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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探手入怀,取出一个红色小皮袋,递给宋青山,道:“这个东西,我现在交给你,这东西关系我一生声誉,好好珍藏它,如果你以后在江湖碰到一个独眼婆的女人,请将这东西交给他,决不有失落,切记!切记!”
停了一停,又道:“第二件,那‘银色铁盒’无论如何不能落在别人手里,我以半生岁月,把生命付于那‘银色铁盒’,现在我不幸也快死了,我死后,这两件事你做得到吗?”
宋青山点了点头,接过那红色皮袋,说道:“弟子恭谕师训。”
狂笑一君慰然而笑,焕然说道:“现在你闭目坐好,我得先打通你几处玄关大穴,决不能分神他想,如果我在行功之间,你被外物所感染,这不但将我一片心血付诸流水,而且你也将落得一生残废。所以我得把你带进这山洞。”
宋青山恍然大悟,听狂笑一君这一番话说得郑重异常,一种莫名的感触,涌上宋青山心头,他黯然神伤起来……
他是一个性极极为冷漠之人,没有对任何一人发生感情,在他的生命意识中,人都是坏的。
否则,为什么每当暴风雨的夜里,伫立在荒山的大树下,而与世人隔绝?
他对狂笑一君开口说话,是想学他的武功,而把世界上他痛恨的人,一个个杀死!
狂笑一君的关怀和情意,透过了他的心灵,他的心扉里第一次烙上了狂笑一君的影子……
于是他垂目静坐,狂笑一君黯然一叹,功运双掌,说道:“记住我的话,决不能分心他用,否则,欠希望都成泡影,我在九泉之下,也难瞑目。”
一语甫毕,又滚下两行泪水,低喝一声,右手扣在宋青山的“天灵盖”,左手拼进双指,反叩向宋青山“华盖”、“期让”、“将台”循红“丹田”“气海”……
只见他神情极为痛苦,额角微微出汗,左手从前胸移至“返魂”,上趋“曲尺”、‘喻门“、”灵台“各大穴。
宋青山对武功一途,一无所解,只觉狂笑一君压在他头上的右手,一股热流,灌入体内,顿觉全身奇热难耐。
他那里知道,狂笑一君的右手,已将他百年功力,内力,揉合真元之气,透过宋青山的“天灵盖”,迫进“华盖”,冲破“生死玄关”,“十二重楼”归人‘七星静脉“?
×× ××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叱喝之声……
此刻,宋青山的任、督工脉,已被狂笑一君打通。
狂笑一君的脸色越来越显苍白。
那股迫人他体内的热流,却越来越强……
狂笑一君将他百年真元,内力,以最高之武学,传进宋青山的体内,使来青山得到他全部所学,而他却血枯气萎而死。
如果狂笑一君不是以百年所聚功力,灌入宋青山体内,纵然未青山面壁半个甲子,再服千年灵芝,恐怕也无法得此功力。
狂笑一君为两大奇人之一,与嚎哭一魔以哭,笑之学绝天下,功力均在百年之上,宋青山能得他的功力,即是非狂笑一君生前所敌,如有几年苦练,天下第二人非他莫属。
但是来青山对武学全无所解,狂笑一君给他百年功力,他只能得到十之六七,而他根本也不知道自己有此功力呢!
而他的心扉里,刚烙上的人影,又要离他而去了。
他越觉全身奇热难耐,全身汗流泱背,脑中奇胀,终于他昏死过去……
不知多久,他已悠然醒来……
同外,是一温暖阳光,……雨停了。
叱喝之声,依然不绝于耳……
阳光,使洞内影物呈现清晰,眼光过处,他惊呼一声!狂笑一君七孔流血,死了……
他扑向狂笑一君,失声叫了一声“师父”。滚下两行泪水。
他的声音,不再冰冷,而是亲切的呼喊!
一个给他怀念的人,一刹那之间,又离开他而去了,这片刻之间的事,只是在他往后生命里,永远烙上了这个人影……
他痴痴仁在那里,动也不动,眼泪却夺眶而出。
对于刹那间发生的事,他束手无策。
一声暴喝,把他惊醒过来,望着狂笑一君给他的红色小皮袋,伸手纳入怀中,缓缓走出洞外……
洞内,一代江湖奇人,在这里长眠了……
宋青山走出洞外,恨咬着牙,他恨上苍,恨上苍对他不公平,为什么每一个他所怀念的人,都无声无息地离他而去?
想到这里,一个莫名的冲动情绪涌上心头,他伸手直向洞口一棵大树劈下。
宋青山这一劈只不过随手无意,象一个人平时对一件东西发泄怒气一样,那知他这一劈,那棵足有一抱的大树,霍然一声大响,应声而折!
他吓了一跳,接着他愣了。
他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平时他手无缚鸡之力,现在能把一棵大树劈倒,怎不令他惊喜欲狂!
他思索着狂笑一君在片刻间,给了他什么?他想到了“我要使你成为天下第二人”的话。
他试想运循血气,片刻之间,她好象对于武功一途,全部懂了,而且懂得非常之多。
其实,他自己还不知道,如以他此刻武功而论,江湖上已难找出一个敌手,狂笑一君不但给他武功,而且给他智慧。
只要他能想到某件事情,他均能忖悟出来。
掌劈大树,是一件极为平常之事,狂笑一君真元,内力均在百年之上,纵然再大之树,受之一劈,怕也要应声而折。
宋青山惊喜自己有此功力,凝望着洞内狂笑一君的尸体,眼泪又夺眶而了,狂笑一君为他宁愿七孔流血而亡。
他第一次受到一个人的恩惠,第一个烙印在他心坎上的人,已永远离他而去了……
在潜意识的力量中,他觉得自己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他知道自己已身负绝世武功,全身活跃有力。
想到这里,他走近一块大石,这块大石足有千斤之上,他伸手一推,那块大石竟在他的一推之下,滚了两滚!
他随后把那块大石推至洞口,再一用力,那块大石已把洞口堵住。
他仁立在洞口,默默的念着:“师父!我们师徒的缘份太短了,弟子的心中,只烙上你一个人的影子,你是天下第一人……”
念到“天下第一人”,他心中一动,右手运足功力,骈进双指,直向岩壁上划去!
手指过处,坚硬的石壁,在他一划之下,深人一寸,只见他手指过处,碎石纷纷坠落而下……
片刻后,他已在坚滑的石壁上,写道:
“天下第一人圣体在此洞内,外人如无故侵犯,即受残酷惩罚”
几行字,下款题着“天下第二人”恭具及年月日。
题均匀字之后,他含着满眶热泪,伏身下跪,向洞口叩了三个响头,才向暴喝之处走去。
狂笑一君临时遗言,犹存耳际,“银色铁盒”,他无论如何也要抢回。
一声叱喝之声传来,放眼瞧去,索魂摘娥在娇叱声中,一把“硫磺毒砂”,卷起狂飕烟幕,分袭六个高手。
这半天时间,眨眼即过,宋青山得到旷世奇缘,而索魂娘娥为他,已受了几处重伤。
她第一次为一个男人卖命,为什么会如此?她说不出所以然来,但是,她体会得到爱的力量,在暗地里操纵着她。
毫无疑问,这位杀人如麻的女魔头,已陷入情网。
“硫磺毒砂”,再度出手,狂飕般烟幕卷起,六个高手已联合发动攻势,暴喝声中,各击一掌,三手神君乘势一抡铁拐,呼的一声直劈过去。
索魂埔娥以“硫磺毒砂”称绝江湖,一把出手,第二招接着飞出。
三手神君铁拐一抡,猛地虚攻一拐,在索魂娘娥第二把毒砂掷出之际,以极飞速的手法,探手抓向那“银色铁盒”。
三手神君以快着闪电手法,及偷盗之学称绝江湖,出手快造电光石火,探手一抓,已堪堪抓到那“银色铁盒!”
手法身形的确快得出奇,就在三手神君抓向那“银色铁盒”
之际,冷喝声中,僵尸圣者一纵身,一股阴森森毒功,向三手神君背后推出——
武当一子也在侵尸圣者出掌之际,拂尘一卷,风声响处,势若闪电,卷向三手神君抢向“银色铁盒”的左腕。
三手神君纵然身负绝世武功,在两人夹攻之下,也不能不收势拒敌,铁拐一抢,拐影起处,他人已跃开。
索魂摘娥叱喝一声,在武当一子与僵尸圣者出手之际,“硫磺毒砂”迅厉脱手掷向两人。
武当一子与侵尸圣者正在全力抢夺“银色铁盒”,而索魂始娥又是出其不意,待二人发觉,挥掌震落毒砂之际,已吸进一股硫磺之味,脑海一晕,载倒于地。
亏两人功力精纯,栽倒于地之后,强提内力,双双纵开,飘出一丈开外,身形还未站稳,口吐白沫,往后便倒。
僵尸圣者与武当一子一倒下,其余沧海一圣、七海游子、三手神君,天山独龙等心里也不觉一楞!
索魂嫣娥冷冷一笑,说道:“我说‘银色铁盒’,没有各位份儿,各位却枉想夺取,有胆不妨再出手抢抢看。”
一语甫毕,粉险隐露杀机,右腕紧扣“硫磺毒砂”。
七海游子纵声笑道:“闻名不如一见,‘索魂煤娥’果然人若其名,‘硫磺毒砂’名满江湖,可惜顾某人老了,否则,能死在‘索魂媒娥’手里,我却认为‘销魂媳娥’呢!”说完,又是纵声一笑!
索魂媳娥气得粉脸一片铁青,江湖上,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她面前如此轻薄!盛怒之下,冷冷一声长笑,喝道:“七海游子,如你再出口轻薄,当心变了‘七海游魂’。”
七海游子冷笑道:“如有变成‘七海游魂’那更好,‘索魂’与‘游魂动’同是‘魂’字,黄泉之下,咱们倒是一对名正言顺夫妻……”
七海游子话犹未毕,索魂媳娥气得粉脸一阵铁青。娇叱声下,呼的一声,一片烟幕卷起,“硫磺毒砂”脱手掷出。
索魂娘娥这一下是挟怒而发,一把“硫磺毒砂”出手,左腕运足全力,猛向七海游子劈击过去——
索魂媒娥这一下真是气到极点,她这两手快猛无比,凌厉的“硫磺毒砂”击出,海啸山崩的掌力,也同时攻到。
出手发动奇快绝伦,七海游子摒住呼吸,功力一提,挥掌震落毒砂,但在这一瞬间,心头一热,排山掌力已自攻到。
他正待运掌拒敌,对方掌力又告加强,砰的一声,他的身体被震退五大步,张口溢出一口鲜血。
索魂缩娥突然身形一晃,快逾闪电,伸手抓向地上的“银色铁盒”。
三手神君暴喝一声,铁拐极迅速地挑开“银色铁盒”——
蓦地里,一声大喝,宋青山冷漠的人影!突然飘进场中,伸手呼的一掌,打向三手神君。
三手神君,冷冷一笑,心忖:“这娃儿真不知死活”,翻腕一错,左掌使出“手挥琵琶”,硬封来势——
三手神君以为他一掌挥出,对方怕不当场吐血,殊不知此刻宋青山已非昨日的宋青山可比,他伸手打出一掌,已用了至高内力,三手神君“手挥琵琶”打出,倏觉一股软绵的掌力,滚滚迫下,他心头一热,被宋青山一掌震开五、六个大步——
这一下,三手神君不觉吃了一惊,抬头一望宋青山,只见他眼光炯炯,神光四射,这分明是内力极为雄浑之人。
三手神君奇怪万分,此人昨日眼光无神,飞拳霸王伸手一掌,已把他震退一丈,口吐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