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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乔云冷冷一笑。
“你真傻，”念奴苦笑道，“你在自欺欺人，你心里明明清楚，小仙子已经死了，她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你不敢面对，不敢承认，你一直活在自己的谎言里……”
乔云回首冷冷凝视着她，神色恍惚地道：“你自以为你很了解我？”
念奴摇头：“不，我并不了解你，现在的你。”
乔云冷笑一声：“那好，我让你重新了解现在的我！”
他一把将念奴扳倒在自己怀中，低头热切而粗鲁地吻她。念奴一改往昔的温顺，没有回应他，只伸出纤手轻轻推开他，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念奴起身，理了理散乱的秀发，低声道：“念奴忽感有些不舒服，还是让嫣然来伺候你吧。”
她转身，翩然离去。
乔云颓然地倒在地上，眼眸空洞无神，怅然若失。
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的女子嫣然披一袭薄薄的轻纱，柳肢款摆，莲足轻移，款款而至。
“城主。”她低首轻唤，比念奴更是温柔娇媚几分。
乔云望了她一眼，冷冷吩咐道：“拿酒来。”
嫣然莞尔一笑，从背后拿出一壶酒道：“嫣然早备好了。”
“你到是善解人意。”乔云轻笑一声，接过酒壶，张口即饮。
嫣然静静地守在一旁。
乔云坐起身，一手拭去遗漏在嘴角的酒水，道：“你也坐下来，坐我身边。”
嫣然酡颜如醉，顺从地坐到他身边。
“谁叫你来的？”乔云问。
“念奴姐姐。”
乔云轻笑一声：“不，我的意思是，你以前的主人是赵在天对吗？”
嫣然落寞地垂首低声道：“嫣然命薄，生事飘浮不定，只祈求能遇到一位善意的主人，愿终生为奴为婢。”
乔云笑道：“赵在天果然调教得不错。嫣然，你觉得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嫣然轻声道：“嫣然自从来到天玄城，便觉得自己以前就是井底之蛙。念奴、碧落、妖妖几位姐姐，任何一位都强胜嫣然许多，嫣然自叹不如，好生惭愧。”
乔云冷笑一声：“那你又如何能留在天玄城？”
嫣然垂下螓首，低声道：“只求城主怜悯。”
乔云笑道：“你知道你和她们的不同之处在哪里吗？”
嫣然轻轻摇头。
乔云凝望着她美丽的乌眸，道：“在你的眼睛里，我看不到我的过去。”
嫣然困惑地望着他，没有明白。
乔云紧紧握住天玄剑，幽冷地道：“我已不需要过去，它只会让我踯躅徘徊不定。所以，我要留下你，你能给我全新的东西。”
嫣然欣喜地望着他道：“你真的会……让嫣然一直留在这里？”
乔云道：“我说过的话，不会反悔。”
嫣然激动地热泪盈眶：“嫣然……终于有一个栖身之所了，从此后不用再流浪了对吗？”
乔云望着她天真而充满希冀的眼神，缓缓点头。
嫣然触到乔云奇异的目光，娇脸一红，羞涩地怯声问道：“城主是否需要嫣然……”
她动手去解自己的衣扣，乔云伸手一挡，低声道：“不需要，我不需要你这样做。只要在我孤独的时候，陪我说说话就好。”
嫣然不解地望着他，问道：“城主为什么会孤独呢？”
乔云不禁轻笑一声：“你有太多的不懂不明白，你不似念奴知道我心里所想的一切，就因为这样，我才喜欢你。”
“真的吗？”嫣然惊喜地笑道，“你喜欢嫣然？”
乔云轻轻一笑。
“好了，嫣然，你可以走了，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可是，念奴姐姐让我来……伺候城主……”
乔云轻笑一声：“下去吧，暂时不需要你。”
“是。”嫣然退身离开，悄然无声，像梦般缥缈。
乔云的眼眸里染上了层层哀伤。他颓废地再次倒在地上，容颜苍白。
“小仙子，小仙子……”他低声绝望地唤着，神色凄楚。
第七章 流星与心愿
龙心堂张灯结彩，鼓乐作响，一片欢腾。来回忙碌的下人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喜色。
百花齐绽，满园芬芳。
一袭兰衣的上官依罗像蝴蝶般穿梭在花丛间，衣裙飞舞。她的脸上有单纯的快乐，纯真无邪。
不远处，立着两个身影。
上官索凝望着女儿，忽然侧身低声道：“吉日即在明天。肖扬，即使你现在反悔，本座也不会怪你。”
一身白色衣衫的肖扬摇头淡笑道：“不，我不会后悔。堂主，请你放心，肖扬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上官索点头：“我相信你的为人，依罗交付于你，我没有任何不放心。但是……这样对你不公平。她已非完璧，又痴痴呆呆的……”
肖扬道：“肖扬不会在意这些。”
上官索拍了拍肖扬的肩，点点头，眼底泛起泪光。他叹息一声，转身缓缓离去。
肖扬静望着上官依罗翩然起舞的身影，若有所思。
“蝴蝶，大蝴蝶在天上飞呢！”上官依罗过来拉住肖扬的手，带他看天上的大蝴蝶。
肖扬仰首，看到一只蝴蝶形状的纸鸢正在半空悠然舞动。他困惑地望了望她欣喜的容颜，开口道：“那不是蝴蝶，是风筝。”
“就是蝴蝶，我要那个蝴蝶，你帮我捉下来好不好？”
肖扬神色一黯，喃喃自语道：“原来……你一直吵着要的是这个蝴蝶。”
“好不好？”上官依罗期待地望着他。
肖扬点头：“你等着，我去帮你买一个一模一样的回来。”
上官依罗乖巧地点点头。
“别走远，我马上回来。”肖扬说罢，飞身离去。
上官依罗呆呆地仰脸望着天上的纸鸢，不由自主地跟着它走。忽然间牵着的线断了，纸鸢摇摇晃晃地坠落下来。
上官依罗追着纸鸢跑。纸鸢最后落在后院的一座假山上。她怔了怔，伸手够不到，正想爬上去捡回来，却有一双手赶在前面，拿到了它。
她仰起了纯真的小脸，睁着迷惘的小鹿般的眼睛，痴痴迷迷地凝视着来人。
“蝴蝶，我的蝴蝶……”上官依罗怯怯地低声喃喃。
“你想要吗？”乔云轻笑。
上官依罗忙不迭地点头。
乔云随手一丢，将手上的纸鸢丢在一旁，抬起脚踩了上去。
上官依罗呆呆地望着他，眼角泪光闪动。
上官依罗闪动着纯净得没有任何瑕疵的眸子，她痴痴地望着面前这位似曾相识的白衣少年，异样的感觉在心头涌现。这种感觉既幸福又哀伤，大滴大滴的泪珠从她动人的乌眸中涌出。
乔云上前，一把抱住她孱弱的娇躯，低声怅悔地道：“对不起，我不是真的想欺侮你，对不起。”
乔云紧紧抱着她，不舍放手。
“小混蛋，小混蛋……”低柔的呼声在耳际响起。
乔云一震，放开她，看到她迷离的眼眸闪动着异样的光彩。
“你记得我了？”乔云疑惑地望着她。
上官依罗扬起脸，双眸温柔似水。她伸手轻轻触摸着乔云脸上的伤疤，泪光闪动：“小混蛋，你终于来找我了吗？我等了那么久，那么久……我以为你忘记了，再也不会回来找我了，再也不会了……”
“是，我来了……”
“小混蛋，小混蛋……”她喜极而泣，兴奋地叫着。
乔云痴痴地望着她，忽然欣喜地抱起她，在花丛间飞转。花絮纷纷飘落，为他们这一幕的惊喜与甜蜜。
快乐的笑语声撒在大地，一切仿佛又回到美丽纯真的梦境。这一刻，一切都不再重要。
“我要带你走！”乔云停息下来，微微喘息。
上官依罗怔怔望着他，问：“去哪里？”
“去一个四季梨花飘飞的地方，在那里，你一定会喜欢的。”
上官依罗快乐地扑入乔云的怀中，低声喃喃：“小混蛋，我好开心，好开心。你会一直喜欢我，保护我的对不对？”
乔云点头，低喃：“我会一直喜欢你，保护你，不让你再受伤害。”
“可是……”上官依罗忽神色一黯，“我已经答应嫁给肖哥哥了。如果我走了，他会伤心的。”
乔云眼眸里闪过一缕阴冷，他轻笑一声道：“如果我要带你走，没有人能够阻拦我，即使是肖扬！”
“可是……”上官依罗低首不语。
“你为什么想要嫁给他？”乔云凝视着她。
“他……”上官依罗想了想道，“他对我很好，他会帮我捉蝴蝶，他会答应帮我做所有的事，他会……”
“够了！”乔云忽神色一变，大声喝斥。
上官依罗吓了一跳，畏惧地望望他，不敢再开口。
乔云猛然扳住她瘦弱的双肩，神色恍惚地沉声道：“他能做到的，我同样能做到！我不会输给他的！你相信吗，相信吗？”他疯狂地摇晃着她。
上官依罗忙点头，眼眸中流露出恐惧之色。
乔云意识到自己的疯狂令她害怕了，缓过语气，轻声道：“不要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相信我，好吗？”
上官依罗点了点头，手，不由自主触向胸前挂着的那颗狼牙。握着它的时候，就会安心下来。
乔云轻轻拥她入怀，低声道：“明天，我会堂堂正正把你带走！”
“明天？”上官依罗奇怪地望着他。
“对，我要让肖扬，你爹和前来祝贺的所有人眼睁睁地看着我把你带走。你穿上了红色的嫁衣，是为我而穿！明白吗？”
上官依罗懵懂地点点头，神色带少许惶恐。
“好了，我先走了，我会再找你的。”乔云轻吻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放开她，闪身便不见了。
上官依罗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刚才的一切，像梦般不真切。
她蹲下身，捡起被乔云踩坏的风筝，心疼地掸去上面的尘土，紧紧抱在胸前。
“小混蛋……”她轻声低唤。
夜色初绽。素雅、安静的闺房内，小初放下窗帘，铺好被褥，对正坐在一旁发呆的上官依罗道：“小姐，可以休息了。”
上官依罗恍然地点头，起身走到榻前，缓缓换下外衣，躺了下来。
小初帮她盖好被子，正要熄灯出去，忽然间听到门外响起一阵低沉的敲门声。
“谁啊？”小初问。没有回答。她困惑地打开门，探出头去，没有任何身影，正要回身，忽然劲风一过，腰间一麻，已被人点了昏穴。
上官依罗睁开朦胧的眼睛，看到面前的白色身影，吓得几乎叫出声来。
“嘘！”乔云示意她小声，低声道，“是我，不要怕。”
上官依罗惶然地望着他：“你……怎么会来的？我……要休息了。”
乔云道：“还早，我带你出去走走。”他伸手掀开被褥，抱起她娇小的身躯。
上官依罗羞涩地低首，轻声道：“我……还没穿好衣服。”
乔云随手拿起一件外衣替她披上，转身出去。
上官依罗抱紧他的脖子，低声问道：“你带我去哪里？”
“屋顶，看星星。”
“星星？”上官依罗困惑地喃喃。
满天繁星闪烁。屋顶，乔云与上官依罗一起仰首观望。
“有没有这样看过星星？”乔云问。
上官依罗摇摇头，欣喜地赞叹道：“好漂亮！”
乔云微微一笑，一手暗自解开身后的一个包裹，一个一个的小光点缓缓升起。上官依罗偶然一侧目，见到满天飞舞的流萤，开心地叫起来。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