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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孤雁说:“在下以前从未看见过。”
婉儿说:“你没有看见过,现在你应该好好的看看我了。”
“你是杜鹃,那他是什么人了?”江南孤雁一指杜鹃问。
“他呀,是一个冒牌的杜鹃。”
真正的杜鹃一时怔住了:“老夫是冒牌的杜鹃?”
婉儿忍住笑说:“难道你不是吗?好呀,你不时四处冒充我杀人,给我招惹了天大的祸,我正想找你算账呢。我问你,你干吗要冒充我?居心何在?”
“你——”
“哎!你不会说你才是真正的杜鹃,我是假冒的吧?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东厂的一个杀手?故意给我栽赃嫁祸,引起所有的人对我不满?”
婉儿这么一说,令在场所有的人都糊涂起来。收魂星君更愕然了:难道九千岁真是暗中聘请了一位使剑的绝顶高手,冒充杜鹃行事?他们之中,到底谁是真正的杜鹃?
真正的杜鹃发怒了:“你说老夫是东厂的人?”
婉儿说:“难道你不是吗?有种的你就别走,等我打发了这一伙东厂的鹰犬后,再来找你算账。”婉儿转身又对江南孤雁说,“你不是要找我比剑论高低的吗?好,你出招吧。”
江南孤雁迟疑地问:“你真的是杜鹃?”
“什么!?你到现在仍不相信?我不是杜鹃又是谁了?你以为他是真正的杜鹃?他都老到快掉牙齿了。杜鹃有这么老吗?”
杜鹃又问:“什么!?老夫老到快掉牙齿了?可是老夫人老,牙齿可不老,手中的这一把剑,更不会老。”
“算了吧,你那一门剑法,还可以,但你的确老了。要不,你张开嘴巴让我数一下,看你嘴里的牙齿还剩下几颗。”
这一下,弄得杜鹃十分尴尬。总不能真的张开嘴巴,让人家数数自己口中的牙齿吧。小神女隐身在一棵树上,也忍俊不禁,暗想:这个小丫头,古怪起来,比小怪物还古怪,但她的古怪仍带一股天真,完全是不懂人情世故的小孩说的话。别说是神秘的杜鹃,就是任何一位武林高手,也不会张开嘴巴让别人来数自己的牙齿,这事也亏这小丫头说得出来。东厂的人,有些听得也好笑起来。收魂星君更困惑了,也怀疑起这位黑袍老人不是真正的杜鹃。神秘而又可怕的杜鹃,能容得了别人这般的对他放肆无礼?我要是杜鹃,早已出手了。可是他不出手,恐怕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可能真是九千岁走的一步棋,冒充杜鹃,在江湖制造混乱。现在真正的杜鹃出现了,又知道自己武功怎么也不及杜鹃,所以不敢贸然出手,只好隐瞒下去。二是其他武林高手冒充杜鹃与东厂的人过不去,现在真正的杜鹃出现了,他有所顾忌,也不敢出手。
现在收魂星君几乎可以认定婉儿是真正的杜鹃,不然他不敢这般目空一切。只是这个黑袍老人到底是敌是友,收魂星君实在没把握。这样,他更不敢贸然下令弓箭手放箭了。
婉儿对杜鹃说:“你不敢了吧?记住,你千万别痴心妄想,趁我和江南孤雁交锋时悄悄溜掉。你一溜掉,更说明你是一个没胆量的假杜鹃。”
杜鹃“哼”了一声,说:“老夫绝不会就这么走了。”
“好呀,你虽然是个假杜鹃,也算是一条硬汉子。其实,今天我找到了你,你怎么也跑不了。”婉儿又对江南孤雁说,“你出招吧。你虽然是我追杀令中要除掉的一个人,但属于暂缓执行。一来你为人还算不错,二来,你与剑痴还有一个约会。我现在不想杀你,让你重新做人。”
江南孤雁不屑地说:“你杀得了在下才说吧。”
“好呀!那你出手呀!”
这时,又有一批东厂的人马赶来了。看来这次魏忠贤是下了决心,非除掉杜鹃不可。此时夜幕开始降临了,收魂星君命人点起火把,来观看江南孤雁与自称为杜鹃的人的交锋,要是江南孤雁一败,他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下令放箭。
江南孤雁看了婉儿一眼,说:“在下出招了,小心!”一剑击出,宛如一片江水,凭空涌现,寒气逼人,漫天而来。婉儿知道自己遇上了一个少有的强敌,丝毫不敢大意,迅速拾起了剑老的弃剑,顺势一招击出,如电光闪耀,划破山野的夜空。婉儿抖出的是西门剑法中的破剑式的一招,这一套剑法,专门是对付使剑高手的,对当今武林中任何一门上乘的剑法,几乎都可以接招、化解。当然,更可以反击和进攻。
转眼之间,双方以快打快,剑光变幻无穷。西门剑法与其他剑法有不同的特殊功能,遇强愈强,遇弱反而显示不出西门剑法的威力。只要内力深厚,西门剑法永远是立于不败之地,基本剑法不变,但其变化出来的招式却是层出不穷,源源不断,顺势而变。
婉儿的西门剑法,原来就有深厚的基础,战胜过剑痴,击败过武当名剑玉道长,之后又经过一年来的苦心磨练,剑法已经是不可同日而语。尽管婉儿的江湖经验不大丰富,但交战的经验却相当的丰富。转眼之间,百招已过,江南孤雁已心生怯意,而婉儿仍游刃有余,战意更强。就连杜鹃在旁看见,心中也敬佩不已,心想自己要是与婉儿交锋,顶多只能战成平手,不敢奢望取胜。
收魂星君等人看了,更是惊愕不已。尽管他能看出双方剑招不同的变化,却看不出婉儿是哪一门的剑法招式。因为婉儿在抖出西门剑法时,更运用了小神女传授给她的狸猫身法,身法与剑法糅合在一起,更增添了西门剑法无穷的威力。时而奇峰突起,时而如迅雷一般破云直下,时而满天电光乱闪,时而如天外飞龙骤至。江南孤雁越来越难以招架,他想以慢制快,但主动权完全在婉儿手中,不由他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他现在是想慢也慢不了,因为婉儿的剑已不离他身前身后了,不得不尽力挥剑防卫。战到这个时刻,江南孤雁已全无反攻进招之力,一味是被动挨打。突然“当”的一声,江南孤雁长剑落地,手腕已中了婉儿一剑。眼见剑尖向自己胸口刺来,江南孤雁知道自己来不及闪避,只好闭目受死。可是婉儿收剑跃开,说:“我不杀你,你走吧。”
收魂星君一见,立刻下令放箭。顿时十多支利箭齐向婉儿、杜鹃、江南孤雁射来。江南孤雁似乎全麻木了,不知反应。还是婉儿跃来,挥剑拨开了飞箭,以免他死在东厂的乱箭之下。而另一边,杜鹃暗运一身真气,黑袍飞舞,将所有射来的箭全震了回去。其中一箭,反震射中了正愕然的掌老,他莫名其妙的死在东厂人的箭下,当然也有四五位弓箭手,也给杜鹃震回来的箭射杀了。小神女在藏身处看得十分的惊讶,杜鹃的黑袍飞舞,似乎是慕容家流云飞袖的一门绝技。怎么杜鹃也会这一门功夫了?他是从哪里学来的?慕容家这门绝技从不外传呵!
婉儿对江南孤雁说:“这一下你可看清楚吧。他们不但要射杀我,也要射杀你。你还想为他们卖命,值得吗?”
江南孤雁清醒了,他哪有不知道收魂星君的阴险狠毒?他长叹一声,向婉儿一揖说:“多谢阁下不杀和相救之恩,在下就此告辞。”言毕,愤怒地扫了收魂星君一眼,闪身扬长而去。他虽然手腕受伤,不能握剑,但借着一身轻功,转眼消失在茫茫山野的黑夜之中。收魂星君一时间傻了眼,他傻眼的原因不是江南孤雁背弃东厂而去,也不是黑袍老人挥舞黑袍,将射出的箭反弹回来杀死掌老和自己的一些手下,而是伏在树林和山道两旁的弓箭手,竟没有一支箭射出来。只有自己身边左右两边的弓箭手放箭。要是四面八方的弓箭手一齐放箭,就算黑袍老人和自称杜鹃的鬼面人,剑法再好,内力再深厚,起码也会有一两支箭射中他们。只要这真假杜鹃一中箭,自己就可以活擒他们了。因为他在箭镞中都蘸上了毒药,中箭后不久,就会丧失了战斗力。
收魂星君再次大声下令了:“给我放箭!”
但除了收魂星君身边四五个弓箭手射出的箭外,其他的全无反应,而且射出的四五支箭全给所谓的冒牌杜鹃反拨了回去,又射倒了自己身边几个手下,吓得其他人不再敢射了。
收魂星君简直懵了,难道这些没用的东西一个个都喝醉了?收魂星君哪里知道,他的这些弓箭手,全给小神女暗中点了穴或放倒了。当时收魂星君正在全神贯注地看婉儿和江南孤雁的交锋哩!
婉儿对杜鹃说:“想不到你的剑法真管用,你这一套流云飞袖更管用。”
杜鹃笑了笑说:“但你的剑法更厉害。”
婉儿又问:“干吗你在我与人交锋时,不跑掉的?”
“你不是不准我跑吗?”
“哦!?你就那么听话?”
“你是杜鹃,我敢不听吗?”
“什么!?难道你真的不是杜鹃?”
“小心,又有两位高手赶到,你快离开这里吧。”
“什么!?你叫我离开?你不会在玩花样,自己想溜掉吧?”
杜鹃轻声说:“四小姐,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来人的武功,十分奇高。”
婉儿一听这蒙了面的人叫自己为四小姐,全身像触了电似的,怔住了,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杜鹃已来不及回答,两条人影凌空飞至。收魂星君定神一看大喜:“两位前辈,你们也来了,在下也放心了。”
来者正是保护魏忠贤、不大出头露面的雌雄双魔。为擒拿杜鹃,他们也尾随收魂星君赶来了。他们的到来,不啻是收魂星君的救命菩萨。不然他除了力拼真假杜鹃外,就再无其他办法。这样,就算自己能逃脱,那他手下大部分的人,也会横尸山野。
杜鹃又对婉儿说:“我们都别走了,小心应敌吧。”
婉儿问:“他们是什么人?”
“雌雄双魔,也称阴阳双怪。”
婉儿不由得一怔:“原来这两个怪物是雌雄双魔呀。听说他们不但武功奇高,而且神秘莫测,不知是真是假?”
“宁可信其真。”
雌雄双魔也在问收魂星君:“他们两个谁是杜鹃?是不是那个不露面的黑袍人?”
收魂星君说:“他自称为杜鹃,但那个戴面具的人说他是假的。”
“什么!?假的?那真的呢?”雌雄双魔这次赶来,目的就是要捉杜鹃。
婉儿说:“我呀。”
雌雄双魔有点讶然了:“你是杜鹃?”
“是呀,他冒充我。我是特地来找他算账的。”
雌魔怒斥道:“你找他算什么账?”
“他冒充我,在京师杀人,坏了我的名声,这笔账不该算吗?”
“那么说,在京师被杀的人,都是这个假杜鹃干的了?”
“不过,也不全是,混元星君是我干的,其他的什么蓝魔、百变等星君,也是我干掉的。”婉儿一指收魂星君:“今夜里,我也要将他干掉,然后才轮到你们。你们不会介意吧?”
婉儿的话,简直将雌雄双魔气坏了。他们出道以来,杀的人何止是上百,哪一个听到雌雄双魔的人,不是心怯色变?哪有人敢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杀了自己,还问自己介意不介意。只有杜鹃,才敢说出这样的话。雌雄双魔沉着脸问:“那你是真的杜鹃了?”
“是呀,你们不会听到我杜鹃之名,就吓傻了吧?”
这更气煞雌雄双魔。雌魔厉声问:“你想怎么死法?”
“哎!你又说错话了。应该是我来问你们,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