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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已腾上了龙马,向着皇城骑去。
五人刚要进入皇城,却听得城北起了一声声紧急的号角声,还有警炮大作,同一瞬间,大街上所有人脸色都是大变,立即加快了脚步奔行,四面的龙马蹼拍击地面的声音也闷闷的响起,似乎周围有许多的官兵在移动着。
这下糟了!赵才连忙策马快跑,八成是陈康那死老头忽然又醒了过来,正率兵来追,却要快些赶回「馨云殿」,那儿还有一万兵马保护……不然陈晶露的迷药再厉害,只怕也没带这么多。
可是赵才忽然发现其他人都没跟上自己,百忙中一回头,却见城北一缕黑烟向上直飘,陈晶露等人也正望着那缕黑烟发怔。赵才这才会过意来,大声的说:「叛军来袭!」
赵才吼归吼,却是没人理会他,只有墨琪还回头瞪了赵才一眼,眼中担忧还多於生气,赵才一怔间转念一想,什么时候不好选,竟在叛军来袭前一刻把左督国王府的大半人迷翻,那可是糟中之尤,这下该如何是好?
牧固图纪元 一二○一年十四月十九日「定疆!」打开铁制窗口,陈东立直着喉咙喊:「有没有听到?」
徐定疆的窗口早已打开,他懒洋洋的说:「有啦……」
以他们的功力说来,凭藉内劲打开窗口并非十分困难,不过这可不能给两位供奉知道,否则两老带个锁来就麻烦了。
「真够倒楣的。」陈东立气呼呼的说:「不过说你不见了,就被人当成我也联合起来骗皇上……」
「好啦。」徐定疆走到铁窗前,望着斜对面的陈东立说:「算我对不起你好吧?
对了,那时你来找我做啥?」陈东立、徐定疆、徐靖都关在附近,陈东立与徐靖算是同一边,徐定疆则与被称作大黄、五黄的騔獚隔邻,只有刘芳华被关的比较远。
陈东立见徐定疆问到那日之事,他微微一怔,有些尴尬的说:「出去再说吧……
昨晚两位爷爷过来没找你?」
论辈分,其实刘尉达、刘尉莽比两人大上不只两辈,称大爷爷、二爷爷其实有些不妥,不过毕竟不是近亲,也无须顾忌这么多;昨夜两人再度进来地牢,大夥儿自然立即关上了铁窗,所以也不知道两老进来找谁。
「没有。」徐定疆楞了楞说:「对了,我本来以为两老是来放你的。」
「还是又关了人进来?」陈东立说:「会不会是伯母?」
「去你的。你少胡说……」徐定疆骂了一声,跟着有些迟疑的说:「只怕是放了我老爸。」
陈东方可莫名其妙了,目光向一旁关着徐靖的牢房方向转了转,诧异的说:
「放了你老爸有什么好怕的?不是很好吗?」
「你不知道。」徐定疆摇摇头说:「若是这么快就放了我爹,八成是叛军攻来了。」
原来还有这层关系?陈东立楞了楞,知道徐定疆说话有几分准头,跟着也沉默下来,却听徐定疆顿了顿说:「试试就知道了……」
试什么?陈东立只见徐定疆忽地从铁窗中探出手臂,红雾蓦然腾起,一股气劲向着斜前方延伸出去,直探向陈东立隔壁的牢房,只听嘎的一声,铁窗应声而开。
徐定疆跟着叫:「老爸?」
叫归叫,那间房中却没传出回音,徐定疆心里一沉,看来昨晚老爸真的被放出去了,战阵凶厄,况且内忧外患又浑沌未明,老爸在这种环境下出战实是十分凶险,何况自己又没能先回南角城,下一步棋该当如何?
「你这功夫也怪。」陈东立不知道徐定疆在想什么,蓦然说:「那天居然能与大爷爷接上一招。」
徐定疆听而不闻,过了片刻说:「不成,非闯出去不可。」
啥?陈东立楞了楞说:「你说什么?」
「我功力不足。」徐定疆沉吟说:「若是芳华也关在这里就好了。」
「芳华远着呢……」陈东立说到一半,诧异的说:「芳华倒是一直没说话,她不知道可以开窗吗?」
徐定疆叹了一口气,刘芳华自知道白浪投奔叛军后心灰意冷,说不定已经放弃了出困的念头,就算在附近也不一定帮忙。
「我看你把那两只怪物的窗户打开看看好了。」陈东立不明白徐定疆在叹什么气,苦中作乐的笑说:「说不定它们帮的上忙。」
这话倒是提醒了徐定疆,两只騔獚帮不帮得上忙先不论,老妈的嘱咐倒是可以先试试。徐定疆眼睛自然望不到自己隔邻,不过劲力之所及,倒也能分辨何处是铁窗。徐定疆劲力横向探了过去,感知到了铁窗口,那大团红雾运足劲力吸引着铁窗向旁横移,铁窗一开,砰砰的声音立即传了出来。
「呃……」陈东立只见一颗脑袋凑到了铁窗前,他可不知道这是大黄还是五黄,目光一对间,陈东立只好尴尬的点点头说:「嗨!」
騔獚应声咆哮,又是砰砰两声,看来是在抓击着墙壁,陈东立眼见无法沟通,尴尬的向着徐定疆说:「我看它们是帮不上忙了。」
「谁要它们帮忙了?」徐定疆没好气的叫:「大黄?五黄?」
騔獚的声音一顿,似乎认出定疆的声音,两只同时轻啸了一声,大有应和之意。
徐定疆顿了顿说:「我也被关着,帮不了你们,你们出的来吗?」
騔獚一静,隔了片刻忽然低鸣一声,似乎有着深切的悲伤,徐定疆与陈东立听到都是微微有些感触,莫非它们是在哀叹其他騔獚的过世?
这一瞬间,徐定疆感觉騔獚不像是普通的兽类,竟似乎也深通人性,想到这一层,徐定疆心里蓦然有些不忍,若把退蛇软骨给它们吃,吃出毛病岂不是不好意思?
徐定疆叹了一口气说:「算了,只不过跟你们打声招呼,还是把窗户关上吧?」
话一说完,騔獚立即一连串的低啸,还不断的骚抓着铁门,似乎并不认同,徐定疆也看不到,只能苦口婆心的劝说:「若是不关,被发现了可不妙……」
「定疆!」陈东立却是看的清楚,他蓦然诧异的说:「它们伤了铁窗……关不起来了。」
嘎?徐定疆目光转向自己眼前的铁窗,心里微微一动,若要硬碰硬的击破铁门,这唯一的洞口说不定真是破绽之所在,但若一击失败,被发现了可就不妙,徐定疆咬咬牙说:「我得闭关几天,你也练练功吧。」跟着徐定疆向着陈东立挥挥手,把铁窗关了起来。
现在练功怎么来得及?陈东立正想开口,却见徐定疆的铁窗已经关上,他闷闷的闭上嘴,目光转过,却见騔獚的巨爪正不断的向外抓击着那个小窗,铁窗果然变形的越趋严重,但想挖到两兽能钻出,只怕至少得要十天半个月,其间不被发现也难。陈东立摇摇头心想,劝它们停「脚」吗?……还是由它们去吧。
他正想把铁窗关上,脑中忽然转过一个念头,陈东立蓦然叫起屈来:「怪了!
放了伯父怎么没放了我?」
不过徐定疆已经牢牢关上铁窗,自然是听不见陈东立的呼唤,陈东立只好闷闷的骂了两三句,八成自己以往与徐定疆交往过於亲密,总有些脱不了嫌疑,当真是交友不慎。
在都城北方百馀公里的密林中,炽热艳阳穿透枝叶洒下,白家三百馀人散在四周防备,中间则是领导群──白家皇族散坐在一块小空地间商议。
这时,白彤一改数日前不得志的模样站起大声说:「我们是要抬头挺胸在人族中重振白氏荣光。还是要守着老方法,过着不见天日的日子?现在已经是决定的时候了。」
白炰旭望了一直没作声的白浪一眼,叹了一口气说:「刘礼确实是豁然大度,但白氏一族的血仇……真的就这么算了吗?」
见众人默然,白彤挥着已经拆掉绷带,但尚未完全痊愈的双手大声说:「大伯说的没错,但就算我们当真退隐,难道真有卷土重来的机会?在人族中,我们根本没有存在的空间,就算真有可以藏身之所,血脉存续的问题又有谁能解决?再传个两代,只怕连皇族都没有了。」
白炰旭无言以对,若是以前,白彤敢对白炰旭这么大声说话,他不一巴掌打下去才怪,但现在白彤毕竟是立了大功,将陷入绝境的白家人救出生天,白炰旭也不好多说。
蓦然间,白炰旭发觉这五十年来的坚持似乎都是一场笑话,白炰旭意兴阑珊的说:「我老了……这些事,由你们年轻人做主吧,我去与述潘聊聊。」话一说完,他竟是飘身而起,向着林外掠去。
「大伯!」除白浪外,众人齐声叫了起来,却见白炰旭恍若未闻,整个人带着三分萧索、两分寂寥地往外缓飘,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白彤见状大声说:「大伯说的对,也该由我们出主意了,大家坐下吧。」
白汉不发三旨,首先坐了下来,白广、白玫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担忧,但依然回头坐下,他俩一坐,白敏自然也跟着坐下,就只白垒一人依然站在当地,白彤微微皱眉说:「阿垒,你还在想什么?」
「阿彤。」白垒回过身来平静的说:「将我们救出牢狱,你确实立了大功,但你心里有数,我们会被刘然下令擒捉,也是因为你的关系。」
这话十分老实,但可就伤了白彤的颜面,白彤脸色一沉说:「阿垒,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白垒转过身一面坐下一面说:「我对日后的大方向并没有意见,只是点明一个事实……刘礼、陈康固然对我们有恩,但这个恩本也未必是必要的。」
白彤颇有些恼羞成怒,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辩解,还好白广适时的打圆场说:
「说老实话,以情势来说,刘然几乎已经是必败无疑,若非这么一转情势,我们也未必有好结果。」
这话说得白彤十分舒服,他哼了一声说:「正是如此……」
「不过。」白广接着说:「在刘然治理之下,我们确实有机会重复皇朝,但若天下是刘礼一统,以他的精明来说,这个愿望可说十分渺茫。」
「反正刘然不会赢。」白彤有些不耐的说:「这些也是白说,而且……重复皇朝又如何?让那个小家伙当皇上我可不心服……」
「阿彤!」白广打断白彤的话说:「你别乱说话。」在还没决定之前,这话可有些大逆不道。
白彤撇撇嘴,不与白广在此事上争论,一抬头说:「反正我的话都说完了,按估计,今日下午北军即将进攻都城,我一定会去的,若你们真的不愿,我就带着愿意去的人去,阿汉,你跟不跟我走?」
白汉一楞,面有难色的说:「大家商量好了再一起……」
「什么事都要商量!」白彤大声说:「再这么优柔寡断,好事都会变成坏事。」
「彤哥。」白玫轻柔的声音响起:「别这么大火,好不?」
白彤气消了两成,闭上嘴没说话,白玟转过头,望着一直盘膝而坐,低头望着地面的白浪说:「浪大哥,你怎么一直没说话?」其实众人这时无须伪装,本应称白浪为叔,但大家叫惯了,也改不过来。
白彤见白玫询问白浪,他不甘寂寞的接口说:「对啦,浪大哥意见如何?」话声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轻蔑。
白浪缓缓的抬起头来,嘴角轻轻一撇,有些索然的说:「你们在意吗?」
白玫心里微微一沉,有些尴尬的说:「浪大哥怎么这么说?」
她心里自然有数,当时假装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