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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就看在你面上,我不跟他一般见识。”云南王再次瞪起了眼睛,眼里火星直冒。
白云飞听说三妹是来给他送行,问她送什么行。司徒静道:“大哥,王爷不肯听三妹劝,执意发兵。可天下大局如此明了,这棋未下,却胜负已定。你云南兵马,不出二月,必溃败如山倒,大军作鸟兽散。他人或可逃得一命,但你父子为祸患之首,万难幸免。所以三妹前来给你送行了。”
万人敌三人赶紧站起身,向云南王、白云飞各施一礼。
万人敌又摇一下铃,道:“白公子,黄泉路上好寂寞,别怕,你侧耳倾听,万人敌在给你摇铃。”
巴虎道:“白公子,大家朋友一场,请你放心,如有机会,我们必给你收尸。”
熊二道:“一路走好,纸钱少不了你的。”说着从怀里掏出纸钱,向天一扬,顿时漫天飞雪般飘起了纸钱。
云南王大怒起来:“住口,你们统统住口。你们擅闯军营,扰乱军心,我要把你们统统杀掉。”
“那我们也给自己摇摇铃。”万人敌说着,又摇起铃来,“黄泉路上巡寂寞,兄弟们,我们也走好吧,愿意跟上的随后来吧。”
“白公子,我们在前面等你们父子。”巴虎道。
“大家都走好。”熊二说着,又扬起一把纸钱。
一旁的安宁不语,此时看这情形,忍不住大笑起来。正待大发雷霆的云南王听着安宁的笑声,突然泄了气,恼怒道:“云飞,这就是你交的朋友吗?”
“父王,这情形虽然古怪了些,可我觉得他们说的真可能是我们的结局。”
司徒静又道:“王爷,十几年前你害了我父皇母后,这笔血债,你真的要马上偿还吗?”
听了司徒静的话,白云飞和安宁莫名其妙了。
“司徒静,你说什么,父皇母后?”安宁问。
司徒静道:“安宁,有件事你不知道。我本和你一样,也是公主。只不过我是前朝公主,司徒青云夫妇不是我亲生父母。我是司徒青云从前朝宫里抱回来的。我是个真正的公主。”又转向白云飞,“大哥,你不是一直怀疑静修师父和我的关系吗?其实师父本是服侍我母后的一个宫女,母后死前,把我托付给她。所以她一直暗中保护我,生怕我受一点伤害。”
“噢,我明白了,应该是这么回事。”白云飞点头道。
万人敌又摇起铃来,道:“白公子,我们千里迢迢来给你送行,你就不肯请我们吃顿饭吗?”
白云飞笑了笑,向云南王道:“父王,朋友们远道而来,我可以在囚禁我的地方请他们喝酒吗?”
云南王气急败坏,正求之不得让他们离开,便咆哮道:“快点走,晦气。”
大家随着白云飞出门,万人敌边走边摇着铃:“奈何桥去雾迷漫,喝碗孟婆汤吧。”熊二一路撒着纸钱,渐渐走远。
军营里重新安静了下来。云南王愣愣地坐着,看着满地纸钱,喃喃道:“这真是不祥之兆。”一军士见状,要收拾地上的纸钱,云南王出手制止,让他别动,就放那儿。军士感觉奇怪,云南王道:“难得有这么个氛围。有纸钱的墓地最安静,最可以让人平静地想心事。”
军士下去之后,云南王离开座位,看着满地的纸钱,又捡起几张来,一张张仔细端详,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他想起来司徒静的话:“我来给大哥送行。”又想起万人敌三人向他父子施礼的情景。一时间,耳朵里塞满了万人敌的铃声,眼睛里看见的是满天雪花般飞扬的纸钱。
“兵败如山倒,大军作鸟兽散。棋局明显,胜负已定。”云南王重复着司徒静的话,又不自觉地摇摇头,“耸人听闻,真是耸人听闻。”说罢手一扬,手中的纸钱飞向空中。
这时候一将军进来,向云南王道:“王爷,密报。”
云南王让他快讲。将军道,正东有一支朝廷大军迅速向我腹地逼近。云南王问有多少人。将军回答,不下七八万人,而且军纪严明,气势如宏。
“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支军队?”云南王自问道,“哼,想攻我后方,没那么容易。就算他们能够得手,可我只要先打败司徒青云,挥师京城,拿下小皇帝,就什么也不怕。”
云南王正想着,又一将军进入军帐,道:“王爷,巴蜀方向有一支大军正兼程向司徒青云靠拢。”
“有多少人?”
“不下十万。里面有很多不知名的将军,都年轻气盛,而且军队阵容整齐,实力不容小视。”
云南王皱起了眉头:“看来云飞说得是真的,皇上果然有些秘密的军队。司徒青云有了二十万军队,骨头够硬了。可我们的军队会更强……”云南王正说着,却看见二位将军并肩站着,眼睛投向地上的纸钱。一将军道:“王爷,刚才——”
云南王手一挥道:“哦,刚才有一只龙虾来捣乱,她说有一个明显的棋局,我倒要听听棋局怎么明显。”
白云飞带着一帮朋友来到自己被囚禁的军帐,摆上了美酒佳肴。饮酒的气氛却有些沉闷。司徒静本以为总有一点可能打动云南王,现在看来,一点希望也没有,不由得十分沮丧。白云飞和安宁反倒安慰起她来,只说大家尽力了,我们只能尽人事而知天命,要大家为相聚干杯,痛痛快快喝酒。
一向嗜酒如命的万人敌也显得情绪低落,只说今天是他万人敌最没脸面的一天。巴虎和熊二不依了,问他什么时候有过脸面。万人敌骂道:“闭嘴,你们这两个鸟人。我万人敌什么时候做事不都是精彩绝伦?什么事不都是一锤定音?不成功,那就是对我最大的讽刺。今天,就今天,这老王爷真是不开面。我都要气疯了,要不是看在白公子的面上,我当时就把他拿下了。”
白云飞宽厚地笑笑,道:“万人敌,谢谢你这么给我面子。”
“白公子,”万人敌又道,“你家这老爷子还真是油盐不进。碰上这种菜,什么样的大厨也做不了好吃的来。”
“父王真是铁了心,什么人都回天无力了。”白云飞已经放弃了希望。
“云飞,我有个想法。”安宁突然道,“咱们别掺和在这里了,两面为难。不如你我找一处僻静的山林,远离尘世,一辈子清清静静过日子,不理所有的纷争和恩怨。好不好?”
白云飞动情地看着安宁,刚要说话,万人敌抢先道:“好主意。力也尽了,大家就都别在泥塘里打滚了。白公子和安宁公主就按刚才说的,一会儿就想办法玩失踪。小龙虾,咱们吃完这顿饭,也脚底抹油开溜。我这御前大将军带着这两位小将军和阿莲总管保着你朝没兵的地方拼命跑。”巴虎和熊二也表示赞同,只说先把命保住再说,把这身丧服脱了,现在找死不值得。司徒静便问,我们去哪儿呢?
万人敌又道:“你是前朝公主,回京城也没意思。咱干脆还是先找你师父,我估摸着她手里还能有不少钱,咱们要一些。然后,就游遍名山大川,吃喝玩乐。再然后,再找个没人管的村子,征服他们。你还当公主,我们这些将军总管帮你统治小天下,怎么样?”
“或者向海外发展,找一个能生活的海岛。小龙虾就当海岛女王,天王老子也管不着咱们。”巴虎也出起了主意。
熊二叫起来:“好主意,如果生活好我们就享乐,生活难了就当海盗。”
“没错。”万人敌一拍桌子道,“我们要向海上所有的船只征税。谁要敢不交税,嘿嘿,我万人敌绝饶不了他。怎么样,小龙虾,就这么办吧。”
司徒静笑起来,显然十分动心,“哥几个,你们描绘的真叫人向往。”
安宁将手按在白云飞手上,道:“云飞,他们的想法多好,干脆我们也跟他们一块上海岛算了。”白云飞道,要是能那样,他愿意。安宁兴奋道,行,决定了,上海岛。
“那这战乱我们就不管了?百姓们又要受苦了。”司徒静还是放心不下。
万人敌唉地一声,道:“小龙虾,那老王爷犟得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往那儿一杵,比木头桩子还冷漠。他愿意自己往石头上撞个头破血流,就让他撞。嘣——”
云南王不知何时已进屋来。大家只顾说得热闹,全没在意。万人敌背对着门,还在继续胡说八道。云南王道:“万大将军,何必背后说人呢?”
万人敌转过身来,嘿嘿笑着,道:“老王爷,我这不是打心眼里关心你嘛。”
“你?”云南王不明其意。
“可不是,白云飞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也就爱屋及乌了。”
云南王又被激怒了,道:“你才是可恶的乌鸦,张口就晦气。”
万人敌也不示弱:“哎,老头,我要不是……”说着又犹豫起来。
“不是什么?”云南王厉声问。
万人敌小声道:“我要不是你儿子的朋友,就你这十来万人马,我万人敌打个包袱也就都给背走了,你还起什么兵?”
云南王心里笑了,但脸上仍然绷着,“嗯,确实能吹,哪天我拜你为师。”
万人敌一下来劲了,“哎,这就对了。要说吹牛,我真有心得。男人嘛,平时没事吹吹牛,说说大话,开心一乐,那才有趣。老王爷,你要真有心,我也不怕麻烦。您把打仗的事呢放下,我跟您好好切磋切磋。”云南王不想纠缠,只道改天必定领教,便转向司徒静道:“静公主,我要跟你单独说会儿话,能给个机会吗?”司徒静自然爽快答应,立即起身跟他走。
来到云南王军帐,屋子里还是原来的样子。满地的纸钱,一片阴森静谧的气氛。云南王早已在桌上摆好了一副围棋,让司徒静与他隔桌而坐。云南王并不说话,看了看地上的纸钱,奇怪地笑了一下。司徒静也看着纸钱,也同样一笑,便打破沉默道:“对不起,王爷,我原来是个混混,没高明的手段,就这点混混手法,想刺激一下您。”
云南王盯着她:“你达到目的了,我是受了刺激。有生以来,我的屋中第一次被人撒满纸钱。”
司徒静又将眼光落在地上,道:“虽然不怎么好看,但还有气氛。不吉利,但很真实。”
云南王眼神复杂,却心气旺盛,“有点像活死人墓。”又道,“你是认定我一定会失败了?”
“生命对每个人都很重要,对我司徒静也一样。我如果没有道理地到你这儿自投罗网,那就是真的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了。”司徒静诚恳道。
云南王不语,突然问:“你会下棋吗?”
“不怎么会。我虽然是个女孩子,却一向不安静,很难坐下来。我只是愿意到市井中瞎混。”司徒静老实介绍自己。云南王点头称是,他也早听说小龙虾是出名的混混。司徒静便又强调,所以平心静气地下棋这事对她来说太难。
云南王相信了她,便提出让她一些子。司徒静一脸苦相:“让我太少了也和不让没什么区别。我所懂的不过是知道死眼活眼,对,还知道一个拐羊头。”
云南王大方起来:“这样吧,我让你九子。”
“让我先走,加一子,十个。”司徒静讨价道。
“你远来是客,好,就再让你一子。”云南王毫不介意。
司徒静说一声谢王爷,拿起黑棋,在棋盘上迅速摆了十个子。云南王一看呆住了:“你真的不会下棋吗?”司徒静满脸平静,“我下不过父亲,也下不过哥哥。”
云南王不再言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