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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公子。”玳姿忽然温和的说:“您可要用餐?”
白浪回过神来,见到玳姿望着自己的神色,不禁有些羞惭,胡乱说:“这……不急……等徐兄回来再说。”跟着有些慌张地向着后进奔去。
其实玳姿也没有别的意思,她见白浪慌慌张张地离开,不禁有些莫名其妙,想到今日小王爷也是古古怪怪,玳姿皱皱眉头,向后退了下去。
玳姿其实是徐定疆四位贴身随侍——玳姿、玳音、玳香、玳糖中的大姐,平常的应答本不用玳姿出面,不过今日后院忽然住进了五十多位亲兵,几位副总管都忙着筹备应用的事物,而总管归勇又亲自教导那批亲兵,前后事务总不能无人处理,玳姿才出来略作打理。
玳姿等人是在徐定疆回到南角城后才被选入銮圭殿的。原来,自从徐定疆回到南角城后,宫城中的贵华大总管便自作主张地替徐定疆在南角城中挑来四个面目清秀、聪明解意的女士族,侍奉徐定疆起居的一切,她们的名字还是徐定疆帮她们取的,只不过徐定疆向少待在“銮圭殿”中,这些婢女其实也不常见到徐定疆。
玳姿见刘芳华已经离开,白浪也回到后进,她四面略为嘱咐一番,转身向着徐定疆的寝殿行去。
到了寝殿,玳姿转向后方随侍居住的房舍,一进门,只见老四玳糖笑眯咪地蹦起拉着自己的手便笑说:“姿姊,小王爷还没回来吗?”
“还没有。”玳姿摇摇头,听得里面一声声传来悦耳的琴音,一皱眉,向内进轻叫:“音儿!一起床就弹琴,不怕吵到香儿?”
“香姊姊早就起来了。”老幺玳糖人如其名,甜的仿佛会滴出蜜来,她甜甜的接口说:“只是又去洗澡了。”
这时老二玳音也停止拨弦,优雅地缓步行出,向着玳姿微微躬身说:“姿姊。”
“既然香儿也醒了,你就弹吧。”玳姿缓缓坐下,有些担心的说:“没想到小王爷伤还没全好,马上就安静不下来了。
“姿姐,小王爷又去哪儿了?”另一个少女从侧房踏出,见到玳姿开口便问,脸上带着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这位少女一进门,一股淡淡的芳香马上散入房中的每个地方,正是天生体有异香的玳香。
这四住婢女容貌都极为秀丽,其中大姊玳姿最是落落大方,姿容优雅,处率从容有度,对外的事务通常都是她来处理;老二玳音个性温婉,弹的一手好琴,其他诸如笛箫鼓筝等也都稍有涉猎;老三玳香体有异香,而且是越来越香,为此她一天总是洗个三、五次澡,免的味道太过浓郁,除了这件事之外,她还烧得一手好菜,却不知与她身上的异香是否有关联;至于老四玳糖总是笑眯眯的十分惹人疼爱,虽然什么都不会,却是众人最喜欢的小妹妹,人家多唤她甜甜,而不愿叫她玳糖。
原本徐定疆因为不知道能在南角城停留多久,本来并没有打算在南角城收容随侍,不过见到这四位各有各的特色,结果不但收容,还替她们各取了个恰如本色的名字。
这时玳姿将徐定疆刚刚的嘱咐略述了一下,转过话头又问:“香儿,你们两个怎么睡不到四个钟头就醒来了?”她们四人轮流伺候徐定疆,所以每个人休息的时间不尽相同。
“还不是甜甜。”老二玳音一指玳糖,摇头微笑说:“她四面乱笑,惹的三天两头就有人来张望,刚刚几颗石子扔到房中,又是来找甜甜的,却被香妹骂走了。”
玳香翘起琼鼻轻哼一声,杏眼一瞪玳糖,啐声说:“早要甜甜少笑些,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闹出乱子。”老三玳香虽然香喷喷的,不过在四人中陴气最是火爆。
玳糖一睑无辜的睁着大眼,昵声说:“我也不知道……”
“算了。”玳姿摇摇头说:“这些人也真不懂事,甜甜,你的习惯也该改一改了。”
“我……”玳糖收起笑容没几秒,马上又一展笑容说:“那以后不给他们看到好了。”
“懒得管你。”玳香哼声说:“那些讨厌鬼别惹到我头上就好。“
士族女大多秀丽,四婢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所以一到”銮圭殿“,就有些随侍或侍卫颇想一亲芳泽,但玳姿端庄、玳音清雅、玳香泼辣,只有玳糖见人就笑,看来最为可亲,所以追求者极众,只不过常常都是被玳香骂了回去。
玳姿望着三人说:“无论如何,你们若是愿意侍奉小王爷,可要记得自重。”
“是,姿姐。”三人一起回答,却同时涌起了心事。四人侍奉徐定疆已经月余,徐定疆却从来不曾让四人侍寝,不知对四人有何不满,但这事又不好说出口,四人只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时都沉默了卜来。
却说白浪一个人奔到后进客房,只觉得心里异常纷乱,坐不到片刻便又站了起来,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过了好片刻,才点起火石,将桌上的油灯点燃,望着桌上闪动的火光,心情逐渐平静。不过,刚刚刘芳华说话时的美貌,却依然不断在白浪的眼前浮现。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若有所思的白浪耐不住烦闷,起身又往外走,刚一推门,两道剑光忽然从门后直穿了进来,白浪大惊之下并后侧身一闪,两支剑险险贴着前胸后背穿过。
对方似乎也没想到这一剑没中,长剑顿了一顿,恰好让白浪来得及闪出两剑的包围圈,白浪正要扬声喝问,左心两扇窗户也同时破开一个大洞,青光闪动之间,只见又有两条人影随着剑光冲入。
白浪这下子看清楚,却再也不敢发声叫嚷,这两人用的正是“破天剑法”,他们与白家有什么关系?白浪连忙低声说:“你们快住手!”
这些人哪里理会白浪,这时门外的两人也冲—进来,四人剑光同时展开,将白浪团团围住,刹那间,如雨点般的剑光从四面八方汇集到白浪身上。
又过了两招,白浪见这些人与白离乱的剑法同出一脉,心知这些人必定与白离乱有些关系,莫非他们终于被木族赶了出夹?这几天白浪只要想起这事,心里就十分混乱。
这些人似乎都只有二、三十岁,功夫虽然不及白浪,但只稍逊于一般的龙将,还好四人中并没有如白离乱般的特殊高手,不然白浪恐怕连第一剑都躲不过。
但四人联手也不是心存容让的白浪所能抵挡,加上白浪手中没兵刃、又不愿下杀手,左遮右拦,没片刻身上就多了两道小伤口,加上之前尚未完全痊愈的的旧伤也隐隐作痛,身法越显迟缓,直是险象环生,若不是白浪稔熟“破天剑法”,只怕已经丧命在四人联手之下。
白浪知道,若是立刻大叫,还有希望撑到四面的守卫涌来,自己的性命也才能保住,但若是一叫,这四人也就算完了,不说别的,单只今日见到的总管归勇就至少可拦下两人。
一时间白浪心中挣扎难定,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求援?
第十一章 孤臣孽子
在四人的围攻中,险象环生的白浪其实还有一个方法,就是直接说出自己的身分;只不过这些人若是他人派来试探的,自己这么一说可就露出马脚了,白浪权衡了片刻,终于试探地说:“你们可是白姓族人?”
“少废话。”一个满面于思,似乎是四人领袖的年轻人一面挥剑一面低声喝骂。
白浪一个折身探爪,一面以青光微现的爪尖铛铛两声挡开长剑,一面沉声说:“我们无冤无仇,你们找我作什么?”
“无冤无仇?”满面于思的年轻人咬牙切齿的低声说:“你们不但破坏了我们的全盘计划,还要木族逼我们离开,此仇不共戴天,今日姓徐的不在家,算你活该。”
这可不关自己的事,白浪大感倒楣,他一面招架一面说:“这与我无关,我也不想伤了你们……你们四人快走,不然后果难测。”
这四人见白浪一直不大声嚷嚷已经有些奇怪,现在见白浪居然劝自己走更是莫名其妙,其中一、两人手脚不禁缓了下来,不过那个满面于思的年轻人立即说:“我们可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大家别被他骗了,快杀了他!”四人的动作又迅捷起来。
白浪这场糊涂仗打得十分不快,心想若是再这么打下去,就算自己不叫,总会有闻声前来查看的人发现。想到这里,白浪知道必得行险不可,他见那名满面于思的年轻人看来是这些人的首领,右爪三面一挥,挡开了三把长剑,左爪一伸,向着那名年轻人直抓了过去。
白浪这一爪可说是毫不留情,他想以自己和对方的功力差异,自己全力出手,对方非得闪过这一爪不可,这样自己才有机会闯出包围。
没想到那名年轻人目光一凝,蓦然咬牙一扔长剑,两掌一合,仿佛一面墙壁般地迎向白浪,竟似要与白浪硬拼这一下。
白浪心知肚明,对方与自己这么一撞,两掌决拦不住自己的单爪,只这一下就能让对方双手残废,不过这么一来,身后的三把长剑也会毫不容情地插到自己身上。白浪一面暗赞对方为达目的奋不顾身的行为,一面却也暗暗心惊,自己想要安全闯出去,只怕是不容易了。
不过白浪毕竟也是在腥风血雨中闯出来的,他两足一蹬,左爪突化为掌,劲力与对方互撞之间却是凝而不放,只见两人三掌互击,一声沉闷的轻响郁郁然震出,两人身形同时一顿,居然凝在当场。
其他的三人自然大喜,他们本来认为自己的伙伴不死也伤,没想到眼前的敌人忽然不用那威猛的爪功,反而以一个没什么大威力的掌劲应付,两人这一缠上,白浪可说是死定了,三人的长剑毫不停留,向着白浪的背心迅速的刺来。
眼看长剑就要插中自浪背心,就在这时候,三人忽见房中青光一闪,一个灿烂无比的青色剑光向着四面迅速洒出,剑气毫不受阻地将自己的护体气劲破开。
三人大惊之下不得不后退,定神一看,却见白浪右手执着自己伙伴的长剑,正比着满面于思的年轻人脖子说:“通通住手。”
原来刚刚白浪与对方一黏,目的就是为了接到对方松手的长剑,果然一剑在手,白浪向后一挥洒,正宗“破天剑法”施展开来,三人立即无功而退。
另外三名年轻人一征,不知如何是好,满面于思的年轻人立即变色说:“你们快走!”他当机立断,自己已经被擒,对方随时能杀了自己,听说此人爪功高强,没想到剑法也如此犀利,若是三人不走,绝无胜算。
这时,三人中面色白净的年轻人却踏出一步,迟疑地说:“这……‘傲碎苍穹’……这是……”他眼中似乎还留着刚刚绚丽的剑光,有些不敢置信的说。
“正是‘破天剑法’。”白浪见这些人视死如归,已经确定这些人并非冒充的,他大胆的放开满面于思的年轻人说:“我叫白浪,乃前朝‘北域王’白奉期的直系后代,你们是哪一脉的?”
“你……”四人同时一惊,满面于思的年轻人忽然大怒说:“叛徒。”一副又要动手的模样。
“胡说。”白浪一皱眉,迅速的说:“我好不容易才混入南角城,差点被你们坏了大事。”
那位脸色白净的年轻人似乎较为镇静,他接口说:“莫非你假冒贵族?”
“正是。”白浪点头说:“我现在已与南角王之子结交,若能顺利在叛贼刘家皇朝中获得一席之地,日后白家方能复兴,只倚靠外族,岂有必胜之算?”
四人对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