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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儿似乎对那位曹姑娘印象极好,依你看来,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必须确保她并不是个包藏祸心的人,否则他要如何放心让冰儿与她接触?
“大哥你放心,我已派人密切注意她们的一举一动,还有,曹姑娘看来并不像是会武功的人,我绝不会让她们有机会伤害到大嫂的。”
眼前似乎浮现一张柔美雅致的容颜,连忙摇头摇去突来的怔忡,而这一幕可没逃过东方凌的利眼。
看来,正如姜伯所言,这的确是场值得看的好戏。
昨夜里,下了场大雨,直到清晨雨势虽停,空气里仍带着冷意,尤其是在这初冬时分,更带了丝沁冷的寒意。
一抹身着粉衫懦裙的纤细身影斜倚在栏杆上,仰望着灰蒙蒙的天际,柔美的脸上若有所思,丝毫未感觉到刺骨的冷意。
“小姐!”
随着一道担忧的惊呼声,秋雨一脸着急,手里拿着红色斗蓬,小跑步地赶到她身边。
“小姐,你怎么不多加件衣衫,就在这吹冷风!万一得了风寒可怎么办?!你现在的身子可大不如前了,还不知道要好好照顾自己!”
秋雨连忙将红色丝绒滚毛斗蓬披上她纤细的身子,嘴里不停地叨念着,那骂人的气势,可一点不像是个丫鬟。
“是是是,我的好秋雨,我知道错了,你就别再念了。”
曹紫韵好笑地低叹,任由她细心地系好她身上的斗蓬,不让一点冷风吹入她体内。娇软的嗓音柔如春风,非但无一点主子的气势,反倒对着一脸怒意的丫鬟陪笑。
秋雨冷嗤了声,眼神充满怀疑。小姐要是懂得照顾自己,她也就不用每天为她提心吊胆了。没错,是每天,这也是她被老爷选为小姐贴身丫鬟的主因。
曹紫韵柔美的脸上依旧含笑,无视她的瞪视,当然更不会在意她僭越的举止。两人自小一起长大,情如姐妹,她从不曾把她当成丫鬟看待,而秋雨自是明白的,感激之余却把她当成是一份责任。微扬的粉唇有抹苦涩。
微敛的澄眸在瞥见正往这走来的一抹黄衫身影,柳眉微扬,惊讶地低道:
“李姑娘。”
秋雨一见到来人,马上护在小姐身前,像是捍卫着幼狮的母狮般,龇牙咧嘴地朝李彩凤低吼。
“你这小偷来这做什么?!我们不欢迎你来!”
“你这个丫鬟,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李彩凤小脸高傲地抬起,双眼斜睨地打量着眼前的人──柔美雅致的容颜上有双晶莹澄眸,眼波流转间,隐隐流露出一股娇媚,加上她纤细的身段,令人有股我见犹怜的韵味。
虽不愿承认,不过这个曹紫韵长相的确不俗,对她而言绝对是个威胁。
“秋雨,不得无礼。”
曹紫韵轻斥,将她拉到身后,雅致的俏脸上盈满笑意,客气有礼地轻问:
“李姑娘,不知你来这找我,所为何事?”
“我们来,是要你们识相一点,赶快去向二少爷承认自己是冒牌的,然后滚出东方府。”
翠玉站了出来,替自家小姐说话;那盛气凌人的姿态,看得秋雨一肚子火,气忿地护在曹紫韵身前,不甘示弱地还以颜色。
“笑话!这句话该是我们来说才是。你们主仆两个都是小偷,先是偷了我们家小姐的银镯,更不要脸的竟敢假冒我们家小姐的身分,我活到现在还没见过这种卑鄙无耻的人,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你这个贱婢,敢在这胡言乱语,看我怎么教训你!”
李彩凤气得脸色铁青,扬手就要赏秋雨一巴掌。
“且慢!”
曹紫韵急忙将秋雨拉到身后,同时机灵地退后一步;她虽然向来主张以和为贵,不爱与人争吵,可也不容人欺负到她身边的人。
“李姑娘,再怎么样你也不该动手打人,这件事情的真假,我想我们各自心理有数,一切就让东方傲来做定夺吧。”
“你──”
李彩凤狠瞪了她身后的秋雨一眼,不甘就这样放过秋雨,正欲发作,身后却传来一道轻咳。
“咳、咳。”
姜伯在一旁瞧了有一会了,眼见情况不对,适时出声,免去一场纷争。
“两位姑娘,二少爷有请一同到偏厅用午膳。”
“有劳了,姜总管。”
李彩凤迅速换上一张笑脸,客气的语气,有别于方才娇蛮撒泼的模样。
姜伯仅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随即转身示意两人跟着他走。
“小姐……”
秋雨不放心地拉住曹紫韵的手,担心若没有她在一旁,怕小姐单独面对李彩凤时会吃亏。
“别担心,只是吃一顿饭而已。”
曹紫韵浅笑盈盈地安抚她,眼见姜伯在前方等待,连忙跟上。
在姜伯的带领下,经过假山、流水、小桥、水榭、庭园,一路走来,令曹紫韵对东方府占地之辽阔感到惊讶,心想:真不愧是洛阳城的首富。
她一边打量东方府的格局,一边暗暗记下走过的路,毕竟短时间内无法离开东方府,记清楚路径,将有利于她在东方府里行走。
“姜总管,听说二少爷还有其他三位兄弟,怎么都没见到他们?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我可得和他们打声招呼,彼此认识一下才好。”
李彩凤在见过东方府内占地广阔的庭园造景后,对于东方府的财富和东方傲,她是势在必得了。
“东方府内现今除了大少爷夫妇外,其他两位少爷都不在府内。”
走在前头的姜伯,眉头不由得微皱,对她话里以东方家人自居,深觉反感,但仍是停下脚步,客气的告知。
“听说东方府在洛阳城内,分别在城东和城西拥有二间大酒楼,而且生意好得远近驰名,这是否是真的?”
李彩凤见他停下脚步,忍不住再追问。她初到洛阳时,就曾在城东住过“龙凤楼”,当时就已对里头的座无虚席、甚至排到对街的盛况,心惊不已,一问之下才知道那是属于东方府的,而且城东和城西各有一间,生意同样是好得令人咋舌。
“没错。”
姜伯注视着她脸上明显的雀跃,眸底掠过一抹冷光,不愿再多说,重新迈开步伐,心下对李彩凤的印象可说是趺落谷底了。
“两位姑娘,偏厅就在前头了,二少爷正在里头等你们。”
姜伯停在距离偏厅前几步,示意两人径自入内。话一说完,举步往反方向离去。
李彩凤迫不及待地率先踏入偏厅里;一入内,一眼即瞧见东方傲那张俊逸的脸孔,美丽的脸上随即挂上一抹灿笑,未等一旁的丫鬟招呼,径自决定坐在他身旁的空位。
跟随在后的曹紫韵则挑了一个离两人较远的位子落坐。
黑眸淡扫了两人一眼,随即示意身旁的丫鬟上菜。当一道道佳肴上桌后,由东方傲率先动筷,用餐席间,李彩凤多次偷瞧身旁俊逸的男人,终是忍不住开口:
“二少爷,我初来这洛阳城,你是否该尽地主之谊,带我四处去走走?”
说着说着,娇躯有意无意地往他身躯贴进,在他耳畔诱惑地低喃。
“在还未弄清你们两人中谁是冒充的之前,你们谁也不能踏出东方府一步。”
冷冽的黑眸直视着她逼近的娇躯,薄唇轻?,吐出冷漠的话语。
在他犀锐的目光注视下,李彩凤背脊冷不防地窜过一道冷意,忙不迭地坐正身子,不敢再试图媚惑他。
隐约明白,东方傲不是个可以让人掌控的男人,看来接下来在东方府的日子,她可得小心些才行。
“难不成你打算将我们私自囚禁在府里?这种做法,令我怀疑这东方府真的是洛阳城百姓口中所说的行善之家。”
一直静默用膳的曹紫韵,原是要出言反讽,可娇软的嗓音一出,却令人感受不到她语气中的嘲讽,反倒被她娇软如绵的语调所吸引。
东方傲黑眸如炬的凝视着她,眸底掠过一抹赞赏。他自是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嘲讽,可令他玩味的是她毫无气势的娇软嗓音。
眼前的女子是个柔美聪慧的佳人,她恬静的气质,和言语间的聪颖,让人不由自主地深受吸引,与他身旁试图引诱他的女人一比,可说是天壤之别,相信在未来查明两人的真假身分时,不会太无趣。他私心里希望在真相大白时,他不会对她失望才好。
“曹姑娘,你所说的可是两回事。毕竟和单纯受需要帮助的百姓一比,你们之中却有个包藏祸心、别具企图混进我东方府的假冒者。试问若是曹姑娘你,难道能不防吗?”
“即使如此,可我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能做出多大的伤人之事,二少爷是否太多虑了?”
话题一开,为了不想终日被困在东方府内,她有权利为自己争取未来的自由。
“人心难测,请恕我不得不防。”
东方傲没料到和她谈话竟是这么有趣,让他一时忘了这两人中有一个是冒充他未婚妻的冒牌货,而另一名他真正的未婚妻,也同样地令他头痛。注视她的目光中有抹深思。
见他无意再多谈,曹紫韵也只能作罢了,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坐于一旁的李彩凤见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微敛的双眼里隐含妒意。
“站住!”
用完午膳,离开偏厅,在回客院的途中,李彩凤见四下无人,娇喝前方那抹纤细身影。
“有什么事吗?李姑娘。”
曹紫韵停住脚步,回首的同时,柔美的脸上挂着一抹轻盈浅笑。
“我警告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分,不要想勾引东方傲,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李彩凤语出威胁。对于东方府二少夫人的位置,她是势在必得,容不得任何人阻挠。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又要认清自己什么身分?”
曹紫韵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可以想象在事情还未查明之前,她日后还得继续面对这种威胁。
“你少在那边装傻!你这个冒牌货,我劝你最好自己去向东方傲自首,否则我怕东窗事发那天,到时你被送去官府可就难看了。”
李彩凤一再咄咄逼人,嚷声警告的话语,让一向好脾气的曹紫韵终是忍不住动怒了。
“李姑娘,我说过谁真谁假,我们各自心里有数。方才你所说的话,也正是我想告诉你的,我劝你好自为之。”
她性子向来温婉,不爱与人争,可面对娇蛮的李彩凤,若是她一再退忍,只怕反倒姑息了她。
原本这桩婚事在一开始含冤时,她就没打算多作解释,只因她一心想解除婚约,所以在发觉遭人顶冒时,她反倒松了口气;可现在她无法离开东方府,又面对蛮横找碴的李彩凤,她的想法变了。现在她愿意等,等真相大白那日,她再堂堂正正的离开。
“你……既然如此,那我们走着瞧!”
李彩凤狠瞪她一眼,绕过她,悻悻然离去。
望着她忿然离去的背影,曹紫韵突然觉得有种荒谬的感觉,最有资格威胁恐吓的人该是她,可现在她却反被人刁难,不禁摇头苦笑。
“这个李姑娘还真是凶悍得可以了。”
蓦地,传来一道清脆的嗓音,紧接着从假山后走出一抹纤柔身影来。
“少夫人。”
曹紫韵惊讶地望着突然冒出来的人。骆冰儿是什么时候在那儿的?怎么她们都没有察觉到?
骆冰儿方才经过这,故意隐身于假山后,就是想听听两人的对话,看是否可以从中发觉两人的真假。要知道,现在府里的赌注已经愈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