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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翼提督主攻、双卫护军主守,一直以来,由于纳兰兄妹的善战,西骊根本无须担心周遭有野心家,而最近虽然东西边不平,也还不至于有危险。
而且近来,右卫护军——楚纭和齐雷的父亲——纳兰秦宇正告病在家休养;左卫护军——楚纭和齐雷的外公——奚斯韩已年逾六十。两人早不过问前线军务许久,若真让双卫护军他们出马应敌,要楚纭兄妹情何以堪?
“……有人来了……”纳兰齐雷提醒楚纭道:“你快走吧!”
听到外头嘈杂声逼近,楚纭才意识到她再骂下去,肯定救不出雷哥哥!
她高举宝剑,往大锁劈去,一脚踢开牢门,冲到齐雷身边。
砍断绑住他手脚的束缚,她拉过他手臂搭在自己肩上、硬是搀扶起他,困难的将他拖出牢房。“等我回头再找你算帐!你给我打起精神走!”
“不行的,楚纭……我的身子……”纳兰齐雷完全没有逃出的意志力。
“这点伤算什么!”楚纭死命的拖着哥哥走。“咱们在战场上,受过比这更重的伤,还不是活下来了!别因为步乐嫁了人,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不是这样……楚纭……我身体里……箭伤余毒未解……逃不了……”
“该死!”纳兰楚纭低咒。她早该料到的,否则以雷哥哥的身手,即使赢不了朱邪子扬,也不至于被抓!只是当下她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放弃救他吧?
“你自己逃……就当牢里关的,不是西骊的左翼提督,只是个疯子……没有这回事,对你、对步乐、对西骊,都好……”
“到这时候、你才担忧西骊个什么劲儿!我救你因为你是我哥哥!”对纳兰齐雷的建议充耳不闻,纳兰楚纭好不容易将他拖到了牢门口。“到了!”
迎面而来,就是一群发现事态不对的巡逻卫兵,纳兰楚纭抽出佩剑的同时,她对着哥哥大喊:“你快走!这里由我挡!”
无法顾及哥哥是否已逃跑,楚纭只知道,能拦下多少追兵是多少!
看她即使被围攻仍维持着飒飒英姿,朱邪子扬依旧为她的美迷醉。
随即,难以自遏的怒气席卷而来!他恼恨她,究竟瞒他多少事!
一直以为她娇弱不堪的,却赫然发现,她拥有足以抵挡千军的绝佳武艺!
朱邪子扬一声令下,要众人散开,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拔剑刺向她!
他要亲手制服她!他要她知道,朱邪王并不好惹!
每回一见到他,楚纭首先除了吃惊与呆然外,好像就没别的表情。
从他眼中狂炽的热焰,楚纭知道,她完全失败了。
一直重复的说谎掩饰所有的谎言,到头来,还是瞒不住他。
最后,果然彻底的惹恼了朱邪王。
面对一个深爱自己、却遭受自己欺骗,而自己喜欢他,却又不得不拒绝他的男人,楚纭是怎样也施展不出绝招应付,更何况他的剑术原本就在她之上。
无心恋战的她,处处被他逼的无力招架,身躯和手脚,伤口又添了数道,但是最让她感受到强烈疼痛的,是他望着她的愤怒眼光!
不要了!她受不了了!
她甘愿就这么死在他手里,只求他别再用那种充满恨意的眼神看她!
楚纭手一软,宝剑被他挑开,就见他如迅雷般的一剑挥下!
他不能杀她!发现她丧失作战意志,朱邪子扬猛然惊醒,千钧一发之际他收了手。
他明明气的想杀她,但为何真看到她受伤时,却只是开始懊悔与不舍?
如果,她能坚持住立场,正气凛然的坦承为了西骊而欺骗他的爱意,或许,他还能钦佩她的忠诚、一刀给她个痛快,干脆的就此掀起两国战事!但,她那哀伤愧疚的眼神,让他不由自主的想探索出,在她心中,到底怎么想的!
若说,她自己也觉得欺骗他是错的,却还辜负他,那她就真的不可原谅!
怒气消退,不意看到她单薄衣裳被划破处露出她白玉般的肌肤,想到她曾有过的柔顺他不禁起了反应,在这种时刻他居然还恋着他本来可以获得的火热新婚夜!
真是可恶!气愤她为何能这么影响着他,朱邪子扬发誓,他非降服这个女人不可!
突然,从旁冒出的一柄利剑,打断了他和她的无言对峙。
“雷哥哥!”楚纭没想到,理该趁乱逃走的齐雷,竟然回过头救她!那她冒着让朱邪子扬发现真相的危险,留下来阻挡追兵,不就一点也不值得了吗?
“快走!”齐雷原本就不打算逃跑,他早有觉悟,失去步乐生不如死!
失去一个左翼提督,至少西骊还有一个右翼提督;否则他自己逃不了,又害楚纭死于非命,西骊可真的全毁了!
最后,他至少要像个哥哥保护楚纭!像个臣子保护西骊!
明知她若逃跑,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但是,她不逃,难道要她承受他无情的报复吗?失去理智的楚纭,脑中只有,逃!逃!逃!
没两三下就撂倒了重伤的齐雷,朱邪子扬看向庭院,她美丽无助的身影早已消失。无法平息的欲望、愤怒,无一项不是朱邪子扬要找回她的理由。
一脚被踢开,纳兰齐雷无力地昏倒前,只听到那个骄傲冷漠的声音忿恨的说道:“有本事你仅管逃好了!我会让你知道,最后你非得乖乖回来这里,向我跪地求饶!”
第八章
“根据潜伏在西骊的探子回报,和亲前就有谣传,左翼提督纳兰齐雷重病,由右翼提督纳兰楚纭替任和亲统领。这位右翼提督,是西骊四大将军中惟一的女性,年轻善战,不过一般的风评是武勇有余,可惜过为粗野了些。”
茶木儿呈上了密函,交给朱邪王。
“她总是一身银甲,鲜少在外人面前卸下头盔,不过西骊女性原本就长年带着面纱,没人见过她容貌长相自是当然。若将她视为一般女人可会吃亏。”
朱邪子扬看完密函,当场掐紧那张羊皮纸,捏成一团。“她是西骊的右翼提督?不是左翼的纳兰齐雷,也不是步乐公主,而是……纳兰楚‘纭’?”
就算一开始他容忍她的谎言,但欺骗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朱邪子扬高傲的自尊无法吞下这一切。“此事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王上,您作何打算?”
“竟然骗的我团团转,想必她一定躲在暗处偷笑吧?”
仍旧沉浸在愤怒的情绪中,只是,朱邪子杨已经恢复了向来的沉稳果决,一想到她不仅玩弄着他的真心,最后还当着他的面逃了,他绝不善罢甘休!
“好个诡计多端的纳兰楚纭……看我怎么讨回这个屈辱!哼!西骊右翼提督吗……我要叫你西骊折翼!”
自从刺杀朱邪王后,就被软禁起来的多罗步乐,听闻纳兰齐雷不但逃脱失败、身负重伤,又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阴湿地下牢房,心碎的她,这次,无法请求任何人的援手,不得已,她只能亲自求见朱邪于扬。
当初她刺杀他的气势与决心早已荡然无存,只要能救齐雷,她什么都能舍弃,包括身为公主的自尊与骄傲!
面对那位比几日前看来更加凛冽的冷傲男子,她仍得强忍心中恐惧,跪倒在他跟前。“你要对我怎样都可以,但请你放了齐雷!我任凭你处置。”
“我不要你,你滚吧!”连挥手拒绝也懒得动,朱邪子扬一开口,就冷冷的撵她走。一思及几日前庭院中一幕,他就怒火中烧。若非纳兰齐雷阻拦,纳兰楚纭又怎么能在他面前逃走?单就这点,他绝不可能轻易饶过纳兰齐雷!
“要怎样你才肯放人?我这个公主都这么求你了,难道还不够格?或说,你要我遵守和亲之约,我答应你就是,只求你放了齐雷呀!”多罗步乐不禁潸然泪下,泣不成声道:“齐雷受了重伤……再不尽快医治,他性命难保……”
紧抿的薄唇,浮出阴冷笑意。“你要救他,简单,我只有一个条件。”
多罗步乐猛一抬头,眼中尽是希望的光辉。“你说,我一定办到。”
朱邪子扬知道,这回纳兰楚纭是再也逃不出他掌心。他得意的冷笑起来。
“找到那个该死的女人把她交给我!只要她主动开口恳求我,那么我不但当场释放你和纳兰齐雷,并派人医治他的伤势,还可以让一步成全你跟他的亲事!随你要回西骊或留在车兹,我们之间这桩婚事,我可以当作从没提过!”
看着朱邪子扬的坚决,步乐知道,她非完成这个条件才行。只是……
“可我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女人啊?”
“你知道的。”朱邪于扬并没指名道姓。真要点破一切,不就太没趣了吗?
他要逼纳兰楚纭自己现身!
“她就在和亲队伍之中,而且,她就在你身边,非常的重视你;甚至,她和纳兰齐雷的关系非常亲密。她……就是将赤血玉链坠交给你的人!”
赤血玉?步乐皱皱眉。将赤血玉赠她当作护身符的,是楚纭哪……
唉?是楚纭!步乐猛然睁大双眸。
她差点忘了楚纭是女人,还是个少见的美人!但楚纭虽然冲动易怒,可她平日极有分寸,在重要场合也懂得吞忍火爆脾气,绝不可能冒犯朱邪王呀!
那么,朱邪王到底与楚纭有什么过节?步乐瞄了冷酷的朱邪子扬一眼。看他模样,像要将楚纭处以极刑似的,可是倘若她想救齐雷,非得交人不可。
牺牲一个右翼提督换回一个左翼提督?不管哪一项,对西骊都是大损伤!
只是,西骊吗?她早不在乎了啊。
多罗步乐对着朱邪王点了点头。“我若找她出面求情,你就会放了齐雷?”
朱邪子扬展露了一个近日来少见的俊逸笑容。
“只要确认是她无误,这赦免敕令,就是你的!我放你和纳兰齐雷走!同盟之事虽谈不成,我仍不把西骊当敌人!不过……”
凛冽的阴沉视线,像是寒冰一般,冻结步乐的全身。
“不过……你若找不出她,我可不只杀了你和纳兰齐雷;还得算上今天多罗王不顾同盟和亲之议、背信违约!我若不歼灭西骊,难消心头之恨!”
自从劫人失手后,纳兰楚纭立刻逃回迎宾馆打算带着部将们离去,先与关外的部队们会合再作打算;只是她才刚踏进迎宾馆,就被车兹的护卫们逮住。
虽然挂心公主和雷哥哥,可楚纭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啊!她的部下们被带走、与她隔离开来,而她,虽然行动上仍属自由,她却离不开迎宾馆,车兹侍卫们很明白的告诉她,王上有令,她若离开,就斩杀西骊士兵——她敢逃一步,就死一人!
她原想自尽,一了百了,可是被车兹士兵们发现拦住,接着,朱邪王的旨意马上传下,她一死,就拿所有西骊士兵陪葬!
他若真想报复她,杀了她也好、严刑拷打她也罢,何苦拿士兵们要挟她?
她终日陷在动弹不得的地步,全因朱邪子扬已经得知一切真相!
但是,他始终不动声色,没有下达任何对她本身的惩处,反而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大堆神出鬼没的侍女,寸步不离的伺候她。这还能说不诡异吗?
现在,让纳兰楚纭打从心底感到焦躁不安、毛骨悚然的,不是害怕他可能对她降下的任何严厉处刑,而是不知道他下一步将做出什么事的未知恐惧!
他怎么不干脆点,哪怕服毒、斩首、绞刑、车裂通通来,让她死了痛快!
“请喝茶。”
突然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