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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夫人心想:“对女人不错,但是绝对不能忽略他的缺点,好在这些缺点可以改正,也必须改正……”雪夫人暗自下决心,她决定要为自己的徒儿打造一个完美的夫君。
不过,幸福的背后,往往深藏著灾祸。
第五章引诱
酒楼一向很喧闹,喧闹代表有人气,高升楼的人气则多了几分雅致,无论是读书人那文诌诌的书卷气息,还是歌女的吟唱声与琵琶的乐声,都充满诗词的文雅气息,即使不会吟诗作词,进了这座高升楼,难免也会沾染上三分书卷气。
“换掉!这是在唱什么?”不过凡事都有例外,杨天就是那个最大的例外,不懂闽南语的杨天,那些诗词的吟唱听在他耳中与戏文没有太大的区别,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在他听来就是一阵咿咿呀呀的叫喊,让他这个现代人难以接受,单调的乐声也没有一点震憾的感觉,还不如听摇滚乐,至少他还听得懂主唱吼得一、两句是什么。
“对不起,客官,我们高升楼不做那种吟唱。”老板走过来说道,先前已经换了好几次,因此他认为杨天是好色的客人,不过他不懂杨天为何要带著美貌的小姐来听淫曲。
平时他肯定就这么算了,但是杨天这次是来摆阔的,为的是他新认的老娘和两位跟来的客人,他大声吼道:“什么?怎么能不做?我们是顾客,顾客就是……总之你们要满足我们的要求。”他差一点就要把“顾客就是上帝”这句话说出来,幸好他临时察觉,立即改口。
给台阶还不下就是恶客,老板向歌女摆摆手要她退下,笑著说道:“客官,这样好了,这次算我请客。”
杨天闻言,一张脸烧得滚烫,他只是来摆阔而已,现在却好像变成吃霸王餐的恶客似的,他一急,说道:“我……”
“哪里来的恶客?”话还没说完就有人看不下去了,插嘴说道。
“谁?是谁?”杨天喝道,他正想发怒的时候,又冒出一个插手的人,让他更恼火了。
“我。”一个看来极为瘦弱,作书生打扮的公子一边说道,一边站起来。
杨天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立即行了一礼,说道:“你……啊!对不起!”然后放下百两银票,拉著老娘就飞快跑了出去。
因为他犯了众怒,刚开始只有一个站出来,可是后来有越来越多人站起来瞪著他,杨天见势不妙,只好赶快溜了。
“哦!我还以为你会杀光他们呢?”走到街上之后,北寒宫主状似无意的说道。
杨天先是发出一阵傻笑,过了一会儿才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我是一名修真者,我的良心不允许我恃强凌弱。”
“哦?”北寒宫主轻应了一声,好似不信又好似信了。
“儿啊!我饿了。”杨母说道,她虽然跟著杨天进去酒楼,但是满桌佳肴她一口都还没动,就又随著杨天逃出来了。
杨天乾笑两声之后,开始四处张望著,看到一个卖馄饨的小摊子,便领著老娘飞扑而去,叫道:“老板,一人来一碗馄饨。”
他满意的吃了一口,说道:“还是这种小吃适合我。”
“来,妈,您先吃。”杨天说道,他尝了一口,感觉温度正好,才端过去给杨母,看来他也有孝顺与细心的一面,又或者他是在赔罪呢?
“娘,他为什么叫那个老婆婆做『妈』?”小孩子天真无邪,不懂的地方就发问,他的母亲虽然要他闭嘴,但是杨天却听的清清楚楚,他皱了一下眉头,没有说话,继续吃他的馄饨;而杨母也没有说什么,大家都在吃东西,一时间安静了许多。
他们三个修真者不需要休息,但是杨母需要睡觉,因此四人吃饱喝足之后,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夜深时刻,风声吹打著枝叶,哗然做响,房门在吱呀声中被打开了,感觉好像没有上锁,是被风吹开似的,杨天睁著眼,根本没有入睡,好像在等著什么一样。
而门外的人影一直没有挪动脚步,只是静静的站著,既不进来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杨天说道,他不再等待,而是主动出击;但是他一开口,对方反而迅速离开了。
杨天坐起身子,看著空荡荡的门外,兀自沉思著:“要不是那个小孩的提醒,我也没有发觉到,难道清心诀没有用吗?还是我太粗心了?”他手一挥,关上房门,将门闩拴上;这是杨天最爱的把戏,也是他觉得修真之后对他最大的帮助,这样他就不需要下床了。
第二天,用过早膳之后,杨天开心的说道:“妈咪,我们回家吧!我要为你讨回公道。”
正在喝茶的北寒宫主与孟婆马上就被茶水呛到了,浑身上下全都起了鸡皮疙瘩,她们从来没有听过这么甜腻的称呼,还有这么恶心的声音,就连杨母也不停发颤,却又得装做毫无所知的样子。
“不用了,看到你成材,我就安心了。”由于太过难受,过了好一会儿,杨母才语重心长的说道。
杨天站起来,仰面看著天,象是发誓似的,说道:“不行!杨家苦了你一辈子,他们必须付出代价,尊敬老人是我们的传统美德,我们不能泯灭它,更要将它发扬光大。”
然后他又抓著杨母的手,说道:“至少,我们也该要回赡养费。”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从他的表情和只字词组中,他们觉得杨天要做的好象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如果最后杨天不露出得意的神情就更完美了;然而,他的表情虽然不是所有人都懂,却也不是没有人懂。
“回来吧!”杨母的心中响起一道声音。
“为什么?大人!我们为此已经准备了几百年,为什么要放弃?”她回问著,这次却没有人回答她,意味著只能由她自己做判断,不过她显然不打算听命令,而是打算继续装下去。
杨天说做就做,完全没有丝毫妥协的余地,于是四人租了一辆马车就往徐州而去。
许多人都很好奇杨天到底要做什么,这里面最急的莫过于杨母了,他们一直没有动杨天的打算,虽然杨天是这个乱局的关键,却也因为如此,他们才会一直放任他的作为,不然他们早就出手了。
对付那些修为高深的修真者们不容易,但是要对付杨天就太容易了,那一百年的沉睡期,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绝佳的机会;可是他们没有动手,他们只是去了解他,因为他们实在是不懂,到底为什么会选中杨天?
难道是运气吗?或许吧!杨天的运气是不错,但是也不是没有比他更幸运、资质更好的人,所以他们一直在观望,试图找出原因。
临时起意的漏洞太多,她只不过是在乞丐群中见过杨母,并没有对杨母下手,只是化成她的模样接近杨天罢了,因为杨天是一个变量,他时好时坏、忽正忽邪(至少在他们眼中杨天是这样的人),他们不想弄巧成拙,到时后悔也来不及。
不过,现在想要再去找杨母的话,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她可能早就随著乞丐群走得不知去向,甚至有可能死在途中,这大概就是最大的影响吧!
她想道:“算了!杨母本就是穷苦命。这一点是确认过的,命术绝对不会出错。”
“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他们才刚下车,根本不需要打听,就已经有人叫嚷著去报信,更有人围住杨天并替他引路。
杨天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不禁觉得手足无措,这方圆百里的土地都是杨家的财产,而杨承祖大概是因为庶出的关系,个性也与他的兄长不同,待人总是谦逊有礼,所以杨家的佃户都很喜欢他。
“在哪里?我孙子在哪里?”杨老夫人嚷叫道,她已经是八十高龄了,却依然非常健康,走起来还不用人扶,简直是不可思议。
一大家子出来迎接的阵仗,更让杨天看傻了眼,这个排场与他想象中的景象不同,虽然杨承祖没有对他抱怨过什么,但是杨天可以从谈话中看出杨承祖过的并不快乐,他在家里毫无地位,但是今天好像全都乱了似的,杨老夫人的喜悦又不象是装的,再看看他身边的杨母,好像也被吓呆了。
杨老夫人好像也察觉气氛的怪异,咳了一声,说道:“还不快将少爷与夫人迎进来。”
杨老夫人一开口,下人与亲友便手忙脚乱的迎著杨天与杨母进门,大伙儿亲热得很,即使心中不情愿,脸上也是漾开了笑颜。
“哎!这是怎么一回事?”直到被人伺候著入了浴桶,杨天的脑筋也还没转过弯来,只好伸手拉住丫鬟问道。
那个丫鬟的小脸一红,下意识的抽回手,立刻又露出颇后悔的模样,因为对她们来说,被主人垂青是爬得最快的方法,刚刚不小心做错了反应,她只好尽可能的补救。
丫鬟小声说道:“二少爷有所不知,大少爷半年前出海死了,老夫人哭得死去活来,四处差人寻找二少爷的下落,没想到二少爷自己回来了。”
“小红,不要光顾著耍嘴皮子,老夫人还等著见少爷呢!”这时穿著一身青紫色衣裙的丫鬟进来,她端著热水,见丫鬟没有在伺候杨天洗澡,而是在聊天,立即斥道。
那个叫小红的丫鬟偷偷吐了一下舌头,不敢再吭声;而杨天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问起,便安心的洗澡;这可是他头一遭让女孩子伺候著沐浴,虽然表面上有些羞怯,但是他心里还是觉得非常享受。
在二进的厅堂里,杨老夫人正与杨母以及北寒宫主她们聊天,能不能入三进或四进,就要看这次聊天的结果了,不能忽视家规,这也是杨家人行事的准则。
“姑娘是哪里人氏?”杨老夫人问道。
“辽东。”孟婆回道,北寒宫主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是孟婆好不容易才想到的地方,她们与世隔绝的日子过太久了。
杨老夫人闻言满意的点点头,她们的回答虽然不够清楚,但是却让人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感觉,而身上穿的上好绸缎以及对外界的无知,更不可能会是贫苦人家。
杨老夫人想的也没错,北寒宫主不仅不是贫苦人家,还富裕得很,不过那是在修真界而言,与人间不同。
杨老夫人继续问道:“你家中还有什么人?”
这个问题让北寒宫主不禁伤心起来,但是人家都问了,她也只好回答:“家中遭难,已无其它亲人。”
“不要难过,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吧!”杨老夫人叹息道。
一边安慰北寒宫主,一边心想:“年纪轻轻就遭此大难,真是命苦。”
不过由于她是与杨天一起出现,因此让杨老夫人觉得北寒宫主不嫌弃那么“贫困”的杨天,肯定会是一个好妾室,所以杨老夫人对她更有好感;其实,如果认真论起年龄来,这里所有人的年纪加起来,恐怕也没有比北寒宫主大。
杨天乖顺的叫道:“孙儿见过奶奶。”既然要演戏就演全套,事已至此,杨天也只好努力撑下去,而且他还蛮满意这里的环境──因为有人可以使唤。
“来,过来奶奶这边。”杨老夫人说道。
她只剩下这一个孙子,所以把目光全部放在杨天的身上;以前她从来没有这样好声好气的对待杨承祖,不过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作为一家之主,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商人重利,因此更现实。
于是杨天也听话的走过去,直接就坐在杨老夫人旁边,好在软塌很长,就算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