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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但人聪明,而且弓技无双,连我们弟兄辈都没几个能胜过她们姐妹的。”杜英豪更为诧然的道:“怎么?敢情是位格格,而且还是皇上的侄女儿,难怪圣上心里不舒坦了,可是这位格格干吗要开这种玩笑呢?”
宝亲王轻叹了一口气道:“她不是开玩笑,恐怕是认真的,因为她是肃亲王的女儿。”
“啊!就是宗人府宗肃王爷。”
“现在可不是府宗了,他们利用那些喇炕,把持朝廷,跋扈傲上,大权一把抓。
父王趁你翦灭喇嘛的机会,先拔除他的京人府宗之职,德容听到了后,知道父亲大势已去,才情急而行刺了。”
杜英豪道:“这是算什么呢?没了皇上,就能轮到她老子当皇帝吗?”
宝亲王苦笑一声道:“这可很难说了,如果她行刺得逞而身份不被漏的话,他们可以联络几个有力的朝臣,一手遮天地干起来了,要知道军权大部份还在他们手中的。”
杜英豪道:“既是军权在手,他们还怕什么呢?”
宝亲王摇摇头苦笑道:“杜壮士,军权在手,只是他们有统辖提调指挥之权,并不表示那些兵全是他们私人的,天下正统,一切都以朝廷是尚,只有在乱的时候,天下分主,他们才能掌握大权。”
杜英豪总算对国家大势又明白了一层。
宝亲王又道:“我八旗兵制是很完美的军制,统兵将领,都效忠于王室,所以古来大臣跋扈,只能把持着朝廷,却不敢公然纂位,就是这个道理。”
杜英豪道:“但是皇帝听命受制于大臣,总也不是一件好事。”
宝亲王叹道:“是的,军机大臣握权过重,乃是朝廷之忧,所以找父王极力想摆脱这层束缚,在我老祖宗的时候,也常有这个情形,一直没有个好办法去防止。”
杜英豪笑道:“其实这没有什么好伤脑筋的,执掌军务大臣不可久居其位,每三五年必然更换一次,使将军以上的将领,不会成为他们的私人;再者,各地的将军,三五年也轮调一次,不就成了。”
这是杜英豪教一位财主的方法。那个财主开了几十家当,还有其他不少的生意,每年盈余却不多。他调查了一下原因,知道是各处的朝秦掌柜中饱营私所致,串通了伙计,上下其手,很难找出其中弊端。杜英豪寅缘跟那位财主搭上了关系,那是在他做江南总捕任内的时候,替他出了个主意,就是把各处的朝奉及掌柜,每两年调一次,使得上下之间,无法沟通,果然根除了弊端。
现在他听听朝佐治军的情形,似乎也差不多,所以信口将这方法说了出来。
其实,这是个俗之又俗的办法,但宝亲王听了,居然目放异采道:“好!好办法,等我登基之后,就照这个法子执行。”
杜英豪道:“殿下,你为什么不去奏告皇上,立刻就执行呢!这可等不及的。”
宝亲王叹了口气道:“目前却不宜执行的,因为刻下朝廷中,共分两派势力,一派是支持我的,另一派则是肃亲王他们,互相制衡,朝廷才得相安无事。肃亲王他们倒了下来,另一派支持我的人自然较为起劲,如果我提出了这个办法,那些人唯恐将来权势旁落,不知又要搞什么鬼。”
杜英豪听得心中颇不是滋味。他对宝亲王的印象颇佳,认为他是个有为之君,但是听了他的话后,觉得他也是个争逐权势之徒。
宝亲王大概也看出了杜英豪的不满之色,忙又加以解释道:“杜壮士,我不否认这个做法有点自私,但是没办法,我必须要先掌权才能做我想做的事,否则一切都是空的。我虽是太子,但是要想当政,还是得要一些人支持才行,目前我不能做得太过份,否则我将成为众矢之的,连父王也保不了我,若是由着那些大臣的捧个糊涂虫上来,国家更会被他们弄得一团糟了。”
杜英豪叹道:“殿下,我只是一介草民,不懂得朝廷的大计。”
“不!你是个难得的人才,我将来一定要借重你,置于朝堂之上。”
杜英豪忙道:“殿下,我不是做官的材料,而且我已经得罪了大多的人,恐怕难以相处得好。”
宝亲王道:“没关系,我全力支持你。”
杜英豪道:“那更糟,如此一来,岂仅是那些仇家要对付我,连殿下身边的人也要对付我了。殿下,若是你真心想要维持我们良好的关系,就应该放我到江湖上去,然后殿下有所需求,我再来出力倒是方便得多。”
宝亲王陷入了沉思,杜英豪却道:“殿下,你也许不相信,不过我可以提出证明的,这次我能否离京,就大成问题。”
宝亲王道:“那怎么可能,你为朝廷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又两度救驾,谁还敢对你无礼。”
杜英豪笑道:“殿下等着瞧好了,不过草民可要先提一个请求,万一草民遭遇到什么了,还请殿下多予支持,因为草民完全是被殿下拖到这漩涡中来的。”
宝亲王慨然道:“没问题,你放心好了,我拍下胸膛保证,没人敢动你一根汗毛的。”
杜英豪的耽忧并不是杞人忧天,而且宝亲王的保证也成了问题,因为找麻烦的人恰是个他也惹不起的人。
那是杜英豪住进宾馆后,接到了一道懿旨,说是太后要召贝他,也要见见水青青。
旨意是一个小太监传来的口谕,恰好宝亲王也在,他笑着道:“杜壮士,太后虽然上了年纪,却最好热闹,大概是要听你说说一路上的情形。”
杜英豪劫在心中起疑惑了。太后召见他或许有可说,但是却指定一个水青青见驾就可疑了,若是要召见他的那些女孩,应该连王月华、晏菊芳和胡若花一起才是。
但太后的旨懿不可违,杜英豪只有请宝亲王带着进宫去,宝亲王也很高兴地道:“我这个祖母很慈祥,我离京之后,也很久没去请安了。正好跟你一起去一趟,我们这就走吧!”
三个人直抵皇宫大院,由侧门进去,因为有宝亲王作陪,所以也无须要等候宫中批准入门,直到懿宁宫外,才由门上的小太监进去禀报。
当懿宁宫门大开后,里面出来一个宫装的少女,年纪不过才十八九岁,长得不错,只是满脸煞气。宝亲王一忙道:“玉容,你怎么在这里。”
那女孩子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几乎有三百天都在老祖宗身边。这就是杜英豪吗?”
宝亲王道:“是的,杜壮土,这是玉容格格,是我堂妹,也是老祖宗的心头肉,最疼爱的孙女儿。”
杜英豪心中有数,他看了玉容格格的面貌后,知道麻烦来了,但他仍拱手道:
“格格。”
玉容格格哈哈地道:“杜英豪,你是一介平民,我可是御封的和颐格格,见了我竟敢不跪。”
杜英豪平静地道:“格格,杜某虽是一介草民,但是见了圣上也没跪过,你可别在这上面找麻烦,令尊肃王爷就是因为这个题目被革了职。”
宝亲王也知道她的用意了,连忙道:“玉容!你别胡闹,杜英豪是老祖宗下旨召见的。玉容格格神色一变道:”大胆的罪徒,竟敢如此missingpar,玉容冷笑道:“老祖宗那有兴趣见这种江湖匪类,是我要她来瞧瞧的。”
宝亲王大惊道:“什么,你假传懿旨?”
玉容沉下脸道:“不错,你去告我好了。没用的,老祖宗的口谕向来都是由我代传,不必请示,我说什么,老祖宗都承认的。”
杜英豪对这位刁蛮而充满敌意的贵族女郎却伤透了脑筋。不过他却很镇定,淡淡地道:“格格,你要弄清楚,我杀死令姐时,她可是拿着宝剑,要行刺圣上,那是叛逆、刺客。”
玉容像是疯了一般,厉声叫道:“我不管,不管她犯了什么罪,总不该由你这种猪狗般的杀手去杀她。她是皇族,你是平民,照大清国律,杀皇族者诛九族,我现在就要执行。”
她执着剑,恶狠狠地砍了土来,杜英豪只有狼狈地躲开了:但是玉容的动作很快,而且剑技也很精,运转如风,杜英豪赤手空拳,要躲过很不容易。宝亲王急得在一旁跳脚叫道:“玉容,你住手,你疯了,你知道现在已经犯了多大的罪。”
玉容厉声道:“我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罪,那些罪名还不是由你们去定。”
宝亲王更为愤怒地道:“玉容,你知道你此刻的言行是当诛九族吗?你要把你家人害死吗?”
玉容道:“我只要求杀了这条汉狗,你要为一个汉人而诛我九族,你就下手好了;何况你也是我九族之内,未出五服,要宰连你也一起宰。”
宝亲王忍无可忍,呛然也拔出了宝剑。玉容运剑砍向了杜英豪,宝亲王挥剑去招架,但他的臂力不如玉容,剑技也逊色,一下子运入带剑都被撩开了,手臂酸麻,长剑也握不住了。
玉容继续去追杜英豪时,在后面的水青青赶到了。她在地下拣了一把小石子,情急之下,打出了一颗石子,口中喝道:“照打!”
这颗石子的目的在于分她的心,玉容的打斗经验较弱,果然被她的诱敌方法引起了注意,反身挥剑去挡开了石子。
水青青的发石手法何等惊奇,第一颗是存心要对方注意才发声招呼的,以后的志在伤敌,反而没有声音了。只听得玉容像被黄蜂螯了般的叫了起来,手上、胸前、脸上都着了石子儿,痛得扔下了剑捂着脸直跳。杜英豪拾起了她的剑,玉容痛定指着杜英豪叫道:“死汉狗,你竟敢打伤我,我若不叫你死无葬身之地,我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
杜英豪沉声遣:“格格,你别逼我杀你。”
玉容上前直撞过去,口中还直骂道:“你杀!你若不敢杀,就是畜生不如的贱奴。”
这时园后已经传出了一声苍老的喝阻:“玉容!快过来,你疯了。”
但是玉容却没有理会,仍是冲过来,要抓杜英豪手中的剑。杜英豪将剑一举,对准她的胸口,玉容仍是毫不畏惧地冲了过来。
谁都以为杜英豪会缩手避开的,但是杜英豪的手没动,反而挺得笔直,一剑扎进了它的心窝。
剑尖透胸而入,再出背后出来了一截。宝亲王大惊道:“杜壮士,你怎度真的杀死了她。”
杜英豪将手一松,使得玉容向前一跌,剑柄撞在地上,又刺深了进去,直到剑托处,而背上的剑尖则冒出了两尺来长,鲜血直喷。
这一剑直穿心脏,所以玉容只扭了两扭就死去不动了。杜英豪哈哈地道:“殿下,你看看清楚,她的手中还握着一把七首,急刺而来,我若是抽回了剑,固可保全她,我就要陪上一条贱命了。”
宝亲王听出了杜英豪的语气不悦,连忙道:“壮士,我没有看见她手中有武器,还以为她是空手的,这当然怪不得壮士。”
杜英豪道:“怪也没办法。殿下,我也是存心要她命的,即使她手中没有兵刃,我也要杀她。”
这时后院中,由几个女孩儿扶出一个老妇人。宝亲王连连向杜英豪做眼色,杜英豪如同未见,照样侃侃而谈。这时人已来到面前,宝亲王没办法,只得上前跪下道:“孙儿叩见老祖宗。”
杜英豪这才知道那苍老的声音已经出来了,转身跪下一条腿道:“草民社英豪叩见老菩萨。”
太后看了看地上的玉容,眼中隐有泪影。
“罢了!起来吧!杜壮士,对不起,我这个孙女儿实在太顽劣了,咎由自取,恕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