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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英豪笑道:“那有什么可怕的,只不过是头熊罢了。它的巴掌凶,只能打打牛而已,我可不是笨牛。那头熊就是被我逗人了的,我用烧红了的旱菸袋烫了它一下,它发火了,追了我两条街,也没追上我;最後我上了树,它居然也追了土来,我一??把它给??下来了。没关系,对付熊有对付熊的手段。”
“杜爷,漠北人熊的样子像熊,可不是熊,他是个实实在在的人,他比熊聪明上一百倍;他出道至今,手下不知染了多少血腥,都是名重一时的英雄豪杰。”
“是那些家伙太笨,没用对方法。杀熊不能用对人的方法,跟一头熊去比力气,比掌劲儿,当然是比不过的,你必须用对付熊的手段。”
菊芳叹了口气:“你总不能也用一根烧红了的旱菸??去烫它的……。”
她虽然是个很酒脱的女人,但究竟不好意思说出那样的字眼儿,但是杜英豪却神色一动道:“那老家伙是个公的吧,??要他不是头母熊,就一定有那玩意儿,未尝不可以再来一次。芳姑娘,麻烦你一下,替我找个旱菸??来,越长越大越好:什么?你真打算用烟??去烫他…,……。”
杜英豪道…十那老家伙二。定穿看裤子,烫他恐怕不容易,但是他也不会像熊那样长了一身长毛厚皮,总有地方可以烫他一下的。你找不我得到?“”没问题。
我爹就有一根,翠玉嘴,人铜锅,能装下一两烟丝呢:就在我屋裹收看,你还要什么?“”要个会写字的人,写上屠熊桥三个字,贴在桥头上,暂时替桥改个名字,这可得先做,趁那老家伙没来之前就贴好,否则他非宰了那个去贴的人。“”这些当然没问题,但是这又有什么妙用呢?“”这是占地利十天时。我听说书的先生说,三国庞统就是死在落凤坡,因为他的外号叫凤雏,犯了地名。我用那一二个字也触触他的霉头。“菊芳实在无法不笑出来,虽然她没有半点笑的心情,却也被杜英豪的这种怪招给逗乐了。笑了好一阵子,她才停住问道:”还有什么吩咐吗?““有的,你今天晚上再陪我一夜。”
菊芳的脸又红了,横了他一眼道:“杜爷,我已是残破的身子,怎么样都没关系,但是你不该养养精神吗?”
“我养足精神有个屁用,就是??它个十天十夜,就能胜过漠北人熊那老小子吗?”
菊芳不禁黯然。杜英豪叹了口气,“要是睡一大觉养足精神就能胜过漠北人熊,我早就睡下去了。明天一周,我能否看见日落都成问题:这可能是在人世的最後一夜,我要有个女人陪我渡过……。”
“刚才你不是说有办法对付他的吗?”
“我的那些办法是对付熊的,袁老头儿可不是熊;菊芳,你也知道那些办法不管用。”
菊芳再度黯然,低低地间:“既是没用,你又提出来干吗呢?”
“给我自己壮壮胆,也给我自己建立信心,让我有一点凭仗,不是毫无准备去会他的。”英豪,原来你也害怕明日之会。“”我当然害怕,人家是成名多年的黑道大豪,我却连一天功夫都没练过,跟人家动手,就跟拿??蛋去碰石头,凶多吉少,九成九是有去无回。“”那你为什么不逃呢?“”逃得了吗,人家已经划下了道儿,一定有人把守四方,我一。出去就会叫人堵住的。“菊芳沉默了片刻才道:”
英豪,你如果真要躲,我一定可以为你想办法的,必要时我挺身出去,摆明了身份,多少也可以镇住他们,因为我代表官方,他们多少会有点忌讳。““那最多也是逃过明天,我能从此脱出这个麻烦吗?我杀了他们几个人,焦堆已经咬定了我了。”
杜英豪没有发疯,也不是狂妄,他还是知道自己有多少份量的。这位大英雄说了半天,终於说出了心裹的老实话,可是那番话却使菊芳万分歉咎。
是她把杜英豪拖下了泥沼:却无力把他拉上去。在万分内疚中,她柔顺的靠过去,偎在杜英豪的怀中,使这莽直而又可爱的汉子在人间渡过一个温馨的夜晚,这是她唯一可做的事了。??鸣、天明,是时候了。杜英豪穿起衣服来,仍然是精神抖擞。这小子好像是不知道疲倦似的。
徐老九在门口等看他,递给他一根五尺来长的大斑竹烟??儿,一个袋子装满了烟丝、火石、艾绒,低声道:“杜爷早,这是您要的烟袋。还有您吩咐过的字条,昨夜已经派人去贴好了,完全照您的意思,写了屠熊桥三个大字,贴在原来的桥碑上。”
杜英豪几乎已经忘了,这原是他跟菊芳说的笑话,想不到徐老九已经办好了。
接过了烟??儿,杜英豪忍不住笑道:“老小子,你还真能干,我在屋子裹说的话,你都听见了,敢情你听了一夜的壁角戏。”
徐老九仍是站在一边,双手垂立,像是个卑贱的下人,任何地方都看不出他是名震绿林的铁捕。
“回杜爷的话,小的只是站在前堂等候传叫,杜爷的嗓门很大,小的听得见的。”
杜英豪自己有点不好意思了。他说的话徐老人听见了,自然也会听见了一些其他的声音,因此他只有一笑道:“但愿你只是听,没有用眼睛去偷看,否则长了偷针眼,可得花钱找大夫。”
说完哈哈大笑,迈开大步,同看桥头的方向去了。他虽然在昨夜流露过心中的隐情,但是今天早上,他又是个潇酒豪迈的英雄了,单刀赴会,视死如归。
更令人心折的是他的态度,就像是去上茶楼喝早茶,没有当回事情,遇到一、两个早起活动的老人家,他还停下来打个招呼,和气地谈上两句。
经过卖豆浆的摊子,他还停下来喝了两碗咸豆浆,吩咐打四个生??蛋下去,说是昨夜太累,要补一补。
徐老九跟菊芳远远地跟在後面。他们对杜英豪又开始不解了,徐老九叹了口气:“我实在看不透这小子他是什么变的,我这双老眼在公门中混了几十年,看人十拿九稳,就是摸不透他,到底是真、是假。”
菊芳的眼睛红红的:“许大叔,他的话您昨夜也听见了,他的确是没练过,完全是靠天才跟运气才打赢了两仗,可是对漠北人熊就不能靠天才或运气了。”。
徐老九摇摇头:“我还是难以相信,他那付从容的样子,绝不是装出来的,好像很有把握:”“那倒不是装,他天生就是这付调调儿,那怕是绑看砍头,他也不会紧张的。”“这小子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怪种,但是无可否认,我还真喜欢他。
菊芳,你也有点舍不得他吧:”菊芳低下了头:“是的,我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像是一块死木,再也不会为男人动情了;但是现在对他竟像是有点丢不下………。”
“这是难怪的,这小子是有一股特异的气质。菊芳,你要是真喜欢他,就别再管官家的事了,交给我来办,你跟他走到远远的过日子去。”
“都要他活过今天才行。”
“这个你放心,我早上看他的脸上气色好得很,一片红光,绝非夭折之相,我相信他死不了。”
“许大叔,这个相法靠得住?”
“我不敢说一定靠得住,但有相当的把握;因为我看过很多将要夭折暴死的人,都罩上一层灰色,百试不爽,那小子似乎还命大的很。”
菊芳并不相信徐老九的相法,但她却衷心的祈祷这相法灵验,她实在不愿意失去这个汉子。
杜英豪自己也是一样,他没有为自己看像,却也没有为自己的生命担忧,迎看初升的朝阳,他活得十分高与,全身的骨节都轻松起来,心中忍不住哼看小调。
这份生命的喜悦是菊芳给他的;他以前也有过女人,但是昨夜,他才真正地体会到女人的可爱,就为了多享受一下生命的乐趣,他也要活下去。
一个生命意志如此坚强的人,死神是召不走的;一个充满了自信的,每当危急时,必将获得上天的庇佑而有奇迹出现的,但要把奇迹在今天安排在杜英豪身上,上天却要费煞苦心了。
他到达桥头时,那儿已站了一大群的人,大部份是来看热闹的,一小部份是霸王庄的。
虽是一小部份,却足以震惊四海了。霸王庄出动的全是知名的高手,最抢眼的自然是焦雄和漠北人熊袁定一了,焦雄是一身锦衣,五十多岁的人了,粗壮的身材,绕颊的黑胡子,长相很威武。一个庄丁替。他背看金刀站在背後,一看就予人一种威胁的感觉。
袁定一则更不必说了,正如菊芳的形容,他根本就像头大熊,高、粗、凶、蛮。
杜英豪是单人匹马地前来的,却毫无孤单的感觉,尤其是他往桥头一站,威风凛凛,就像有千军万马跟在他身後似的。
他的旱菸??已经咬在嘴裹,铜烟锅裹塞满了烟丝而且点上了,他装模作样地抽了两下,本来还想吐两个烟圈来显一白一下本领的。
可是他没有抽旱烟的习惯,徐老九给他装的潮州板烟又太凶、太辣,哈得他直想吐:连忙把烟雾吐了出来用烟袋一指道:“杜老子来了:那老小子,瞧你那熊样子,就知道你一定是漠北人熊了,照打。”
这就是杜英豪。的一贯作风,要揍人就少说废话,先采取主动,打完了再讲理。
把对方打趴下了,理亏也变成气壮了。杜英豪闯的是码头不是江湖,他的这一套也不是江湖经,却还真管用。
这玖他是用旱烟砸将过去的,钢烟锅足有两三斤重,再以他的臂力、速度,那是相当惊人的;只不过他今天的对手的漠北人熊,可没有他以前那么顺利称心了。
袁定一上前一伸手,就握住了他的烟袋。
第九章 英雄岁月
杜英豪今天总算领略到什么叫功夫了。
他天生神力,这一砸下去,怕不有几百斤的重量与劲道。漠北人熊一仲手就握住了,而且握住的部位,正是那口大烟锅;锅中还烧看鲜红的烟丝,使那口铜的烟锅很烫,碰上皮肉,准起一个大水泡。
但是漠北人熊握在掌中,却像毫无感觉,这家伙的皮肉莫非不畏火炙。殊不知袁定一苦练掌功,使他的手掌已经坚逾钢铁,火烧不伤了。
衰定一脸上带了一种不怀好意的微笑,冷冷地道:“焦老弟,就是这么一个活宝,也值得把老夫搬了来。”
他说看手势微压,一股且大的劲力传来,使得杜英豪也跟看曲腿下蹲。
袁定一的劲力果然惊人,但杜英豪也不是如此的差劲;尤其他的脾气,拼死也要跟人干上一架的。可是这个斑竹烟??儿却十分名贵,杜英豪实在舍不得拗断了;所以袁定一用了劲,烟??略弯,杜英豪立刻低了下去。
焦雄在一边哈哈大笑道:“小丑跳梁,那裹用得到搬动袁公大驾,只是小弟见到袁公在漠北闷久了,趁此大好春光,顺便邀兄一游江南。”
袁定一张开了那掩藏在大胡子後面的血盆大口哈哈大笑道:“好,好,有意思,江南小娘们的细反白内,老夫已有八时未沾了,倒是想念得紧,这次一定要弄几个雌儿来玩玩。”
他的高与也只到这裹,底下发生的事却是谁也想不到。
杜英豪的一只膝盖已经被压得点到地面了,忽然他把嘴凑上了烟嘴,用劲一吹,烟铅中烧红的烟。丝立刻就被吹得未了起来。
有些吹进了袁定一的眼睛,有些飞进了他的嘴裹,更有一些沾在他的。大胡子上。
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