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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神女她们三人,在双方混乱拼杀中骤然而出,更不与敌人搭话,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动,打发了一些蒙面黑衣人,干掉了敌人中三大用剑高手,已扭转了双方的形势,剩下的黑衣人也不多了,镖局和十位车手完全可以解决,以追这个黑衣人为名,又迅速离开了现场。她们可以说是骤然凌空而来,又迅速悄然而去,不为镖局的人注意。
刘无双等人在生死交锋之中,根本也无暇旁观,保命杀贼,一味血战。当婉儿、小怪物骤然而来,解了刘无双之危后,又去救别的人了,而刘无双又急着与其他的黑衣人交锋了,不知道小神女等三人的出现。在这一点上,刘无双并不是一位真正的高手,只是二流的高手,达不到在交锋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高境界。当黑衣人撤退时,他又急着去追杀了!
小神女和婉儿、小怪物追了一程后,眼见这位黑衣高手闪入地形复杂的山林中去了。小神女一来不放心车队的安全;二来这个黑衣人闪入山林中,不知山林中有什么岩洞和地下通道,要搜查也要有一段的时间;三来,小神女心中已有几分明白这伙蒙面黑衣人是什么人了,除了东厂或锦衣卫的人外,有哪一处黑道上的人物有这么一批训练有素的杀手?就算活捉了这个黑衣人,也只是证实而已,万一他矢口不说,或者自尽身亡,也是白忙一场。所以小神女不再去追赶了,与婉儿、小怪物悄然转回来,回到马车上去。
婉儿还有点不明白地问:“三姐姐,我们怎么不追了?”
小神女说:“我们追也没有用!就算捉到了,也问不出什么来,我已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
“哦?他们是什么人?”
“丫头,你不会认为他是杜鹃吧?”
“他当然不是杜鹃!”
“不是就行了!”
“那他们是什么人?”
小怪物说:“我知道!”
婉儿望着他问:“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啦!”
“好!你说,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跟你们在温泉寺杀的那一伙假和尚,是一条道上的人。”
婉儿一怔:“什么?他们是……”
小神女说:“好了!丫头,我们知道就好了,但不能说出去,不然,会引起更大的麻烦来,我们当他们是一伙劫匪好了!”
小神女她们转回来时,战事已基本解决,刘无双和他手下的人,仍在追杀四下逃散的黑衣人,但他们只追杀了两三个贼人,其余的都四下逃得不见人影了。
小神女他们的回来,除了钟总管和一些车手知道外,几乎不为人注意,镖局的人,更不知道了!刘无双根本不知道是小神女他们救了自己,救了这一趟镖,救了镖局。他杀得晕头转向,以为解了自己危的,是自己的趟子手和车队上的车手,完全想不到是车上的那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和两个小书僮,还以为他们吓得在车上缩成一团,不敢出声哩!
刘无双一身血溅征衣,带着追杀的手下转回来了!他仍恨恨不已,感到仍让一些黑衣人逃走了!没有全部干掉。在这方面,白龙会与名门正派有着明显的不同,是一个江湖上的帮会门派,报复起来,残忍无情,绝不会手软,完全是一种以暴易暴的手段,就是残杀无辜,也在所不惜,往往种下更大的仇恨种子。
这一战,虽然没有像在綦江去重庆的路上那么惊险万分,但交锋的情景,却十分的惨然。因为这伙蒙面黑衣人,任何一个人的武功,都比满天星手下的武功好,有的还是一流用剑的高手,他们拼杀起来,比亡命之徒更亡命,要不是小神女、婉儿、小怪物的武功惊吓了他们,车队就损失惨重了!这一场血战,对方丢下了二十多具尸体,但白龙镖局也有一个镖师战死,四个趟子手牺牲,赶车的车把式,也有两个人身受剑伤,幸未伤及要害,包扎之后,仍可以赶马。
总镖师刘无双和一个镖师,要不是婉儿和小怪物双双骤然赶来相助,恐怕不死也身受重伤,是婉儿和小怪物救了他们。小神女却救了更多的人,包括钟总管和马二他们。这一战,对白龙镖局来说,是惊心动魄的一场生死战,是他们自从保镖以来,第一次碰上如此厉害的劫贼。以往,根本无人敢动白龙镖局所保的镖,何况还是在成都府境内。对他们来说,事出太意外了!他们几乎不敢去想象,偏偏认为不可能发生的事,突然发生了!打得他们有点措手不及,来不及准备。不幸牺牲的一个镖师和四个趟子手,有两个首先是中箭而亡,两个是贼人骤然杀来而战死,那一位死去的镖师是首先中箭,继而负伤而战死,但他却是与两个贼人同归于尽。
战事结束之后,刘无双叫趟子手将死去的蒙面黑衣人的蒙面布揭了下来,看看他们是什么人,是哪一处的人马。但他们一个人也不认识,搜查死者的身上,也搜索不出任何线索。刘无双纳闷,暗想:他们到底是哪一处黑道上的人物?干吗敢在成都附近劫镖?他们难道吃了猩猩胆、豹子心?不怕白龙会的人残酷报复?
突然,“啪”的一声,那个挂在树上的黑衣人掉了下来。当然,是小神女在马车窗口前一袖拂出,令尸体掉下来,这具尸体掉下来时,竟从怀中震出了一束含苞待放的杜鹃花。刘无双一震,脱口而说:“是杜鹃?难道是这神秘的杀手杜鹃,带人来劫这一趟镖?”
其他人一听“杜鹃”两字,一时间也惊震了,纷纷跑过来观看,连婉儿、小怪物也好奇地跑过来观看了!
刘无双亲手将这带有杜鹃花的黑衣人的蒙面布除了下来,感到要是杜鹃,那可为西门堂主报了大仇了!
刘无双一看,这是一个面目冷酷、瘦削的中年汉子,死后的面容仍有一种傲气,嘴角微微上翘,要不是一个死人,刘无双真想再狠狠地捅他两刀解恨。自己手下那个中箭负伤的镖师,就是死在这个贼子的剑下,而自己也几乎伤在他的剑下。
一个趟子手问:“刘总,莫非他就是神秘莫测的杜鹃?”
马二在人群中惊讶地说:“真的是杜鹃?小人素闻杜鹃剑法辛辣、刁钻、高超,行踪莫测,会这么容易的死了?”
又一位趟子手说:“你认为不是?难道你曾经见过杜鹃了?”
马二忙说:“小人怎能见过杜鹃了?连他是什么样也不知道。”
“那你怎么怀疑他不是杜鹃了?”
马二说:“是小人一时失言了!”
又一趟子手说:“刘总,我看他一定是杜鹃,要不,谁敢来劫我们白龙镖局的镖?”
刘无双点点头说:“不管他是与不是,但他身上带有一束杜鹃花,就算不是,那也与杜鹃有关系!可惜我们捉不到一个活的贼人来审问,让他们逃走了!”
钟总管这时走过来说:“刘总,我们是不是趁早离开这里,早一点赶去成都才好?”
刘无双说:“不错!我们早一点上路!”他吩咐剩下的六个趟子手,将贼人们的尸体全部抛落湖中,自己人的尸体搬到一辆马车上去,运回成都安葬。他看了看疑心是杜鹃的尸体一眼,说:“将他也搬上车去,要是他真的是杜鹃,我们将他的头砍下来,飞马送到重庆,祭奠我们的堂主!”
“是!”
六个趟子手一齐忙碌起来。当他们一切打点好后,准备上路,突然一队人马又从山下冲杀过来,大家以为又有一伙贼人杀来了,连忙布阵应战。刘无双一看,连忙说:“大家放心,是自己人!”
来的果然是简州分堂堂主和他二十多位弟兄。原来当蒙面黑衣人在抢劫时,一个趟子手连忙放出两只信鸽,向成都、简州两处白龙会的人求援,简州接到飞鸽传书后,立刻带着弟兄赶来!他们都是一色的快马飞骑,离龙泉湖的路程比成都的近,所以首先赶到。
简州分堂主一见刘无双便问:“刘总,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刘无双略略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分堂主愕然:“何处的贼人竟敢这么的斗胆,来劫我们白龙会人的镖?”
“是杜鹃!”
分堂主一怔:“什么?是杜鹃?是那杀害西门堂主的神秘的杜鹃?”
“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但其中一个贼子身上怀藏了一束杜鹃花,看来多半是了!”
“那杜鹃哩?”
“死了!”
“死了?”
刘无双指指一辆货车上的尸体说:“那就是他了!”
“他一个人来劫镖?”
“不!他带了三十多个蒙面的黑衣人前来劫镖!”
“这么多人劫镖?现在他们哩?”
“他们绝大多数给我们和车队的车手们干掉了,逃走的恐怕不到九个,有的还身上带伤。”
分堂主顿时生疑起来:“这恐怕不是真正的杜鹃!”
“哦?怎么不是真正的杜鹃了?”
分堂主说:“刘总,在下素闻神秘的杜鹃,一向独来独往,他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跟随了?”但分堂主还有一个意思没有说出来,就是神秘的杜鹃剑法高超,杀人在电光火石之间,连西门堂主夫妇这样的武功,也为杜鹃所害,而你刘总,武功不及西门堂主一半,能杀得了杜鹃么?但他感到这样说出来,太刺伤刘总的心,只好说出其他的理由来。
刘无双说:“不管他是也好,不是也好,分堂主,我们死的一位镖师和四个趟子手,望你将他们的尸体运回简州安葬。”
“刘总放心,在下一定妥善处理。”
“分堂主,那我们赶路了!”
“刘总,要不要在下安排几位弟兄,陪同你们去成都?”
“不用了!我想成都方面,接了信鸽也会派人前来接应。”
“刘总说的也是,在下就告辞了!”
于是刘无双带着镖车继续赶路,简州分堂主站在高处,目送他们远去,不见了车队才回简州。
车队下了龙泉山,快到龙泉驿时,只见一支五十多人的队伍,骑着五十多匹骏马,在驿道上飞驰而来,扬起了漫天的尘土。这是白龙会成都总堂接到了救急的飞鸽传书,由护法长老龙啸天和青龙堂堂主马行空,带着青龙堂下的五十多弟兄,骑着快马赶来支援了!
白龙会总堂下的青龙堂,是一支能征惯战的马上骠骑队伍,专门负责对外的征战行动。他们武功不但一流,就是马上拼杀的功夫也非常了得,可以说,他们是白龙会总堂的一支“御林军”。他们长途跋涉,来往如风,所向无敌,战斗起来,异常剽悍,哪怕是倒了下来,只要不流尽最后一滴血,也要与敌人拼杀到底,同归于尽。要说亡命,他们才是真正的亡命之徒,视死如归。
这一支骠骑队伍,是白龙会经历黑箭事件以后,由已故总堂主刘奉天的遗孀刘夫人一手亲自建立起来的,他们为白龙会不知建立了多少显赫的战功,踏平多少与白龙会为敌的山寨、城堡,从而使白龙会在四川一地雄踞一百多年。
这一次白龙会重庆堂主西门锋遭人杀害,青龙堂的弟兄已磨刀霍霍,誓要为西门堂主复仇,日夜等待总堂主下令。但是杀人的凶手是杜鹃,是个神秘的人物,不同黑道上的人物有什么山寨、城堡,也不同一般的地方恶霸有个堂口,有明确的地点、方向可以寻仇。杜鹃的行踪莫测,不但不知其人的面目,也不知他出没何处,是一个隐蔽的敌人,一时间无从寻找。青龙堂的弟兄,想复仇也找不到对象和目标,只好耐着性子,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