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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东厂高手如云了?”
“东厂提督府就在京城,怎不高手如云呢?何况还有锦衣卫的人。三小姐要闹,还是到别的地方闹吧!”
“杜鹃都敢去京城闹,我怎么不敢?”
“杜鹃!?杜鹃去了京城?他不是在西安府一带吗?”
“因为我知道他已去京城了。不然,我会在这里出现吗?”
“三小姐怎么知道他已去京城了?”
“这个,你就不必问了!总之,我就是知道。”
“三小姐就是为杜鹃而来?”
“是呀!我要与他比试高低。”
书呆子摇摇头说:“三小姐,你是江湖中人人敬仰的一代女侠,也是百姓心目中崇拜的一位神女侠,何必去与杜鹃相比?他不过是一位神秘的刺客而已,行为不大光明磊落,怎及得三小姐光彩照人?在下认为,三小姐何必与他较量而自贬身份?”
“你这般的小看杜鹃?要是让杜鹃知道了,不怕他要了你的脑袋?”
“他若是要在下的脑袋,那他更是一个不光彩的刺客和杀手,在下就更看不起他了!因一句话而杀害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书生。这样,与东厂的杀手又有何区别?”
那边,婉儿和棋儿也展开一场有趣的对话。闲话几句之后,婉儿问棋儿:“你这次陪公子出来,他还有没有到处去看什么石碑与古刹了?”
“没有!我家二公子好像变了样,一心一意的上京赶考,什么地方也不去。”
“岳阳楼、黄鹤楼,他也没去玩吗?”
“这些地方,他以前都去过了,还去看它干吗?”
“他连武当山、嵩山少林寺和洛阳的什么龙门石窟也没去?”
“那些都是武林人士去的地方,我家二公子最害怕与武林人士接触,他远远避开还来不及,还敢去吗?”
“棋儿,这么说,你这次陪他出来,一点也不好玩了?”
“好玩呀!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热闹的州府县城,既看到长江,也见到了黄河。怎么不好玩了?我想这一次和二公子去京城,那是皇帝老子住的地方,一定更好玩。我一家几代人,从来没见过皇宫是什么样。”
“嗨!你以为皇宫像什么南岳大庙,任由人跑去玩的吗?”
“不能进皇宫玩,我在外面看看也好。”
“棋儿!一路上,你从未离开过你家二公子吗?”
“没有呀!我敢离开他吗?”
“为什么你不敢离开他的?怕他骂你?”
“我家二公子可从来没有骂过我。我不敢离开他,是担心他受人欺负,我要好好保护我家二公子的安全,怕他有什么危险,会莫明其妙给人抓去。”
“那么说,他也一直没有离开你了?”
“没有呀!他离开我干吗?”
“比如说,他到了某处地方,让你一个人在客栈里留下,他去拜访什么朋友,或者去办什么事情,带你去不方便。”
“没有。好像我家二公子除了你们之外,就没有什么朋友了!他不论去哪里,都带着我去的,而且我也不放心他一个人出去。”
“夜里,他一个人也没有出去过?”
“这就更没有了!夜里,外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出去好玩吗?不同在四川,我家二公子住在什么和尚寺,喜欢一个人到外面散步,欣赏什么深山、古刹中的月夜,而将我一个人留下来,这一次一路上没有了,一早就投店住宿,哪里也没有去,第二天一早就动身上路。”
“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说的当然是真的了!你干吗?”
“棋儿,有很多大人的事,我们是不懂的。”
“有什么大人的事,我不懂了?”
“有时,大人们出去赌钱、饮酒,或者去什么青楼,就不便带小孩去了,将小孩子留了下来。”
“我家二公子从来不赌钱,更不好酒,也没有去什么青楼。青楼?青楼是什么地方?我好像没听说过。”
婉儿怔了怔:“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大概是大人们好玩的地方吧。就是不让小孩子去。”
“世上有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么?不准小孩子去,只准大人们去。那你去过了没有?”
“我又不是大人,能去吗?好啦,棋儿,我们别去谈这些事了!我问你,你和你家公子有没有在一处住过两天以上?”
“有呀。”
“哦!?在什么地方?”
“在船上呀!”
“船上?”
“是呀。我和我家二公子在湘潭雇了一条船,过长沙,经岳州,一直坐到武昌,足足在船上住了六七天,住得我都发闷了。”
“哎!你这笨小子,那是坐船。我是问你有没有在一个地方住上两天的。”
“那就没有了。”
“没有?你想清楚了没有?”
棋儿想了一下:“有有,我家公子不知为什么,突然肚子不舒服,足足在一间客栈里睡了两夜一天的,那算不算是住上两天了?”
“当然算啦!在什么地方?”
“在郑州府黄河边的一个小镇上。四小姐,你问这些干吗?”
“我关心你们呀。你家公子怎么突然间肚子会不舒服的?”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我家公子嘴馋,吃鱼吃多了,拉肚子。”
“吃鱼会拉肚子吗?”
“会呀!黄河的鲤鱼,又大又肥,多吃了怎不会拉肚子?就是吃猪肉吃多了,也拉肚子哩。我曾经有一次就是吃猪肉吃多了,闹肚子疼哩!”
“那两夜一天的,你就一直在你家公子身边,没离开过?”
“他病倒了,我敢离开吗?白天,我去给他抓药、煲药;夜里,我就睡在他床前不远的地方,担心他夜里起身大小解。”
“夜里他没起来吧?”
“他呀,一直蒙头在床上睡了两夜一天的,没起来过。幸好他第三天就好了,才继续赶路,我还担心他走不了哩。”
“棋儿,那一天两夜,你够辛苦了。”
“其实我也不辛苦,我也是睡了两夜。一觉睡到大天光,夜里没起来过,没赶路辛苦,还美美地休息了一天哩。”
“你家公子怎么这般多病呵!那他还上京考试干吗?”
“我家公子也是没办法,老爷、夫人逼他非上京考试不可。其实我家公子对科举一点也不感兴趣,你看,别的举子秀才上京赶考,行李一大堆,又是书又是文房四宝,我家公子除了带随身洗换衣服外,什么也不带。”
“他没带纸墨笔砚,怎么考试了?”
“我家公子说,只要有钱,在京城,还愁什么买不到的?何必千里迢迢,带那么多东西上路,那岂不将跟随的人也累坏吗?”
婉儿听了一笑:“看来你家公子是个聪明人,不像别的书生那么笨,也懂得体贴、关心下人。”
“是呀!我家公子最关心别人了!人也聪明,只是有时却呆头呆脑的,还做些傻事。”
“哦!?他做什么傻事了?”
“他呀!将一些钱施舍给路边、街头的一些穷苦老人,有的人明明是在欺骗他的钱财,他也不知道,这不是做傻事吗?我担心我们所带的银两,连回来的路费也不够哩!”
这一对少年男女笑着、说着,小神女走过来笑问:“你们谈完没有?”
婉儿一看,小神女和书呆子已从凉亭里走了出来,问:“哦!?你们谈完话了?”
小神女说:“你看看天上的太阳,已偏西啦!我们再不上路,就进不了望都城了,你要是没谈完,进城投宿后再谈吧!”
婉儿说:“那我们赶路吧!”随后又对棋儿说,“在有人的地方,你应叫我为婉哥,叫我三姐姐为三公子,知道吗?不然,我会割下你的舌头来。”
棋儿一怔:“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你想不变成哑巴,最好记住。你要是在人面前露出我们的面目,害得我三姐姐不能上京考试,我是说得到做得到的,到时,你千万别怨我。”
书呆子也忙说:“棋儿,你一定要记住了,不然,你变成哑巴不要紧,也害得我不能上京考试了。”
棋儿悚然地说:“我记住了。”
在路上,棋儿忍不住轻声地问婉儿:“你们真的要女扮男装去考试?”
“当然是真的了,不然我们上京干吗?”
棋儿愣了愣:“要是你三、三……”
婉儿一瞪眼:“三什么!?”
棋儿慌忙说:“要是你家三公子考上了,皇帝老子看中了三公子,招他为驸马怎么办?”
“皇帝老子会看中我家三公子吗?”
“要是他考中了,一定会看上,世上去哪里找这么一个秀气的公子?”
“要是这样,不更好吗?你没听说有个女驸马的故事?那可是人间佳话哩!”
“那故事是骗人的!只逗人家高兴。世上没这样的事。”
“现在不是有了吗?”
“不会这么巧吧?”
“你是不是希望你家二公子当上驸马?”
“我家公子还不知能不能考中,我看他有九成是榜上无名。他这次上京,只是敷衍了事,一路上,别的秀才一住店,就是在灯下看书写文章,可是我家公子,既不看书,也不写文章,一早就上床睡了,他能考得上吗?”
婉儿笑道:“你别小看你家公子,他可是挺有学问的人,不像别的秀才书生,临时抱佛脚,你家公子是学富什么车,才高什么斗的。”
“你是说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吧?”
“不错!不错!你怎么也知道这两句话?”
“我是听我家公子称赞人家说的。”
“你的记性也不错。对了,什么叫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怎不叫学富七车,才高九斗的?”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大概说人家才学很好很好吧!”
“我看你家公子除非不认真考,一认真,准会考上状元、榜眼,你希不希望他被招为驸马爷?”
“我希望也没有用。”
“怎会没用了?”
“他一是不会认真考;二是就算考上了,也不会做皇帝老子的驸马爷。”
“为什么!?”
“因为我家公子十分鄙视这个昏庸无能的皇帝,更痛恨什么魏公公当道,弄得天下一团糟。还有,我家公子心中已有了一个人,瞧不起天下任何一个女子,别说是什么公主,就是天仙下凡,我家公子也看不上眼。”
“哦!?你家二公子心中有什么人了?”
棋儿看了前面与墨滴走在一起的小神女一眼:“我不知道。”
“他不是将你当成兄弟吗?怎会不告诉你呢?”
“我家公子从来不对我说,但我知道他心中的确有一个人,老是在惦记着,有时还魂不守舍地想着这个人哩!”
“你知道是什么人?”
棋儿想说又不敢说,嗫嚅地说:“我只知道他是在想一个人,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我是不知道呵,我怕说错了。我家公子就不要我了,会将我赶回去。四、四小……”
“唔!?四什么?”
“婉哥!你别逼我好不好?”
婉儿虽然天真,不大知道男女之间的事,但她知道棋儿一定知道,只是不敢说而已,看来再逼棋儿也不会说出来,心想:这个书呆子心中有一个什么人呢?居然连公主、天仙也瞧不上眼?她哪里知道,书呆子心中想的是自己不愿分离的三姐姐小神女。便说:“好!我不逼你,你悄悄告诉我好不好?我绝不向别人说出来。怎样?”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