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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故弄玄虚捉弄我半天,我干嘛要谢她。”司徒静扭过身去。
“哦,真够刁蛮。”安宁叹道。
“你也不差。”司徒静不依不饶。
安宁又道:“好,司徒静,看在你真有硬骨头的份上,今天我不跟你计较。可你要明白,宫里乱成这样,出了这么大的事,毕竟是因为你进宫造成的。所以我希望你有点自知之明,在外面怎么混随你便,宫里的事还是别沾为好。这样不仅自己少了麻烦,也让你家太平。以后你离我们远点。”又特别地看了看白云飞,道,“离白云飞也远点。”
司徒静冷着脸,“多谢教训!”说罢转身就走。白云飞看了眼安宁,很快跟上。安宁一个人留在路上,感觉被人扔下一般,心里很是沮丧。
出了宫门,司徒静心情好些了,这才又和白云飞说起刚才的事。她担心朱允难以招架,说她亲眼所见,他确实把文媚儿羞辱得够呛,连她都觉得过分。然而白云飞却认为,对付太后,朱允游刃有余。他是这样评价朱允的:他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心机很深,很会把事情引向他所希望的方向。他轻易不会发怒,十分镇定,什么事都不会让他乱了阵脚。他要控制别人,甚至只让身边的人旁敲侧击几句,就让你感到非常大的压力。
司徒静好奇怪,听他说得跟真的一样,好像他经历过。白云飞道:“对,我本来很自负,但站在他面前,却只能受他摆布。”
“他是皇上嘛。”司徒静不以为然。
“身份只是一方面。关键是他这个人的能力。”白云飞边说边看司徒静,眼里是深深的无可奈何,“我真是怕他了,我想太后最后也会对他无可奈何。”
正如白云飞所料,太后气势汹汹来到御书房,大有兴师问罪之势,最终却弄了个不痛不痒。起初太后来时,听说司徒静走了,并不罢休,执意要严惩她,要派人出宫把她找回来。朱允一味地好脾气,还有点逆来顺受的样子,话语里却含着态度,怨母后只听了一面之辞。太后迫于无奈,只好听他解释。朱允心平气和告诉太后:我对文媚儿和司徒静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并不能混为一谈。司徒静是我微服出宫时认识的一个朋友,跟朋友见面叙谈,了解些外面的情况没什么不对。而文媚儿,我是根本就不想见她。
“你就这么讨厌文媚儿?”太后很是吃惊。
朱允道:“这事不能说讨厌,叫惩罚倒更恰当一些。”
“媚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惩罚她?”
“母后,如果我说媚儿有些行事过于恶毒,您会信吗?”
太后当然不信,只说媚儿是个好女孩,怎么会恶毒。
朱允转过身去,叫来门口早已等着的四个宫女,让她们并排站好,又让顺子取来四只花瓶,放在每人的头上,说道:“这几个花瓶可都是外面进贡的无价之宝,你们谁的命都不如头上的玩意值钱,可要顶好了,掉下来了,那就是杀头之罪。”
宫女们脸色大变,僵直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太后叫起来:“皇上,你这是干什么,太过分了。”
朱允讥笑道:“母后,这不是很有趣吗?您信不信,她们可以顶这花瓶两个时辰不掉下来?因为她们怕杀头。母后,您看她们眼里流露出的恐惧,是不是很有意思?”
太后动起气来,“你从哪儿学来的恶毒办法,人家也是父母生父母养的,干嘛不把她们当人看。”
朱允收起了笑容,“母后,这办法是您侄女发明的。她宫里的女孩们现在练这功夫到了家,顶着花瓶都可以行走自如了。”
太后皱起了眉头。朱允和顺子一起把几个花瓶拿下来,又问宫女道:“你们知道文贵妃有这种刑罚吗?”
宫女们齐声回答:“知道。”
太后不说话,脸色十分难看。朱允又道:“这仅是媚儿惩罚手段中的一种。一个贵妃,如此行事,若不略施惩戒,怎么可以母仪天下?”
太后虽然吃惊,可是对文媚儿的心疼也不假,便道:“我知道媚儿一向对下人要求很严。可就算她有错,也不能羞辱她呀。”
朱允生气道:“母后如此偏袒文媚儿,儿臣实在不知所措,您看谁能当好这个皇上就换个人来当吧。”
“什么话,你怎么可以要胁我?”太后大惊。
“母后也不喜欢被要胁吗?”
“废话!”
“儿臣也不喜欢被要胁。媚儿先是对我大吵大闹,然后言辞激烈咄咄相逼,这算不算要胁?这跟我刚才威胁您是不是一样?”
“这——”太后说不上话来。
“一个动不动就要胁皇上的人,您认为真的适合当皇后吗?所以我希望通过一点惩戒使她改变。而如果她一直保持现在的样子,那我——”朱允停了停,故意把话留着,只道,“好了,不说了,我想母后应该知道我不急于立后的原因了。”
“那你以后就不喜欢媚儿了吗?”太后已没了火气,有的只是担心。
“怎么会。”朱允缓和了态度,道,“她是我的表妹,从小我就疼她。她晕倒难受我也疼在心里。我对她发怒不也是希望她能吸取教训,变得更好些嘛。”
“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太后松了口气,又道,“你对司徒静是不是好得过分了?”
“母后有所不知。我微服出宫时结拜的两个兄弟,一个是白云飞,一个就是司徒静。我们是兄弟相处,见面都高兴,不怎么分你我的。”
“是这样。算了,你的事我不管了。可你还是要对媚儿好一些。”
“是,我一会就去看她。”
听说太后从御书房出来,直接回宫去了,并没有下令抓司徒静,文媚儿大受挫折,觉得自己白晕倒了。没想到自己费尽了心机,结果还是输给了司徒静。一局输了,那就再来下一局,她又转起了脑子,打起文梁两家婚事的主意。她知道司徒剑南是司徒家的伤口,一碰就要流血,只要让文蔷和梁君卓马上成婚,那司徒剑南就一定生不如死。而司徒剑南一垮,司徒家就会一蹶不振,那时候再来对付司徒静,必将易如反掌。
她是决意要赢司徒静的。
那文章得了文媚儿的授意,便和文韬商量起来。现在首要的问题,是必须马上把文蔷接回来。父子俩合计着,假如说是完婚,那文蔷打死也不愿回来,只有用骗的方法,先将她骗回来,再逼着她就犯。
文韬来到山中的慧心观时,文蔷的身体已好多了。文韬对文蔷道,爹爹很惦记她,要她回家。文蔷听了,十分抗拒,只说她不过是爹手里的一件交易品,她没有这个家了。文韬又说起婚姻的事,只说爹爹已重新考虑了,这次的事对爹的打击不小,爹爹已答应重新考虑了。文蔷听了,心软下来,眼里流露出希望的光,当即答应第二天跟文韬一起回去。
然而剑南却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直觉告诉他,这一走,他就再也见不到文蔷了。文蔷却道,她毕竟是文家的人,回去总还有希望,如果不回去,就这样耽误着,总不是长远之计。她要剑南放心,她绝不负他。司徒静的心里倒很冷静,她明白像这样硬留下去不是办法,主张文蔷先回去。可她根本不相信文家会改变态度。文媚儿恨她,她清楚得很,就因为这一点,文媚儿也绝不可能放过她家。
果然不出所料,文蔷回去没几天,文府里便传出消息,文家和梁家要成亲,日子都定好了。文家兴高采烈四处散发帖子,文媚儿也从床上爬起来,在宫里到处走动,逢人就报告好消息。朱允却在御书房里发起愁来,“这两只老虎真要联到一块,雄霸一方的诸侯和一人之下的宰相结亲,那皇上怎么办?”
陈林却道:“皇上,这事您可拆不得呀。”
“我不能拆,可别人要去拆,我也不反对。”
那个“别人”正是司徒静。那天司徒静得到消息,很快来到万人敌屋里,摆好了随身带来的好酒好菜,开门见山道:“你们说吧,这婚怎么拆。”巴虎和熊二喝着司徒静的酒,可仍然忘不了上次在相府差点掉命的事,这次听说皇上都管不了,更不相信自己这几个混混能有作为。万人敌酒喝得正酣,可听了二人的话,心里的火气就上来了,“住嘴,你们这些没志气的东西,皇上怎么能跟混混相比?”
巴虎瞥他一眼,以为他吃错了药,“我们是什么东西,能跟皇上相比?”
“你懂个屁,你要说在金銮殿上装腔作势咱没皇上能唬人,可论起偷鸡摸狗,十个皇上也不及咱一个。”
司徒静赞成万人敌的话,“要说拆人婚姻这事,皇上跟你比就是个没长成的毛孩子呢。”
“可不是。”万人敌道,“我抢人老婆那时候,皇上还不懂事呢。想起那时候,三天两头就破一桩婚,真是风光无限呐。”
“到现在一个老婆都没混上,还风光呢。”熊二不以为然。
“我有什么办法,那些被抢了老婆的男人,一个个都跟我过不去,我逃命还来不及,哪儿有时间守着一个老婆过日子。”万人敌诉起苦来。
司徒静听得来劲,要他说说破婚都有哪些招法。
“那说出来得出一本厚厚的书。首先,最好用的招就是勾引新娘子。女人,尤其是还没成家的女人意志最不坚定,反倒喜欢冒险。一个有魅力的男人,最好像我这样的,用有磁性的声音婉转地说上几句骗人的鬼话,用冒险和憧憬激励她的情绪,再用热烈的手臂搂住她,原来那新郎肯定就掉地狱去了。”
众人听得打起了哈哈。可是话虽说得好听,可此招与眼下的情况不对路。司徒静有些着急,要他直接说说怎么能将姓梁的和文蔷拆开。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好使,私奔。”
“私奔?”众人齐声问。
“对。在他们入洞房前把新娘子偷出来,让司徒剑南先做好准备,一接到人,立马开路。”
巴虎叫起来:“你发昏了,宰相家那是龙潭虎穴,上回进去就差点没死里面。”
“你这不开窍的蠢货,”万人敌骂道,“在人山人海的市场上偷东西方便还是到戒备森严的军营里偷东西方便?”
“我又不是蠢猪,当然在市场上方便。”巴虎撅嘴道。
“万人敌是说,丞相女儿出嫁那天家里会像市场一样?”熊二反应过来了。
“差不多了,你就是装个卖柴禾的也能混进去了。要不就偷张帖子,连猴子戴个帽子都能混进去。”
司徒静来了感觉,连连叫道,有道理有道理,就这么办!
只是熊二还是有些担心,只说惹恼了丞相和齐国侯,这辈子甭想睡个安稳觉了。司徒静却道,没事,我有底牌,出了事我担着。
那天的相府内外果真像一个大集市。院子里张灯结彩,宾客如云,鼓乐喧天;院子外,一大堆市民挤挤攘攘,争相看着热闹。不远的路上,梁家庞大的迎亲队伍缓缓开来,穿过大门,进入大院。走在前面的梁君卓满面春风,眉开眼笑。院门口,文家父子笑脸盈盈,早已恭候多时了。文媚儿则里里外外地张落着,一看便知她是这里最有主张的人物。
然而和前院的热闹和喜庆相反,后院里,此时的新娘文蔷正在泪水和绝望中挣扎。她坐在镜前,早已经穿戴好凤冠霞帔,又打开抽屉,拿出一把剪刀放入袖中。她的心里已打定主意,先去梁家,再杀梁君卓,然后自杀。
一切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