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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子玄道:“静坐修行,一时忘了。”
善财童子也不接话,拉着他,低头进了洞中。
再回指月玄光洞,师子玄心中也有几分激动。一踏入其中,只见两旁四十九个旁听坐席,都已坐满。
师子玄境界不够,看不出这些仙家深浅,只知此中都是陆地仙,三两天仙隐其中。
善财童子扯着师子玄,低声附耳道:“小祖,那祖师前有七个位子,你上去且坐上,若是有人问你一让,你千万不要答应。”
师子玄心中一动,道:“我明白了,多谢了。”
善财童子点头离开,师子玄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玄坛前,那里放着七个蒲团,空空如也,无人落座。
“听善财童子说来,这听讲的席位还有说道。”师子玄心中一笑,落落大方,扯过一个蒲团席地坐好。
刹时,师子玄就感到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都带着惊疑。他也不在意,只是守心入定,只等祖师开坛。
不过一会,进来两个道人,一男一女,都是生面孔。穿的都是素色道袍,也无点缀。
两道人奇怪的看了一眼师子玄,也不多说,自己寻了席位坐下。
过一会,又来三人,又占了三席。
最后进来两人,只见正席只剩下一个,蓦地大惊。
一个道人惊道:“怎地只剩一个位子?”
另一个道人抓着机会,一步跨了过去,稳稳坐在上面。
那道人见位子上都有人坐上,脸色一变,看师子玄眼生,直走到他身前,说道:“道友,请了。”
师子玄眯着眼,说道:“道友,请勿言。师父开讲在即,快快落座。”
说完,也不开口,闭上眼睛,似神游去了。
那道人面色一青,被噎的无言以对,只能去求旁边那女道。
女道说道:“求法而来,何故不按时辰?”
也不再理。
这道人有些急了,抓住剩下几人,又是哭求又是卖乖,见无人理他,坐在地上嗷嗷大哭道:“都怪家中那劣徒,只知玩闹,走了坐骑。贫道我老腿两条,紧赶慢赶,终究没了位子。”
师子玄暗乐,脸上强忍着没笑出声,其他几人也装做未知,神游物外去了。
只有一个中年道人可怜他,起身将位子让了他:“道友,你莫急,我这位子让你了。”
这道人大喜道:“大善!道友真乃大善人,贫道灵鹫山璇玑洞中修行,日后若是有事,请来我道场。”
“客气了,客气了。”中年道人乐呵呵的让了座,那道人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上去。
中年道人瞧了四周,再无一个空席,挠挠头,只能出了洞,与外面人一同去了。
众人落座,吉时一到,那虚门洞开,两个童子簇着祖师走上了玄坛。
师子玄眼前恍惚,那慈眉善目,亲切老师,今天穿的是青赤紫光仙佛衣,左扶舍利,右捧丹。
上了台,起了香,祖师落座。
刹时,漫风卷动氤氲散,满室扑鼻紫檀香。
尚未开口,就听大道玄音奏乐章,地涌金莲放明光。
正是:玄坛高起祖师到,**渡人真圣师。
众仙家同时起身,合什礼拜,齐声道:“恭迎祖师法驾。”
第二十四章 大法会,祖师开坛说阿僧只()
祖师看了众人,道了声善,也不多说,先让捡香童子撞了法钟。趣~读~屋
法钟响彻三声,天地法三界已通,正和三才。
如是,祖师才开口道:“今日开坛,不讲他言。只说一法,只说一劫,再答众生三问。”
师子玄身旁的女道人坐起,合什恭声问道:“祖师,这一法是何法,这一劫又是何劫?”
祖师说:“这一法是‘守心不动智慧法’,这一劫是‘阿僧祇第三劫’。”
对众仙说:“今日这法会,**之前,有三个规矩,我先讲来,也免得日后有人怪我。”
祖师伸了一指头,说道:“第一规,此坛为‘香法菩提坛’,与真仙无关,与佛陀无关,挥请仙佛退去。”
祖师话音一落,内中立时去了数人,空出了许多位子。
祖师再伸出一根指头,说道:“第二规,此坛为‘有灵众生坛’,与鬼仙无关,与神人无关,挥请神鬼退去。”
话音一落,内中又走了许多,空出十几个位子。
祖师又伸第三根手指,说道:“第三规,此坛为‘九龙玄火坛’,与地仙有关,与众生有关,挥请地仙进来。”
话音一落,外面进来许多地仙,谢了祖师慈悲,落座在了席位上,正巧合了缺席。
三规已立,祖师方才开口,广讲大道。
祖师开口,果真不凡。
只见天花乱坠落梵罗,地涌金莲开九瓣。三乘**讲精微,道禅妙理合自然。
内中诸人,听的如痴如醉,如梦如幻。
有道行深厚者,闻道妙处,无边欢喜,手舞足蹈,不能自已。
有道行稍逊者,闻到妙处,欢喜一阵,痛哭一时,不知何故。
又有师子玄这般,只听得这**无边玄妙,却又晦涩难懂,过耳即忘,有所得,又有所失,让人七上八下,只能抓耳挠腮。
此时,师子玄心中也生了几分急躁,乱了根本心,但他到底是福缘深厚人,灵光闪现当日李秀对他说过,此时听讲,虽未必增加道行,但可得菩提因。
于是福灵心智,也不理听不听懂,只降了心猿,锁了意马,只听玄音,不误妙理,却又得了一番机缘。
正是:玄子归本合元神,傻人真呆有厚福。趣~读~屋
沉浸玄音,师子玄无悲无喜,无知无觉,那都斗宫中,灵湖法池,落下一棵菩提种,投入其中。一炷香后,又降了真灵法雨,淅淅沥沥,清清白白,颗颗大如珍珠,放出光明,照耀真灵。
那灵池不断上涨,深了有八寸七分,下面有泥牛翻滚,又有真经道书吐吸。
上空露出一轮明月,在湖中照出一个月牙。
师子玄心生无限欢喜,忍不住眉开眼笑,乐出声来。
这一笑,正打断了祖师讲道。
众人正听的入神,突然被那笑声打断,都暗自生恼。
祖师睁开眼,默算了时辰,竟已过了两日。又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师子玄,心中暗道:“我这徒儿果真不似凡人,因缘在身。我本欲讲那‘守心不动智慧法’,却被假借他口拦住,果真是定数,不可强求。”
祖师念头转过,止住了讲,面露怒容,喝道:“你这劣徒,不当人子。不听我讲也罢,何故打扰旁人。”
师子玄吓了一跳,连忙道:“师父,这不怪我。”
祖师板着脸道:“怎生不怪你?”
师子玄道:“师父啊,你定三个规矩,只说让仙佛离开,地仙进来,未说不让人发笑。我看这旁人,有人手舞足蹈,有人癫狂做傻,只是没人出声,的确不怪我。”
“咄!好个玩童,还敢强词夺理!”祖师大怒,跳下玄台,扯了戒尺在他头上敲了一记。
众仙惊惧,都不敢做声,生怕恶了祖师。
师子玄额头被打,但一点也不生痛,反倒这一尺打在额上,正点中眉心,搅了内中都斗宫。原本之前灵湖暴涨,有几分不稳,被祖师这一敲,反倒是定住了那水下泥牛,风平浪静。
师子玄暗中得了好处,怎不知闷声发大财的道理。
佯装着吃痛,捂着脑袋叫道:“莫打,莫打,知道错了。”
祖师训斥道:“待法会完了,你再留下受罚。”
祖师教训完,重回了玄坛。
“法时已过。内中真意,自修自证。”
祖师讲完了法,又说起劫:
“自虚空生灵,灵根孕化。便生了四劫。”
“一说根器出世,空间起风,风吹生水,水养成金,如此山河造化,生了有情众生,感知造化,增无上善业,自此六演诸天。由初禅大赤天起,至六相无间地狱为止,则成一大劫,谓‘成’劫,亦为‘天劫’。”
“此劫后,天定人安,众生欢乐,享得无量寿,无量喜。而后善力稍减,恶业生,中劫时寿有增减,无量寿消,众生享八万四千岁寿,减至十岁寿。于此时,诸佛众仙乃出,于减劫时增无上力,人复八万四千岁。这一劫终了时,恶业超了善业,众生寿减至百岁。谓‘住’劫,亦为‘灵劫’。”
“此劫后,有情众生先坏。诸心生魔,无边造恶,恶业大增。于是地器毁,水器失,外器皆损。地狱不复更生,鬼多生少。劫起时,先起火灾,点燃业火,又起水灾,浇灌地器,七日后,再起风灾,吹落诸天。无众生,无根器。此成一大劫,谓‘坏劫’,亦谓‘地劫’。”
“此劫后。虚空无物,无日月,无星辰,无诸天。仙佛退居初禅大赤天,与贞洁烈女,清福居士,普济菩萨,大觉罗汉,逍遥真人,同居天街,精修二十中劫。此成一大劫,谓‘空’劫,亦为‘灭劫’。”
“此劫后,虚空再演,重复四劫,各为二十中劫,总为八十中劫,如是反复。”
祖师说完,内中鸦雀无声。
众仙家面面相觑,心中惴惴。
师子玄右旁一个青年道人站起身,合什问询道:“祖师,这四劫听来可怖。可有名字?”
祖师道:“本无名字。只是此劫生灭皆由业果所化,由众生善果所生,由众生恶果所灭,是世人曾经所为,为‘人曾’受果。故为‘阿僧祇’劫。”
第四席位一个道人起身问询道:“祖师,此劫所受可只是有情众生?”
祖师道:“非也。色,欲二界之中,除却第四禅天外,诸天皆毁。人神鬼灵,天人罗汉,地仙天仙,都要应劫。”
众仙闻言色变,此劫所累竟是如此之广。
第六席的道人起身,合什问询道:“祖师,不知此时已至何劫?”
祖师道:“此时世间,有仙佛驻世,正神庇护,众生本心向善,是为灵劫之末。但此世诸恶已生,人心乱想已生,已在‘坏劫’之中。”
师子玄身旁女道起身,合什问询道:“祖师,既然已在坏劫之中,还请祖师舍个慈悲,告知劫生异相,让我等也有所准备。”
祖师道:“坏劫之前,先有人心思变,人道更改,破庙伐天,在世仙佛归天法界,陆地真修避世修行。坏劫之中,人心生恶,以己心度佛心,以己意为仙意。乱批经文,假作**。此劫末前,法经尽毁,人心极恶,善根渐消。又有外道邪魔,伪做仙门,自称为祖,乱佛正心,乱仙正意,善果终消。”
第七席的道人起身,合什问询道:“祖师,坏劫已生,我等修行人可有脱劫之法?此劫是否可消?”
祖师道:“众生所做,因果已定,此劫已不可消。尔等修行人,先要护持本心,清修道德,不造业,不杀生,莫为一时邪欲,大造恶业,加速坏劫。只谨记一句俗语‘修行长须守菩提,莫失善行造恶因,知法犯法罪无赦,地狱门前和尚多’。”
众人起身,齐声道:“谨遵祖师法旨,善守菩提,护法自身,普渡济世,长延善果。”
“大善!”祖师长笑意声,这一劫已说完了。
“一法讲完,一劫也说,还要再答众生三问。”
祖师这一声,不知用了什么神通,于玄光洞外,听讲众生,无分仙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