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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这几天你有看到李育元跟丽姿吗?”
田馨听了整个人一怔,然后她淡淡的说:
“没有。大家都在忙吧!”田馨不再多说,便朝房间走去。
田恬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清亮的双眸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亮。她知道田馨不想谈这件事情。她叹口气,回头又盯着电视机瞧。
田蜜似乎感觉到什么,走过去坐在田恬身边,不解地开口:“恬,你为何要问李育元跟丽姿的事情?你今天看到他们罗?”
田恬看着她的双胞胎妹妹,知道有些事情很难逃过她的眼睛,于是淡淡一笑,“嗯!不过先不要跟馨馨说。”
“好。”田蜜似乎也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点头应允。
“我今天去谈Case时,看到育元跟丽姿很亲密的牵手吃饭。我怀疑……”
田馨将门轻轻关上,她贴着门滑坐在地板上,双腿弓起,两手垂在上头,头靠着门板高高扬起地盯着天花板。
他们还是在一起了。没有因为她的发现而有所顾忌,相反的,他们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
“唉……”田馨叹口气,将脸埋在腿间。
奇怪的,听见他们亲密吃饭的消息,她并没有悲伤的感觉,只有一些些被背叛的难堪。
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她一点点都没有发现?
她在跟丽姿讨论育元时,她又是用什么心情听的?
为什么她不知道……
花仲骐的脸莫名其妙的突然浮现她的脑海中,她惊吓的抬起头,不明白自己怎会在这时候想起他?
她站起身,随手将包包丢在地上,包包砰地发出一声响声。
她低头看着地上的包包,想着如果这时候让花仲骐看到,他一定又会皱着眉头骂她:
“女孩子怎么可以这么粗鲁?包包就这样随地乱丢!”
呵——他一定会这样说的!
田馨皱着眉头,接着整个人趴向床上,她好象又可以听见花仲骐不悦的责骂声:
“女孩子不可以这样!女孩子不可以那样!”
呵呵呵——呃……天呀!她是不是疯了?还是生病了?
她是个专业的护士耶!竟然满脑子在想一位病人!真伤脑筋!
她将脸往旁边一侧,她想,她真的是——累疯了。
就在这混乱的思绪中,她睡着了。
而这晚,花仲骐一直出现在她梦中……
“嗯,大哥,我知!嗯……他在。好,我同他讲。没问题!Bye!”
距离震信医院不到一百公尺的一家小酒馆的客房里,张佶利用国际电话跟香港那边的主事者说明现在的状况。
由于花仲骐在台湾甚至全世界商界,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所以台湾政府高层十分关切这一起案件,不断地向警方施压,要求在最短时间内破案。
犯下这起枪击案件的他,理应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香港,好避开风声,但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他选择了这间小酒馆待下,好见机行事。
张佶挂上电话,回头嫌恶地看着跪在地上,吓得发抖、泪流满面的男人,冷声开口:
“哼!大哥要我跟你说,如果这件事情你不给他一个交代,他要你记得曾经答应他的『条件』。”
“啊?不——不要啊!我、我真的不知道花仲骐的命那么硬呀!呜呜……”
“哼!要不是你,事情怎会闹这么大?”张佶拖着左脚走向他,手里的黑枪无情的指着他。
房间里响着他左脚义肢关节转动的垓垓声,听起来格外令人毛骨悚然。
他颤抖着身体,卑贱的伸手挡住那无情的枪口,以为看不到就能保住他的小厶叩。
“佶、佶哥,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当时还有人在那里。”
“操!当初要你爬墙过去看看,你还在那里给我鸡鸡歪歪的!我早说你不上道!妈的!我死神混那么久,第一次碰到像你这么白目的兄弟,竟然在现场喊出我的名字?!
我警告你,我死神的名声这一次如果就这样栽在你这卒仔手里,不用等条子,我一定先给你二十颗『土豆』,送你上黄泉路!“
张佶越说越气,一把火窜烧而上,他手里的黑枪也就直贴着他的太阳穴,咬牙威胁。
“啊——不要呀!”他哭天抢地的求饶,泪水狂泄而出,整个人惊恐的颤抖着,看起来就像快要抽筋似的。
:罪!你还不快点去看看刘昌威那边有没有什么大动作?“张佶一把火无处发泄,抬起右腿,狠狠朝他的肩膀踢过去,大声咆哮:
“还不快给我滚!看到你这瘪三,我就一肚子火!”
“是、是、是!我这就走!”他顾不得自己还泪流满面,一副狼狈样,连滚带爬地往门口奔去。
就在他手握住手把的那一刻,张佶突然叫住他:
“等一下!”
“是……”他紧张的回头看着张佶。
“给我小心一点,多绕一点路,不要给我白目的带条子过来!”
“是!是!我会注意的!”
“还不快滚?俗辣!”
他飞快的开门,然后离开这房间。
就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刻,原本懦弱卑贱的脸,瞬间转为冷峻,原先黯淡无神的双眼,也透露出凶猛的森光。
“哼!等我拿到我的那一份,我一定让你死神变成衰鬼!”
他伸手拉直有些歪斜的西装外套,意气风发地走出散着霉味的小酒馆。
夜晚不只是饮酒玩乐的人们清醒着,还有一群在夜晚努力工作的人们。
就像是赶着清晨截稿出报的报社记者们,夜晚反而是他们最为忙乱的时间。
报社里四周响着电话铃声,人们说话的声音,电脑打字的键盘声,以及印表机的吵杂声,办公室里常常有人来回奔跑着,忙乱又紧张的气氛,提醒每个人抢时间的重要性。
庄坤达坐在办公桌前,皱着眉头看着记者送上来的稿件,他手中的红笔在上头圈圈画画的,他每画一圈,站在他桌前的记者心就多抽一下。
“你拿回去改一下,都来了几年了,怎么还错字连篇?!换一本字典吧,你!”庄坤达将手中改好的稿子拿给站在眼前的记者,嘴里说着他的怒火。
“是,是,主编。”记者一拿回稿子,不敢多做逗留的跑回座位,火速的更改稿件。
庄坤达摇头叹口气,又埋头看着桌上的其它稿件。
突然,办公室响起了一阵疾速的跑步声,一路往庄坤达的桌前而去。
那人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叫嚷着:
“主编、主编!”
庄坤达抬起头,一看到来人,脸色马上拉下,阴郁沉沉地瞪着那个手里抱着一堆过期杂志跟报纸的女人。
一等那人接近他的桌前,他就先发制人的拍桌大吼:
“林、蕙、虹!你又给我混到哪里去?你胆子真大呀!竟敢给我两天不见踪影,也不交稿!
你现在是怎样?啊?你不要以为你给我写了一个大独家,拿了独家奖金,真的红了,就给我拿乔!你以为我会把你供起来当神拜呀I:“
“主、主编!我——呼——”
林蕙虹因为奔跑而一时喘不过气来,她停顿了一下,调整好呼吸,然后她眼睛倏地发亮,将手中那一大迭的过期杂志跟报纸,摊在庄坤达的桌面上,硬是将他手中正在改的稿子压在下面。
她兴奋的指着其中一篇文章,激动得双脚不断的跳动着,说着:
“主编,你看!你看我挖到了什么!”
“什么?”
庄坤达低头看着她指着的那篇报导——
童伴父尸十二天
母失踪多年
独自隐忍照常上学
医师关切心理状态
他气恼的在那报纸上头用力一拍,对林蕙虹咆哮:
“你在发什么呆呀I:都二十年前的新闻,你给我找来干嘛?写不出稿子想以旧换新,呼拢过去是吧?”
“不、不是啦!主编!你看清楚一点那个男童的名字啦!”林蕙虹指着那篇报导,又急又慌的大叫。
庄坤达气恼的再低头仔细看那篇报导,当他看清楚那男童的名字时,脸上的怒火倏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严肃的神情。
那新闻报导的内容,就连现在看来,都仍会令人鼻酸,而那小男童的坚强,则让人十分心疼。
他抬起头,肃穆的开口问她:“你确定这报导里的男童是『他』吗?”
林蕙虹点点头,自信说着:
“嗯,因为所有的时间点都太过吻合了!
这报导也提到震信医院的陈院长,就是当年救治男童父亲的医生,当时他还担心男童成长过程的心理状态。
而且,这新闻报导之后,男童母亲的家人,就从美国那边飞过来将男童接走。之后,男童的后续报导就没了。
可是诡异的是,当年来接男童的家人,其实是他母亲嫁入的家庭,他母亲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而且,他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
现在,只要给我时间让我访问到当事人,我就能证明这件事情。“
庄坤达听了,分析了一下现在的状况,然后点头给了她特权。
“好吧!这新闻很值得追踪下去。我给你一星期的时间,就只需要追踪这则新闻。你的时间可以机动性的调配,可是,我要求你每天都要跟我保持联络,并且报告进度。”
“好!谢谢主编!”
刘昌威关掉电脑萤幕,伸手收拾桌面上散乱的文件,站起身,转动僵硬的肩颈,大口的叹气。
这几天,他来回在医院跟公司之间,花仲骐受伤住院,现在公司的大小决策都落在他身上。
他看着大片落地窗外的夜景,点点繁星,他的心情却无比的沉重。
内忧外患同时冲击而来,让他的情绪紧绷到了顶点。
铃——铃——
电话声突然响起,扰乱了他的思绪。他看了眼桌上的私人电话,知道这通电话他非接不可。他深深叹口气,不敢让电话那端的人等待太久,迅速的接起电话。
“Hello!”
“昌威,仲骐现在的状况怎么样了?为什么会发生这件事情?”
电话那端传来花伯宪威严十足的声音,他焦急的开口询问,不解儿子在台湾怎会与人结怨,甚至引来杀机。
“Uncle,你别心急,他没事了。”刘昌威开口安抚仲骐的父亲,并且将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嗯,商场上这种事情难免会有,不过还是要懂得保护自己。我从以前就一直提醒你们,你们的身分与他人不同,一定要带几个保镳跟在身边。可是你们两个却老是不听话,仗着自己身手好,就以为不会出事!”花伯宪又是担忧又是心疼地说着。
这两个孩子他都疼,并不会因为昌威跟他没有血缘关系而疏远,相反的,他甚至在他身上做了许多的“弥补”。
“Uncle,你也知道我跟仲骐不喜欢那一套。我们喜欢过自己的生活。”刘昌威好笑的说着。
他知道他老人家的担心跟关爱,只是他跟仲骐有自己的想法,很难做到像他这样,一出门就是四五个大汉包围着。
“对!过你们的生活过到被人枪杀!我真会被你们两个兄弟气死!”花伯宪不高兴地吼着。接着他又担心地说:“要我这两天过去一趟吗?”
“不用了,Uncle。过一阵子等仲骐的伤比较好了,我会安排他回去美国一趟,你别担心。”
“那你呢?你什么时候回来?”花伯宪挂心的问着。
他知道二十年过去了,这孩子的心却还是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