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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白广目光一转,却有另一个问题,他忽地一笑说:「启禀皇上,不知微臣的大师兄白浪……现在是否仍属芳华公主统管?」
这话一说,白浪和刘芳华脸上都有些挂不住,同时瞪了白广一眼。
刘然微微一怔,随即露出恍然的表情说:「当然,所以这件事还要芳华同意才成。」其实国使级将领除非有驻地,一般来说并没有固定的龙将,不过白浪本为刘芳华亲兵队的管带,自然得尊重刘芳华的意见。
刘芳华这晚自见到白浪,心里的乱就没停过,这时见事情逼到自己头来,不得不开口,她有些烦闷的说:「就由父皇决定。」
刘然满意的点点头,转头说:「白龙将呢?」
白浪心一横,反正总是要做个了断,何况刘芳华都这么说了?白浪当即恭声说:
「微臣也无意见。」
「那就这么说走了。」刘然可开心了,总算把这两个人分开,看来「反其道而行」果然有用,陈广这小子的计策还真不赖,刘然高兴的说:「芳华的亲兵队就另选一位将领负责。」
「是。」两人应是之后,忍不住又对望一眼,这次两人的目光一时却是分不开来。
职务一分,日后说不定连见面都难,见到对方的眼神,两人心里都不好过,也都有些后悔刚刚的答案,可是覆水难收,说过的话也不能不算,白浪与刘芳华心底同时涌起了迷悯与不舍,不知道这些日子是不是做错了?
野央集,是个中型的市集,集中人口约莫三千馀人,现在在集前的广场,数百人正围着一桌桌的酒菜大快朵颐,这是卢一天特别为南角城一行人准备的晚宴,现正吃喝的热闹,卢一天邀约的当然不是全部的官兵,不过其他的官兵也没冷落了,在他们安营的地方,依然有酒肉可吃。
「哈哈哈……」排在靠近村头的首席里,徐定疆正哈哈大笑说:「卢总教头说的话太有趣了,咱们乾一杯。」
「好!」卢一天一饮而尽,向着徐定疆一照杯说:「在下先乾为敬。」
徐定疆喝酒的速度可不会慢,同时仰头吞尽一杯,跟着嘻嘻笑说:「卢总教头,现在也算是酒足饭饱了,是不是该谈正事了?」
「小王爷不愧是英雄出少年,果然见事分明。」卢一天低声说完后,向着上首的徐靖举杯说:「启禀王爷,在下尚有要事奉禀王爷和安国使。」
闹了一晚上,总算说到正题了,徐靖点点头说:「可有清静的地方?」
「在下早已准备。」卢一天起身说:「就由卢某领路,请两位移玉一谈。」
徐靖一站起,所有参与饮宴的官兵也同时站了起来,徐靖一挥手说:「自由的吃喝,但不准误了明天的行程。」
官兵轰然应是,待徐靖与徐定疆去远,划拳笑闹声轰然响起,筵席才算是真正的热闹起来。
「王爷、小王爷,这里请。」卢一天将两人带到村头一家独立的房舍,开门相揖。
见房舍四面有都卫军守卫,看来这番话可不简单,徐定疆望望父亲,见徐靖仍是一脸沉稳,半点表情也无的踏了进去,徐定疆耸耸肩,跟着往内走。
进得小屋,里面又是一个小型的圆桌,桌上还有一些适於浅酌的酒菜,三人分别落座,卢一天举杯说:「在下再敬两位一杯。」
喝酒?徐定疆从来没拒绝过。哪知徐定疆刚把杯子举起,却见父亲徐靖一挥手说:「卢总教头,既有大事相商,酒不可多饮。」徐定疆只好吐吐舌头,将杯子又放了回去。
「敢不从命?」卢一天从善如流的放下酒杯。
「相信总教头必有要事,还请坦率相告。」徐靖接着说:「徐靖二十年未返都城,也许对一般礼仪有些荒疏,还请卢总教头见谅。」
「不敢。」卢一天沉吟说:「卢某便直说了,这次皇上即位,据说会在近日举办贵族大会,并可能在其中选择递补两位龙将的人才。」
还真的提龙将的事情?徐靖微微一皱眉说:「岂非太仓促了?都城龙将非同寻常,不是该提前一个月公告天下吗?」
「本当如此。」卢一天点点头说:「如此天下英雄才有机会参与;但现在北疆动荡,都城急需人才领军,这也是情理之中。」
徐靖思忖了一下才说:「南角城人才不足,对这两份职务并没兴趣。」言下之意是告诉卢一天,若想争取,无须顾忌南角城。
「王爷误会了。」卢一天正色说:「在下并非担心此事,只不过这件事情却明白的表示出皇上北伐的决心,廷公为此十分担心。」
徐靖有些意外,据传左、右督国王与「习回河王」徐苞、「神山卫国使」刘礼一向不睦,尤其刘方廷最为严重,怎会对北伐似有意见?
但徐靖旋即想通,点点头说:「廷公是认为北伐的成功机会不大?」
「正是。」卢一天面有忧色的说:「习回河城胆敢作乱,自然应该制裁,但凡内战均需速战速决,否则北熊南蛇决不会缺席,如今都城兵力还不及习回河城,此事应该从长计议。」
「此言亦有道理。」徐靖微笑说:「廷公未对皇上提及此事吗?」
卢一天摇头说:「皇上初亲政,廷公担心一提此事,皇上误认为廷公倚老卖老,自恃权重,但王爷与皇上私交本睦,对此又无利害关系,当是提出此事的最佳人选。」
有徐靖在场,徐定疆自然不好多话,听得卢一天的话意似乎要自己父亲背黑锅,徐定疆微微一笑说:「其实就算左、右督国王都不说,也未必要我老爸说,方法多的是。」
卢一天有些意外,他也没多看的起徐定疆,总觉得上届皇族大会居然出了两个国使,八成是「天定皇」老糊涂了,刘芳华与徐定疆两人虽然功夫不错,最多不过能当个龙将而已。事实上,有此看法的人不在少数,不过看不起归看不起,论起职务,徐定疆的阶级毕竟比他高,卢一天还是不敢怠慢,挤出笑容说:「小王爷,愿闻其详。」
「方法一,与未来的皇储聊聊。」徐定疆笑嘻嘻的说:「据我所知,『威远护国使』刘縯已经到了都城,由他上奏是绝无缺点;方法二,廷公自有相熟的朝中大臣,找一位皇上不致产生压力的中上级官员提出,廷公再附和一下,那也并不为难。」
这个姓徐的小子未免太不给面子,卢一天笑容微敛的说:「可有第三个方法?」
「当然有。」徐定疆可不怕对方翻脸,他呵呵笑说:「方法三──」
「定疆!」徐靖轻叱了一声,阻住了徐定疆,转向卢一天说:「犬子虽是胡言乱语,却也不无道理,不过对皇上提出适当建言本为臣子本分,徐靖倒不在乎是谁提出……相信卢总教头该有更重要的事情。」
这对父子并不好应付,卢一天额上不禁冒出了几点汗珠,脸上却是更尴尬了,他顿了顿才说:「王爷明察秋毫……其实廷公尚有三件要事相托。」他可不敢再绕圈子。
还有三件?徐定疆可是大皱眉头,自己父子可是前来观礼的,刘方廷可有些找麻烦。
徐靖脸上倒是没显出不耐烦,只点头说:「就请卢总教头明示。」
卢一天果然开门见山的说:「其一,皇上可能会成立一个称为『幻萃阁』的组织,集中皇族中年长功高的长者,除分批保护皇上外,也将成为训练皇族人才的机构,两位供奉将是首要人选……」卢一天顿了顿说:「廷公不希望此阁太早成立,经过五十年前的大战,皇族遗老所剩无几,若加入贵族高手又失去其意义,老实说──廷公并不想这么早退休。」
最后这句话自然是重点,右督国王刘方廷怕「幻萃阁」一成立,他的权位马上被剥夺,徐靖点点头,不立即表示意见,只淡淡的说:「第二件呢?」
「第二件事。」卢一天说:「皇上似想统合左右府都卫军,成立另一单位统管……
主要统领人选便是『龙安护国使』徐乾。」
这更是大大削弱了两督国王的政治实力,两府的总教头地位更是会一落千丈,徐乾不自己带些心腹过来才怪,徐定疆有些幸灾乐祸的说:「这也不错,暗探组织阶级严谨、制度分明,有『秘阁卫国使』刘冥一人统管绰绰有馀,这么一来,左、右督国王也更轻松了。」
这小子怎么没一句好听的?卢一天直想发火,但他毕竟是来当说客的,只好耐着性子说:「小王爷明察,当年先皇将都城管制分成两大系统──影军、都卫军,都卫军又分成左府、右府,就是怕军权由少数人掌握,如今这么一来,岂不是又回到了同一系统,这对皇上并不是件好事,只不过这件事牵涉了右府本身的权限,廷公更不好提出。」
这话不是没道理,但徐定疆还是不甘愿,一笑说:「若不是由徐护国使接任,这个问题就比较小了。」
卢一天额部青筋微微一爆,忍着气说:「当然,若能由小王爷统帅,属下当效犬马之劳。」
「言重、言重,本人愧不敢当。」徐定疆没把卢一天讥讽之言挂在心上,笑着说:「还有一件,不是吗?」
「这件事就与小王爷有关了。」卢一天直视着徐定疆说:「东极一战,有位名叫白浪的年轻人崭露头角、迭立奇功,大战尚未结束便受封龙将,而且他不但师弟们也都不弱,还有一群数百人功力不低的子弟兵……听说此人一开始便是小王爷所发掘,再转介给芳华公主,不知此说可真?」
徐靖与徐定疆两人都是一凛,白浪等人的身份若是败露,只怕连徐定疆也会被牵连,何况现在徐定疆又与白玫打的火热?按道理,徐定疆这时自该撇清,徐靖正要发话,徐定疆却抢先一步说:「没错,白浪正是先与我熟识后,才与芳华公主相识。」
卢一天点点头,思考了一下才说:「恕在下斗胆,小王爷可知此人与白家馀孽可有关系?」
「不会吧?」徐定疆只好装傻说:「现在还有白家馀孽吗?」
「希望没有。」卢一天微微一笑说:「不过这群人行迹诡秘,功力高强,怎么看也不像毫无来历的一群贵族,本来这数百人也不足为患,不过现在皇上似乎对他们格外宠信,这就有些麻烦了。」
徐定疆心里有些纷乱,敷衍的笑说:「可惜没有什么方法能试出到底是贵族还是皇族,不然岂不是一试便知?」
「这也未必。」卢一天面色一整说:「廷公早知有这么一天,早在十馀年前就下令医官研究,如今已经有些眉目,他们若真是白家馀孽,逍遥的日子不长了。」
这倒是件新鲜事,徐靖与徐定疆都有些意外,这下子,白浪等人可就危险了,徐靖顿了顿说:「却不知卢总教头为何特意提起这件事?」
「是这样的。」卢一天微笑说:「现在毕竟尚未研发成功,想了解他们的身份还是需要明查暗访,据说他们来自『西沧扬池』,那里地近南角城,还望王爷回去后能稍作了解。」
「这是小事,自当从命。」徐靖不愧见过大风大浪,脸上神色丝毫不变的说:
「至於前两件事,还请卢总教头回覆廷公,徐靖会仔细思量,见机而作。」
卢一天站起躬身说:「多谢王爷,廷公必铭感於心。」
「不敢当。」徐靖也跟着站起说:「廷公可还有其他的吩咐?」
「岂敢,王爷太客气了。」卢一天确实对徐靖有些佩服,没想到徐靖威震南疆五十馀年,居然这么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