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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字甫落,前排的人业已齐齐挥掌,隔空劈出。“
这批黄旗护法都是功力高深之人,那强劲的掌力汇聚在一起,宛如海潮壁立,排空涌到,呼啸之声,震耳欲聋,威力之大,惊人已极。
苗岭三仙首当其冲,被那狂飓的掌风一撞,立足不往,同都蹬蹬蹬直退,赵三姑、朱侗等随后冲到,一样也立足不稳。
但苗疆毒技自有其惊人之处,兰花仙于等甫一冲出,那中人即倒的剧毒,业已神不知,鬼不觉地施放出去,毒诸葛姚策虽是老远就挥享遥击,仍旧有四人中毒倒地。
毒诸葛姚策等心头震骇,戒心也更为加重,人人闭住了呼吸,一面缓步逼近,一面挥掌猛击。
强猛的掌力,汇聚成一道怒潮般的劲墙,直向众人撞击,强如慈云大师和逍遥仙朱侗,也被迫得连连后退,无法稳住身子。
众人接连几退,已是退回了棚内,那狂风般的掌风,吹得桌椅飞起,仿佛风前落叶一般。
座中尚有负伤之人,眼看强敌攻到,向东来的弟子,护着师父朝一旁疾退,秦白川抱起了儿子玉龙,逍遥仙朱侗去抢彭拜,秦碗凤去搀扶华夫人,一时之间,情势大乱,眼看就要被杀得七零八落了。
忽听凉棚顶上,一个清脆的女子口音说道:“白啸天,这是苗疆的九毒瘴,你再不见机,这些护法老爷就得绝种了。”
这话声甚为平淡,只是字字清晰,直入人耳,毒诸葛姚策等和立在远所的白啸天同是心神一凛,知道来了武功奇高之人。
移目望去,只见凉棚顶上,跌坐着一位手足俱裸,酥胸半露,一身皙白的肌肤,相貌生得极美的苗装少妇,意态悠闲,神情极为轻松。
突闻一阵惊呼,噗通连响,那批黄旗护法七栽八倒,霎时摔倒了一片。
白啸天大骇,风雷令呼呼乱摇,厉声喝道:“退!退!退毒诸葛姚策等已是惊魂出窍,闻得令下,旋风似地卷了回去,争先恐后,恍若逃离鬼门关一般。
转眼一望,连同最先倒下的四人,地上已躺了二十六人。这些都是一流高手,若以武功争胜,一个也不易打发,一下子翻倒二十余人,苗疆毒技,也足够惊人了。
白啸天气得手足俱颤,眼望那苗装少妇,阴森森说道:“尊驾可是苗疆浮香谷的主人?”
那苗装少妇淡然一笑,道:“不错,本人即是九毒仙姬,得罪了。”
苗岭三仙与秦碗凤相断跃上凉棚,口中齐声唤道:“师父。”
九毒仙姬电扫四人一眼,脸色一沉,冷然道:“你们人也丢尽了,还有脸面见我?”玉手一挥,一阵疾劲,将四人震下了凉棚。
白啸天嘿嘿一阵冷笑,道:“神旗帮与浮香谷曾有协定,彼此间互不侵犯,尊驾毒倒我二十余人,那协定想必是废了。”
九毒仙姬淡然道:“当然是废了,不过是废在神旗帮手内,怨不得浮香谷的人。”
白啸天厉声道:“怎么讲?”
九毒仙姬冷冷说道:“我浮香谷闭关自守,不问外事,是你神旗帮将那身中奇毒的华天虹,送入我浮香谷内,迫得我收下秦碗风作弟子,这协定之废,自然该你神旗帮负责了。”
白啸天闻言一怔,想她这说虽有些强词夺理,事实却也如此。一时之间,无言可对,不禁狠狠地盯了白君仪一眼。
顿了一顿,白啸天吩咐姚策,命他派人过来,搬回倒卧在地上的二七十名黄旗护法,毒诸葛姚策派了一批黑衣佩刀的大汉出阵。
这批黑衣佩刀大汉,都是外三堂的属下,在这子午谷内,算是武功低弱之辈,想那九毒仙姬自恃身份,一定不会与这批人为难。
但听九毒仙姬冷冷说道:“这三丈方圆之内,飞鸟也得坠下,尔等速即止步。”
那批黑衣佩刀大汉,本就是提心吊胆,闻得九毒仙姬之言,心头更是噗噗乱跳,但帮规森严,谁也不敢抗命,眼看将入三丈方圆之内,依旧是大步疲奔过去。
只听噗通连响,那批黑衣大刀,犹未奔到卧在地上的黄旗护法身前,即已悉数摔倒,仆地不起,九毒仙姬稳坐凉棚之上,却是纹风未动,其使毒技巧之神妙,实在令人咋舌。
白啸天又惊又怒,心中暗暗忖道:“她那九毒瘴必是无色无味,暗暗浮荡在空间,人一触上,立即中毒倒地,但如此奇毒,怎样才能抵挡?”
他心念电转,竭尽智计,始终想不出破那九毒瘴的法门,心头急怒,脸色又转了铁青。
许红玫突然冷冷说道:“我说月圆则缺,水满而溢,如今你该信了,依我良言相劝,你还是交出风雷令,这局残棋,由我来收拾吧!”
白啸天怒道:“哼!功败垂成,白某人死不甘心!”
风雷令旗一指,厉声喝道:“姚策率黄旗护法,由左侧攻上,侯稼轩率内三堂属下,由法坛之下攻进,其余人等备弓箭侍候!”
神旗帮的数百属下,焦雷般地暴喝一声!
毒诸葛姚策与翻天手侯稼轩双双跃出,厉喝道:“随我来!”
展眼间,毒诸葛姚策率领六七十名黄旗护法,穿入凉棚之下,打从那批形若鬼怪之人的背后,朝着群侠冲去,翻天手侯稼轩率领内三堂的护法、香主两百余人,绕着法坛之下,进攻群侠的右翼。
神旗帮阵容之严整,号令之有力,实非一般草莽英雄、乌合之众可比,这两三百人一拥而出,势如倒海狂澜,但却毫不混乱,那行动之快捷,来势之奇突,令人心摇神驰,骇异不止。
九毒仙姬睹状,也感到难以应付,仓促中,跃下凉棚,独自挡住毒诸葛姚策这面,口中喝道:“兰花、梨花挡右侧,小郎就要到了。”
兰花仙子叫道:“小郎在哪里?”
说话中,翻天手侯稼轩率领内三堂高手,已快冲进了棚内,群侠这面听说华天虹就到,全部感到莫名其妙的兴奋。一个个争先恐后,朝敌人迎面冲去。
白君仪听九毒仙姬说华天虹就要回来,心中暗暗忖道:“神旗帮围攻他的母亲和朋友,若是被他看到,势必连我也恨上……”
她想也未曾想完,立即拿了一柄长剑,朝着法坛那面奔去。
白啸天勃然大怒,喝道:“丫头……”纵身上前,猛然抓去。
但听许红玫冷冷说道:“干脆咱们也打到底!”刷刷两剑,迫得白啸天连退两步。
白啸天怒不可抑,蚊筋软索一挥,反袭过去。
此时情势大乱。白啸天夫妇重又斗在一起,九毒仙姬独挡姚策等七十余名高手,一则棚下地势狭窄,二则全部慑于九毒仙姬的威名,见她冲来,顿时纷纷退让,九毒仙姬将众人迫退等负伤不能出战之人转了一转,掉头又朝侯稼轩扑去。
姚策见九毒仙姬撇下自己这面不管,心内顿时一怔,他是多疑之人,心有所惑,立即裹足不前,两则的人却已冲出了数尺,霎时噗通几声,又栽倒了六个。
毒诸葛姚策暗暗心寒,急忙约束众人,不许再向前进,但见华夫人等受伤之人就在两三丈外,若是擒到手内,那就不战而胜了。但九毒仙姬足迹所经之处,即是一道无形的围墙,谁也没有胆量越过。
翻天手侯稼轩是天灵堂的堂主,这时率领三堂高手两百余人冲到右侧,以强猛无伦的掌力将苗岭三仙等迫退了几步,左右两翼包抄而上,眼看即可攻到棚内,九毒仙姬却已赶了过来。众人全似惊弓之鸟,见了九毒仙姬就退,白君仪偏又从后路冲来,手挥长剑,乱杀乱砍,搅得阵脚大乱。有些人挤到一侧,一近地上那些黄旗护法,顿时纷纷倒下,使得情势更为大乱。
适在此时,子午谷口,响起了一声暴喝:“白啸天!”
这一喝好似晴空一个焦雷,众人耳内同是一震,白啸天吃了一惊,若非许红玫忽然手软,早已一剑削下了他的右臂。
这时,神旗帮尚有一两百人堵在谷口,谷中的人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闻有人颤声叫道:“启禀帮主,华天虹回来了!”
白啸天听那禀报之人语声颤抖,似是心头怕极,不禁怒气上撞,厉声喝道:“回来了就回来了,放他进来!”
堵住谷口的人,波浪般地一分,闪出了一条通路,华天虹手执铁剑,大步行了过去,老仆华云,急步跟在身后。
华天虹本来生得轩昂伟岸,如今望去,更似新由八卦炉中炼过,看那七尺虎躯,神威凛凛,入鬓浓眉,英气迫人,那凝重的神情,高华的风范,端的有一种镇慑全场的力量。
白啸天双目电射,紧盯在华天虹脸上,眼看他一步步地走到自己身前,不知何故,竟然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妒嫉之心。
此时谷内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华天虹身上,侠义道的人,连向东来和九毒仙姬在内,每人眼中都是泪光浮动,脸上却闪耀着几丝欣慰的笑容。
白啸天突然暗暗咒道:“呸!老子为何怕他?”当下一定心神,冷冷说道:“你远走高飞,岂不幸运,眼巴巴地赶回,大概是不想活了?”
华天虹将手一拱,肃容道:“在下并未去远,帮主的雄心大志,在下佩服不已。”
说罢之后,由怀中取出了那个玉匣,递与华云,道:“将这半株灵芝交给主母。”
华云双手接过,疾步奔了回去,那紫薇仙子急忙迎出,将玉匣接了过去。
九毒仙姬由怀中取出一个羊脂玉瓶,朝兰花仙子悄声说道:“赶快收回九毒瘴,今日之事,只有依靠小郎一人了。”
兰花仙子接过玉瓶,奔到四外,去收摄那散布空中的毒瘴。
白啸天朝这面冷冷望了一眼,双眉一挑,斜脱着华夭虹道:“常言道:”江山代有才人名,各领风骚数百年。‘你有资秉,有毅力,有胆量,有运道,老夫倒也倾慕得很。“
华天虹肃然道:“在下是未学后进,今后数十年的江湖,轮不到在下来领道。”
白啸天冷冷说道:“那是当然。”
华天虹晒然道:“但也轮不到帮主。”
白啸天怒喝道:“老夫不信。”
华天虹朗声一笑,道:“事实如此,不信也得信。”伸手朝那批形如鬼怪之人一指,接道:“帮主瞧瞧,这批人是何来历?”
白啸天朝那批形若鬼怪之人一瞥,淡然道:“九阴教的后代,老夫何人,眼中岂留沙子?”
此言一出,四外之人,无不耸然动容,连那些一直端坐不动的怪人,脸上也改了神色。
华天虹点了点头,道:“帮主是否知道,九阴教当代的教主是准?”
白啸天厉声道:“谁?”
华天虹莞尔一笑,道:“在下也不知是谁,但我曾经见到,那是一位妇人,她向这批人吩咐了一阵,就进入那龙凤彩轿,被人抬进谷来,可惜当时在下沉溺于剑法之内,未曾弄清原委。”
白啸天淡然道:“一个女子,谅她强不过白某,也强不过你姓华的。”
华天虹摇首笑道:“那倒未必,此人耐性之佳,在下就自愧不如。”
白啸天冷冷一哼。道:“耐性佳,其余的未必就佳,老夫早已决定,只等旧账一清,立即请她出面。”
华天虹暗暗忖道:原来他早有计较,雄霸天下,果非侥幸之事,当下肃容道:“帮主是定要先解决咱们这批人么?”
白啸天冷然道:“那是当然。”
华天虹脸色一寒,道:“请帮主招回属下……单打独斗,你敌不住华某。”
白啸天闻言大怒,转念一想,几次与华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