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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够实施步炮协同作战的话,那么就不应该把奥斯曼人当成是冷兵器部队,哪怕对方的步兵依然使用冷兵器;而如果反之,若是奥斯曼人的炮兵打完了,步兵再进攻,那么威胁就要低很多了。
“可怕的乌尔班大炮,没有人敢在它发射时进攻!”这个索非亚倒是能做出很直观的回答,毕竟在君士坦丁那么多年,就是听炮响都听出经验来了,“他们的骑兵也很骁勇!不过主要还是使用弯刀、弓箭。”
陈三起身行了一礼,算是表示对索非亚的尊重,然后重新落座向丁一说道:“先生,这样的话,弟子以为,威胁不算太大。只要把先生所提出的步炮协同操练好了,把迫击炮和机枪火力的层次嵌接好之后,连续不断的攻击,就足够让奥斯曼失去他们的火炮部队。”
“嗯,你把这事草拟出章程,等这边事了,要赶紧着手去安排训练事宜。”
然后丁一就对索非亚说道:“你愿意嫁给我吗?你要知道,我已经有五位妻子了。”
“我愿意!”索非亚压根就没有任何犹豫,作为一个国家已经灭亡了的贵族,嫁给此时强悍无比的大明郡王,嫁给这位大海的王者,绝对是她最好的选择。而作为女性来说,能和丁一这样传说中的白马王子在一起,也绝对是一个圆满的结局了。
“我尊重你的选择,曹吉祥和礼部这边,会跟你的随从,商讨婚礼的细节。”
话到这里,也就是要送客了,曹吉祥便凑了过来,索非亚也是识趣地起身告辞,这个会面的情景,跟她的设想颇有些不符,没有邀请她用餐,也没有邀她共游这美丽的国家,甚至连一个吻手礼都没有。
但她没有什么抱怨,连这种心思都不曾生起。
见着丁一,已足以让她沈醉了。
更何况,她叔父的遗命,终于也得到了履行。
至于丁一有几个老婆的事情,大抵除了雪凝之外,其他的,她早就知道了,便是在君士坦丁,柳依依的名字籍着丁家商行的遍地开花,也早就为西方所熟悉;每一个大明士兵的急救包上,都有着天然呆的所写的急救准则和签名,所以这个名字也绝不陌生;而说起丁如玉,更是大明新军里,那些女兵的偶像;至于埃及的女法老王,谁不知道她是丁一的妻子?早就传遍了,让许多西方破落贵族小姐,都在揣摩着丁一的喜好,希望能和莫蕾娜一样,因为攀上丁一,而恢复祖上的荣光。
丁一能答应婚约,她便已心满意足了。
只不过在她离开以后,座间没有一个人向丁一道喜的。
因为在座的人,都知道丁一为什么会同意这个本来他极度拒绝的婚约。
如果直白一点来说,那就是圣眷不再!
朱见深,并不象英宗那样,比丁一自己更信任丁一;因此丁一自然也不可能对于朱见深,有着和英宗那样的感情了。
“人总是会长大的,是我自己的错,我总是以为,他仍是那个带着怯意的孩子。”丁一自嘲地笑了起来,是的,每回说起朱见深,他总是浮现出那个结结巴巴的小孩,但事实上朱见深已长大成人,他已是大明的九五之尊。
陈三这时却站了起来禀道:“弟子以为,两广不可弃。”
“两广生民,有多少百姓,是一心向着先生的?先生弃之,任由朝廷派员前去,不外乎又如工业部那等模样罢了。更何况,先皇有遗命,教先生永镇两广,先生何忍弃先皇之托?”
陈三是很了解丁一的,他认为丁一在接受了婚约之后,很可能就出海去了,干啥不管华夏,任由朱见深和内阁、议会去折腾吧。反正美洲那边,如丁一所说,有太多垂手可及的果子可以摘。
“我当然不会放弃两广。”丁一示意陈三坐下来。
“我从不望向那张椅子,不单因为一旦改朝换代,百姓必定就遭罪,更是因为帝制是一个必将被时代淘汰的产物,除非进入立宪时代,而真到议会立宪,君主?那就是一个摆设吧,那又有什么意义?何必让子孙去承受末代皇室的狼狈?”
“不过我向来不习惯束手待毙的。”
“文胖子,天亮之后,马上入宫,将石亨指认的内侍缉拿归案!”
听着丁一这么说,文胖子连忙应道:“是,少爷,天一亮,胖子就去刑部请驾帖。”
驾帖,这时代的逮捕证。
“不必,涉及军伍,你去寻谭风,由大明四海大都督府,军事检察机构批捕就可以。”
陈三听着,却是拱手道:“先生,三思。”
因为丁一这么做,就是把刑部绕开了,也就是军队的事,完全不要刑部管了。
“就这么定了,如果没有批捕权利,军事检察机构有什么存在意义?”
一旦丁某人决定要做,就不是捉一个人过来,或是刑求怎么样的。
他寻求的,是从制度上的颠覆和瓦解。
至于到底这是不是朱见深的意思?
这不重要,对于下面办案的人来说,需要证据,对于丁一来说,如果在京师出了这种事,就算不是朱见深指使的,也必定要归到朱见深的头上。
“祐之拟个章程,以大明四海大都督府的名义,向奥斯曼索要领土。”
“若我身为罗马帝国皇帝,竟在罗马没有土地,这是一种羞耻。”
“我不希望开战,但如果奥斯曼一定要羞辱我的话,那么,我只能应战。”
“没错,战争威胁,就是发出战争威胁!”。。
第四章 新君(十七)()
有时候内部的矛盾,是可以用外部矛盾来转移的。先前拒绝和索非亚的婚事,是因为丁一不想这么快和奥斯曼扛上;而现在答应了婚事,自然就是他准备向奥斯曼施加压力了。
至于为什么这样做?大明对于战争的狂热,已经弥漫了整个国家的上下了。
不论是朝廷大佬还是底层的百姓,大家在这十来年的时间里,都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战争,将能使得自己大量获利!而当华夏万众一心,把战争机器运作起来时,可以肯定的一点,那就是皇权的影响力,会得到极大的减弱。
这是有传统的了,防火防盗防皇帝,宣宗时代,皇帝还能带几千精骑去三卫打仗吧,到了英宗,开始还好,结果出了个土木堡,不论文武,都下意识不让皇帝插手兵权了,何况于景帝在位时,于谦又把着相权,也真没什么让他插手的可能。在原本的历史上,这种情况会进一步的发展,到了正德年间,皇帝领兵去打去了胜仗,还手刃一名敌人,居然都能被士大夫唱衰到不行了。
而在有了丁一介入的此时,到了英宗复位,基本都是兵权方面交给丁一了;而到了朱见深,实话说,大约从明太祖开始,算起来他是最没有实权的皇帝了。当战争机器开动的时候,皇权对于这个国家影响,必定会被减到最弱的地步。
这一天的晚上。丁一拜访了李贤,自从李老太太过世以后,丁一已经比较少过来走动了。不是情份淡了,而是一个大明军魂,一个大明首辅,走得太近,天知道他们两个要谋划什么?不过这一夜,丁一终究还是来了,一落座就开口:“如果议会立宪才是让整个华夏文明历久长青的办法。那么我不介意在这件事上,尽一点微薄之力。”
李贤听着。不禁连持在手中的茶杯,都微微颤抖,因为他很清楚丁一这话的意思。
尽一点微薄之力,就是丁一不介意直接把朱见深这个皇帝。摆到吉祥物的位置。
如果别人来说,也许没有说服力,但丁一开了这个口,却就是无人敢于质疑的事了。
“但我不知道,是否议会立宪,就能奏效?”
“是否会变成大明虽强,但九成九的国民都是穷人,而财富集中在士大夫阶层或是商贾手里?”丁一说得很诚恳,他真的不知道。把权力交给议会,是不是就能一劳永逸?罗马的元老院就不说了,现代标榜着自由民主的灯塔国。多少人还上大学的贷款,要还几十年!【作者没领五毛,类如“。tumblr。坎”的出处,有兴趣可以看看。】
正因为丁一处于前世信息爆炸的年代,只要愿意,总能搜集到许多的东西。所以他才很有些拿不准:“我真的不知道,所以我不敢这么干。”
在李贤这里。话说到这节,就算透了,不必再去解释太多。
“如晋要纳那大秦公主?”李贤马上就接上了话头。
“是。”丁一并没有隐匿。
“如晋要提兵以惩不义?”
“是的。如果我拿到罗马帝国皇帝的称号,那么我必将要为大秦讨回正义。”
李贤沉吟了半晌,点头道:“这是好事,扬我大明军威,诸部阁当尽力协办。”
听着这话,丁一就起身告辞了,因为李贤这么说,就是代表大明朝廷的一种态度。
往浅显里说,大家都在等着开战呢,谁也不会在这中间使绊子
出了李府,丁一并没有再去军营发动战士,而是直接就回了金鱼胡同。
“天津到京师这段铁路,祐之能不能办得下来?”出乎刘吉意料的,是丁一回府之后,开口说的第一件事,不是关于第二师、第五师的士兵斗殴事件,也不是迎娶索非亚的事情,而是铁路,那段正在铺设的铁路。
刘吉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很快答道:“弟子愿尽力一试。”刘某人自然也是想独当一面的,但打仗他是真的不行,去海外他也不太乐意,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他不太可能放过。
“要做就得做好,没有试的概念。”丁一并没有留给刘吉什么余地,很严肃地对他说道,“若是出了差错,这是绝无情面可讲的事,你要想清楚。如是办得好了,以后铁路这块,就由你操持吧。行与不行,你得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
刘吉想了片刻,咬牙道:“弟子愿立军令状!”
“嗯,你先下去,把相关资料调了档,看看有什么不明白,一会过来咱们再参详。”
看着刘吉下了去之后,陈三却就低声问道:“先生,情况恶劣到这地步了么?”
为什么这时节还惦记着铁路?刘吉是当局者迷,一时没有查觉,加上他在军事上的天赋也真的很差;陈三一听就明白了,如果天津到京师的铁路铺好了,那么,两广的兵马,随时就可以通过海路运抵天津,通过铁路入京!
别小看这百多公里的铁路,虽然这年代的火车很原始,丁一坐的四轮马车要是放开跑,超过火车的速度是没什么问题的,但火车不会累啊,而且运载量什么的,那根本不是驮马可以相比的。
更重要的是,士兵上了火车,就算一小时跑个二三十公里,那这几个小时里,士兵也是可以得到放松和休息啊,这个驮马真的比不了的。
所以丁一惦记着铁路,陈三就很敏锐地感觉到,丁一已经开始在着手准备着一些东西了。
“不尽然,只不过我不太喜欢玩游戏。”丁一微笑着拍了拍陈三的肩膀。
“三儿你劝我莫要放弃两广,却是说得很对。”
“交给朝廷的工业部,弄得个什么下场,大家都看到。”
“真把两广交给朝廷,只怕是害了两广的百姓。”
“把两大都督府的事担起来,不要去学祐之,弄那些避嫌之类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