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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心心凄凉的说着,从没在别人面前露出的哀伤都在此时尽现。
“前阵子听说我爹在京城又买了一个小妾,年龄居然比我还小,你说,这个家是不是很荒唐……很荒唐……”
一旦承认了那种被深深刺伤的痛,宫心心的心防全然崩溃,她将脸埋进双手里,但是从指缝间溢出的泪水和啜泣声,明明白白的表达出自己长久以来被爹浪忽视的伤心。
“根本不会有人找我,陪在我身边的也只有招财、进宝了,所以,我一直告诉自己,以后我一定要找一个心中只有我的人,陪着我一辈子。”
“你会找到的,像你这么好的姑娘,一定会有人疼你一辈子的。”
“药草……谢谢你。十几年来,你是第一个跟我说这么多话的人,我、我……”
她哭出埋藏多年的失落,不停抖动的肩膀说明了她此刻的椎心之痛。
药草虽然无法想象她从小就被爹娘当成空气的感受,但是当大夫多年的他却很清楚,如果你把一个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扒开,那么那种痛,是比当初受伤时的痛还要痛上十倍的。
就像现在痛到发抖的宫心心。
从来没有接近过女孩子的药草,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哭得伤心欲绝的她,他只能轻轻揽着她的肩,让她可以在他怀里哭泣。
闻到熟悉的味道,宫心心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襟,洗得泛白的衣裳眼看就要被她扯破,但是药草一点都不在意,他不在乎她把它当成手绢擦眼泪,只要她能停止哭泣就好。
宫心心睁着一双红通通的兔子眼,从他的怀里抬起头,哀怨的眼眸牢牢的揪住药草的视线。
“我们宫家的名声这样坏,搞不好姑苏城里早就有人传说我在勾引你了,所以你刚刚的担心都甭说,先紧张‘药草堂’的招牌别被我弄臭吧。”
“心心,听我说。”
她的自我贬抑,自怨自艾,药草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他捧起她泪湿的小脸,温柔的唤着她,不让伤心的她继续说出伤害自己的傻话。
他看到了躲在长大的宫心心身体里的,那个小小的宫心心,她总是好可怜的等待着爹娘的爱,却一再的失望。
所以,那个小小的宫心心一直在伤害自己,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爹娘为什么不爱她,但是阅人无数的他却看得很清楚,内外皆美的宫心心有多值得怜惜。
“宫家发生过的遗憾是大人们的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需要为他们的愚笨负责,你是善良而美好的,所以,一定会有一个一辈子只要你的好人出现的。”
“真的吗?”
“相信我,我是神医的传人,不骗人的。”
“你从没骗过人?”
“是。”
他重重的点头,用力到连宫心心的心也跟着动了。
“我认识的宫心心很善良,她可以为了救一只母狐狸在山野间四处找人;我认识的宫心心很勇敢,她能够为了自己的理念据理力争;我认识的宫心心很认真,只要是她认定的事,她就不会放弃。所以,姑苏城里最好的姑娘就是宫心心了,怎么可能有人不把她捧在掌心里呵护一辈子呢?”
药草在她的耳边轻声诉说,这如神药般的字字句句,终于治愈了她伤痕累累的心。
她抬头望进他充满理解的眼眸,眼眶里不争气的泪水拼命落下。
其实……她好感谢那只母狐狸让她遇见了他,因为今晚的这番谈话,她再也不用自责,再也不用急着与宫家切割。
终于放下日夜折磨自己的心魔,宫心心倒进药草的怀里尽情哭泣,她知道这个绝世好大夫已经医好了她的心。
她放声的哭泣着,只要哭过这一次,就不用再为根本不懂得如何爱她的爹娘哭泣了,她要掌握自己的人生,找到一个可以跟她相守一生的人,再也不躲在宫家的阴影之中流泪!
“哭吧……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这么哭了。”
“好,我答应你,我我……再也不哭哭……了。”
药草轻轻抚着怀中人儿的头发,想要尽自己全部的力量给她支持与温暖,只可惜他从来没有安慰过女孩子,所以这动作显得有些僵硬。
不过,因为他的话而终于得到解脱的宫心心,却一点也不在意。
她只知道——因为他,她再也不用夜夜辗转难眠了。
第四章
自从解开了深藏心里多年的结后,宫心心活得更自在,看药草的眼神也明显的不同了。
现在在她眼里,药草简直顺眼得紧,不管是他俭朴平实的穿著,还是他稳重沉着的微笑,甚至是他照顾花花草草时认真的身影……都让宫心心眯着一双美眸,静静的欣赏。
不过,对她的欣赏,药草却不见得赏脸。
“心心,你已经发呆很久了。这些药材你画了半个时辰,居然连一片叶子都还没画好。”他非常没有情调的打断她的少女情怀。
“臭药草,干嘛这么讨人厌的杀风景!”
被喝回了理智,宫心心有些羞赧又有些生气,闷闷的低着头拿起笔,开始认真的做起笔记。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药草面前变得这样乖巧听话,也不敢回嘴?照理说。他们之间还有赌约,如果药草大声吆喝她,她大可以转身走人,但是现在她却会因为药草的存在而感到欢喜、安心。
所以,她不得不承认,她实在不想离开他。
说实话,药草也弄不清楚为什么宫心心最近老是冲着他笑?虽然有个人每天对着你笑的感觉非常好,但是身为她的医药特训老师,他还是得硬下心肠来督促她不可。
踩着略显沉重的步伐,他走到她身边,看着她语重心长的开口。
“你再这样混,我会觉得自己胜之不武,所以你要认真点,让我赢得有点成就感好吗?”
“收我当徒弟你就有成就感了啊,还计较这么多?”
“我的徒弟更不能丢我的脸。”
“你……臭药草!”
但是吵架归吵架,宫心心还是注意到了他脸上不寻常的红晕。
“喂,你脸好红喔,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别乱说,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
药草摇摇头,坚持自己没有不舒服。在他心目中,看病是一件最重要的事,如果他生病了,又怎么能继续看诊呢?
宫心心不理会他的话,迳自把软嫩的小手放在他额头上,果然感受到了掌心下的热烫,这下即使不是大夫的她,也绝对确定药草是生病了。
“你不要动,我叫孟德来扶你回房休息。”
“心心,不要去,你陪着我,我坐着休息,一下就会好。”
依言坐在他身边,她关心看着他,见他平时一脸聪明的他,现在却显得愣愣的,好像个无知的孩童。
一想到这里,宫心心差点笑出来,只好轻捏一下大腿,以免自己做出什么不当的傻事。
但是他越来越迷蒙的眼神,也让她不放心的开口问:“你真的不要叫人来吗?”
“不……不要。”
药草的声音低低的,逐渐逼近她的热烫脸庞,却让她紧张得几乎要停止呼吸。
她从没这么近的看过药草的五官,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其实这个男人的眉毛浓淡刚好,眼型是迷人的飞凤眼,鼻梁挺直,最重要的是,他抿紧的嘴唇就在她的眼前。
宫心心尽力维持这个暧昧的距离,不让药草以为是她想要靠近他,但是他逼近的呼吸太灼热,让她娇美的小脸羞得通红发烫。
药草一手扶着发胀的头颅,浑身无力,眼前阵阵发黑,他就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我……”
“你怎么样?”
宫心心很认真的听他说话,可不想在这时候被药草以为她想要饿虎扑羊,吃他的豆腐。
天知道,是药草一直往她身上靠的。
就在宫心心决定要去找孟德来时,药草整个人倒向她,结结实实的吻住了她的小嘴。
当孟德来寻他们时,恰好看见已经昏倒的药草压住宫心心的暧昧一幕。
在宫心心的自告奋勇下,孟德不得不将照顾药草的重责大任交给她,只因为她信誓旦旦的保证——
“你把你师父交给我准没错,过两天我一定还给你一个活蹦乱跳、健健康康的师父。”
“那么……这个给你。”
孟德交给她一只白色的瓷瓶。
“这是什么?”
“这是师父给我的万灵丹,生病的时候吃一颗就可以减轻症状。如果晚上师父还是高烧不退的话,你就喂他一颗吧。”
“我知道了。”
宫心心接过那只白色瓷瓶,一抬头,却看见神色忧虑的孟德还杵在原地。
“你怎么还不走?”
“我担心师父啊!”
“甭担心,交给我就对了,我答应过要报答他的。”
宫心心一边认真的强调,一边使劲的将孟德推出房门外,然后利落的关上房门,将那一双担忧的眼睛隔绝在外。
“你要小心啊!”
“知道啦,快去休息吧。”
宫心心大声的回答,根本就没把孟德的忧虑放进心底,因为她单纯的认为药草应该只是得了风寒,没必要这样大惊小怪的。
抱持着报恩的心态,她守在药草的床边,不停的用湿布巾擦去他频频冒出的汗水。
然而高烧中的药草却没有因为这样而比较舒服,依旧是皱着一双浓眉,急促的喘气,他越来越苍白的唇色也让宫心心早就揪紧的心,更加的七上八下。
看着他越来越不舒服的模样,宫心心开始有些紧张,毕竟从没照顾过病人的她,实在猜不出来他的病症。
“药草,你到底是生什么病啊?”
宫心心一边替他擦汗,一边紧张的问着面前已经失去意识的大夫,但是昏迷的药草除了粗重的喘息声之外,没有给她任何答案。
“你不说……那我只好给你吃孟德的万灵丹啰。”
没有更好的选择,她当机立断的打开瓷瓶,倒出里面的万灵丹。
不过当她看见那颗比拇指还要大的黑色药丸时,不禁吃了一惊。
“老天!这么大一颗!要怎么吞啊?”
她看着手心里的黑色药丸,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药草,你该不会把所有的药材统统倒进锅里煮个开心,然后才说这是万灵丹吧?”她疑惑的猜测道。
但是药草的病况让她没有太多时间考虑,她捏紧手上的药丸,并倒了满满一杯水,决定就算是用塞的,也要把这颗药丸塞进药草的嘴巴里。
“不管了,反正你是名医,这药丸应该有效的。”
她困难的扶起药草热烫的身躯,让他的头枕在她的肩上,另一手掰开他的嘴巴,想要把药丸塞进去。
没想到昏迷中的药草死命的咬紧牙关,不让她有机会把药丸塞进他嘴里。
宫心心不屈不挠的试了好几次,但都没有办法让药草合作的打开牙关。
“药草……你醒醒啊……”
想不到其它的法子,她只好轻拍着他的脸,希望能把他唤醒,好让他自己吞下那颗药丸。
然而失去意识的病人依然处于昏迷中,丝毫没有对她的要求有所回应。
她无助的看着他痛苦的病容,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或许也只有这个办法可行了。
念头一定,宫心心环顾房间一圈,确认除了她和药草之外没有第三个人在场后,她便将药丸放进嘴里嚼碎。
她一边嚼着苦苦的药丸,一边犹豫着这个方法的可行性,但是当她发现药草脸色涨得通红,枕在她肩膀上的头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