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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动,已被徐定疆的气劲牵引,带着徐定疆在一瞬间握住了她的玉臂,倒不是徐定疆的身法比刘芳华还快。
不过这时两人都没弄清这般变化,徐定疆还以为刘芳华没有全力施展,他发现刘芳华讶异的望着自己,也是有些一头雾水。
白浪刚刚在庭院中先听到刘芳华并未变成怪物本是一喜,但听到刘芳华自责兼生气,他的心情也不好受。他本不是深谋远虑的个性,火气一上涌,顾不得刘芳华一心想杀了自己,脱口就冒出了两句话。在徐定疆邀请之下,白浪不得不踏入「昆无宫」,不过白浪、心里却十分后悔,刘芳华在场,自己如何劝降徐定疆?
三人一会面,白浪自然而然的望向刘芳华,刘芳华当然也是直盯着白浪,只留下徐定疆一个人凉在一旁,他轻轻吁了一口气,往后退了两步,坐了下去。
刘、白两人对视了片刻,、心中在刹那间转过了无数的念头,无限的酸甜苦辣爱恨情痴在这一瞬间充塞了两人的心中,过了不知多久,两人的表情由僵硬转为柔和,又渐渐的由柔和转为坚毅……白浪蓦然探手怀中,把那包退蛇软骨取出,向着刘芳华轻轻一抛。
刘芳华只一翻手,退蛇软骨已经落入了她的手中,刘芳华仿佛不愿拿着这东西一般,一甩手就扔给了徐定疆,倒把已经无所事事好半晌的徐定疆吓了一跳。
「你……」刘芳华终於开日说,「你还有胆子来。」
「我不是溜走,只是不愿与你拼命。」白浪望着刘芳华,不知为何,她虽近在眼前,白浪却只觉她似乎好远好远,白浪黯然的说:你真想杀了我?」
「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刘芳华眼睛红通通的,她咬牙切齿的说:「看看你的心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说到最后,刘芳华蓦然想起那未及出世的骨血,恶狠狠的语调不自主的有些哽咽。
「如果真要杀了我才能消气。」白浪往前走上两步说:「你动手吧。」反正自己已经替白家找了个立足之地,而且白炰旭正要往北域城出发,事实上,自己的责任已经了了大半,如果刘芳华真的一心杀了自己,那就给她杀了吧。
白浪这么毫无防备的向自己走来,刘芳华举起了右手,掌背虚弓,掌心隐现煞白,只要一挥,刘氏秘传之学—「透骨击」便会轰然而出,但刘芳华的右手虽然蓄满了掌力,望着白浪惨白的面孔,不知为什么就是发不出去。
白浪自然识得刘芳华的功夫,他心里知道,在自己完全不运功的情况下,以刘芳华的功力发出的「透骨击」,打的若是脑袋,里面立刻会变成一团浆糊,打的若是胸腹,则脏腑瞬间化成粉末,死的一定很快,也不会有什么痛苦。
白浪见刘芳华迟迟不击出,他又踏前一步说:「动手吧。」
刘芳华却是恨得牙痒痒的。白浪若与自己一拼,绝对下得了手,可是他这么挺起胸膛挨打,不知怎么右手就是击不出去。刘芳华忍不住跺脚说:「等等,我问完话再杀了你。」
白浪不禁傻眼,这种话倒是很少听到,只见刘芳华咬咬牙说:「你……那时为什么要逃?」
没想到这时刘芳华还要问这些,白浪平静的说:「我以为你失去本性,自然不愿死。」
刘芳华一愣:「那你现在……」
「你既然还是你。」白浪目光中露出柔情,轻轻的说:「你要杀我,当然可以。」
这八字有如巨雷般的轰到了刘芳华脑袋,她蹬、蹬退了两步,只觉眼前突然一片模糊,刘芳华猛一个转头,以全力向外飞射了出去。
这次徐定疆没有拦阻,他隔了片刻,见白浪依然痴立,徐定疆叹了一口气,招手说:「坐吧,白老弟。」
白浪怔伸了片刻,忽然听到徐定疆的呼唤,这才想起徐定疆也在场,白浪愣愣的转过身,魂不守舍的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
徐定疆摇了摇手中只剩一半的退蛇软骨,叹了一口气说:「你不是只为了来还这个的吧?」
白浪愣了愣,才弄懂徐定疆说些什么,他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
徐定疆的心情却也称不上好他苦笑的望着手中小包说:「如果这东西不是在你手中,你该不会这时候冒出来吧?」
白浪又摇了摇头,隔了片刻才开口说:「徐兄,我是来请你加入北军的。」
「加入北军?」徐定疆把退蛇软骨一抛,接回手中的时候说:「你难道忘了我爹怎么死的?」
白浪一窒,想起徐靖等於是死在自己与刘礼手中,他满怀歉意的低下头来,真是无言以对。
「我知道不是你和刘礼的错。」徐定疆笑容中带着一抹苦味说!「但我不可能与你们共事……我没把握………….自己能忍多久。」
自己难道愿意杀害徐定疆的父亲?但这时怎么道歉都於事无补,白浪郁闷的说:「我自己其实是为了问騔獚的事…:!现在也不用问了。」
「为什么不用问了。」徐定疆说。
白浪皱皱眉,有些不耐的说:「芳华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当然是你的,难道……」
「如果我愿意给你呢?」徐定疆打断了白浪的话。
白浪愣了愣说:「徐兄又开玩笑了。」
「这倒未必。」徐定疆站起身,踱着方步说:「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条件?白浪脸色一冷说:「若要我背叛白家……」
「不。」徐定疆说:「我不要你背叛人,反而希望你不背叛人。」
白浪糊涂了,只能诧异的望着徐定疆。
徐定疆见白浪的神色,他心中蓦然涌起无限感慨,缓缓的开口说:「我希望你不要背叛芳华。」
白浪沉默片刻才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徐定疆目光望着窗外,彷佛有无限心事般的说:「别让她失望,别让她伤心,别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与她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
说来简单,自己何尝不想?白浪艰难的说:「这……不是我一个人愿意就能办到的。」白浪霎时之间,恨透了说这句话的自己。
「我当然知道。」徐定疆回过头:「但你是不是尽了最大的努力?」
我是不是尽了最大的努力?白浪迟疑了片刻,实在没法说出肯定的答案。
徐定疆望着他,忽然一笑说:「你今日都愿意死在她手中了,难道就没想过这么一死对不起白家?」
白浪背脊冒出一片冷汗,徐定疆说的没错,自己这么死了怎么对得起白氏列祖列宗?其实自己不是想死,只是连她都要自己死的时候,自己根本已经不想活在这个世间了。
问题是……就算愿意答应徐定疆,在现实上,白家与刘芳华就是有不可避免的冲突,自己终究无法顾得周全。白浪叹了一声说:「我希望能答应,但……」
「还有个办法。」徐定疆又抢着说:「剩下的退蛇软骨,你我一人一半。说老实话,芳华虽服下半包,但效果未必最好,适当的量其实没人知道……如果以我当时给騔獚的经验来说,芳华服下的太多了,也许是她功力深厚,才没发生问题。」徐定疆一面说,一面把退蛇软骨的粉末倒一半在另一个布巾中,轻轻巧巧的分成两包。
若刘芳华在场,对徐定疆这句话必然会大点其头,她服下之后的苦头可只有她知道,也许正如徐定疆所说,减量一半对人体才合适。
白浪望着徐定强手中的两包粉末,实在不知徐定疆与自己说这么多做什么?他根本没必要给自己这种宝物,可是劝降徐定疆已近无望,难道真的这么白走一趟?白浪终於还是说:「条件呢?」
「若有一天,芳华真的要你死。」徐定疆脸色一转严肃,一字一顿的说:「你便自尽。」
刘芳华刚刚不是才说要自己的命吗?白浪苦笑一声说:「那我现在就该死了。」
「你没听懂我说的话。」徐定疆没笑,依然沉着脸说:「我说她「真的」要你死。无论是派人杀你、托人传话、口中嚷嚷都不算数。」
白浪依然不解:「谁知道她何时「真的」要我死?」白浪自然而然的学徐定疆加重那两字。
「这就要凭你的良心了」徐定疆恢复轻松的表情说:「只要你判断伸长了脖子她就会砍下去,那就是时候到了。」
见白浪缓缓的摇了摇头,反倒是徐定疆吃了一惊,只见白浪萧索的说:「若真有那一天,我本就愿意死在她手中,何必与你约定?」
「那就算你答应了。」徐定疆手一扔,半包退蛇软骨扔到了白浪手中,一面说:「只要你记得这个承诺,这一半就是你的。」
白浪顺手接住,心中依然十分疑惑,这样的约定,实在对徐定疆一点好处也没有,他为什么要拿这样珍贵的药品来换?难道他信不过自己愿意死在刘芳华手中?白浪怔件了片刻,忍不住说:「我答应你,怛……到底为什么?」
徐定疆望着白浪,隔了一会儿才说.!「你不会明白的,也别问这么多了。」
白浪窒了窒,看徐定疆神色十分坚定,自己八成是问不出来,他咬咬牙才说:「除此之外,另一件事我也不得不说……徐兄,我当初逃出人族,曾在熊族住了两年。」
「原来如此。」徐定疆一点即明,恍然大悟的说:「就是你把熊族与北军联合起来的?」徐定疆怀疑已久,今日才算获得证实。
白浪点点头接着说:「习回河城十八万大军,加上近三万熊族,举人族之力都无以抗衡,你若加入北军,都城必然不战而溃,战祸转眼消弭。」
「有两个原因我不能同意。」谈的事情无关刘芳华,徐定疆又变成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只见他一脸不在乎的说:「第一两方的人数并不是胜负的唯一关键,而在大战之前,随时都会有变化。」
白浪也不是傻瓜,蛇人突然停兵不攻自然有问题,不过看徐定疆的口气,似乎不愿对自己说清楚,白浪也不追问,只说:「第二呢?」
「投降与否,与胜负已定并没有关系,而重点在於该不该战。」徐定疆一撇嘴说:「当初白家虽然大势已去,也没什么人投降吧?」
白浪虽觉颇有不同,但一时也找不出什么大道理回覆,反正他对劝降徐定疆本无把握,说这些不过是尽人事,除非徐定疆自己想投降,说再多也没用。白浪顿了顿说:「既然如此,我无话可说。」
「听北域王说……」徐定疆转过话题说:「刘礼把北域城赏给白家了?」
这事也传到这儿来了?白浪心知北疆必然也有都城的奸细,这等大事自然瞒不住,他点点头说:「没错。」
「总算是有个立足之地了。」徐定疆顿了顿,忽然带着一抹促狭的笑容说:「如果大军南下前白家在北疆留下部分部队,等大战一起,找机会夺下习回河城,断了北军的归途,再与熊族协力灭了刘礼与都城部队,白家岂不是又掌握了大半天下?反正熊族本来就是你的朋友。」
白浪全没想过此事,被徐定疆这么一说,他可真是愣住了,对一心复国的白家,似乎这才是正途,可是自己想不出此法不奇,白广总不该没想到吧?为什么从没听他提过?望着徐定疆,白浪只能老实的说:「我从没想过此事。」
「只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想过。」徐定疆一笑说:「很简单,只要看看是不是所有白家人都往北域城集合就知道了,若只是投靠刘氏,怎么样也会留下一条后路,但若打算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