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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可是不大客气,白浪微微皱眉还没说话,白广在一旁微笑岔出说:「铁总教头身为左督国王府中三千都卫军总教头,竟然亲自前来相邀,这可是天大的面子,龙将一定准时赴宴。」
铁仇目光有些轻蔑的扫过白广,回望白浪说:「这位是……?」
「我的四师弟,陈广。」白浪简短的回答。
铁仇态度稍作了些转变,向着白广微微点头说:「原来是白龙将的四师弟,这就难怪了,到时还请一起赴宴。」
白广一笑说:「铁总教头这话有趣了,莫非我们师兄弟每一位都欢迎?」
铁仇哈哈一笑说:「陈兄弟是明白人,想来应该不用铁某饶舌。」
「铁总教头。」白浪见两人相对而笑,他却有些莫名其妙,於是皱皱眉说:
「可否请教明日晚宴之所由?白某可需预作准备?」
铁仇似有些意外,怔了怔才有些僵硬的乾笑说:「这只是左督国王每月一次的晚宴,主要目的在与部分朝中同僚多些沟通的时间而已,白龙将无须作任何准备。」
「我们明白了。」白广满面笑容的说:「多承左督国王抬举,烦请铁总教头回覆时就说……我们受宠若惊,必定准时赴宴。」
「一定、一定。」铁仇满意的点了点头,站起身说:「在下这就回去了,到时再瞻仰两位的风采。」
「铁总教头慢走。」白浪与白广连忙站起相送。
见铁仇远去,白广这才回头说:「浪大哥,刚刚差点闹了笑话。」
「怎么?」白浪莫名其妙。
「这种宴会其实就是左督国王私下培植党羽的聚会。」白广说:「你这么一问,铁仇岂不是尴尬?」
「原来这样?」白浪开始头疼了,到了都城竟有这种麻烦事?
「既是小型筵席,按道理,参与此宴的若非心腹,就是在都城举足轻重的人物。」
白广正色说:「若不是今日陈康亲见护国使领我入宫,浪大哥的名气又算响亮,我们未必有资格参与此宴。」
若有选择,白浪颇想将此事交给白广便罢,问题是怎么样都说不过去,白浪只好苦笑着摇头,没再说话。
「浪大哥。」后门传出白敏的叫声:「垒哥回来了。」
「阿垒?」白浪与白广同时回头,只见白敏带着浑身土泥的白垒出现在两人面前。
白广忍不住笑说:「阿垒,你是窜到哪里去了?」
白垒脸上露出微笑,四面望望说:「还是到后头去说吧。」
白浪踏前一步说:「阿垒……」
「我知道。」白垒点头说:「小敏刚刚已经说了,我以后每次回来都会向浪大哥报告。」
「那倒不重要。」白浪拍拍白垒的肩膀说:「有发现记得商量一下,别自己冒险。」
白垒似乎有些错愕,怔了怔才说:「是。」
「走吧。」白浪一直觉得白垒有这种特殊嗜好十分辛苦,颇想帮他些什么却又无处可帮,所以每次见到白垒都有些感慨。
「我不过去了。」白广忽微笑说:「我们的队伍该整编一下,总不能龙将出门却没有随行的官兵。」
「麻烦你了。」白浪点头说。
「应该的。」白广一面走一面回头笑说:「不过浪大哥自己也要注意一下,不久后我就帮不上忙了。」
白浪明白,白广并没有计划一直跟着自己,以后这种事确实需要用点心。
三人走出会客厅,往白浪的单人房缓行,忽然白敏出声说:「浪大哥,以后这些事情我也可以帮你。」
这小子什么都想帮忙,白浪好笑的说:「好啊,以后就麻烦你了。」
「可惜灵姐还没回来。」白敏有些惋惜的说:「灵姐最细心了。」
白浪想起久以未见的白灵,她随着那个古怪老人,现在不知可好?三个月的时间只过了近一个月,不知她回来时功夫会进步多少?
白垒突然说:「放心吧,橹爷爷人很不错。」白垒是在橹老人帮助下才取得天鹰逃出东极城的,对橹老人也有一定的认识。
「我知道。」白敏摇摇头说:「浪大哥,垒哥这次可是有大发现晴。」
「是吗?」白浪转过头望着白垒。
白垒点点头说:「该算是蛮重要的地方,而且很隐密。」
到底是什么地方?白浪好奇心起,对两人说:「那就赶两步。」一面略提了速度。
白敏兴奋起来,往前一冲说:「看谁先到!」
白浪与白垒同时提起速度,两人对视一眼,不禁都有些莞尔,白敏年岁也不小了,怎么还是这么孩子气?
刘芳华与白广谈完后回到檀云殿,一颗心闷闷的十分不快活,白浪他就不会向自己道个歉吗?一定要等自己原谅他吗?刘芳华轻轻一咬牙,自己才不干这种事,他居然让小玟去出卖色相,这岂是一个正人君子的行为?可是……白浪不像是这种人啊,莫非真的与他无关?
刘芳华转念一想,又不高兴起来,就算真的不是,他也可以主动来向自己解释啊,一定要等自己送上去吗?送上去……想到这三个字,刘芳华脸上涌出一阵晕红,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一个冷冰冰的呆木头会让自己心情纷乱?
他是不是其实对自己根本无情?刘芳华痴痴的想,从一开始,似乎就是自己对他表示好感,尤其他将父亲救出东极城之后……但虽然从来没说,他那时的目光却已经十分的明白告诉自己,不然他为什么要入东极城?上次何威凡叛变时自己误会他,他也是傻楞楞的不懂得辩驳,可是……就算这些都不计较,他居然怀疑我气的是定疆?……我才不是……才不是……刘芳华脑海中浮起徐定疆搂着白玟的情景,心底又是另一种刺痛,她倏然一惊,莫非自己真的还暗暗喜欢着那个风流大浑蛋?
但这和对白浪又大不相同,白浪……这个男人,却是会让自己患得患失,又爱又怕,两人间不可测的未来,还多了些莫名的刺激感,不像徐定疆,若是与他在一起,末来的岁月简直已经明明白白的摊在眼前,想到就觉得无趣……
刘芳华想来想去头胀的难过,她猛的拔剑飙出房门,长剑白光一闪,翻翻滚滚的在院中施展起来,想藉着练功忘去这所有烦恼的事情。
在门外守候的两名随侍可是当场吓了一跳,直到看清了刘芳华纵横来去的身影,他们才略为松了一口气。这几天刘芳华的情绪一直不甚佳,虽然不会对随侍乱发脾气,但单是看她脸色时晴时阴的就能让这些随侍噤若寒蝉,不敢多说一句废话。
刘芳华这时将「弥伦剑法」施展开来,全身功力展至极限,两足红云也同时扬起,有如一道炫亮的幻影在庭院中闪动,现在除了练功外,已经没什么事能让刘芳华暂时忘却情感上的烦恼。
练了好片刻,庭院出口忽然传来鼓掌的声音,刘芳华百忙中瞥了一眼,却见是自己大哥刘縯。
刘芳华缓下身法,飘到刘縯身前,喘了一口气说:「大哥。」
「三妹。」刘縯微笑说:「大哥可能已经打你不过了。」
「别开玩笑。」刘芳华摇头说:「我怎么比的上大哥。」两人岁数相差十馀岁,功力毕竟不是一蹴而就。
「芳华。」刘縯收起笑容,低声说:「听父皇说,你对密室的功夫有兴趣?」
「喔,算了啦。」刘芳华其实也只是想找件事分自己的心,既然父亲坚持不肯,她也就早把这件事抛开了。
「父亲开密室的时候,我随着他进去过一次。」刘縯皱眉说:「不过父亲还是没让我知道密室的开启之法。」
「哦?」刘芳华有些意外,父亲不是一直视大哥为自己的继承人吗?怎么还保留着这个秘密。
「大概是我提过想让你进去吧?」刘縯自嘲的一笑说:「父皇不大放心。」
「哼。」刘芳华不大高与的说:「这么小气?」
「不过那里的功夫实在很杂乱,而且都刻在石板上。」刘縯说:「我略看了四、五套功夫,都颇精深困难,一时根本看不出来适不适合自己。」
这么一说,刘芳华的兴趣又来了,她眨眨眼说:「什么功夫?」
「大多是内部经脉运行的功夫。」刘縯摇头说:「大概是因为刻在石板,所以文字极简略,根本没叙述功效,不练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刘芳华的好奇之心扬起,低声说:「大哥,你偷抄一两种出来,让我看看好不好?」
「这怎么可以?」刘縯好笑的说:「我再帮你求求父皇就是了。」
「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刘芳华带笑轻嘟起嘴说:「就不信这么难进去。」
「别想这些,反正父皇这几天忙,到登基前恐怕都没时间再去。」刘縯忽想起一事,微笑说:「今晚白浪、陈广和他们师父包老会入宫见父皇,你要不要到场?」
刘芳华的笑靥霎时消失,这几日父亲总是要自己去找白浪,虽觉得古怪,倒是没想太多,但经白广一提醒,刘縯又这么一说,刘芳华的反感立即提起,沉着脸说:
「是父皇要你这么说的吗?」
刘縯微微一楞,还没答话,刘芳华已经哼了一声说:「别以为我这么好算计,今晚我偏偏就去一趟。」
话一说完,转头飘回了房间,不再理会刘縯,只留下刘縯一人楞在院中,不知刘芳华为何忽然翻脸。
「护国使!」
刘縯身后忽然传来声音,刘縯回头一望,微笑说:「是你们姊妹,找芳华吗?」
「本来想找陈龙将的,他却跑去训练部队了。」来的正是徐氏姊妹,妹妹徐杏如甜笑的说:「护国使也是来找芳华姊姊的吗?」
「她似乎心情不大好。」刘縯温厚的一笑说:「你们最好避避风头。」
徐杏如眨眨眼说:「心情又不好了?」
刘縯有些意外,皱眉说:「怎么?芳华最近常常心情不好?」
「上次见了白龙将之后就这样。」徐杏如与徐昙如对望一眼,抿着嘴轻笑说:
「护国使,芳华姊姊是不是在谈恋爱了?」
刘縯今天才听父亲刘然提过一次,现在又听到徐杏如这么说,他有些意外的自语说:「……莫非真有其事?」
蓦然屋中传出刘芳华的骂声:「杏如!你再乱嚼舌根,小心我修理你。」
姊妹俩同时吐了吐舌头,徐昙如轻声对妹妹说:「你又惹芳华姊姊生气了。」
「那就快溜。」徐杏如扮个鬼脸,含笑向着刘縯行礼说:「护国使,我们先走了。」
刘縯点点头,望着徐家姊妹飘然而去,本想立即去看看所谓的白浪是何方神圣,但转念一想,反正今晚就能见到,也不急於这一时,刘縯摇摇头,缓步踏出了檀云殿。
「南角王」徐靖及其子「攘外安国使」徐定疆,率领数十名亲眷、随侍,另有三千名甲兵,以及数百名随队前行的长短程商旅沿南北大道向北前进。
自四日前出发北进都城,已经过了近半的路途,南角城四位龙将全部留守,军政事务则由「玉峰龙将」安赐满暂管,徐定疆的一千亲兵自然仍是赵才领军,而南角王的两千亲兵则是由梦羽、墨琪两女率领。
这次北上参与刘然登基大典,南角王妃陈晶露难得的随队北上,南角王夫妻既然同行,所带的东西自然不少,随侍也免不了跟着带了二十来位。
徐定疆就较为简单,除了白玟与其形影不离之外,只连玳姿等四女也一同北上,徐定疆自我估计,这次北行观礼之后应该就会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