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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天虹疾奔而至,执住秦玉龙的手腕,道:“玉龙兄,可还识得小弟么?”
秦玉龙站在当地,痴痴呆呆,一副茫若无主的样子,顿了半晌,依旧未吭一声。
华天虹沉声一叹,转面道:“姐姐见闻广博,可有办法解救小弟这位朋友?”
玉鼎夫人微微一笑,递过一条丝帕,道:“我只管你,旁人的事懒得理会。”她语音一顿,检视他胁下的伤,道:“血渍已转红色,莲毒沉下了么?”
华天虹拭去脸上的汗水,道:“差不多了,每日毒发,总是大半个时辰,今日略略短些。”
玉鼎夫人由怀中取出一个玉瓶,倾出少许白色粉末,敷在华天虹胁下的爪痕上,笑道:“那常豪是怎样死的?你好似百毒不侵,常豪的‘螳螂爪’对你毫无效应。”
华天虹沉思片刻,道:“我使时拳一格,撞折了常豪的指甲,想是我的毒血侵入他的血内,废了他的性命。”
玉鼎夫人哑然失笑,道:“小毒物,倘若我咬你一口,莫非也得陪上一条性命?”
华天虹尧尔一笑,伸手牵着秦玉龙,缓步走入城内,道:“姐姐的雪儿追那老人,不会闹出事故么?”
玉鼎夫人笑道:“雪儿很乖,若无我的号令,通常不先伤人,那老头儿是你们侠义道的残余,做事理该有一点分寸。”
华天虹暗忖:那老者身手高强,行动机敏,若是同道之人,实为一大幸事,怎生设法与他谈谈才是。
他突然心中一动,道:“姐姐,那日在黄河岸上,你曾讲过,有一株千年灵芝……”
话到半途,他忽然记起彼此萍水相逢,并无深厚的交谊,千年灵芝是稀世灵药,纵然她有,自己也不便讨取,故尔将口一闭,倏然顿住。
玉鼎夫人妙目凝光,那风情万种在脸上一飘,笑道:“灵芝仙草,愚姐倒有一株,不过良药难得,糟蹋了可惜,这秦玉龙并无性命之忧,改日遇上了任玄,姐姐负责向他索取解药就是。”
华天虹提起此事,本是想到母亲的内伤,见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只得微微一笑,也不多加解释。
忽见那异兽雪儿跑了回来,左顾右盼,频频回首,瞧那样子,显然是将那矮胖老者追失了。
玉鼎夫人伸手将它抱起,笑道:“老头儿好滑溜,下次被我遇上,非得伸量他一下不可!”
华天虹道:“姐姐是否识得此人的来历?”
玉鼎夫人摇首笑道:“总是北俱会上的人吧,姐姐那时年轻,未曾赶上热闹,不知这老头儿姓甚名准?”
说话中,两人业已走到分路之处,华天虹拱手一礼,道:“今日多亏姐姐相助,小弟铭记在心,改日再图补报。”
玉鼎夫人嫣然一笑,道:“谁要你报答啦!”她语音微顿,接道:“仇隙越来越是深重,风云会饶你不过,神旗帮也不会饶你,依我相劝,你还是先往东南一带游历一番,暂时避一下风头的好。”
华天虹摇头道:“小弟尚有私事,务必留在曹州。”
玉鼎夫人截口笑道:“是否与秦碗凤订过约会,两人在曹州碰头,不见不散?”
华天虹脸上一红,摇头道:“秦姑娘新拜名师,三年两载之内,岂能出外闯荡,小弟是等候一位尊长。”
玉鼎夫人微微一笑,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搬到‘一元观’内,与姐姐住在一起吧!”
华天虹摇头道:“小弟怕拘束,还有这位秦兄,我得设法将他救醒。”
玉鼎夫人格格一笑;道,“对待朋友,你真卖力哩!”
华天虹知她弦外有音,暗讽自己救秦玉龙是因为其妹之故,当下淡淡一笑,佯作未曾听懂,拱手齐额,与其道别。
玉鼎夫人吟吟而笑,转身走去,走了几步,忽又反身问道:“华兄弟,你知道姐姐姓什么?”
华天虹脸上一红,龈然道:“姐姐不讲,小弟未敢多问。”
玉鼎夫人抿嘴一笑,道:“姐姐无名无姓,也没有拜过师父,武功都是自己练的,你信不信?”
华天虹暗道:那“苗岭三仙”中的梨花仙子和紫薇仙子,都是人家的弃儿,也都无名无姓。只是无人传授,自己习武,却令人难以相信。
他心中在想,口中却道:“小弟敢不相信!不知小弟那位姐丈贵姓?”
玉鼎夫人格格一阵娇笑,道:“谁讲你有姐丈了?夫人是我自提的称号,姐姐却未字人哩!”
华天虹暗道:岂有此理!当下深施一礼,牵住秦玉龙走去,玉鼎夫人笑声洋溢,自往“一元观”去了。
回至店中,忽见苍髯客走过房来,华天虹大感意外。肃客人座,他躬身问道:“前辈怎么有暇到此?”
苍髯客道:“我已迁入这家客店,就住隔壁房间。”
华天虹闻言大喜,随即讲出秦玉龙的身世,又将适才聚英楼内,与诸元极和常氏兄弟交战的情节讲了一遍。
苍髯客静静听罢,道:“目下你的处境十分复杂,许多贼子都有害你之意,这秦玉龙就与我住在一起,以免一旦有事,你要分心去照料他。”
华天虹好生感激,忖道:与这等豪杰之士交往,彼此肝胆相照,我若扭伍促泥,反而不敬。
转念之下,他略为道谢几句,即将秦玉龙交托与他,自己沐浴更衣,然后三人在房中共进午膳。
苍髯客突然问道:“你这左手掌是何人传的?”
华天虹道:“那人叫周一狂,眼下陷身在神旗帮内。”
苍髯客道:“你右手的功夫呢?”
华天虹赦然道:“先父遗下一柄铁剑,及十六招简单的剑法,小子不肖,将铁剑遗在神旗帮内了。”
苍髯客双眉一皱,道:“怪事,华大侠是何许人物,岂能只有简单的剑法留下?依我料想,那剑法并不简单,只是你还未曾发现其中的精髓。”
华天虹脸色微微一红,道:“可惜铁剑不在手边,否则施展出来,请前辈指教,定然获益非浅。”
苍髯客是使剑名家,一柄百炼精钢的长剑就背在背上,这时一面吃饭,一面说道:“你以着代剑,随便使一招我瞧瞧。”
华天虹闻言,握着筷子比划了几下,摇头笑道:“我那铁剑又大又重,筷子大小,使不出样子。”
苍髯客沉吟不语,默然半晌,道:“吃完饭后,你使我的长剑,施展几招试试。”
华天虹连连摇头,道:“任何剑到我手内,一下就得折断,以前如此,如今内力增强,想必更甚。”
苍髯客闻言,默默想了一阵,道:“依我猜想,华大侠遗留给你十六招剑法,定是博大精深的武功,或许你年轻识浅,忽略了其中的蕴义。”
华天虹先是一怔,继而想道:这话甚为有理,当年爹爹传剑给我时,曾谓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想到这点,他不禁大感懊恼,决心时机一到,立刻至神旗、帮总堂将铁剑取回。
饭后,华天虹因劳累过甚。谈了一会即上床休息,苍髯客带着秦玉龙回至隔壁房内,让华天虹安静睡眠,言谈举止之内,虽无亲呢表示,却流露出一片爱护之情。
一阵沉睡,醒来时已天色黑暗,睁眼一瞧,房中静悄悄的。他急忙振衣而起,来至隔壁房内。
但见灯光之下,苍髯客房中另有三人,除秦王龙外,另外两人是通天教的“招魂使者”马青山,神旗帮的“护法”单宏信。
马、单二人一见华天虹进房,顿时双双站起,上前见礼,齐声笑道:“公子睡醒了,在下……”
华天虹见二人争着讲话,称呼也改变了,不禁暗暗生疑,截口道:“不知两位驾到,有劳久候,得罪得罪。”
“招魂使者”马青山敞声一笑,道:“华公子今日一战,名动曹州,敝教的上下人等,无不衷心敬佩,玉鼎夫人特地备下盛筵,命在下来恭请华公子赴宴。”
华天虹暗道:“滔滔不绝,原来是找我去吃饭。”他截口笑道:“马兄稍待,不才少时就去。”他转面问道:“单兄到此,可有公事在身?”
单宏信哈哈大笑,火红的面孔上红光一闪,迈步上前,由袖中抽出一张折柬,双手递了过去。
华天虹拆开信笺一瞧,原来是白君仪的手迹,只见那素笺上写道:“已抵曹州,即来一晤。”
只听单宏信道:“小姐闻说华公子每日‘跑毒’,心中殊为关切,亟望早与公子一晤。”
华天虹暗暗冷笑,忖道:我若当日死在黄河岸上,彼等也不关切,也不敬佩了。
转念及此,他不禁怀念起秦碗凤来,对她那片柔情蜜意,倍觉珍贵,直盼早日与她重逢。
思念妹妹,爱及兄长,他移步走到秦玉龙身旁,柔声道:“玉龙兄,你记起小弟么?”
秦玉龙抬起目光,朝他凝注半晌,神色之间,依旧一片茫然,显然对于华天虹仍不认识。
但听苍髯客道:“他服了任玄的迷魂药物,往事已全遗忘,好在尚无性命之忧,以后慢慢设法,总有复原之望。”
华天虹轻轻一叹,转朝单宏信道:“有劳单兄,上覆白小姐,明日未未,不才在聚英楼相待,为她接风洗尘。”
单宏信闻言。转面朝“招魂使者”马青山望了一眼,随即告别而去,马青山满脸含笑,好生得意。
华天虹向苍髯客道:“左右无事,晚辈到一元观去走走,瞧一瞧通天教的人物。”
苍髯客道:“去去无妨,鬼域伎俩不可不防。”
“招魂使者”马青山双目一轩,道:“朋友讲话好不客气苍髯客双眼一瞪,寒声道:”谁是你的朋友,有何客气可言?“
“招魂使者”马青山脸色一变,迅即恢复原状,淡淡地逍:“看在华公子面上,姓马的不便与阁下计较。”他转身走出房外。
华天虹暗暗好笑,辞别苍髯客走出店外,“招魂使者”马青山牵着两匹骏马候在阶下,华天虹接过疆绳,两骑马向一元观行去。
一元观坐落城东,香火很盛,不过进香之人到前观为止,吕祖殿之后,常人不能涉足。
华天虹随在马青山身后,穿过重重大殿,来至二座蒿楼之前,只见楼前鸦雀无声,一片肃穆,八个肩插短剑的青衣道童:屏息而立,把守在楼前。
华天虹将手一摆,随他进入楼内,晴道:这马青山似是心情紧张,瞧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这座高楼定是十分机要的所在。
他暗暗留意,每=层楼上均有把守之人,最下层是八个青衣道童,第二层是八个年轻的道人,第三层则是八个身穿黑色长袍、头带黑色面罩、五官面目俱都隐藏在内的男子,登上第四层楼,但见华灯如画,一席盛筵。玉鼎夫人盛装高譬,怀抱雪儿坐在主位,身后立着一个面貌姣好的紫衣少女,下首坐了两个老道,另八名美貌少女和几个道童环列在四周。
玉鼎夫人一见华天虹踏上楼板,顿时离座而起,笑吟吟地迎了上去,道:“久候不至,我以为你发了牛劲,要我亲自去请哩!”
华天虹微微一笑,拱手一揖,目光一转,向随后离座的两个老道一望,道:“两位道长怎样称呼,姐姐先替小弟引见。”
玉鼎夫人含笑道:“人座再讲吧!”她皓腕一伸,握住他的手步入座中。
落座之后,玉鼎夫人向那两个老道说道:“这一位就是华公子,他那轰轰烈烈的家世不必说了,少年英雄,犹胜先人,两位先行见过。”
两个老道齐齐稽首为礼,口中同称“久仰”。
玉鼎夫人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