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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他们真的是官吗?”
“什么!?他们不是官又是什么人?”
“是一伙明目张胆,假冒官差,当街绑架的强盗。”
“真的!?怎么京师里有强盗了?”
“在九千岁的京师下,什么怪事没有?”
“怪不得哩!我就说,衙门怎么没有鸣冤鼓,原来他们是一伙强盗。我们怎么糊里糊涂地跟他们来这里了?”
中年大汉笑道:“好好!算你们聪明,现在,你们将钱包交出来吧。”
小怪物问:“我们不交怎样?”
“到了这里,还由得你们不交吗?”
“你们真的要扒光了我的衣服搜?”
“不错!”
“其实我们身上并没有你们所说的放有金银珠宝的钱包,只有一些碎银而已。”
单眼汉说:“胡说!我明明看见你们在那泥人张的摊子前,将钱包里的金银珠宝全倒了出来数。”
小怪物说:“对不起,我们给人抢去了。”
中年大汉一怔:“谁抢去了?”
小怪物一指单眼汉:“就是他抢去了。”
单眼汉一下跳了起来:“胡说!我几时抢去了?”
“你就是趁当时人多混乱时,伸手抢去了的呀!我没有说错吧?”
单眼汉对中年大汉说:“大爷,这小子胡说八道,快叫人将他们捆起来,扒光他们的衣服搜。”
婉儿突然发难,将套在自己身上的一条铁链一挥,顿时将这可恶的单眼汉打得重伤倒地,又狠狠地踢了他一脚,说:“你敢扒我的衣服?我就先扒了你的皮!”婉儿这一脚,可以说用了她五成的功力,不但将单眼汉踢得飞出堂外,还摔断了他的一条腿。
婉儿是一个假小子,哪里容得有人敢这般的对自己无礼和侮辱?所以她出手绝不容情。她的铁链一挥,脚一踢,便令到单眼汉只剩下半条人命,趴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
这一突然的变化,令贼人始料不及,一时全呆住了。中年大汉一怔,跟着一拍座椅扶手,呵斥道:“给我将他们全捆了起来,狠狠地打!”
小怪物一抖铁链:“哎,你们千万别乱来。不然,我身上的铁链也不长眼睛了。”
中年大汉又呵斥道:“他敢反抗,就乱刀斩了他。”
首先两个持刀的大汉扑向了小怪物,两个假官差手持铁尺也扑向了婉儿。小怪物、婉儿已将铁链取了下来当兵器使,指东打西,挥南击北,转眼之间,已将这四个贼人全部击倒在地下。
中年大汉想不到这一对小兄弟有这样的身手,这可不是一般人,而是有来头的人物。他从座椅上霍地站了起来,惊愕地问:“你们是哪一条道上的人?”
小怪物说:“我们是全道上的人物。”
“全道!?这是什么道的?”
“全道,就是黑白两道,正邪两道,包含六合扇门,我们都有份,你没有听过吧?”
婉儿说:“哥!别跟他多说,将这个假官先捉起来,我要吊打他一顿才解恨。”
“对!别说他是个假官,就算他是个真官,我也要扒光他的衣服,吊打一顿。”
中年大汉一脱外面大袍,露出一身紧身衣裤来,看来这个中年大汉是武林中人。他将身后的长剑拔出:“好!我想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能捉得了我。”
婉儿将铁链一扔,随手捡起了地上一把刀,说:“哥!让我来对付他,你看住其他人,别叫他们跑了出去。”
小怪物说:“好!看兄弟的了。”
婉儿和小怪物去天桥,本想高高兴兴地玩一下,也不打算行侠仗义,杀什么人,就算万不得已,也会在深夜里悄然而来,杀了人后悄然而去,不露真相,更不留姓名。正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天桥这两伙人,一伙是流氓、小偷,一伙是当地恶霸,偏偏都见财起心,逼得他们不得不出手。
这个中年大汉,虽会武功,也不过是江湖上二三流人物而已。婉儿以刀代剑,在这个中年大汉看来,就变成莫名其妙的招式,刀不是刀,剑不是剑,一两招后,他就为婉儿的刀尖划伤了,愕然地问:“你这是什么刀法?”
小怪物在一旁说:“这是我兄弟的杀狗刀法,专门杀你们这一群乱咬人的恶狗。你没见过吧?”
“我只听说丐帮有打狗棍法,没听说江湖上有什么杀狗刀法。”
“那只能怪你自己见识太少。”
“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人?”
“好吧,我告诉你,我们是杀狗门的弟子。不会杀人,只会杀狗,因为你是天桥的一条恶狗!”
“胡说八道!”中年大汉又向婉儿扑来,婉儿不想与他再周旋了,两招过后,就将他的脑袋削了下来,其他重伤的贼人看得骇然,连叫饶命,至于堂外的单眼汉,也早已气绝身亡。婉儿不屑地看了这四个小贼一眼:“我不杀你们,要是你们今后再敢胡作非为,坑害百姓,我也会像对你们的什么大爷一样,砍下了你们的脑袋。”婉儿说完,丢了刀,便和小怪物跃上瓦面,从瓦面上转到另外一条胡同来到一条大街上,远远看见小神女在等着他们。婉儿奔过去问:“三、三、三少爷,你怎知道我们会来这里?”
小神女含笑问:“你们玩够了吧?还玩不玩?”
小怪物说:“玩呀!”
婉儿说:“玩你的头!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太阳早偏西啦,你还想玩?要玩,你一个人去,我和三少爷要回客栈。”
“剩下我一个人,好玩吗?”
小神女说:“我们也应该回去了。”
于是他们在日落黄昏时,在殷红的晚霞中,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当然,一路上也暗暗留神,看有没有可疑的人物在跟踪。
是夜灯下,婉儿问小神女:“三姐姐,我不明白,你干吗叫我们跟随那两个假官差走?”
“你不跟随他们走,难道在大街闹市中杀了他们吗?”
“要是他们真的是官差怎么办?”
“你没看出他们是假的吗?”
“我没看出。三姐姐,你看出了?”
“我要是没看出,会叫你们跟他们走吗?”
婉儿笑了:“原来这样。”婉儿想了一下又问,“三姐姐,他们若是真官差,我们怎么办?”
“那就用另一个方法去处理了。不过,有小怪物在,他一定会想出古灵精怪的办法,让你一个人先离开,他自己一个人去闹公堂。但这只是假设,不谈它了。以后,你和小兄弟,再不能扮成书僮的模样,在天桥一带出现了。”
婉儿一怔:“三姐姐,难道我们为人注意了?”
“你们闹了两件大事,杀了人,迟早都会叫人注意。何况你们还留下了活口,想不让办案有经验的捕快们注意都很难。可惜啊,你又不够心狠手辣,没将他们全杀了。”
婉儿愕然:“将他们全杀了,那不太过分了?那可不是侠义道上的人作风呵。三姐姐,你不是教我,不可滥杀么?我这样惩治他们,已够重了。”
小神女一笑:“所以你和小兄弟,不能再扮书僮在京师出现,没事,也别出去。其实,书呆子说的没有错,京师的确没有什么地方可玩的,就连天坛,也有官兵守着,不让人进去游玩,只能在大街上人看看,看热闹。它远不像什么黄鹤楼、岳阳楼和四川的各处风景胜地,随便供游人观赏。”
婉儿担心地问:“三姐姐,那些捕快,不会追查到这里来吧?”
“哎,这你放心,京师出了一个神秘的杜鹃,我们又在东厂府闹了两夜,已够他们烦的了。天桥的事,在他们眼中看来,只是小事一桩,何况杀的是天桥一带百姓痛恨的人物。我要是没有看错,捕快们不是认为是江湖上的互相仇杀,就是认为是一些侠义人士,除恶惩奸,为民除害,且早已离开京城了。所以他们会不了了之,将全部精力,放在跟踪杜鹃这一大事上。”
“三姐姐,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但也不可大意。”
“三姐姐,既然京师也没有什么好玩的,那我今后不出去玩了。”
“那也不必,你和小兄弟,可以扮成两个有钱人家的子女。不再去天桥的话,是不会有人认出你们来。”
“我想不到一座帝王之都,在天子脚下、军警如林的京师,也会有这么一伙歹徒,横行霸道,欺凌百姓。”
“丫头!你别将京师想得太好了,有时它比其他省府来得更可怕。这群鼠辈,比起九千岁和东厂的鹰爪,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最多不过是些鼠窃狗盗罢了。而九千岁和东厂,坑害起人来,动辄几十上百,连老幼妇孺,无辜的亲友,也不放过。他们才是罪恶滔天,不杀难以平民愤。”
“三姐姐,那我今天杀了扫把眉他们,是不是过分了?”
“也不算过分,他们之死是罪有应得。杀了他们,也是为天桥一带百姓除害。谁叫他们得罪了你们这一对克星武陵双怪?”
“哎,三姐姐,你又笑我们了。”
“好了,我们不谈这些。你回来后,有没有看出书呆子有什么不同了?”
“没有呀!他有什么不同了?”
“你别看他在吃晚时好像没事一样,我却看出他似乎心事重重。听彩妹说,这个书呆子在房间,足足闷睡了大半天,好像身子有什么不舒服似的。”
“哦?!他身子不舒服?不会是有病吧?”
“可是我看他脸上并没有什么病容,是不是杜鹃有什么事了?这极有可能是孪生兄弟心灵上的感应。”
“那杜鹃会有什么事呢?”
“谁知道,或许我太过敏感了。说不定书呆子因科举之事而感到不快。”
“这个书呆子也真是的,既然科举这么黑暗,愚弄天下举子,就不应该应考,更可况他也没打算高中。”
“秀才的心事,不是我们这些江湖中人能想得到的。”
“好!明天我问问这书呆子,看看他有什么心事。”
“别问他,问他恐怕也不会说出来。我们顺其自然,注意杜鹃在这两天内会不会出现。”
一说起杜鹃,婉儿又埋怨起书呆子了,说:“都怪他,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偏在杜鹃出现的第二天早上就出去,走的又正好是杜鹃走的方向。害得小怪物也没法去追踪,嗅来嗅去,追到的还是书呆子。”
“这正是孪生兄弟特有的心灵感应和密切配合之处。”
“三姐姐,不会是书呆子在捉弄我们吧?不然,哪有这般的巧合?”
“所以这两天,我们要不动声色,暗暗注意这个书呆子的行动。”
两天来,书呆子没有任何举动,他足不出门,成天关在书房里读书写文章。杜鹃,就更没有任何的踪影。而东厂的人,仍在妙锋山一带追捕可疑的人物,甚至连一阵风也不知去了哪里。
第三天,书呆子忙着翌日一早进科场考试的事了。因小神女的关系,彩妹和小旺特别地照顾书呆子,不但为他准备了一切应准备的东西,还给他准备了三天的粮食和水。因为进了科场,便关闭贡院大门,一连三天,断绝与任何人和外界接触,埋头考试,一切吃、住都在里面,不时有士兵和考官经过巡视,形同坐牢。这三天三夜里,你写文章也好,睡大觉也好,只要不与近邻的考生串通,交谈说话,按时交卷就行了。不然,一旦发现有作弊的行为,不但取消考生资格,还杖打二十,赶出科场。所以有的考生吃不消,考完试出来,仿佛大病一场,人也瘦了几斤。要是真的是论才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