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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子玄奇道:“六师兄成家了?”
徐长青点头道:“我们这一脉,并不忌嫁娶,你六师嫂也是个俗人,因为你六师兄的缘故能在这里享两百年清福。”
麒麟院不小,三人走了半天,绕了七八个别院,才到了饭堂。
这时,里面走出一个妇人,三十年许,丰盈绰绰,见到三人,笑着迎了出来:“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原来是踩着饭时。”
师子玄和湘灵一大一小都是鬼精,连忙行礼道:“见过师嫂(姨姨)。”
“是小师弟和湘灵丫头吧,快进来吧。”
美妇眉开眼笑,拉着两人进了饭堂。
师子玄一进门,吓了一跳。这饭堂内和他想象的并不一样,里面不是人少,而是黑压压一群人,大致估算一下,竟不下百人。
“不是说我们这一脉人丁稀少,怎么这么多人?”师子玄正在疑惑,忽然扑鼻一阵清香,接着听到一声娇哼:“讨厌,你们两个是谁?也是来混饭的吧。”
美妇身后,忽然跳出来一个小女孩,生的眉清目秀,眸光清澈,是个小美人坯子。
“青青不得无礼,这是你小师叔和湘灵,还不道歉。”饭堂内走出来一人,一袭青衫,一副书生打扮。
“小师叔?”叫青青的小姑娘好奇的看着师子玄,嘟着嘴说道:“他也大不了我多少,为什么要叫小师叔?”
童言无忌,让人莞尔。
湘灵戒备的看着青青,用手抓住师子玄不放,生怕他被人抢走一样。
徐长青笑道:“小师弟,这是你六师兄,道号玄明。”
“我不过是个俗人,还是称我俗名李秀吧。”六师兄的名字与气质仿佛,都有几分书生的阴柔气。
“见过六师兄。”师子玄连忙行礼。
“好了好了,以后都是一家人,快来用饭吧。”李秀笑道。
饭很快上桌,大多是青菜,四师兄徐长青受了道戒,只吃素食,浅尝即止。六师兄一家倒是荤腥不忌。
“四师兄,我们玄光洞向来这么多人吗?”师子玄突然问道。
“祖师一脉,哪有这么多人。这些人都是来蹭饭的。”徐长青摇头道。
“蹭饭?”师子玄被雷的不清,李秀笑道:“这里都是世外人,哪有会做饭的。你师嫂平日除了载种些花草,就是烹煮。这些人偶尔吃了几次,不知怎么就传了出去,日子久了,都把这当成饭堂了。”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这里平时没有人来往。”师子玄暗思,却见李青青气呼呼的瞪着他,嘟囔两声,好像是说“又多了两个混饭吃的”一样。
“小屁孩!”
师子玄心理说了一声,低头扒饭,李秀忽然问道:“小师弟,不知道你是否识字?”
师子玄想了想,说道:“应该算是不识吧。”
四师兄徐长青脸上突然闪过一丝喜色,赞道:“妙极,妙极。”接着对李秀说道:“六师弟,既然如此,小师弟就由你代劳教导了。”
李秀欣然点头,又看了一眼湘灵,说道:“湘灵还要走一趟道宫,就麻烦四师兄了。”
徐长青点点头,待湘灵吃饱后,就带着先离开了。
用饭过后,六师嫂唤来两个黄巾力士,带着自家丫头收拾碗筷去了。看着李青青不情不愿的样子,师子玄终于明白为什么李青青看着他和湘灵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李秀带着师子玄入了一间静室,师子玄忍不住问道:“六师兄,为什么四师兄听到我不识字,反而一脸高兴的样子?”
李秀却答非所问,说道:“小师弟你猜我如今年岁几许?”
师子玄老老实实说道:“猜不出。”
清微洞天是仙家福地,山中不计岁月,一个孩童或许寿有八百,一个老人或许寿不过九十。
“我七岁中得秀才,三十八岁中举人,知天命时乃中进士,入宦海十二年,才了了俗念,入山修行,到如今已经三百六十六年。”
师子玄点点头,倒也不觉得有异。
“那时我入得玄光洞,叩求老师传我长生术,老师看了我一眼,只说了三声‘难,难,难’,
道我此生学文识字,根究已失,难求长生术。”李秀叹道:“最后还是老师慈悲,施了‘坐忘术’,让我空座百年,忘却前生事,这才能够修行。”
师子玄听的一头雾水,疑惑道:“六师兄,识字释义,是为了让人明理达义,为何要忘掉?”
“小师弟我且问你,字从何来?”李秀问道。
“当然是人造出来的。”师子玄说道。
“这世间道理万千,人穷尽一生能知几何?一本‘道德经’传世不过两千年,就出了十数个注解。解来解去,道理说不明白,后来人越读越是糊涂。”
这道理倒有几分,师子玄还是不解:“六师兄这般说倒是有理,但知识无价,文字诞生总是有利于传播知识。”
李秀笑道:“小师弟误会了,我不是否定文字,只是说世间文字与我等修行人有害无益,岂不闻‘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世间道理根源本来浅显,可意会知之,非要用文字描述,反倒是驴唇不对马嘴。只取表面不破根源,反造成了歧途。”
师子玄似懂非懂,说道:“我听说先贤仓颉造字,是大功德,为后世崇尚,庙宇林立以祭其功德。听六师兄说来,他岂不是成了罪人?”
“说圣贤亦可,说千秋罪人亦如是。仓颉造字时,有夜来鬼哭之声,世人以为是异相,岂不知实乃断了大众修行的方便之门。”李秀摇头道。
“先贤之事,我等不宜评说。小师弟,你既然未识文字,这便极好,省了百年坐忘。如今我便代老师传你玄光洞一脉道法,等三十年后老师开坛,广讲**时,免得你听的昏昏欲睡。”李秀笑道。
师子玄一听,立刻正襟危坐,心中也多了几分激动。
第五章 传道法,念通达何须释意()
自古传法,有三祭。趣/读/屋/
一祭天地,二祭祖师,三祭法界虚空。
李秀让师子玄稍坐,入内室换了一身整洁道袍,摆了玄坛,定了香炉,焚香向东三拜,又唤师子玄向指月玄光洞方向三拜。
“小师弟,我传你一门经,名曰‘礼赞虚空法界万寿仙佛无量功德本愿受持经’。”李秀开始授经口诵,师子玄也是过耳不忘,不过一刻钟,就将上千字的大经记下。
“此经每日诵持三遍,时间任意。且随我颂来。”李秀嘱咐一声,便朗声颂念起来。
“昔于始青天中,碧落空歌,大浮黎土。受天尊度人,无量上品,无量天尊,当说是经。周回十过,以召十方,始当诣座。天真大神,上圣高尊,妙行真人,无鞅数众,乘空而来。飞云丹霄,绿舆琼轮,羽盖垂荫……,礼赞虚空无量星辰沙数诸仙佛加持众生,随缘引渡,无量功德……”
师子玄学猫画虎,跟着李秀颂念起来。起初有些放不开,渐渐跟着李秀的语速,越念越是顺畅,三遍下来,只觉得心清体畅,越念越觉韵味十足。
“小师弟感觉如何?”李秀微笑道。
“很舒服,意犹未尽。”师子玄老老实实说道。
李秀叹道:“这本经文,俗世亦有流传,唤作‘度人经’,本是一本引人修行的方便法门,于人间却被人逐字逐句注释出了许多典籍,费尽心思寻找修行之法,却不知只要心诚颂念即可。”
师子玄若有所思,点头说道:“念不通达。”
李秀微笑道:“不然何来五浊恶世之说?”
师子玄嘿然一笑,不赞同也不反对。
李秀也不点破他心思,说道:“小师弟,你既入老师门下,乃是天大机缘,不可懈怠。亦需知我玄光洞十大真诀。”
师子玄两眼冒光,暗道:莫非是腾云驾雾,七十二变,翻江倒海神通?
李秀微微一笑,开口唱来,歌诀曰:
入我玄门传真诀,口诵多来总清凉。
得清凉,得自然,真传一句十方法。
一曰:都斗开宫斩玄锁。二曰:六天门中放光明。
三曰:八卦阴阳知分晓。趣~读~屋 四曰:九宫妙理道无穷。
五曰:真人睁开智慧眼。六曰:三身显化露元明。
七曰:骨络灵通晓变化。八曰:玉眼凡圣观通界。
九曰:六通家乡闻圣号。十曰:返照虚空破分身。
歌诀唱来,空空明明,玄之又玄,听的师子玄一头雾水。
“六师兄,这就是道诀?”师子玄苦着脸问道。
“便是道诀,日日颂念,早得道行。”李秀说道。
师子玄难以置信道:“不是炼精化气,金丹大成,元婴化身,破碎虚空?”
啪!
李秀敲了师子玄额头一记,笑骂道:“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也不知你在哪听来的。”
师子玄讪笑两声。
李秀正色道:“小师弟切莫玩笑,道行为根本,那些请仙扶鸾,腾云驾雾,卜卦问阴,趋吉避凶的术法,不过小道,莫要因小失大。”
师子玄原本不以为然,听李秀说的郑重,也收了焦躁心。
稍后,李秀又传他观空静坐,观想入定的功夫,说了会玄,讲了会禅,不说妙理,只讲真言。
一个教,一个学,这一日过的也快。
晚饭时,四师兄徐长青回来,却不见了湘灵。
“在道宫遇见琼华灵音殿妙音殿主,领走了湘灵丫头。”徐长青说道。
“这是为何?湘灵不是我们玄光洞的人吗?”师子玄急了,湘灵和他虽然相处日浅,但十分依赖他,没想到今天就分开了。
徐长青一怔,笑道:“小师弟这是怎么了?那琼华灵音殿虽不及我玄光洞一脉,但却是女仙修行福地。湘灵被琼华灵音殿主看重,收入门中,未必不是福缘。”
“这……”师子玄半是不忿,半是不解道:“湘灵怎么说也是跟师兄走的,现在弄丢了,你也不怕师父怪罪。”
徐长青笑道:“我指月玄光洞一脉,乃师徒传承,去留随意,琼华灵音殿主启口收徒,我怎好拒绝?况且湘灵那小丫头鬼灵的很,你害怕她去那里会受人欺负?”
师子玄不可置否,但也只能默认。
整个飞来峰五大传承峰脉,只有指月玄光洞一脉是师徒传承,人丁不旺。其他峰脉则是立教传承,以代传宗,自然兴盛。
祖师未收湘灵入门,转投他脉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湘灵离开,师子玄倒成了孤家寡人,他也乐得清静,拒绝了与李秀一家同住,回了自家住处。
李秀怕他寂寞,弄了袖里乾坤神通,抖落出许多书籍,给他读书解闷。
不过读书不是逐字阅读,乃是一门“解离术”,李秀所创。当年六师兄李秀虽然用坐忘术忘了前尘所学,但好读书的性子却怎么也改不了,心痒之下,弄了这样一门小神通,观书不识字亦可明意。
师子玄大喜之下,立刻向李秀讨了这门神通术。
一晃三个月过去,师子玄白天听李秀和徐长青轮番传法,晚上便读书解闷,倒也快活。
这一日晚上,师子玄正读一本六阳真人所著“六阳真解九阳经”时,忽感眼前一阵晕眩。
接着,只觉周身一轻,不知去了何处,只见得一片连绵山峦在远方,身下却是一处灵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