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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那我们去不去?”
“去!干吗不去?不管是人家也好,贼窝也好,我们都要去弄清楚。再说,我们走这一条路,也可以说是为五煞而来,就算不是贼窝,我们也可以从他们口中,打听这伙山贼的下落或行踪。”
“姐姐,那我们去吧!”
“我们最好不动声色,悄悄地去,不让他们知道。”
她们两人便离开了弯弯的山道,闪入树林,像两只轻灵的飞鸟,树过树林过林,不久,便接近了山窝丛林中有烟升起的地方了。
小神女和婉儿隐藏在一棵密枝浓叶的大榕树上。这一片丛林,可以说是一片榕树林,树连树,根连根的,原来只是一株榕树,慢慢在这山窝形成了一座榕树林,枝叶繁茂,浓叶遮天,要不是有炊烟升起,绝不会想到这处会有人家。
小神女略略打量一下,在靠近山崖下的几棵榕树之间,有三四间草屋。小神女感到,这处小小的村落,是深山中几个猎人居住之地。其中有一条汉子,一身猎人打扮,身佩猎刀,坐在一间屋子大门口,老是不时打量林中的一条小道,似乎在等候什么人回来,有时又朝屋里望望。不久,从屋里走出一个面容憔悴、衣服不整、眉宇隐含一股怨气的中年妇女,那汉子喝问:“你想去哪里?”
这妇女畏缩地说:“屋里没柴草了!我去搬一捆来,不然,没柴草烧。”
“唔!去!”
妇女向不远处一堆柴草慢慢走去,婉儿在隐藏处看见这一情景,有些愕异,轻轻说:“姐姐,怎么这汉子对这妇女这般的凶?他们不是两口子么?”
小神女说:“不是!”
“那他们是什么人了?也不像兄妹呵!”
“也不像是兄妹。”
妇女已走到柴草堆了,她似乎想搬一捆大的柴草,又无力搬动,将柴草弄得一阵乱响。突然间,这妇女一声惊叫,跌倒了。佩猎刀的汉子闻声奔过来,喝道:“什么事?”
妇女说:“我,我,我搬,搬、搬不动,不小心跌倒了!”
“老子们没饭你吃?搬捆柴草也搬不动?滚开!”这凶恶猎人喝着,一手就将那捆柴草提了起来,望着坐在地上不动的妇女吼道:“你还不滚起来?想干什么?”
“我,我,我扭伤,伤,伤腰了!”
“你想玩花样?赖在这里不动?”
“我,我,我真的闪了腰了,好痛呵!”
猎人对这妇女毫无半点同情、怜悯之心,另一手又将妇人粗暴地提起来,吼道:“走!”
婉儿在隐藏处看得不忍了,想跳下树来,小神女一下拉着她,轻说:“丫头,别鲁莽行事,你看那一边。”
婉儿一看,草屋的一边,一个秀才模样的人从草屋里爬了出来,神色惊慌地向另一边的树林里奔去。婉儿又看得大为愕异,怎么有个秀才从屋里跑出来的?
这个秀才不知是慌不择路,还是太过害怕了,踉踉跄跄没跑几步远“卟”的一声,竟然翻倒了,还翻滚得四脚朝天,一时爬不起来,狼狈的情景几乎叫婉儿笑起来。
凶恶的猎人听闻响动,一看,几乎吓了一跳,他立刻丢下柴草和妇人,飞快地奔了过去,一手将秀才似小鸡般地提了起来,又扔在地上,凶恶地说:“你这臭书生,竟敢逃跑,老子先打断了你的腿,看你还敢不敢逃跑?”
秀才连忙摇手说:“你别打我,你别打我,我,我,我再也不敢逃跑了!”
“哼!老子就是让你这酸秀才逃跑,你也跑不出这一片林子!说!谁给你松开了手脚上的绳索?”
“我,我,我……”
猎人一看那惊慌失措的妇女,一下明白了,问:“是不是那贱人给你松了手脚?”他一下又将书生提了起来,掷到妇人的旁边,吼着妇人:“贱妇!你想放他逃跑,坏了老子们的事?老子先捅死了你!”说着,拔出猎刀。
书生忙说:“这不关她的事,她根本没有放我,是我自己挣脱了绳子,跑出来的。”
隐藏在树上的婉儿这时更惊奇起来:“姐姐,你看!那不是在我们船上呆过的书呆子吗?他怎么在这里出现了?”
小神女点点头轻说:“我也感到奇怪,这书呆子怎么来到这里了?这一带又没有名山大川,也不是什么风景胜地,他跑来这一带干什么了?”
“姐姐,我们下去救他吧,这书呆子呆是呆,但为人心地却很好的。”
“就是他心地不怎么好,在这时我们也应该出手救他才是。”
这时,那凶恶猎人又吼着说:“你这臭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能挣脱绳子?显然是这贱妇解开了你的手脚,还想用调虎离山之计,引开我的注意,让你逃跑!”
书生叹了一声:“你别冤枉她了,一个人求生,就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股力量,自然就能挣脱了!”
“好!那老子就先断了你一条腿。”
这凶恶猎人举起了猎刀,要朝秀才砍去,妇人忙说:“你砍不得!”
“老子为什么砍不得?”
“你砍了,你们想要的七百两赎金也没有了!你们不白辛苦一场?”
猎人狞笑着说:“你这贱妇,你以为我们得了赎金会放人吗?得了赎金,我们照样将他砍了,绝不能让他活着出去,暴露了我们的行踪和面目。”
突然之间,一个天真而又带稚气的小姑娘声音从他身后响起来:“既然这样,你怎么不将他一刀砍了,还留下他干吗?”
凶恶的猎人闻声急回头一看,是一个梳着丫髻、一身小猎人打扮的小姑娘,他一下傻了眼,喝问:“你是什么人?”这凶徒感到,这处山高林密,又十分的偏僻,极少会有人跑到这里来,怎么这小丫头会跑到这里来了?他感到十分的愕然。
婉儿笑着说:“什么?你怎么连我也不知道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五煞……”
“什么?你是五煞?”
“是呀!你害怕了吧?”
这个凶徒不但不害怕,反而狞笑起来:“小丫头,你是不是吃了豹子胆、老虎心,你是五煞,那老子是什么人了?”
“你不会是五煞吧?”
“老子正是五煞!”
“不对吧?你是五煞,怎么只有一个人的?其他的人呢?跑去哪里了?”
“其他?”这贼人一下警惕起来,“小丫头,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五煞的小祖宗奶奶呀!”
“什么?小祖宗奶奶?”
“是呀!你见了我,还不跪下,向我叩头请安?”
“老子要向你叩头请安?”
“你不叩头请安行吗?”
这贼人跳了起来,怒极一刀向婉儿劈来:“老子先要你死!”
婉儿一下像只小灵狐似的闪开了,说:“你太大逆不道了,竟敢向你的小祖宗奶奶动刀子,不怕天打雷劈吗?”
“好!小丫头,有两下,身手不错。”
“我要不有两下,怎么当你们小祖宗奶奶呵!”
“小丫头,再来!”
这贼人一连愤怒地劈出几刀,婉儿一下看出他武功也不过如此,连翻江龙的武功也比不上,正想出手反击,小神女说:“丫头,别跟他再缠下去了,快点摆平了他,不久,就会有人来这里了!”
小神女内力深厚,听出五里之外,有四个人的脚步声,正朝这山窝奔来。
这个匪徒一连几刀都劈不中婉儿,心中十分愕异,正想再出刀时,一下听到另一个女子的声音,不禁回首一看,谁知也在这时,婉儿出手了,一掌拍出,用的正是那连环三掌法,一下将这个贼人拍得横飞了出去。他摔下来时,还来不及爬起,婉儿已赶到了,出手就封了他的穴位,问:“现在你认识我这个小祖宗奶奶的厉害了吧?”
这个贼子仍不服气地说:“是老子一时大意,给你拍中了一掌而已。你要杀就杀,何必多问?”但他内心也感到惊讶,这么一个黄毛小丫头,居然一掌能将自己一百多斤重的身躯,拍得横飞起来,其力气非同小可。
婉儿说:“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你杀我,但你们也逃不掉!”
“真的?”
“我那四位兄长很快就会赶回来,他们看见了我的尸首,你们到时死得更惨。”
“我想吓我们?”
“老子不是吓,是说真话。”
小神女说:“妹妹,别跟他多说废话,将他提到屋里去,再慢慢审问。”
“是!姐姐!”
婉儿将这贼子像拖死狗一样,拖进草屋里去了。
小神女对讶然不已的书生和妇人说:“你们不用再害怕了,有我们姐妹两人在,没人再敢伤害你们的。来!我们一同到屋子里去,我有话要问你们。”
这位书呆子以困惑的目光望着小神女。这时的小神女,完全是一身山里猎人装束,不同在货船上一身公子的打扮了,就是婉儿,他也一时认不出来。小神女见他一脸困惑、惊疑的神色,微笑一下:“走吧!不然那四个贼人回来了,交起手来,我可顾不了你们!”
“是是!”书呆子站了起,对那中年妇人说,“大嫂!我们进去。”
他们随小神女进到屋子里,小神女打量这屋内一眼,似乎还收拾得比较干净,看来是这位妇女收拾的,要是家中没有一位女子,准会乱七八糟,衣服、用具到处乱扔。
小神女又安慰这女人说:“大嫂!你别害怕,就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你坐在门外边,更别惊慌,有人来,你告诉我们一声就行了!现在我要好好盘问这个贼人,看他是第几煞。”
妇人说:“不用问他,他是五煞中的老五,叫鬼煞。”
“哦?你清楚他们?”
“他们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认识,我家的公公婆婆和丈夫,就是给他们杀害了的,我日夜都想着要报仇,怎么不清楚他们?”
这里原是这一户山中猎人的家,一天夜里五煞闯了进来,不问情由,一下就将她公公婆婆和丈夫全杀了,不但霸占了这处房子,也霸占了这妇人。妇人忍辱偷生,要为丈夫和两老报仇雪恨,所以她强作欢笑,应酬贼人。当然,她想要杀一个贼人,很容易得手,但自己也会惨死在其他四个贼人之手,她要杀,将五个贼人杀了才甘休。本来她想偷跑出去向官府报案,但贼人们日夜都在盯着,不让她离开这林子半步。前天,这五个贼人不知从哪里将这个书生绑架了回来,要他写信给家人,用七百两银子前来赎人。书生不敢不从。今天一早,四个匪徒带着书生的信去新宁,留下鬼煞看守。正因为这样,小神女和婉儿一路上没碰上这五煞出现。
妇人感到有机可乘,用调虎离山之计,引开鬼煞的注意,暗放这书生逃生,希望他逃出去,请官府派人前来擒拿这五个贼子。可是这书生太没用了,逃出去竟然摔倒了,害得这妇人一腔希望化成了泡影。要不是小神女和婉儿的出现,他们的后果真不堪设想。
这五个凶残的匪徒,自称天地人神鬼五煞,老大称天煞,老二为地煞,老三是人煞,老四叫神煞,老五就是鬼煞。他们各有一门本领,五煞联手,一般上乘高手恐怕也不易战胜他们。一年来,他们在这一带山区,几乎是横行无忌,洗劫行商、扫荡小村落、绑架勒索、奸淫妇女,真是无恶不作,他们还想与猫儿山人争一雌雄。
婉儿听了这妇人的诉说,恼怒异常,对小神女说:“姐姐,杀了这个鬼煞算了!”
小神女点点头:“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