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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昨日的事,她清冷玉颜一赧,顺道赏了他一记白眼。“其实做生意也要讲求一点缘分,既然咱们理念不同,五爷何不随缘,就别坚持了。”
她这话虽说得委婉,但不难听出话里强硬的决定。
“倘若我坚持呢?”赵罄面对她的坚持,内心苦笑。
他早料到这一次的选瓷任务是件苦差事,却没想到会遇上这样一个倔姑娘,看来他想尽早将生辰礼拿回京城,似乎是不太可能了。
暗暗将他不达目的、誓不休的坚定眸光纳入眼底,姚素莹的心不由得一慑。
她有种一天不答应他,就会一直被缠着的预感。
“你这个人真的很——”
不让她有机会将话说完,他一脸兴味地望着她道:“没办法,谁教我就是看上你——”
他刻意一顿,姚素莹的心跟着一窒。
他刚刚说了什么?
他说,他看上了她?!
两人不过初相识,他怎么会说出这么轻率的话?
顿时,说不出的羞恼情绪充塞在心头,她板起脸容轻斥。“五爷,你怎么可以对我说这种无礼……”
也不管她义正词严说着什么,他直勾勾瞅着她,明知故问。“你脸红了?为什么?是因为我说了什么让你害羞的话吗?”
她生起气来的模样还真是好看,怒意牵动了她清冷的脸部线条,面颊微红、眼儿明亮,让他瞧得心情大好。
“我、我哪有脸红!”就算有,也是被他气得涨红了脸。
“怪了,难不成是我的眼睛有问题?我看我得找个人帮我瞧瞧,你是不是真的脸红了。”
他夸张的揉了揉眼,转身就要拉个路人来替他瞧瞧。
见状,她急忙拽着他的袖子嚷嚷。“你发什么疯!”
“这么紧张做什么?怕让人发现你因为我脸红吗?”
姚素莹被他逗得七窍生烟,已经顾不得他是客人,随手拿起搁在一旁的扫帚就要赶人。“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赶你走。”
“啧,真凶。”他露出饱受惊吓的神情。“我不过是想告诉你,我看上你做的瓷器,你何必这么大反应呢!”
蓦地,姚素莹感觉双颊漫上一股热烫。
“你、你说看上我的瓷、瓷器?!”
她以为他看上的是自己!
“要不然姚姑娘以为我看上什么?”他明知故问,深眸荡过一丝黠光,表情有些无赖。
一捕捉到他眼底黠光的那瞬间,她恍然大悟。
这个可恶的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见她错愕的模样,他问。
“我什么都没误会!”
姚素莹被他气得牙痒痒,不明白自己怎么如此傻,任他耍得团团转。
“是吗?那你为什么脸红?”
她冷哼了一声,转身进铺。“恕不奉陪,五爷请自便!”
赵罄见她真的转身进铺不理他,心里暗斥了自己一声。
想来自己真被“那些人”给搞烦了,才会不断想从她身上寻乐趣。
一个不小心,他又逗她逗得过火了。
这下可好了,若真的惹火了她,她不帮他烧瓷,那生辰礼不就没望了吗?
思及此,眸底的玩味被另一抹深沉的目光所取代,悬在唇角的笑,成了不冷不热的讽笑……
第1章(2)
天空灰蒙蒙的,虽然才刚下过雨,但天气却没有转晴的迹象。
位在湖畔的百铺瓷街,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雨洗涤,充斥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姚素莹走在带着凉意的大街,提着二妹带回来的玛瑙石,心中难掩喜悦。
有了玛瑙石,她便能尽快将之前的想法付诸行动了。
正当她沉思之时,一抹带笑的沉嗓拉回她的思绪。
“姚姑娘,真巧啊。”一瞥见那抹纤雅的身影,正准备再走一趟美人铺的赵罄讶声唤道。
听到那无赖的声音,姚素莹身形一顿,脸色一沉,片刻后,毫不犹豫地加快脚步,掉头就走。
这阴魂不散的家伙,究竟要缠着她到几时才甘愿?
赵罄定定凝视着她惊慌的神情,唇角忽地浮现一抹玩味的笑,脚步大跨了几步便追赶上她。
“姚姑娘,怎么我愈唤你,你走愈快?等等我!”
自从上一次把她惹火了后,她躲他躲得可勤了,他居然怎么也寻不着她的人。
今儿个出其不意的遇上,他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惊觉他在身后紧追不舍,姚素莹心慌意乱地加快脚步,就怕自己又要被这个行为浮夸的贵公子给缠上。
见她一副避他唯恐不及的模样,赵罄拧起眉。
看来他上次真的逗她逗得太过火了,得想办法消消她心里的怒火。
想法一定,他一个箭步,瞬间堵在她面前。“姚姑娘,你听我说……”
没料到他会突然来到她跟前,姚素莹心一惊,想定住脚步,却为时已晚,回过神,她已一股脑儿撞进对方怀里,而手中那一袋玛瑙石,也跟着飞了出去。
愕然看着手中那一袋玛瑙石朝湖边飞去,她推开男子,吓得惊呼出声。“不!不要!”
姚素莹拚命伸长手,想救那一袋玛瑙石,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扑通”一声,掉进湖里。
那瞬间,她的心凉了半截。
不知自己堵人的举动闯下了大祸,被她突如其来的力道推得往后退了一步的赵罄,好奇地问:“什么东西掉进湖里?”
愤愤然瞪了他一眼,姚素莹拎高裙摆,跨过湖边石栏,企图捞回那袋玛瑙石。
瞧她的举动,赵罄惊声问:“你做什么?”
“不关你的事!”自认倒霉地紧抿着唇,她不搭理他,径自在湖边探看着。
那一袋玛瑙石是二妹好不容易带回来给她,准备让她以玛瑙粉末为釉,研烧新瓷用的。
没想她却遇上这煞星,害她弄丢了玛瑙石。
想着那袋沉入湖底的玛瑙石,姚素莹急得红了眼眶,浓浓的愤怒跟着涌上,恨不得把身后的男子碎尸万段。
见她愈走愈靠近湖畔,赵罄急唤。“姚姑娘快回来,岸边的土质较松软,你站在那边太危险了!”
姚素莹哪管危不危险,只要能拿回玛瑙石,再危险她都愿意尝试。
这想法才掠过,湖畔过于松软的泥地,让她踉跄了一下。
在她就要跌进湖里的那一瞬间,赵罄施展轻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来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抱住,带上岸。
脚步一定,赵罄愠声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什么东西值得你用一条命去换?”
姚素莹饱受惊吓,又被他怒声怒气的骂了一顿,她再也隐忍不住地对着他咆哮道:“你知不知道我手中那袋玛瑙石有多重要?那是我们姚家新瓷的希望,没有了它,就没有研烧新瓷的可能!再说,你又为什么要欺负我?远从京城千里迢迢来调戏我,很好玩吗?”
吼完,她激动得脸儿发红,美丽的杏眸儿染上氤氲雾气,教人瞧了心软。
“对不住,是我的错,但我没想过要欺……”
面对她一连串的指控,赵罄心虚了。
他在京城被姑娘们缠惯了,以致被她对他不屑一顾的冷淡,给激发了劣根性。
他是真的想欺侮她……
捕捉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她垂下长长的睫毛,深吸了口气,推开他,不要他的解释。
突然,赵罄的手落在她的纤肩,扣住她往前的脚步。“我去。”
“不用你帮忙。”她软声拒绝,语气却很坚定。
因为错在自己,他好脾气的捺着性子道:“我知道你恼我,但别拒绝我,让我愧疚。”
僵持了好一会儿,她不甘心地幽声问:“你……真的能替我拿回来?”
“你放心,我会帮你拿回那袋玛瑙石。”
他的保证,让她心里泛开一股无以名状的暖意。
自从爹过世后,她一肩撑起姚家,保护两个妹妹。
如今,在三妹嫁给世代护卫姚家的白若俨后,她的责任与心思,重新落在研烧新瓷上头。她怎么也不能失去二妹费尽千辛万苦,替她拿回的玛瑙石。
眼前这个曾惹怒她的男人,坚定地表明他的愧疚,她该相信他吗?
就在姚素莹对他仍抱着怀疑的态度时,突然,扑通一声落水声,拉回她飘远的思绪。循声望去,只见平静的湖面因为他跃下湖的动作,激起一阵水花。
赵五爷跳下湖了!
姚素莹急奔向湖畔石栏边,一颗心惊惧地高悬着。
她知道他要替她拿回那一袋玛瑙石,但真见他跃下湖,她的心无法不忐忑。
她不知道湖有多深,万一真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随着时间流逝,她半刻也不敢松懈地紧盯着湖面。
这么久了,为什么他还没上岸?一个人能闭气闭这么久吗?
当心底那一股恐惧与各种可怕的想象纷然涌上时,姚素莹忍不住大喊。“赵五爷!赵五爷!”
她边喊边探看,紧绷的情绪让她丝毫感觉不到由湖心拂来的寒意,却清楚听到自己急切的呼唤,回荡在湖畔。
突然,前方平静的湖面,终于有了动静。
在姚素莹尚不及反应下,赵罄一鼓作气地破水而出。
看到他出现的那一瞬间,紧绷的情绪倏然放松,她双腿虚软地半瘫坐在地上。
看着她为他担忧惊恐的脸,赵罄苍白的唇勉强扬起一抹微笑。“原来姚姑娘这么紧张我?”
她一时语塞,无心理会他得意洋洋的语气,只是定定凝着眼前那张湿淋淋的俊颜,心绪翻动不已。
“你还好吗?”他半蹲下身,垂眸望着她问。
感觉他发上、衣上的水滴落,姚素莹回过神,紧握发抖的双拳,猛地扑上前用力捶打他。
“你逞什么英雄?”她紧绷的声嗓,因过度的忿怒而嘶哑。
激动的言词下,心里真正的想法是——幸好,这讨人厌的纨裤公子爷没死!
任她死命捶打着他,发泄内心的恐惧,赵罄唇边的笑意抑不住地扩散。
她的力道对大男人来说不痛不痒,却在无意间流露出她对他的关切。
不知为何,被她这么关切着,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
半晌,在她累得无法再使出一分力时,他满是歉意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吓你的。”
在湖里的时间比他想象的还要久,值得庆幸的是,他找回那一袋玛瑙石了。
她偏过螓首,冷哼一声,不接受他的道歉。
瞧她气恼的模样,他抬高手晃了晃那一袋湿答答的玛瑙石,重重地叹了口气。“唉!枉我还想用这一袋玛瑙石将功赎罪,看来是白费功夫了……”
看着那一袋仍滴着水的玛瑙石,她不敢置信地惊愕出声。“你真的找到了!”
“若找不着,我可不知要拿什么来赔——哈啾!”将沉甸甸的玛瑙石递给她的同时,湿透衣衫的赵罄被湖畔的风吹得直打哆嗦。
怔怔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犹豫了片刻,她解开身上的薄外褂,想替他披上,却发现他太高,就算踮高脚尖也显得吃力。
打消原有的念头,她改将薄外褂递给他,担忧地道:“你快回客栈换件干爽的衣衫,染了风寒可不好。”
讶异一向视他如蛇蝎的她居然会关心他,他内心五味杂陈。
一直以来,在他身边的女子,没有一个不是对他百般依顺、温柔体贴。但他心里明白,姑娘们贪图的,除了他的外表,还有他显赫的身分。
他想知道,姚素莹在对他一无所知的状况下,突然改变态度,对他温柔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