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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蛇人才刚狠扑西面城墙两个小时,正要退去,站在城头的徐定疆,眼见蛇人攻扑失败至少会休息一阵子,他转过头向身旁骑着卓卡的周广说:“休息休息吧,周伯。”
周广望望城下大军,突然发笑说:“徐小子,你藉着蛇人练兵,这可有些不厚道。”
“确实如此。”徐定疆也笑着说:“不过这件事还是周伯引起的,不可以都怪在我的头上。”
周广怪叫一声说:“还说我?那条软橡皮给你好了。”周广说的“软橡皮”正是蛇族至宝。据周广所言,他取得那团紫光后,才发现是一条被盘起会发光的紫色条状物,至于何谓橡皮,徐定疆自然不明白。
这时听周广这么说,徐定疆立即笑着摇手说:“还是周伯带着安全。”
“若是现在取出来摇上两摇,他们会不会发狂?”周广比比城外蛇人,咧嘴笑说。
“大有可能。”徐定疆一本正经的说:“所以周伯最好藏好些。”
“暂时还是我保管吧。”周广忽然面色一正说:“卓卡说那东西很奇怪,不但质料不明,而且有辐射,长期带着身体会出毛病。”
徐定疆虽然听不懂何谓辐射,却听得懂最后一句话,他脸色微变的说:“那周伯怎么能一直带着?”
“我也没一直带着。”周广哈哈一笑说:“抢到手中不久就交给卓卡了,后来都在它肚子里,它的皮可厚了,辐射透不进去,自然也透不出来,到时候再跟它要就得了。”
被卓卡吃掉了?到时候它能吐出来?一直没弄清卓卡到底是啥东西的徐定疆,思忖不可以用常理来解释,便也就不提此事。但转念一想间,徐定疆讶异的说:
“莫非八族至宝都会伤人?”
“大有可能。”周广连连点头说:“什么八宝合一?那八成是你们祖先开你们玩笑,或者是一代代传错了。不然我俩合力,大可搜集看看。”他跟着拍拍卓卡笑说:“只不过卓卡可不能跟了。”
“那谁帮你带这种东西?”卓卡不甘寂寞的说。
“只带着个几天该不会有事吧?”周广笑说:“你不是说这辐射量还算轻微?”
徐定疆不管周广的奇思妙想,他对搜集八宝可没有兴趣,若惹得牧固图大陆上的其他五族合力攻击人族,那可是灭亡之祸。徐定疆只一面思忖一面说:“难怪先皇身为如此高手,晚年却会被怪病纠缠……也难怪白氏皇朝的历代帝皇一向不带着泰古剑。”
“这件事情最好跟你们那个倒楣皇上说一声。”周广哼声说:“想活久一点,就别一天到晚带着。”说完,周广迳自去了。
想到刘然,徐定疆就想到刘芳华,眉头跟着又皱了起来。这几天刘芳华一点消息都没有,偶尔得空仔细思量,也曾想到一、两个地方可以试着找寻,但这两天蛇族频频攻城,自己根本抽不开身,只能在这儿空自心焦,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启禀小王爷。”徐定强身后忽然传来声音:“北面的蛇族部队有些骚动,一队队往外派,似乎在擒捉什么人物,杜龙将怀疑是芳华公主遭困,命小人前来禀告,请小王爷定夺。”
不该是芳华。徐定疆暗暗摇头,南角城可不小,几千蛇族如何能包得密实?以刘芳华的功夫,想一溜眼的冲回南角城说不定都能办得到……但除了刘芳华外,现在该没有人会来南角城才对,莫非是蛇族的计谋?
徐定疆只略为沉吟,便点头说:“知道了,我这就去北城一看。”说完,徐定疆由城西沿城墙往北奔,无论如何,这件事总是要弄清楚。
话说几日前,刘芳华眼见徐定疆扑出,她的心整个凉了下来,这一瞬间,她莫名的有些生气。她心里虽然知道事实不是如此,但不知为何就是觉得有股闷气宣泄不掉。
而徐定疆离开之前,两人间的对话也让她心动神摇。相交二十年,没想到绕了这么远的路,才弄懂两人间那份潜藏的情愫,当自己想通的时候,别说自己已经心有所属,徐定疆何尝不也是已有爱侣?想到这里,刘芳华猛一怔,白玫也是白家人,这一次岂不是也叛了?这么说来,徐定疆这份感情岂不是也没着落?
一时之间,七、八个念头在心上此去彼来,不过刘芳华没时间好好思索,心力转而注意到飞射出的徐定疆,不管徐定疆怎么说,若真需要支援,自己绝不能任他一个人死在这里。
见没过两招,徐定疆便无力的摔落,刘芳华吃了一惊,顾不得该不该怪罪徐定疆,正想冲出之时,却见周广适时的一个支援,徐定疆随即回过气来、脱离险境,刘芳华这才压抑住自己前赴援手的念头。
之后徐定疆与周广两人终于找出适当的逃命办法,旁观的刘芳华这才安下了心。她见蛇人大举追击,现在若是北返反而危险,何况刚刚对徐定疆说出那番话,刘芳华这时真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徐定疆,她思忖片刻,转过方向、隐着身形,朝东面的海岸飞掠。
其实刘芳华能忍住不冲出,最大的原因便是为了体内那一点白浪的骨血。
想到肚子里那刚成形的一团肉,刘芳华心里不禁又爱又气,与白浪欢好的日子实在并不多,没想到会这么精准的受孕成胎?说起来真下知是幸还是不幸。
不过话说回来,功力已成的青年男女,除体质较为健壮之外,身体的适应性更是奇高,真在危险期间行房,受孕的机会确实极大;相对的,因对身体的控制有一定的水准,若想避孕,却也不是件困难的事情。不过刘、白两人自然没有机会向任何人请教这些道理,想避也不知道从何避起,何况两人那时浓情蜜意,根本没想到这档子事。
当时开始修练“幻灵大法”,刘芳华发觉月事迟迟未来,一开始还以为是修练的关系,许多武学本会影响到这方面的身体机能,也不怎么令人意外;但经练习了刘冥所传的心法,仔细观察自己身体状态后,刘芳华这才发觉大事不妙,自己体内居然已有身孕?
刘芳华与白浪现在形同决绝,两人之间已不可能有未来,按照道理,受孕不久,刘芳华只要内息一催,简简单单的就能还我本来。但她毕竟依然深爱着白浪,一知道自己怀有身孕时,对白浪的爱,马上转移到了这未出世的胎儿身上,几经思考,终于还是狠不下心。
但“幻灵大法”若修练下去,胎儿非僵死不可,刘芳华顾不得自己对刘冥曾有承诺,觑了个空就往南逃,后来更选择随徐定疆南返,这时候能让她安安稳稳产下宝宝的,恐怕只有南角城了。
没想到在徐定疆的生死之间,刘芳华终于发现自己对徐定疆的感情,但这时岂非已经来不及?就算不说白浪与白玫,这未出世的宝宝,何尝不是两人间的阻碍?
但若要为了自己的幸福而舍弃这个小生命,刘芳华怎么也办不到。
若不回南角城,天地虽大,何处可为自己容身之所?这里是蛇族地境,终究不能久待,若北上都城,日后肚子渐大,父亲刘然想也知道这是白氏后裔,不逼自己打掉才怪。
刘芳华第二日抵达蛇族东岸,她望着大海思忖良久,忽然想到了一个地点,刘芳华凄苦的一笑,伐木作舟,以气催桨,出海直驶东北,她的目的地,正是当年白族盘据的那座“复兴岛”。
刘芳华既然潜踪往东,徐定疆再怎么飞来飞去,自然是找不到人,何况刘芳华还有些打算避着徐定疆。一路上风平浪静的到了“复兴岛”,刘芳华进入那座小山谷,略为拾掇了一番,就此住了下来。
这里毕竟经过白氏一族五十年的开拓,该有的器具倒也十分齐全,由于地境偏南,气候温和,各种果实也十分富足,刘芳华自然也不需要担心食物。
在南角城时,为了思念白浪,刘芳华百无聊赖的过了十天,但这时她弄清楚自己也不是只专情于白浪,虽增添了困惑,反倒没有之前的痛苦,闲了两天,刘芳华穷极无聊下,忽然动了修练功力的念头。
这时候该练什么?当然是一直没有时间体悟的先天心诀,现在自己内力已经提升,欠缺的便是耐久的能力,当内息能直接与天地交感,想必是一个新的境界。再说,自己既已有身孕,再过几个月想练也练不成了。
问题是这儿毕竟是白氏巢穴,会不会突然有人出现也十分难说,刘芳华在岛上寻觅了一日,一直找不到一个适当的闭关地点,她眼见四野寂然,看来久无人迹,便横了心,寻了个干净的洞窟略为遮挡一下之后,即坐下修练。
修练先天之法,首要之务便是把内息散出体外,在若有若无极为松散的情形下,取得与天地之能的联系。刘芳华定下心来,运行了祖传心法两遍后,便开始将内息往外敌出。
一开始十分顺利,内息迅速的在体外散失,但却又隐隐的有一丝细微的牵绊,刘芳华心念专注之下,不知时日的流逝,一心三思等待着内息在空间中感应到本元。
这种功夫,其实也未必一次就能成功,反正时间颇多,刘芳华十分有耐性的等候应有的感应。过了不知道多久,她忽感到身体外一阵奇异的波动,刘芳华心一动,知道这是天地大能即将无边无尽的涌入,不但会充盈自己的气络,还有易筋伐髓的效用,对身体也大有奸处,只不过那一段易筋伐髓的过程颇为难捱而已。
刘芳华等待着冲击,过了好片刻,预想的冲击却没有出现,奇异的波动却依然不断的出现,而且波动的情况十分怪异,不单力道忽大忽小,连频率都十分杂乱,与传说中大为不同。
刘芳华满头雾水,祖先早巳探出后天转先天的修练过程间的奥秘,相关的步骤以及修练方式也不乏描述,现在明明已接近成功,怎么一直卡在这儿?
隔了好片刻,刘芳华等不到应有的反应,总不能这么无休无止的耗下去吧?刘芳华终于停了修练,重新吸纳起真气。
不过这么一来可就费工夫了,若能顺利的将后天转入先天、纳入天地劲力自然不用半天,但这时的状态却是全身功力尽失,想缓缓补足,可得等上两、三天了。
但若刘芳华想要重新试练,倒是无须等候气劲补足,反正先天之术首先需散尽体内内息,只要回复个两、三成,大可重斩开始。下过这时刘芳华已不敢再度贸然修练,气转先天之术虽是这百余年才发展成熟,但各家各派都已十分熟练,没有不成之理,自己在无论足功力、心诀都没有问题的情况下,练不成功必有自己下明白的道理在。
刘芳华思忖着自己刚刚修练的异状,她心念一动,症结恐怕就在那怪异的波动,据刘氏先祖代代所传,纳入的天地气息十分纯粹,感受到的震荡与频率自然也该十分单纯,怎么会变得如此混乱?这时刘芳华不免有些担忧,莫非是因自己练了几日的“幻灵大法”,终于产生了不可测的影响?
刘芳华越想越对,“幻灵大法”能感受到空间中许多的能量,与修练先天之法的感应单一契合能量根本足背道而驰,而自己刚刚的感觉,岂不是与修练“幻灵大法”时颇有些相似?再说刘冥一直逼自己修练,最大的原因就是自己尚未转入先天,莫非这两种功夫本有相斥之处?
这么一来可有些不妙,却不知能不能藉着逐渐的修练,慢慢减除“幻灵大法”
的影响,恢复到原有的状态?
刘芳华正思索间,忽然一惊,整个人从地面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