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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来了豪领着胡九全,转身奔入谷中。
宋丁豪走后,周绿水疗伤已毕,从地上挺身立起,怒视了宋青山一眼,狞笑道:“宋青山,咱们以后再见了!”
话落,望也不望来美珍一眼,举步向谷外走去。
宋美珍见周绿水突然一走,芳心不由一痛,脱口道:“周相公,你为什么不谢我就走了?”
周绿水一转身,冷冷说道:“烦请姑娘送我一程如何?”
这句话不但出乎了宋美珍的意料之外,也使宋青山暗吃一惊!
宋美珍芳心砰然而跳,转脸向宋青山道:“爹!我可以送他吗?”
一个纯洁的少女,掉进了爱的陷阱是多么可怕呀!
可是她茫然不知!
她的心扉被第一个男人闯进,再也无法抹去这个男人的影子。
她那里知道周绿水的心中存下了一个可怕的念道:“你玩弄了我的母亲,我要玩弄你的女儿!”
可是,这个心地纯洁的少女,不会知道!“
宋青山摇了摇头,道:“不准你送他!”(说出了这名句,刚才就应该@#¥%!@%……)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宋美珍粉腮为之一白,惊望着她敬爱的父亲!
周绿水冷冷一笑道:“宋姑娘,你父亲既然不让你送我,那么,我走了,终有一天我会再来找你把你带走!”
话落,举步走去!
宋美珍忍不住心里一酸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她像受了委曲——在她想!
她是受了委曲,一向痛爱他的父亲,第一次给她难堪!
宋青山叹了一气,道:“珍儿,爹是为你好,……”
宋美珍一听这话,无疑火上加油,放声大哭,一挫柳腰,向谷内奔去!
望着宋美珍远去背影,宋青山不由喃喃道:“当年我曾经辜负几个少女对我关爱,……难道因果循回,十几年后从我女儿身上得到报应?”
念到这里,他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此刻,来了豪领着胡九全,已经到了宋青山面前,宋青山从可怕的假想中,惊醒过来!
胡九全一见宋青山,忙拱手道:“宋大侠,老夫在此有礼了!”
宋青山微微一笑,道:“老丈何方高人……”说到这里,他突然觉得此人好面熟,不由把以下的话咽了回去。
胡九全微微一笑,道:“宋大侠真是贵人健忘,当年我们不是同赴飞鲸岛?”
宋青山突然似有所悟,脱口道:“原来是十二洞胡洞主,有什么事吗?”
胡九全笑道:“老夫奉冷面洞主之命而来,交给宋大快一份邀柬。”
话落,从怀中取出一份红色请柬,交给宋青山!
宋青山看了帖柬一眼,问道:“何事送我这帖柬?”
胡九全笑道:“事情是这样的,自当年飞鲸岛一别之后,冷面洞主因感到自他接任总洞主时,动了数场干戈,致今门下弟子伤亡不少,对于江湖名利感到厌恶。
回山之后,他便有意退隐江湖,抛开江湖恩怨,经十二洞主一再挽留,他只好勉为其难,继续接掌至今。
现他借年龄太大为题,决意辞去洞主之职,像往日那样,招募天下各路英雄,设擂竞选一人,接任洞主之职。
现消息已经发布,擂台设妥,唯欠监擂之人……“
宋青山含笑道:“于是,想到了我?”
胡九全含笑道:“正是,冷面洞主便想到宋大侠及九位掌门。”
宋青山问道:“九大门派掌门也邀请在内?”
“正是,数目前,胡某已邀妥九位掌门,他们答应出面。”
“其他还有什么人?”
胡九全含笑道:“有宋大侠及九位掌门,已够应付,并不需多人。”
宋青山望了那柬帖一眼,骤然间,心里砰然跳动了数下,似是泛起了一股不祥的预兆!
他又怎会知道,这邀柬,就是一张催魂令?
周绿水的师父——阴魔,在冷面洞主还没有下柬之际,已经算出,宋青山要赴这个约会。
难道阴魔真能知道过去未来之事?不错,阴魔经一书传自战国时代,不但所载武功精奥绝伦,内中所载之五行卦理,十几年中已被阴魔参悟。
如果宋青山答应下来,便可能走上死亡之路……
宋青山心里砰然震动了数下之后,下意识地把眼光又扫向了手里的帖柬一眼……
胡九全望着宋青山犹豫不决的神情,不由问道:“宋大侠有困难吗?”
宋青山微微一笑,道:“困难倒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好象觉得不应该去。”
“为什么?”
“我心里似有这个感觉,不应该去。”
胡九全道:“难道宋大侠不肯帮冷面洞主这个忙吗?”
宋青山心里暗道:“我虽然感觉到此去雪峰山有些不妥,不过,冷面洞主当初对于飞鲸岛一役,贡献甚大,如果不去,又……”
宋青山心念未落,胡九全已接道:“宋大侠如不肯屈就,帮冷面洞主这个忙,本洞总洞主也不能过份勉强宋大侠。”
宋青山忙道:“不是这个意思,请勿多心,冷面洞主当初飞鲸岛之行贡献甚大宋某人怎敢推辞?”
胡九全喜道:“那么,宋大侠答应了?”
宋青山点了点头!
在情意难却之下,宋青山终于答应了冷面洞主之约,为擂台监局人。
但他,就象接受死亡的约会一样,可是他茫然不知!
胡九全道:“宋大侠既肯帮忙,冷西洞主不知如何感激,胡某有事,就此先走一步。”
宋青山点了点头,道:“宋某人也不远送了。”
胡九全答道:“不必客气”身影一跃,几个起落消失在谷外。
宋青山看了帖子上的日期,是五月三十日。
五月三十日距今尚有六天,宋青山把帖子纳入怀中,向宋丁豪道:“我们回去吧!”
宋丁豪道:“爹,阿姨来了!”
宋青山心里一惊,举目望去,一个白衣人影象一道银光泻落在宋青山的面前。
宋青山乍见邵玲飘身而来,下意识退了一步,眼光过处,但见邵玲满面怒容,使宋青山不由暗地一骇!
邵玲依旧跟当年没有多大改变,只是时光消失,使她苍老了。
可是她并没有变得满脸皱纹,而是中年女人的成熟少女的消失之后,替而代之的是中年妇人的风韵!
这风韵象一团火诱人,使人在一看之下,有一股不可抗拒的成熟力量,令人着迷!
邵玲本来够美,如今加上这股中年美妇的丰韵,确实别有一番引人遐思,见之令人怦然心动!
宋青山含笑叫道:“玲妹,有什么事吗?”
邵玲冷冷一笑,劈口便问道:“是你骂了美珍?”
宋青山微微一笑,道:“玲妹,我并没有骂她,难道她告诉你我骂了她吗?”
“她虽然没有告诉我,可是我心里清楚,要不然她怎么痛声大哭?你说?”
邵玲来势凶凶,令宋青山起了反感,不过因为他平常对于邵玲这种态度见贯了,也不生气,说道:“你为什么不问她到底为了什么?”
邵玲冷冷哼了一声,怒道:“宋青山,我是在问你到底为什么?”
宋青山脸色陡然一变,道:“玲妹,你说话应该对我客气一点,纵然我打了美珍,你又能怎么样?”
邵玲不屑地一笑,冷然道:“这么说来是你打了她?”
宋青山尚未回答,宋丁豪已先接道:“阿姨,你不要误会,爹并没有打妹妹……”
邵玲脸色一变,怒视着宋丁豪,接道:“你给我住口,我不是跟你说话。”
宋丁豪讨了个没趣,脸色一红,不由把头低了下来。
宋青山脸色变了,他一咬牙,喝道:“你给我滚回屋子里去,你越来越不象样子了。”
邵玲从声冷笑,道:“宋青山,我要看看你们父子得意几时,告诉你,邵玲总有一天会从厉鬼谷滚出去的。”
话落,一挫腰奔回谷内。
宋青山目睹此景,回忆过去他在往昔……在毒龙潭碰到邵玲静坐时……以及幽幽哀语……近亲情景……以及与今日泼辣相比,真是天壤之别。
宋青山心念及此,一股悲伤的情绪涌上了他的心头,不觉滴下了几颗眼泪来!
宋青山名噪江湖,其地位与声势之高,要远比九大门派掌门之上,试想他江湖地位显赫赫,而无法把一个家弄好,怎不令他为之心痛?
他默默自问,难道我在什么地方辜负她?……或者,我冷落了她?……他告诉自己,他并没有冷落她,也没有辜负她。
那么,她的性情转变,为了什么?
他茫然不知!
宋丁豪望着父亲黯然泪下,不由说道:“爹,你不要难过,阿姨以后会改变过来的,再说,你并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她……”
宋青山枪然而笑,喃喃道:“是的,我并没有对不起她……”
他凄惋一笑,伸手拭去了掉下的眼泪,自语道:“人生于世,只不过几十年寒暑,能过几年夫妻间甜蜜幸福的生活,已是不易,为何我们不能相安度日?……”
宋青山语犹未落,一个幽幽声音接道:“宋哥哥,不必难过,是我害了你。”
宋青山举目望去,一个孤独的影子,缓缓向他走来,那正是桂秋香!
跟常人一样,她也随岁月消失而显得苍老!
可是,多年来,她与邵玲完全不同,她服侍宋青山,当他难过的时候,她安慰他!她的爱,是真诚的,这使宋青山在心灰意冷之中,安慰不少。
他苦笑了一下、望着桂秋香凄婉与痛苦神情,道:“香妹,你并没有对不起我。”
桂秋香动了动樱唇,似笑非笑地苦笑道:“假如不是我,你不会痛苦了这许多年。”
宋青山苦笑道:“香妹,你给我的。已经太多了,我并不怪你。”
“可是,我永志不忘,假如当初不是我看她流浪江湖可怜,留她在”厉鬼谷“,与她共事一夫,你也不会……”
宋青山叹了一口气,接道:“香妹,你不必引咎自责,过去的事不提,刚才冷面洞主派人下柬,约我为他的监擂人。”
“既然是冷西洞主所请,你就去吧!
宋青山苦笑道:“是的,我答应去了,不过我似预感到此去好象……”说到这里他突然止口,把眼光落在桂秋香的脸上。
桂秋香心为之一震,道:“好象什么?”
“好象有些不妙,刚才我曾涌起了一种不祥的预兆!”
桂秋香微微一笑,道:“不会的,你不要多心!”
第三天,宋青山离开了“厉鬼谷”,单人匹马,赴冷面洞主邀请。取道奔往雪峰山“天星谷”十二洞!
——死亡约会。
死神降临在他的身上,他一无所知!
第二天晚上,宋青山已经来到雪峰山“天星谷”,冷面洞主派出数十位高手,由胡九全率领在谷口恭候!
胡九全一见宋青山,忙拱手道:“宋大侠果然信人,冷面洞总主已恭候宋大侠多日!”
宋青山忙道:“九大门派掌门到了没有?”
胡九全道:“刚到不久,宋大侠就随胡某进谷如何?”
宋青山含笑道:“那就有劳洞主了!”
胡九全从声一笑,领着宋青山进入“天星谷”。
就在宋青山甫自入谷之际,在天星谷外,突然出现了一条黑影!
只见这黑影犹如夜宵蝙蝠,在谷口的一里之外苍林中泻去!
这黑影突然发出了一阵阴笑,这笑声可怖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