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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群人中,毒诸葛姚策的武功高出甚多,这时挥动金剑,力拒身外的敌人,一面游目四顾,打量周围的情势,发觉右方一丈外,一个黑衣老者正与风云会的人恶斗,使的是一柄宝剑。
他对手中的金剑既已生疑,顿时想加以测验,当下移动身形,朝那黑衣老者移近。
忽听当的一声巨响,一心和尚的神杖与丙灵子的宝剑一交,顿时被削成了两截。
丙灵子趁机搏进,宝剑振起万点银星,朝一心和尚连连攻袭,瞬眼之间,一心和尚连中五剑,胸上血流如注。
这混战之中,敌我双方,挤得相当稠密,没有多少闪展腾挪,一心和尚已负重伤、兵器一断,更无还攻之力,眼看就要丧命在丙灵子剑下。
翟天浩正在左近,睹状之下,顿时大喝一声,呼的一掌,击得一个中年道士五脏俱碎,尸体直向丙灵子撞去。
丙灵子左手一挥,将那中年道士的尸体拨向一旁,随即又是一剑,拦腰向一心和尚斩去。
但听翟天浩厉声道,“看刀!”
刀随声到,一片耀眼寒光,欲然袭到。
丙灵子急忙回剑招架,一心和尚抢了一个道士的长剑,在一侧夹攻,与翟天浩双战丙灵子。
突闻一阵暴喝,混杂着呛呛呛一阵脆响,啪啪啪一阵巨响!
司马长青久战不胜,激发了那九命侠客的狠劲,宝剑一阵狂挥,左掌一阵猛击,迫得燕山一怪无从化解,只有以拳接掌,以环接剑,记记都是硬挡。
一连狠拼了二十余招,两人都手足酸软,气喘如牛,但司马长青毫无歇手之意,右手突然一剑,左手猛力一掌,拥身击了过去。
燕山一怪欲罢不能,左拳一挺,乌光宝镯迎着敌剑就撞,右拳一挥,通击司马长青的胸部。
他的原意,本想司马长青化解这一拳,自己就可趁机变招,摆脱这狠人的纠缠,诅料,这同归于尽的打法,正合司马长青的心意,简直是求之不得的事。
环剑交击,两人的身子同时震得一侧,那拳掌的去势骤然行疾,司马长青砰的一掌,击在燕山一怪胸上,燕止一怪却是蓬的一掌,击在司马长青的腋下。
两人的内腑,同被震成重伤,一样的口喷鲜血,仰面摔倒,司马长青腋下中拳,肋骨断了五根,比梦起来,受伤重得多了。
燕山一怪朝后摔倒,将要撞到逍遥仙朱侗身上,朱侗不加理会,双足一挫,转向大煞刑坚左侧闪去。
大煞刑坚与朱侗武功相坪,两人力搏了三百余招入谁也无法取胜,大煞刑坚忽见燕山一怪掼倒过来,未及思索,立时挥袖一佛,在他背上一托,使他稳住了身子。
逍遥仙朱侗睹伏,顿时把握这瞬息间的先机,掌指齐挥,狂风暴雨般地击了过去。
马司长青向后掼倒,却是撞在一名亲卫身上,将那人撞得一头栽去,摔在向东来的一句弟子脚边。
向东来那弟子挥手一剑,那金刀亲卫顿时身首异处,横尸就地。
司马长青踉跄两步,稳住了身子,腋下奇痛,口齿一张,重又喷出一股紫血。
但他性子激烈,一发不可收拾,略一定神,顿时大吼一声,猛然朝燕山一怪扑去。
燕山一怪受伤较轻,无奈气势已馁,眼看司马长青凶神恶煞般地扑了过来,不禁心胆一寒,纵身朝一旁避去。
司马长青厉声喝道:“贼子哪里逃!”宝剑一挥,一片耀眼难睁的精芒,蒙头盖脸,疾罩而下。
只听一阵凄厉慑人的惨曝,司马长青宝剑一阵搅动,燕山一怪已是头盖剥落,面目全非,左臂齐肘而断,右手五指削落,血肉模糊,状若鬼怪。
可马长青双眼血红,蓦地舌绽春雷,暴喝一声,宝剑一挥,照顶劈去。
燕山一怪被那霹雳般的喝声一震,身子一颤,神智顿时迷糊,但见寒光一闪,已被劈成了两半。
这是一阵惊心动魄、惨烈已极的血战,附近的人全被震动,通天教的弟子和风云会残余的人个个心寒胆怯,不由自主地向四外移动,唯恐靠近司马长青,惹上这凶神恶煞般的人物。
然而,通天教与风云会的人逐渐少去,神旗帮的威力却逐渐发挥出来。
群侠与神旗帮甫一接触,立即感到极大的压力,不过片刻工夫,战况急转直下,群侠首先出阵的二十二人死了四个,重伤了五人,这时,华夫人独斗玄灵子,霍天浩与一心和尚俱已负伤,两人双战丙灵子,朱侗与大煞刑坚恶斗,慈云大师与二煞刑纣打在一起,其余的人却在通天教徒和风云会的残余分子围攻之下,情势殆危,发发不保,若非向东来的六名弟子竭力支援,这批人早已伤亡尽净,苗岭三仙被神旗帮的高手发出阵阵怒潮般的掌力,挡拒在阵外,始终攻不近身。
神旗帮这近百名黄旗护法,人数众多,武功高强而整齐,又是生力军,此时一拥而上,接战群侠这少数疲惫之师,大有排山倒海、摧枯拉朽之势。
白啸天耸立在高高的木案之上,打量战况,知道时机业已成熟,暗道:风云会业已覆亡,通天教不足为虑,那批鬼物的来路虽然可疑,谅也不会强到那里,此后的神州,该是本帮的天下了。
转念中,脸上不禁露出一抹冷酷而又得意的微笑,环顾左右一眼,风雷令一举,刷地一震。
左右八名黑衣大汉,突然吹起手中的胡前,一阵凄凉而单调的前声,悠悠地响了起来。
这胡前之声一响,阵中顿时暴起一阵喊杀之声,神旗帮那近百名黄旗护法突似着魔一般,人人奋勇,人个争先,直向阵心迫去。
另一面,翻天手侯稼轩等六堂堂主,各率所属,将谷口堵得水泄不通,看那样子,未得白啸天的应允;任何人也别想出这子午谷了。
此时,阵中鼎沸,群侠方面危如累卵,眼看是难逃覆灭之厄了。
兰花仙子心急如焚,暗道:我们虽是为了照顾小师妹而来,但既已到此,总该相助一臂之力,终不能眼看着大伙儿死去心念电转,立即纵声喝道:“梨花、紫薇,随我来。”双足一蹬,冲天拔起,凌空向阵中射去。
梨花仙子和紫薇仙子一见,顿时随同纵起,越过敌人头顶,朝阵中跃去。
若论真实武功,这许多黄旗护法中,胜得过苗岭三仙的不在少数,苗岭三仙也有自知之明,如此强行入阵,实是冒着杀身的危险。
但苗岭毒技威镇江湖,神旗帮的人对这三个女子,却也十分忌惮,三人所过之处,神旗帮的人都是紧紧闭住气息,移动身形,挥掌朝空中劈来。
兰花仙子跃起空中,眼看下面全是神旗帮的人,简直找不到落足之处,无奈之下,只得大喝道:“要命的赶紧闪开。”
九毒仙姬门下的毒技,确有惊神位鬼之能,苗岭三仙已得师门真传,举手投足,俱有杀人之力。三人犹未落地,地面业已昏倒了七八个,展眼之间,有的口吐白沫,有的脸色乌黑,有的呻吟滚动,有的混身抽搐,吓得神旗帮的人心惊胆战,走避不迭。
但众人退到丈外,立即挥掌遥击,强猛的掌力由四面八方击到,追得苗岭三仙存身不住,重向空中跃去。
这一场惨烈的血战,直杀得日月无光,天愁地惨。交战的双方,都已伤亡过半。风云会残存的人已寥寥无几,通天教的弟子荒淫逸乐,沉溺日久、武功大都疏浅,战到此时,也已丧亡大半,玄灵子、丙灵子、龙门双煞、这几人斗击渐消,但华夫人等紧迫不放,使几个武功较高的敌人,陷于欲罢不能之境。
此时,子午谷内血流成渠,尸横遍地,交战之人,踏着尸体搏斗,那残肢断骸,被足踢掌扫,激得四处飞扬,每个人都是汗流浃背,血染重衫,神情狰狞,泅非常态。
战况急转直下,侠义道残存的人,仅只华夫人、赵三姑、慈云大师、秦白川、黄山翟天浩、逍遥仙朱侗这六个人了,另外则是苗岭三仙,向东来的弟于尚存三人,其余的人皆已倒卧、血泊中,有的重伤垂危,有的早已丧命。
激战时,那胡前之声忽又响起,毒诸葛姚策等闻得暗号,顿时齐齐呐喊,兵刃狂挥,不分通天教、风云会和侠义道,猛然一阵疯狂的攻击。
这变故来得如此突然,除神旗帮的人外,无下大惊失色,侠义道的人倒还罢了,通天教和风云会的人却是惊怒交迸,惶然不知所措。
天乙子目眦欲裂,激怒如狂牛,一声令下,留在阵外的一批末代弟子悉数冲入了阵内,但这批年轻道士根本不堪那黄旗护法的一击,全部出阵,不过徒添一批新鬼而已。
任玄气极,厉声咒骂了半句,突然真气一岔,阻塞胸臆,张口发不出声来。
那蔷目仙婆双目已盲,内腑重伤,无法痊愈,早已心灰意冷,虽然知道风云会大势已去,却是呆座椅上,瞑然不动,任玄新断左臂,流血过多,已无再战之力,这时真气岔道,形同走火入魔,连个援救之人也没有。
就在这情势混乱中,华夫人拼力一掌,击得玄灵子五脏尽碎,应手而亡。
同时间,毒诸葛姚策一掌击在大煞刑坚背上,慈云大师手起一铲,洞穿了刑坚的胸膛。
适在此际,右面崖壁之上,响起了一个冷峻的女子声音,喝道:“少达,速即下令住手。”
白啸天闻言,心头猛然一震,想那“少达”乃是自己的别号,当世之内,只有一个人如此称呼自己,这个人即是自己反目已久、却又梦寐难忘的妻子。
只听白素仪哭声叫道:“娘……”
白啸天闻得女儿叫娘,情怀激荡,脱口叫道:“红玫……”
声甫落,半空中业已冉冉飘下一位体态玲戏、艳丽绝尘的道姑,那道姑右手执着一柄拂尘,左手抓着一个美艳少女,正是白啸天的次女白君仪。
白素仪惊喜欲狂,飞奔过去,抱住白君仪,叫道:“妹妹,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白君仪玉容消瘦,神情落寞,美眸之内,含蕴着两滴朝露般的泪珠,朱唇启动,欲言又止。
这美艳道姑,正是白啸天反目分居的妻子许红玫。白啸天、纵横天下,不可一世,此时面对着十余年未曾见面,但却美艳如昔的娇妻,也不禁心情激动,不克自己,恨不得扑了过去,抱头痛哭,效那小女儿之态。
但听许红玫肃然道,“少达,你速即下令收兵,我有话与你商议。”
白啸天微微一怔,道:“什么事……”但觉百感交集,心乱如麻,倏然住口,一展手中的风雷令,喝道:“传令收兵,”
只听一阵呜咽的胡前之声响起,那近百名黄旗护法,闻得收兵号令,顿时撤下阵来,去势如潮,回来也是神速之极,显见得神旗帮组织有序,号令森严,绝非一般乌合之众的帮会可比。
展眼间,子午谷内,显出战后沙场那凄凉惨侧的景象,腾腾杀气逐渐消散,代之而起的是死一般的寂静和那肃杀沉闷、撼人心弦的气氛。
血泊中,尸体狼藉,残肢断骸,遍地皆是。夜色迷蒙,星月黯淡,只有那散落一地的兵刃,发出一阵阵惨淡的光芒。
夜风习习,血腥扑鼻,血泊遗尸中,尚有一阵阵低弱的呻吟,那呻吟之声此起彼落,断断续续,充满了痛苦之意。
昏黯中,只见人影移动,翻动尸体,找寻那重伤倒地、犹未死去之人。
华夫人功力耗竭,好似一个病人膏盲、油尽灯枯之人,小在血泊中,摇摇欲坠,秦颐凤奔了过来,搀扶着她,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