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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离开了。”丁一在用完早饭之后,去了士麦那的战地医院。对着伊莎贝拉这么说道,“战事已经爆发,你和仆人已经没有必要为了保密而留在士麦那。回到卡斯提耳去吧。好好的生活,战争绝对没有你所臆想出来的浪漫。”
但伊莎贝拉并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人。她拒绝了丁一的提议:“陛下,我在学习如何成为您的骑士。所有这里的人,都可以证明我的勤奋。”而要丁一询问的目光下,无论是外科医生招娣还是其他的护士,都不得不默然点头。
这让丁一很无语,因为有些接不上话了。
她都愿意在医院里服从招娣的培训,包括给俘虏动手术之类的事,也不避各种血腥脓创,真的要赶她走,颇有些不近人情。而且本身伊莎贝拉就是作为一个铁杆粉,飘洋过海专门赶过来的,丁一着实也不忍对这小萝莉说什么硬话。
“先生,弟子有事禀告。”刘吉在边上低声这么说道。
丁一望了他一眼,还是点了点头,转身退开几步,示意刘吉说话。
“西方君主可册封骑士,先生不若册封彼为骑士,选派一个名目,教彼自去办差便是!”玩弄这些权术阴谋,刘吉的心眼是没得说的。
于是丁一听着颇为赞许,点头道:“善。”
然后他回身向伊莎贝拉问道:“你是否愿信守我的戒律?你是否愿追随我的信念?你可以依旧保持你的信仰,但你必须保证,它不会驱使你,侵犯罗马和华夏的利益。也就是说,你将不能参加,针对罗马与华夏而发起的宗教战争。”
“我愿意,陛下!”她的鹅蛋脸上泛着粉红,鼻翼噏动着,这是她期待已久的时刻。
于是她被授予黑色的军官常服、迷彩服和礼服,包括一套完整的三层鸡胸甲,还有丁一按着拿破仑胸甲骑兵头盔所设计的骑兵军官钢盔,它和步兵的铁盔不一样,有着华丽的装饰。
换上军礼服的伊莎贝拉被带到阵地上,奥斯曼人在远处正在集结。
丁一随即抽出长刀,平按在伊莎贝拉的左肩头,后者显然对此早就期待,单膝跪下。
“你将遵从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是的,我遵从它。”
丁一把长刀平触她的后颈:“你将以服从君主和上级的命令为天职。”
“是的,我将以服从为天职。”
丁一把长刀平按在她的右肩:“你将为追求人类的自由和正义而奋斗终身。”
“是的,我必紧随陛下的战旗,永不退缩!”
这对丁一来说,是个游戏,包括一整套仪式和誓言,都是在刘吉提议之下,丁一随兴而来的东西。但随着伊莎贝拉激动的神情和庄严的脸容,到了后面,这个仪式可始有了一股丁一自己也没有料到的神圣感。
伊莎贝拉被授予见习少尉的军衔,在她的军官证上,备注着共同科目和专业科目的考核都没有进行。如果在明年这个时候,她不能取得合格线以上的成绩,招娣对她很认真的说:“你将会被开除军籍,这对我们来说,是比死更可怕的耻辱。”
“我一定能通过考核!”她极有自信地回答。
而丁一则给予了她一项任务:赴欧洲招募对抗奥斯曼的志愿军。
尽管有着正式的授权和命令,但事实上,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因为授权里,特别声明,志愿军是没有任何的报酬,而所有缴获要归公,然后再等待分配。也就是说,连发战争财都做不到,连雇佣兵的条件都没有。而志愿军必须遵从丁一麾下军队的军纪。
但伊莎贝拉对此并没有什么异议,甚至她激动地说道:“这很对,必须是真正愿意追随陛下的人,才不会计较钱财,才有资格加入!”丁一听着真是无语,这小萝莉真的还没长大啊,他所能做的,也就是叮嘱她的仆人和管事,看着她一些,以使得她能平安返回卡斯提耳。
于是远渡重洋而来的小萝莉,穿戴着华丽的盔甲,挎着长刀离开了士麦那,登上了返回卡斯提耳的航程,她在船舷用刚刚从招娣那里学来的举手礼,向丁一致意,长久地没有放下,直到航船在视野里渐渐成为一个黑点。
“以后,要尽量避免和这种小萝莉打交道。”丁一长长吐出一口气来。
刘吉在边上笑道:“先生不必往心里去,到了明年,她考核不过关,自然便除名了。到时自教她缴回盔甲军服等物。”
“不必了,把军衔缴回就是,其他算我私人送她的礼物吧,到时走我津贴的帐就是。”
丁一苦笑着摇头,对于这种小萝莉,真是发火没法发,他真心觉得头痛。刚才也是故意拉她去工事上,谁知煞是胆大,却不害怕。
“先生,奥斯曼人从东侧开始进攻击了。”通讯兵看着炮测气球上的信号,对着丁一如此汇报。
“人数、兵力构成?”丁一对此倒不慌张。
“大约一万骑左右。”
“命令一千正军,前出阵地,阵列而战。两侧由一营、二营提侧机枪火力支援,命令曹吉祥在必要时候,提供少量迫击炮火力,以供该部脱离接触。”丁一很快地下达了命令。
他不打算把那一千正军当成民夫来用,遂发枪?千人方阵,排枪轮射,遂发枪也足够了!
何况还不是前装滑膛枪,而是用的弹壳枪栓的定装弹药、后装线膛遂发枪!
“先生。”刘吉禁不住想要劝阻,但丁一马上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开口。
“你得先不要把他们当成废物,他们是正军,他们在广州府受过队伍训练,他们拥有这世界上,除了大明新军和罗马禁卫师之外,最好的步兵装备。”
“听说打得好,有机会加入禁卫军,跟着陛下啊!”正军并不可能如警卫团一样,达到呆若木鸡的沉默,但他们都很兴奋,当军官的口令下达之后,他们努力地调整着队列,在行进中自觉的标齐。于是在士麦那的城外,西方世界的第一次排队枪毙党,就这么毫无征兆地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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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欧洲(十八)()
所谓的尊严,总归是在沙场上打出来;所谓的荣誉,也绝对不是发块小铁片就能拥有。
这一千正军的军事素质,比起警卫团的士兵,那真的差得太远了。
但他们拥有着军人的尊严与荣誉,他们不再是旧式明军那种敌人没冲到跟前先放铳,等对方骑兵到了面前就扔下武器溃散逃跑的军户。因为他们看着警卫团的士兵是如何作战的,他们这十年里,听了足够多的关于丁一的神话。
是的,就是神话,被多次传诵和艺术加工后的事迹,再拼凑上民间艺人自己的臆想,呈现出来的就是神话。所以当这一千正军,在丁一的旗帜下作战时,他们体现出让观战的刘吉也吃惊的战斗力和意志力。
因为他们有荣誉,所以就算齐射不太标准,就算轮射不太流畅,以至在打了四轮排轮之后,终于有奥斯曼的骑兵冲到跟前时,他们也没有溃散。尽管在军官下达:“第一排!上刺刀!”的口令之后,至少有七成人在把刺刀卡扣卡稳的同时,念叨着“丁容城保佑!”、“陛下赐福!”、“丁少保附体,刀枪不入啊!”之类莫名其妙,甚至幼稚、愚昧的话。
但终于没有崩溃,身着异于新军的黑色、迷彩军服的他们,身穿火红鸳鸯战袍的他们,就这么迎了上去,细细的红线,迎上了近百骑悍不畏死,突破了排松轮射的奥斯曼骑兵。许多火红的身影被高大的阿拉伯纯血马撞飞,就象是这条红线上,渗出的血滴。
更多刺刀捅过战马或骑士的身上。而第二排的弹药也已装填完毕,他们打出了一次漂亮的齐射。三百多发铅弹把这近百骑的绝大部分撩倒,而那孤零零的几个幸免者。很快就被第一排的几百把刺刀捅成筛子。
“一营迫击炮排,遮断射击。”曹吉祥没有去看丁一,而是履行了一个阵地指挥官的职责。十六门六十毫米口径的迫击炮便发出了尖锐的啸叫,三轮齐射,四十八发高爆炮弹将后继而来的奥斯曼骑兵削去了一层,而给予那一千正军,重新整队的时间。
“向右看齐!向前看!”正军里的百户和副千户,大声地下达着命令,传令兵咬着牙挥舞着鼓槌。敲击出鼓点来,因为在炮火之中,在马蹄声里,很难让每一个人都清晰听到命令,只有鼓声和铜哨声,才能让士兵接收到命令。
他们在整队之后,继续开始齐射,一次又一次,这个过程里。有人被奥斯曼人的弓箭射中而倒下,马上有人补上他的位置。三条细细的红线,就在这士麦那城外的东面阵地,让奥斯人领教到。什么叫铁一般的意志。
“彼等、彼等军户,若如此敢战,安有土木堡之役?安有边镇之患?”刘吉握着望远镜的手。情不自禁的颤抖着。他不敢相信,也无法相信。如果是警卫团的士兵。那他可以接受,因为他们本来就是精锐里的精锐。但这些可是军户啊!
丁一在他身边,轻声说道:“他们是军人,不是军户。至少在这一刻,他们配得上军人这个称谓。他们有荣誉,他们有尊严。”
刘吉想不通为什么这些军户会如此敢战,丁一却是一点也没有意外。
因为他是兵王,他很清楚士兵在各个阶段的心理变化。
在广州府受过操典训练以后,这些军户就开始期待着自己可以施展的舞台。
从没有出海,他们就知道自己将会走出战场,要不然为何要给他们操典训练和配发遂发枪?但他们一直没有机会走上战场,也许第一次是暗自庆幸,但第二次、第三次,对于每天不论是在海上还是陆地,都仍在进行着操课的正军来说,他们开始希望自己有机会,开始施展每天训练的这些东西。
但他们仍然被压抑着,就算到了奥斯曼开战,他们仍只是得到“训练好的,可以被选拔去替换警卫团的岗哨。”自己就只有这么点用?都是青壮的汉子,都是敢于自愿出海来博个富贵的汉子,他们不甘心啊!
所以当他们接到可以阵列而战的命令时,几乎所有的人,都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
这不是读多少兵书能懂的事,这种士兵微妙的心理变化,只有跟丁一这样,真正在军中呆了多年,了解士兵心理的人,才能够准确地把握。
“让他们回来。”丁一放下了望远镜,对着曹吉祥这么下达命令。
因为奥斯曼人在损失了大约三四千骑之后,已经开始撤退了。
这样的伤亡无论哪一个统帅,只要略有些理智,都不会再盲目冲锋下去。
昨天几千骑,晚上偷营又损失了几千骑,上午这一次冲锋又再损失几千骑,就算有着六万骑的奥斯曼人,这么一路耗下去,也耗不起啊。
于是这一天,奥斯曼人再也没有发动攻势。
甚至连夜里的偷营也放弃了,大约他们认为,丁一这边的重炮,已经被毁了,因为面对上万骑的冲锋,重炮也没有再发威了。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再派出人员来偷营。
第三天奥斯曼在西侧阵地也派出几千骑,不过明显是试探性的进攻,在迫击炮火力下,损失了几十骑就后退了。
而丁一所等待的补充船队,在第四天就到达了,于是双方的攻防出现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