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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刀已给她抢去。萧中慧知他武功胜过自己,偷袭得手,不敢再转长刀的念头,格格一笑,转身便逃。
林玉龙叫道:“啊,鸳鸯刀!”任飞燕从地下抱起孩子,叫道:“快追!”两人向萧中慧追去。袁冠南骂道:“好丫头,恩将仇报!”提气急追,但他左腿中了卓天雄一棒,伤势大是不轻,一跷一拐,轻功只剩五成,眼见萧林任三人向西北荒山急驰而去,竟是追赶不上,但想鸳鸯刀少了一把,不能成其鸳鸯,腿上虽痛,仍是穷追不舍。
奔出二十余里,地势越来越荒凉,他奔上一个高冈,四下里一望,见西北方四五里外,树木掩映之中露出一角黄墙,似是一座小庙,心想这三人别处无可藏身,多半在这庙中,于是折了一根树干当作杖,撑持着奔去。
走进庙来,只见匾额上写着“紫竹庵”三字,原来是座尼庵。袁冠南走进庵去,见大殿上站着一个老尼姑,衣履洁净,面目慈祥。袁冠南作了一揖,说着:“师太请了,可有一位蓝衫姑娘,来到宝庵随喜么?”那尼姑道:“小庵地处荒僻,并无施主到来。”袁冠南不信,道:“师太不必隐瞒……”话未说完,呼听得门外笃、笃、笃连响,传来铁棒击地之声,正是卓天雄到了。袁冠南大吃一惊,忙道:“师太,请你做做好事。我有仇人找来,千万别说我在此处。”也不等那老尼回答,向后院直窜进去,只见东厢有座小佛堂,推门进去,见供着一座白衣观音的神像。这时不暇思索,纵身上了佛堂,揭开帷幕,便躲在神像之后。
岂知神像之后,早有人在,定神一看,正是萧中慧。她似笑非笑的向袁冠南瞧了一眼,说道:“好吧,算你有本事,找到这里,这刀拿去吧!”说着将短刀递了过来。只见他身后一人说道:“别给他,要动手,咱三人打他一个。”原来林任夫妇带着孩子,也躲在此处。
袁冠南此时逃命要紧,无暇去夺刀,低声道:“别作声,那老瞎子追了来啦!萧中慧一惊,道:”他不是中了你的毒药?“袁冠南微笑道:”毒药是假的。“萧中慧还待再问,只听卓天雄粗声粗气的道:”四下里并无人家,不在这里,又在何处?“那老尼道:”施主再往前面找找,想必是已走过了头。“卓天雄道:”好!四下里我都伏下了人,也不怕这小子逃到天边去。若是找不到,回头来跟你算帐,小心我一把火烧了你这臭尼姑庵。“林玉龙和任飞燕听得心头火起,便欲反唇相讥,口还未张,袁冠南和萧中慧双指齐出,以分点了二人穴道。卓天雄走进后院,待了片刻,料想是在东张西望,听得他喃喃咒骂,铁棒拄地,转身出庵去了。
原来卓天雄手背上被黑墨抹中,心头胆战,忙到溪中去洗,墨渍一洗即去,不留丝毫痕迹。他放心不下,拚命擦洗,这用力一擦,皮肤破损,真的隐隐作疼起来。他更是吃惊,呆了良久,不再见有何异状,才知是上了当,于是随后追来。他虽轻功了得,奔驰如飞,但这么一耽搁,却给袁冠南等躲到了紫竹庵中。
袁冠南和萧中慧待他走远,这才解开林任夫妇穴道,从观音大士的神像后跃下地来。四人想起卓天雄之言,都是皱起眉头,心想此人轻功了得,追出数十里后不见踪迹,又必寻回,四下里无房无舍,没地可躲,打是打不过,逃又逃不了,难道是束手待毙不成?袁萧二人相对无言,寻思逃脱之计。
林玉龙骂道:“都是你这臭婆娘不好,咱们若是练成了夫妻刀法,二人合力,又何必怕这老瞎子?”任飞燕道:“练不成夫妻刀法,到底是你不好,还是我不好?那老和尚明明要你就着我点儿,怎地你一练起来便只顾自己?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又吵个不休。袁冠南听他二人不住口的吵什么”夫妻刀法“,说道:”咱们四个,连*忝呛⒆*,还有那老尼姑,眼前都是大祸临头,只要那老瞎子一回来,谁都活不成。你俩还吵什么?到底那夫妻刀法是怎么回事?“林任夫妇又说又吵,半天才说了明白。
原来三年之前,林任夫妇新婚不久,便大吵大吵,恰好遇到一位高僧,他瞧不过眼,传了他夫妇俩一套刀法。这套刀法传给林玉龙的和传给任飞燕的全然不同,要两人练得纯熟,共同应敌,两人的刀法阴阳开阖,配合得天衣无缝,一个进,另一个便退,一个攻,另一个便守。那老和尚道:“以此刀法并肩行走江湖,任他敌人武功多强,都奈何不了你夫妇。但若单独一人使此刀法,却是半点也无用处。”他怕这对夫妇反目,终于分手,因此要他二人练这套奇门刀法,令他夫妇长相厮守,谁也不能离得了谁。这路刀法原是古代一对恩爱夫妇所创,两人形影不离,心心相印,双刀施展之时,也是互相回护。那知林任两人性情暴躁,虽都学会了自己的刀法,但要相辅相成,配成一体,始终是格格不入,只练得三四招,别说互相回护,夫妻俩自己就砍砍杀杀的斗了起来。
袁冠南听两人说完,心念一动,向萧中慧说道:“姑娘,我有一句不知进退的话,原不该说,只是事在危急,此处人人有性命之忧……”萧中慧接口道:“我知道啦,你要我和你学这夫妻……夫妻……”说到这里,满脸红晕。袁冠南道:“嗯,小可绝不敢有意冒犯,实是……实是……”萧中慧不再跟他多说,向任飞燕道:“大嫂,请你指点于我,若是我和他……都学会了,抵挡得了那老瞎子,便可救得众人性命。”任飞燕道:“这路刀法学起来很难,可非一朝一夕之功。”萧中慧道:“学得多少,便是多少,总胜于白白在这里等死。”
任飞燕道:“好,我便教你。”林任夫妇分别口讲刀舞,一招一式的演将起来。袁萧二人在旁各瞧各的,用心默记。
袁萧二人武功虽均不弱,但这套夫妻刀法招数极是繁复,一时实不易记得许多。林任夫妇教得几招,百忙中又拌上几句嘴。两个人教,两个人学,还只教到第十二招,呼听得门外大喝一声:“贼小子,你躲到哪里去?”人影一闪,卓天雄手持铁棒,闯进殿来。
林玉龙见他重来,不惊反怒,喝道:“我们刀法尚未教完,你便来了,多等一刻也不成么?”提刀向他砍去。卓天雄举铁棒一挡,任飞燕也已从右侧攻到。林玉龙叫道:“使夫妻刀法!”他意欲在袁萧两人跟前一现身手,长刀斜挥,向卓天雄腰间削了下去。这时任飞燕本当散舞刀花,护助丈夫,那知她急于求胜,不使夫妻刀法中的第一招,却是使了第二招中的抢攻,变成双刀齐进的局面。卓天雄一见对方刀法中露出老大破绽,铁棒一招“偷天换日”,架开双刀,左手手指从棒底伸出,咄咄两声,林任夫妇又被点中了穴道。他二人倘若不使夫妻刀法,尚可支持得一时,但一使将出来,只因配合失误,仅一招便已受制。
林玉龙大怒,骂道:“臭婆娘,咱们这是第一招。你该散舞刀花,护助我腰胁才是。”
任飞燕怒道:“你干么不跟着我使第二招?非得我跟着你不可?”二人双刀僵在半空,口中却兀自怒骂不休。
袁冠南知道今日之事已然无幸,低声道:“萧姑娘,你快逃走,让我来缠住他。”萧中慧没料到他竟有这等狭义心肠,一呆之下,胸口一热,说道:“不,咱们合力斗他。”袁冠南急道:“你听我话,快走!若是我今日逃得性命,再和姑娘相见。”萧中慧道:“不成啊……”话未说完,卓天雄已挥铁棒抢上。袁冠南刷的一刀砍去。萧中慧见他这一刀左间露出空隙,不待卓天雄对攻,抢着挥刀护住他的肩头。两人事先并未练习,只因适才一个要对方先走,另一个却又定要留下相伴,双方动了狭义之心,临敌时自然而然的互相回护。林玉龙看得分明,叫道:“好,‘女貌郎才珠万斛',这夫妻刀法的第一招,用得妙极!”
袁萧二人脸上都是一红,没想到情急之下,各人顺手使出一招新学的刀法,竟然配合得天衣无缝。卓天雄横过铁棒,正要砸打,任飞燕叫道:“第二招,‘天教艳质为眷属'!”
萧中慧依言抢攻,袁冠南横刀守御。卓天雄势在不能以攻为守,只得退了一步。林玉龙叫道:“第三招,‘清风引沛下瑶台'!”袁萧二人双刀齐飞,飒飒生风。任飞燕道:“’明月照妆成金屋'!”袁萧二人相视一笑,刀光如月,照映娇脸。卓天雄被逼得又退了一步。
只听林任二人不住口得吆喝招数。一个道:“喜结丝罗在乔木。”一个道:“英雄无双风流婿。”一个道:“却扇洞房燃花烛。”一个道:“碧箫声里双鸣凤。”一个道:“今朝有女颜如玉。”林玉龙叫道:“千金一刻庆良宵。”任飞燕叫道:“占断人间天上福。”
喝道这里,那夫妻刀法的十二招以然使完,余下尚有六十招,袁萧二人却未学过袁冠南叫道:“从头再来!”一刀砍出,又是第一招“女貌郎才珠万斛”。二人初使那十二招时,搭配未熟,但卓天雄已是手忙脚乱,招架为难。这时候从头再来,二人灵犀暗通,想起这路夫妻刀法每一招都有个风光旖旎的名字,不自禁的又惊又喜,鸳鸯刀法的配合,更加紧了,使到第九招“碧箫声里双鸣凤”时,双刀便如凤舞鸾翔,灵动翻飞,卓天雄那里招架得住?
“啊”的一声,肩头中刀,鲜血迸流。他自知难敌,再打下去定要将这条老命送在尼庵之中,铁棒急封,纵身出墙而逃。
袁萧二人脉脉相对,情愫暗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呼听得林玉龙大声叫道:“妙极,妙极!女貌郎才珠万斛!”
他其实是在称赞自己那套夫妻刀法,萧中慧却羞得满脸通红,低头奔出尼庵,远远的去了。
袁冠南追出庵门,但见萧中慧的背影在一排柳树边一幌,随即消失。呼听得身后有人叫道:“相公!”袁冠南回过头来,只见小书僮笑嘻嘻的站着,打开了的书篮中睡着一个婴儿,正是林任夫妇的儿子,篮中书籍上湿了一大片,自不免“书中自有孩儿尿”了。
三月初十,这一天是晋阳大侠萧半和的五十寿诞。
萧府中贺客盈门,群英济济。萧半和长袍马褂,在大厅上接待来贺的各路英雄,白道上的侠士、黑道上的豪客、前辈名宿、少年新进……还有许多和萧半和本不认识、却是慕名来致景仰之意的生客。
在后堂,袁夫人、杨夫人、萧中慧也都喜气洋洋,穿戴一新。两位夫人在收拾外面不断送进来的各式各样寿礼。萧中慧正对着镜子簪花,突然之间,竟中的脸上满是红晕,她低声念道:“清风引沛下瑶台,明月照妆成金屋。”
袁夫人和杨夫人对望了一眼,均想:这小泥子自从抢了那把鸳鸯刀回家,一忽儿喜,一忽儿愁,满怀心事。她今年二十岁啦,定是在外边遇上了一个合她心意的少年郎君。“杨夫人见她簪花老不如意,忽然又发觉她头上少了一件物事,问道:”慧儿,大妈给你的那枝金钗呢?“中慧格格一笑,道:”我给了人啦。“袁夫人和杨夫人又对望一眼,心想:”果然不出所料,这小妮子连定情之物也给了人家。“杨夫人问道:”给了谁啦?“中慧笑得犹似花枝乱颤,说道:”他……他么?今儿多半会来给爹拜寿,人家是大名鼎鼎的人物,非同小可。“
杨夫人还待再问,只见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