又回过头来,笑道:“但你也莫要忘记,千万莫要走出七十步,否则大笑而死的滋味,可实在比什么死法都要难受得多。”
第七十九章 义无反顾
花无缺眼见着白山君从这扇门里走出去,他本来也可以跟着走出去的,但他却只怔在那里,动弹不得。
他知道白山君的话绝不是一意吓唬他,他虽然还可以走出去,却也不愿以性命来作赌注,赌自己是否能走出七十步。
就在此时,忽听一声虎吼厅房中窗户本是紧闭着的,但一声虎吼过后,腥风突起,灯火摇摇欲灭,满堂桌椅,也似将随风而倒!
花无缺不由得耸然色变,虎已入了厅堂。
这平阳之虎,竟又已恢复了森林之王的威势,虎步虽慢,但每一步都似乎带着千钧之力!
只可惜他此刻连真气都不能提起,简直可说是手无缚鸡之力,何况搏虎?猛虎,既已长驱而入,他只有一步步往后退。
那猛虎已逼到他面前,虎尾已如旗杆般耸起,接着而来的是一扑一掀一剪,又岂是此刻的花无缺所能抵挡?
花无缺额上冷汗已滚滚落下!眼见他此刻若不向白山君呼救,便难免要被虎爪撕裂,一饱虎吻。
他虽不愿死,将性命看得十分珍贵,但像他这么样的人,却又怎甘心向别人呼救呢?又是一声虎吼,几上花瓶震落,“当”的摔成粉碎!
江玉郎已狂笑着走了出去。铁心兰听着他得意的笑声,手脚俱已冰冷。
她知道江玉郎心肠虽毒,胆子却小,若非有十分的把握能制住花无缺,他此刻绝不会这么得意,这么放心!
眼泪,已一连串从她眼睛里流了出来。
突听黑蜘蛛冷笑道:“到底是女人,死,又有什么大不了何必哭得如此伤心?”
铁心兰咬着嘴唇,道:“你……你以为我是在为自己伤心?”
黑蜘蛛忽然瞪起眼睛,道:“你难道是为了那姓花的?”
铁心兰垂下了头,黑蜘蛛大声道:“若是小鱼儿死了,你也会如此伤心?”
铁心兰霍然抬起头,瞧了他半晌,凄然一笑,道:“他若死了,你以为我还能活得下去么?”
“既然如此,你为何又要为别人伤心……一个女人只能为一个男人伤心,别的男人是死是活,她都不该放在心上。”
铁心兰长长叹息了一声,黯然道:“我的心事,你不会懂的,永远都不会懂的,任何人都不会懂的。”
铁心兰转目去瞧慕容九慕容九仍然痴痴地站在那里,连手指都没有动过,就像是永远也不会动了。
铁心兰凄然一笑,道:“你自己岂非也是为了救别人而来的?”
黑蜘蛛大喊道:“不错,我是为了救她而来的!但我是心甘情愿地为她而死,除了她之外,别的女人就算死在我面前,我也未必会伸一伸手的?”
铁心兰凝住着他幽幽道:“但你无论对她多么好,多么真情,她也不会知道的。”
黑蜘蛛怒目瞪着她,一字字道:“我告诉你,我对她好,用不着她知道,也用不着她同样来对我好,我爱她就是爱她,绝没有任何条件!”
铁心兰颤声道:“就算她以后不爱你,甚至根本不理你,还是要爱她?”
黑蜘蛛大声道:“不错,我爱她,并不是为了要她嫁给我,只要她能好好的活着,我死了也没有什么关系。”
铁心兰默然半晌,目中又流下泪来,黯然道:“一个女人一生中,若能得到这样的情感,她死了也没有什么关系了,她已可心满意足……”
她抬起头,忽然发现慕容九此刻竟也已泪流满面。
铁心兰又惊又喜,大声道:“你已能听得懂我们的话?你已能懂得他的意思了么?”
慕容九目中虽有泪珠不停地流下来,但目光仍是一片痴迷,黑蜘蛛面上本已泛起了兴奋喜悦的光芒,此刻光芒又已黯淡。
铁心兰柔声道:“你用不着难受,她现在神智虽仍痴迷不醒,但你的真情,显然已感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