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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柳屠户走到女儿身前,歉意道:“幼娘,之前是爹爹的不对,不该骂你打你,爹爹给你道歉。”
柳幼娘笑道:“爹,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只要你能好,女儿做什么都愿意。”
一家三口大难已解,之前的一点怨气,也就此烟消云散了。
柳屠户心中又喜又是愧疚,说道:“好,好。不多说了,我们这就回家去,回家去。”
柳幼娘有意将自己准备留在山中常住的事与爹娘说来。却听白漱的声音在心中传来:“年关将近,你回去陪爹娘吧。等到来年开, 你再上山来。”
柳幼娘在心中道:“好。娘娘,多谢你了。”
白漱没有回答,只是轻轻一笑。
柳家三口人和陈猎户下了山去。此后柳屠户一改往ri的妄言,逢人便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拿出来说。见有人有大难病灾难解,便让他们去景室山中的药师妙灵元君庙中拜神,一定会得灵验。
久而久之,白漱庙宇中,来拜神的人越来越多,白漱的神号,也渐渐在府城中传开。
当然,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却说白漱将那玄狐真灵摄走。便入庙堂后院,去见了师子玄。
师子玄见白漱进来,开口问道:“事情已经解决了吗?恭喜白娘娘,登神之后的第一次买卖,做的不亏。得了一个信众。还拐来一个庙祝。”
白漱白了他一眼,说道:“取笑我很有意思吗?你这人真讨厌。”
玩笑了一声,白漱取出净瓶,说道:“那玄狐真灵就在此中,要放他出来吗?”
师子玄点头道:“好。你且将他放出来。”
白漱一点头,将净瓶倒转,便见一团灵光从里面滚落出来。
师子玄见状。伸手一点。那团灵光一闪,便见地上现出一头雪白的狐狸,两眼正茫然的看着四周。
“胡桑,果然是你。久见了。”
师子玄一看这头玄狐,不正是三十多年前,在飞来峰下,那头苦寻机缘的狐狸胡桑吗?
玄狐抬头见这年轻道人。看着有些脸熟,但却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但见这道人身上,脑后有微微青光闪烁,便知是遇见了高人,略带一些紧张的问道:“这位高人,你看着有些眼熟,我却不认得了,请问你是谁?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师子玄含笑道:“你不必害怕。还记得三十年前的飞来峰下吗?”
胡桑米粒大小的眼睛,看着师子玄半天,蓦地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惊疑道:“你,你是当初那个小少年?”
师子玄拱了拱手,亦如当初那般,说道:“狐兄,久见了。”
胡桑怔怔的看着师子玄,不由感慨万千道:“小少年,原来真的是你。那ri你跟仙人走了,果然是得了仙缘。恭喜你啊。”
胡桑的语气中,不乏羡慕和落寞。
师子玄道:“多谢。我在山中清修了三十年,下山来时,来想去找你和那乌龟,引你们入山来。但再去道观时,你们已经不在,你们去了哪里?既然已经等了几个三十年,又何妨再等一等?”
胡桑闻言,眼中露出后悔,惋惜,惊讶,等等复杂的神情。
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胡桑说道:“世事难料。三十年时间,对你来说,也许只是一瞬之间,但在这世间,三十年对于我们来说,是何等漫长。”
师子玄心中一动,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对了,当初和你在一起的那只乌龟如何了?”
“你是说老乌龟吗?”
胡桑眼中露出一丝难过的神se,黯然道:“他已经死了。”
师子玄惊道:“怎么会这样?你们二人在世间行走这么多年,普通人应该抓不到你们,他为何会身死?”
胡桑道:“普通人自是奈何不了我们,但是修行人呢?”
师子玄摇头道:“正修之人眼中,不会把你们当成异类,守戒的修士也不会随意杀生。害他的到底是什么人?”
胡桑道:“我不认得那人来历,只知那人神通广大,手中有一面幡,很是厉害。只要一摇,我们就晕头转向,倒在地上,迷迷糊糊,动也不能动。
而等我醒来的时侯,老乌龟已经被人宰了送进了锅中,给人熬了汤去。呜呜,可怜的老龟啊,和我一起在人间苦寻道途无门,却是落了这么一个下场。”
说到这,胡桑泣不成声,悲哀的嚎叫了起来。
第155章 异类修行多艰难,玄狐开口道沧桑!()
非人身异类,成道之难,不仅在于问道无门,难寻传法上师。
更重要的是,世人对于其他生灵,都有分别心。对于畜生来说,人说兽语,他们不会感到怪异,只会更加亲近。但反过来,就不一样了,人人都会惊惧,并将之当成妖类。
所以,那些得开灵智,化了口中横骨的灵物,便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喊杀。但是普通人奈何不了他们,所以就会请一些有神通在身的“高人”前来做法,除掉或者收走这些妖类。
这样的人,也被称为“除妖师”,未必都是道士和尚,有许多都是习武之人,还有一些是有神通术传承,却未入修行道脉之人。
听了胡桑的话,师子玄心有所感,幽幽一叹,说道:“可惜啊。原我下山之时,想送你们一场机缘,谁知再相见,你们两人却都已经离生了。”
感叹一声,师子玄又问道:“对了。那除妖师既然杀了老乌龟,为什么没有杀你?”
胡桑叹道:“之前我也奇怪,以为这人是见我可怜,所以留我一命。可后来我才知道,那除妖师之所以把我留下,是要让我为他做事。”
白漱忍不住开口道:“让你为他做事?他有什么事能让你帮忙的?”
胡桑道:“娘娘,你误会了。不是那人求我帮忙,而是要我替他做恶。”
师子玄道:“他让你如何作恶?”
“他让我专找那些家境殷实的人家,进去装神弄鬼,祸害他们。他们心中惊恐, 就要请人来看,那时他就可以上门降妖,在众人眼前将我收走。”胡桑解释道。
师子玄和白漱闻言。都明白了。
这降妖师为什么要这么做?来若是真有作恶的灵物,他们将之降服,自然是一场功德,是大好事。但这么做,就完全是自导自演的戏剧,就变了味道。
说起来,无非是名利二字。
能降妖除魔,在世人眼中,就一定是高人。因此就会名扬四方。那时人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降妖师,神通广大,若遇见了离奇之事,都会前来恭请。
请人上门,自然不能白请。大多都会奉上一些“辛苦钱”,多少不论。越是家境殷实之人,出手就会越阔绰。
而胡桑口中的那位除妖师,就是看明白这一点,所以就干脆自己找了一只“狐妖”,自导自演起来。想让胡桑去那些人家捣乱,然后自己再登门除妖。名利双得,却是玩的好手段。
白漱闻言,忍不住道:“怎么还有这样的人?难道他不知道这么做是大损修行福德吗?”
师子玄道:“这除妖师,应不是修行人。最多是修神通的术士。哎,可惜了这些人,机缘不浅,却自毁了一世入道之机。”
胡桑感叹异类修行之难。闻道无门。而如今世间,有许多人。机缘不浅,能够得闻正法,但却不知为何,对清修正法并不感冒,偏偏对神通之道异常感兴趣。
说起来,这也是世间道脉之中,并无相应戒律的原因。正修之士入人间行走时,遇见有缘之人,就想随意点化,而传法神通之时,虽也有戒律,但都是口头说一说,真正持戒与否,并不关心。
所以就出现了这样一种情况。许多人遇见高人,百般礼待,好吃好喝孝敬了,就开口求法。而这些高人吃人嘴短,又不好拒绝,就胡乱传了一些神通术。
这些神通术,常人也能修出来,而且立竿见影。
寻常人,心性未定,得了神通术,修出了神通。就犹如顽童得了玩具,爱炫耀之人得了奇珍异宝,总要在人前显露一番。
如此一来,就生出了是非,就有了神通为祸的根源。
那些除妖师,就是如此。他们未必非要做除妖师,吃这口饭,以此为生。但却喜欢那种受人尊敬的感觉,并以此显露自身神通了得。
师子玄感叹一声,问道:“后来如何? 我听说你被一个猎户捕到,那除妖师就这么看你被人抓走吗?”
胡桑苦笑道:“说起来,我可真是傻瓜啊。当初那除妖师要我为他作恶,我当然不肯。我虽是畜身,但也知道果报之事。但那除妖师对我说,如果我替他做事,他就愿传我修行,能够得人身正果。我这几百年来,求道无门。如今能有这般机缘,如何能不答应?
后来我去祸害那些人家,他便在人前抓我。赚得了不少钱财。而他也没有食言,传了我一些法术。后来有一天,他又盯上了一个人家,让我前去作恶。谁知这一次却是不走运。那户人家,正巧有一个修行高人在他家做客。我一进门,还没动手,就被他窥见,出手就要拿我。我一着急,哪里能挡,转身就跑,却被他给伤了。”
这胡桑,还真是不走运。装作去被“高人”来收服,没想到却碰上了真正的高人。
“后来呢?”白漱问道。
“我受了伤,一路逃回了那除妖师的身边。说了原因,求他为我疗伤。谁知那除妖师一听,脸上却露出了害怕的神色,说了一声麻烦来了。接着,也不提为我疗伤之事。却是取出了那长幡。
我见状,心中惊惧,问他要做什么,那除妖师说,我这幡上,如今还少一个真灵,就能凑足九九之数,我传了你这么长时间真诀,现在是你报恩的时候了。说完就晃动起那长幡。”
胡桑说起此事之时,脸上不由露出了极度恐惧的神色。
师子玄和白漱闻言,脑中都浮现出“卸磨杀驴”这四个字。
师子玄忍不住道:“听你说来,此人手中之物品,却是一件极其恶毒的邪器,竟能拘拿真灵。难怪一晃你就会昏迷不醒。”
人的真灵,正常来说,无论是谁,有多大神通,都拘拿不走的。但这是说寿终正寝之人。枉死之人,心中有怨恨之念,是无法受业力牵引,自行归入虚空。只能在世中徘徊,等待机缘,有人来为他们超度。
而这样一来,就给一些人可乘之机,将这些真灵拘拿起来,炼成法器。
这法器有什么功效?有什么威能?
很简单,聚怨憎之念为神识冲击,专扰元神。
修行人斗法,身道行修为尚在其次,自身神通也不是万能。大多数时候,都是要依靠身上的法器。
比如横苏,一身雷法神通,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但白漱一动用君子之传这般上善之剑,她一样要退避三舍。
师子玄在从幽冥世界回归之时,妙行真人出手欲坏他性命,他仗着手中祖师所传紫竹杖,便能伤那妙行真人的法器。
再如白漱,登天成神,有法衣加身。就能够自由穿梭虚空世界。寻常仙佛,没有法衣在身,都无法如此,要受到很多限制。
由此可见法宝的重要。
而法宝何来?有的是应愿所化。有的是擅长炼器的修士,耗尽心血,采虚实灵物所炼。各有各的玄妙,各有各的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