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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问出雷哥哥下落,恐怕也只有她才能办到,但是,先前对朱邪子扬避不见面,为的就是要混淆他对“步乐公主”的印象,她若为了套出雷哥哥囚禁处、再次和他见面,反而会害了今晚即将成亲的步乐公主啊!
忽然听到细小的鹰叫声时,她猛然惊醒。
对了,玄紫生性敏锐,若是跟着它,或可能够找到雷哥哥!
抬头看着在空中盘旋的大鹰,楚纭提起鹅黄裙缎,就寻声跑去。
“该在这附近的……是找到了吗?”楚纭冲到庭院一角时,只是自顾自地喃喃自语:“或是因为找不着……飞离了这里?”
“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冰冷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时,她全身直打冷颤。惨了!被他发现了!
“不是说你身子不适吗?”朱邪子扬皱着眉头,盯着眼前的她。“怎么没在房里等我?”她想偷跑?她果然不愿嫁他吗?一思及此,他脸色一沉。
“在屋子里……好闷……想出来走走,我、我好怕……”
“怕什么?”
“怕见不到你。”除了又编织一个天大谎言,楚纭别无他法。不敢回头,楚纭细细的打造漂亮的借口。“听说你没参加婚宴,又听说昨晚有刺客,我担心……你若受了伤,那我可怎么办?万一你不要我了……”
“傻瓜。”为她的话而展颜一笑,朱邪子扬先前所有猜疑愤怒的情绪,此刻完全得到了平复。管那个哪里来的刺客说什么混帐话,他只相信她所说的。
他怎么会这么简单的就被她影响呢?他摇头轻笑着。
走到她身边,他将手上的东西丢在地上。双手搭在她肩上,却意外地发现她有些不对劲。她不是已经穿了斗篷了吗,怎么还抖的这么厉害?
“怎么,会冷吗?”他伸手解下身上的鹤氅大衣,温柔地添在她的斗篷上。
答非所问,楚纭的声音抖得更厉害。“这……是什么?”
看到玄紫瘫在她面前时,楚纭差点昏厥。雷哥哥的鹰,为何会落在朱邪子扬手上?
信呢!如果雷哥哥现下被囚、不能收信,那么她写的信会落在哪里?
不管落在哪里,都是麻烦!
“漂亮的东西吧?刚刚发现它老在王宫上头打转……不过,不从我,就得死!”他宣告道,挥手召来底下人。“拿去厨房煮了。”
“不,不要!它还活着!”楚纭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鲁莽的脱口阻止他,只是那瞬间、她无法想象,跟着她们兄妹多年的老鹰,居然要被煮了?
已经失去了一只玄苍,她不想再失去玄紫。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得救!但它还有气息,她总要一试。“将它给我,我要救它。”
“……你在求我?”他眼中闪烁不定的光芒,不知道代表何种涵义。
“我——”她猛然住口。她是想求他,但是她却也害怕,狂佞的他,又会出什么难题给她?而且,现在最重要的,该是救出雷哥哥啊!
“你说过,我要什么你都会给的。”
“我是说过。但,那是你答应成为我的人之时。”
“我、我早晚都会是你的人……”说谎不打草稿的她,已经豁出去了。
“是吗?你若敢欺骗我……下场,就和这只鹰的主人一样。”他伸手触碰她匀称小巧的耳坠,轻吹着气。
大鹰脚上那署名为“纭”的警告信,是由何人发出?他脑中冒出这问号。
“……即使是你,敢欺骗我,我也绝不轻饶!”
“鹰的主人,怎么了?”楚纭脑子全为他刚才的一句话给震慑住了。
“鹰的主人,正是昨晚的刺客。谁叫他敢潜进宫中?不知有何居心的歹徒,我刚拷打他,过不久,也该招了吧!至今没有人能承受我用刑超过一天的,他倒是个了不起的男人。如果他肯招降对我吐实,也许我会放他一条生路。”
雷哥哥!楚纭身子顿时为之一软,眼尖的他,霸气的顺势将她揽入怀中。
意识到她的柔顺,他怜爱的托起她下颚。“乖乖,吓坏了吧?”
“关在哪里?”她总算恢复理智。“那个可怕的地方在哪里?”
“瞧你怕的。放心,你又没惹我生气,我不会将你关在那儿。别接近行宫西侧地下牢,你会怕的。那……谢礼呢?”“什么……谢礼?”
“你向我讨饶,让这只鹰活命,我不该要份谢礼吗?表示一下你的诚意如何?”他挑眉问道。但是紧搂着她不肯放手,他想得到的奖赏不言而喻。
双颊飞红,楚纭颤抖着,伸出手,捧着他俊美的脸庞,掀起面纱,拉下他将自己凑上前,轻啄了他脸颊,随即羞怯地退开。
但在那一瞬,他不由分说的将她拉回怀中,不让她走。
“就这样?”他挑了挑眉,托起她下颚,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模样,他邪邪一笑。“想用这样打发我,你可就太天真了。我要的是——”
一把扯下她那让他早觉碍眼的面纱,他望着她娇艳欲滴的微启朱唇,不许她拒绝,强悍的讨来了他的奖赏。眼见她浑身酥麻的倒向他,他笑了。
待她发觉自己倒在他怀中时,猛地推开了他,表情却有些惨白。她站直时,第一个反应却是找回面纱戴上。
他没看清楚才对,那么短的时间……希望他没看清楚!楚纭颤抖祈祷着。
以为她是过度羞怯,他不以为意的自身后圈住她。
“你先回去歇着吧!剩下的……咱们晚上再继续……”
他话还没完,她早已挣脱他,抱起地上濒死的猛禽立刻跑的不见人影,那速度快的差点让他以为她学过武艺,身手敏捷的不像话。
俊美的脸上,笑意渐渐消失。“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你是我的!”
当朱邪子扬踏进寝宫之时,宛如打了一场空前大胜仗一样,心情绝佳。
不管这几天来曾发生过什么事,对他而言那都无关紧要,总之步乐公主今晚即将成为他的妻子。走进新房,看着一身朱红喜服的她,他沉默不语。
虽然他从不讳言有多渴望得到她,但他自她先前几次的反应得知、她的未经人事与纯洁无瑕,他知道过于急躁,只怕会吓坏了她;今夜,他急不得。
未来还有无数个夜晚要共度,他无须心急。
他好整以暇,走到她面前,温柔地掀开她头巾。“让你久等了,爱妃——”
话还未完,历经无数大风大浪的朱邪王,竟然会因他眼前所见而愣住!新娘不是“她”!模样虽有几分神似,但绝不是“她”!
“朱邪王!纳命来!”多罗步乐抽出匕首,对准眼前男子的心窝,猛力刺去!
“你——”以微乎其微的间隙、闪过步乐攻击,朱邪子扬矫捷的一把捉住她手腕,猛的一压,逼她松开了凶器,将她推撞在地上。
从小就不曾受苦的多罗步乐被这么一推撞,跌的七晕八素,痛哭起来。
“说!你是谁?”气在头上,朱邪子扬对她的哭声丝毫不动容,只是咆哮道:“为何要冒充步乐公主行刺本王?”
“我没有冒充!我就是西骊的多罗步乐!”
知道此次行刺,不是他死,就是她亡!步乐早觉悟了生死,只为证明她对齐雷的情坚意定。“我抵死也不愿嫁你!我爱的是纳兰齐雷!”
“说谎!若你真是多罗步乐,那么我一直以来,见到的步乐公主又是谁?”
对他而言,重要的不是新娘想刺杀他,而是他真正的新娘去了哪儿?
“一开始,我就逃婚躲起来,根本不在行列中,我怎会知道你见了谁?”步乐被他的威势给吓了一跳,不过好歹她也是公主,勉强能端起气势与他应答。“若不信,你可以去找今天参加喜宴的各国使者,一定有人认得我的。”
朱邪子扬噤声不语。就算再大胆,眼前的女人也不可能完全串通各国所有的使者;敢说这种话,表示她有相当的自信。但她若真是多罗步乐,那“她”呢?
他对“她”掏出了真心,换来的,竟是“她”又一场欺骗!
过度的愤怒成为他恢复理智的动力,他要“她”付出代价!
“若你真是多罗步乐……竟敢刺杀本王,许婚毁婚,不怕死?不怕挑起战争?不怕西骊全灭?”他冷漠的开口,眸子里,却净是无法平息的愤怒火焰。
“如果不能和齐雷厮守,我甘愿一死!既然都要死了,我哪管其他人死活!谁让父王不管我的意愿,硬逼我嫁给你!”
这位多罗步乐,任性的让他不得不信,她果然像传闻中的温室公主。
而那位……过度的责任感与种种保护西骊的举动……他开始有了头绪。
过去,几次在脑海中窜出而没追究下去的疑惑,似乎逐渐连贯起来……
“既然你知道后果,却还要刺杀本王……勇气可嘉啊!公主。”蹲在她身旁,双眼微眯,他冷笑着。“不、我不杀你。”“你不杀我,我也不会嫁你!”
“哼!我可没说要娶你!你还有利用价值,所以我现在不杀你!”一把掐住她颈子,朱邪子扬厉声说道:“‘她’曾要我发誓,永远珍宠西骊的步乐公主;可见你对‘她’而言,非常重要,之所以伪装成你,八成也是为了隐瞒步乐公主不在的事实……我要用你当饵,揪出‘她’!至于要怎么惩罚你……”
摸到她颈子上挂的项链,他阴森瞳眸中,无法自拔的火焰燃烧更旺!
“这东西——‘她’竟敢将它给了你?”
步乐搞不清楚状况,只知道,朱邪子扬再不松手,她肯定窒息而死!
朱邪子扬一把扯下挂在步乐胸前的赤血玉。
对他而言,“她”欺骗他已是重罪,将他赠“她”的国宝赤血玉随意给了人,“她”更是罪无可赦!
“咳咳咳!”被他一把甩开,先前被钳制得不能呼吸,步乐忍不住脱口问道:“你、你要对我怎样?”
“我不会对你怎样。”
朱邪子扬的冷笑让空气冻结了。“既然你说你深爱纳兰齐雷……眼前,牢里就关了一个纳兰齐雷,我现在就去杀了他!让你看看他是怎么死的!”
“雷哥哥—!”纳兰楚纭以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击倒重重守卫冲进地下牢。
血的气味她早就习以为常了,但是当她看到齐雷浑身浴血的模样,却不禁心酸起来。“你不都答应要忘了公主,怎么还——”
“你不懂的……我爱着步乐,即使她是公主……就算她要嫁了别人……”纳兰齐雷勉强抬起头,但是浮肿的双眼视线模糊,看不清妹妹在何方。“还是徒劳无功啊……现下,她成了朱邪王的人了,我该早一步……直接劫走她的……”
“劫走她?就算要劫走她,你也要计划啊!”
对于哥哥到了这种时候,却还想着步乐公主,楚纭不免恼火起来。
“如何不让西骊卷进战争,该是你最先想到的!”她一直为了西骊众人而努力,但哥哥却——
“我无法想那么多!楚纭,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不能没有她!”
“浑蛋!”楚纭对哥哥劈头痛骂。“和亲前你若向王据理力争,也许王还会惦念你有功西骊,将公主嫁给你,另找他人替嫁!现在,你白痴逞什么能!”
楚纭懊恼的一拳捶向墙壁!“你早不挑、晚不挑,挑这时候激怒朱邪王!虽然西骊号称有双翼双卫四大将军,但是你我都不在国内,若让车兹因此进犯,你想逼老家伙们出面有屁用啊!若真如此咱们在西骊将无立足之地!”
双翼提督主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