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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他便立刻有了决断:“召集水……”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四艘驱逐的炮声,就把他后面的话全部都淹没了。
线膛炮的炮口喷迸出炽烈的炮口焰,炮弹在空中飞行,落在大约离丁一阵地前方五百米的所在,黑火*药驱动的炮弹,驱逐舰的口径来说,这大约也是极限的射程。第一波高爆弹落在了马木留克骑的中间,尽管他们的队形很松散,但高爆弹的战斗部装药可是黄色炸*药,有足够的能量,至少在这场战事里,足以让炮弹的碎片穿透所有在它运行轨迹里的一切。
因为射程的关系,不可能把炮火再向敌人后方延伸打击,而离阵地太近又担心误伤友军,似乎除了遮断射击之外,别无其他的办法。但毫无疑问的是,足够的战斗会让人成长。
这位旗舰上,老海贼出身的舰长,跟着黄萧养在休顿呆了这么几年,西欧不甘心被压制的国家,拼凑出来以海盗名义挑战的舰队,也不是一回两回两了,对于舰炮协同步兵阵地的运用,这位舰长有着很深刻体会,在发射了两轮高爆弹之后,通讯兵就用旗语把他的命令传递下去:“向左右延伸!向左右延伸!”
于是纪律性很差的马木留克骑兵,终于学会了服从命令,大炮的命令。
向左右延伸开的炮火,让他们不得不驱奔着战马向中央集中。
在死亡的威胁之下,马木留克士兵展现了连他们的指挥官都无法相信的服从性。
而当他们之中勇敢的骑士,仍然向着阵地冲锋时。早已布置好的两个营属迫击炮班,再次于大约两百到三百米的距离,给予他们打击,致命的打击。
事实上,马木留克骑兵的冲锋速度很快,而溃散也很快。
丁一那三十骑,根本就没有决死冲锋的机会。
连战壕里的步枪手,也几乎无所事事。
最后一股仍在炮火中向前、悍不畏死的马木留克骑兵,冲进了距离阵地一百米左右的时候,两个阵地上的十二挺手摇式加特林结构的机枪,每挺还没用完一条二百五十发的弹链,就让那三百多骑都倒下了。
“骑兵的末日。”抱病登上兵营中了望塔的赵辅,放下望远镜,脸上有如释重负的微笑,也有淡淡的忧伤,毕竟,他是骑兵出身,边镇最精锐的骑兵将领,“先生把骑兵这个兵种,完全从沙场上抹除了。”他不无感叹地低声喃喃自语。
不过那百来个尚能动弹,已将遂发枪装好弹药的士兵,听着了望塔上同伴对于战况的转达,却就欢呼起来。
他们都发着高烧,咳嗽声此起彼落,只不过如果丁一这边挡不住,他们准备冲出,同死。
同生共死,却不是求死,没有人嫌自己命长,只不过他们是丁一的士兵,这种烙印已深入灵魂,他们有着跟随丁一赴死的觉悟——拖着这高烧、咳嗽的身体,鬼才知道自己能不能举起枪,更别指瞄准敌人了!可以不用出营作战,谁不开心?
当炮火停下,当机枪不再旋转,丁一提着长刀,胯着高大的阿拉伯纯种马,漫步于沙场之上,他有些寂寞,他几乎听到手里长刀的悲鸣,因为他的面前,有着死去的敌人,有着呻吟着的战马,有鲜血,有残肢断臂,却没有能够让他淋漓痛快一战的对手。
他成功地铸就了一支跨时代的军队,也成功了抹杀了自己可能的战斗。
“把完好的战马收拾起来,这都是好马。”丁一对着身边的士兵吩咐着,还刀入鞘,“俘虏都捉起来,这里不是倭国,除非反抗,否则必须遵从战场纪律。”
“是!”身边的骑兵纷纷领命,分成几小股散开了,那些骑着蒙古马的士兵,这一路而来,早已换上了在战场上存活着的阿拉伯马。
文胖子领着一个连的士兵,跑步过来,到了丁一身边,列开阵形把丁一防守其中,看着丁一略有些责备的眼神,文胖子就连忙为自己分辨:“是阵地指挥官刘子坚派胖子过来的!”
“吹号,打扫战场。”丁一被他气得笑了起来,翻身下马向通讯员下了命令。
他是觉得这么一百来人摆出明显的防守阵型,除了告诉敌人这里有重要人物之外,没有什么更多的用处,所以丁一就下意识地下了马,以免让自己成为残存的敌人的靶子。
这不是怕死,沙场的忌讳,是用鲜血和性命换取的教训。
几乎就在丁一下马的那一瞬间,几根羽箭就破空而来,掠过那空鞍的战马。
只差了一点,那是这么一点,也许快上半秒,马木留克这二千精骑就能死得物有所值。
沙场之上,决定生死,往往便是这么一瞬之间,如苏欸的逝去,也不过就是慢了一点点。
而那射出羽箭的几名幸存马木留克骑兵,很快就被拖过丁一的跟前。
在失了骑兵的高速,又因为发箭而被发现之后,面对着手执线膛步枪的精锐步兵,他们毫无反抗之力,不论大马士革钢弯刀如何锋利,也不论他们的身手如何过人。
警卫团环绕在丁一身前的连队,士兵甚至还有空瞄准他们的四肢开枪,而不是慌张地把他们击杀当场。
“法老会诅咒你们的!”让丁一出奇的,是被俘虏的马木留克的骑士,居然能说大明官话,尽管很生硬,但用心去听,还是能分辨出来,“瘟疫只是开始!明人,滚出埃及,这是马木留克的土地!”就算被执,那骑士仍很顽强,毕竟这时当年铁木真手下铁骑也折戟沉沙的马木留克骑兵,并且看上去,这位骑士应该在马木留克中,地位不低。
丁一耸了耸肩,微笑着对那个面部轮廓硬朗的骑士说道:“不好意思,请你稍等一下。”然后他对文胖子说道,“让老曹过来一趟,听说马木留克骑兵都是用过宫刑,如果是真的话,也许把他们归给老曹统领,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第一章 入埃及(八)()
“大明不干涉他国内政,你可以放心。∽↗,”收起了战刀的丁一,尽管身着作战服,但已显得很温和,跟先前那头脸裹着血和黄沙,不断收割对手性命的兵王,判若两人,这是他用十年时间为自己披上的外衣,“但沙贾拉。杜尔的后嗣向大明四海大都督府控诉,马木留克篡夺了王位,因为沙贾拉曾受过大明封赏,所以,马木留克必须给大明一个交代。”
“这不可能!她怎么可能逃出埃及!”这位马木留克的骑兵将领,显然知道丁一说的是谁。
丁一笑了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哪怕是身着作战服,看起来也是如此彬彬有礼:
“是啊,怎么可能?我也不清楚你们怎么会放任她逃到大明去控诉,以至于四海大都督府,不得不渡海万里,前来问责。大明有句俗话,‘民不举,官不究。’你能理解吗?很好,如果没有人持着信物去控诉,大明又怎么可能派兵来这荒芜之地?”
在温和的笑容下面,丁一甚至透露出一缕无辜和无奈的神情,这是不需要语言,任谁都能看懂的意思。于是那位马木留克的骑兵将领就迷惑,这些年,他几次派兵来攻击明人守卫的苏伊士城,企图攻击那些明人召集起来的民夫,都没有成功。
他很清楚明人的的武器是如何犀利,而在有意派出的商人回报中,从那些交易回来的物产里,也能看出明人的富足,无论是那些精美的琉璃器孟。还是结实的棉布,或是高价淘回来的一件明军士兵战壕衣。那透气而防水的布质,无论怎么揉搓也不会皱起的领子。无一不让人着迷。
为了解和击败这神秘而强大的明国,他甚至悄悄学会了大明官话。
他下意识地认为,丁一根本没有必要骗他,这是一位大人物,他也是收到线报,说是有明人的大人物来到苏伊士,才临时起意派了侦骑,而当侦骑到了约定时间还没返回,他觉得这个消息确定无误了。只有上位者的左右,才有把那二十骑他专门挑选的精锐全部留下的高手。
那么,这样富足而强大、神秘的明国,从彼处而来的上位者,有什么理由骗他?
面对丁一的诘问,他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大明的使者在这里驻扎了几年,马木留克居然一直没有派人前来接洽此事,这样就很难办了。”丁一摊开手,表达了自己的无奈。“大明的皇帝不能容许这样的挑衅,你们这是对大明的挑衅,但凡敢这么做的,他们都将受到惩罚。”
于是这位马木留克的骑兵将领。终于找到了他认为的反击的点:“哈哈,阁下,你不必用言语来吓唬我。我知道。鞑靼人占领了你们的国家!他们受到惩罚了吗?但是在埃及,马木留克让他们死在这里!”
“没有鞑靼人了。”丁一并没有被激怒。他踞坐在士兵打开的马扎上,平静地对这名俘虏说道。“这就是惩罚。大明太远,以你们落后的技术,很难远帆到东方去求证,但帖木儿汗国,我想你们还是知道的,你们难道没有听说,鞑靼人在东方的覆灭吗?是的,除了远远逃开的帖木儿汗国,还有跑过罗刹国西边的金帐汗国之外,就连铁木真的大草原上,现在也只有华夏的子民,大明的百姓。”
“华夏就是这样,匈牙利你应该知道吧?近千年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似乎是匈奴中马扎儿部落,然后也是一样被华夏的汉朝所逃杀,他们再也回不去了。这就是惩罚,也许马木留克可以延续下去,但不会是在埃及。”
这让那名马木留克的将领脸上流露出了愤怒和憎恶,但是,他的眼神里,有掩之不住的慌张,他害怕了,不单单被击败,而且丁某人九真一假,胡乱掺杂的话,在他心里种下了恐慌的种子。
曹吉祥赶了过来,给丁一行过礼之后,他就去扒那些马木留克俘虏的裤子,因为他很好奇,阉人除了个别特例之外,普遍的体能都不好,包括曹吉祥自己在内,无论是从耐力到暴发力,很明显都是有所欠缺,他刚刚是看过那二十骑的,尽管最后被丁一猎杀了大部分,又被步枪和掷弹筒杀绝了,但他们策马、挥刀的姿态,却是充满了力量度。
退一万步说,曹吉祥很难相信,一支太监军队能打败巅峰时代的蒙古精锐。
所以不论那些俘虏如何挣扎,他们的裤子很快就被扒下,然后曹吉祥蹲下仔细看了,甚至伸手检查了之后,很快就没有了兴趣,回来冲着丁一行礼说道:“少爷,这些都是没有去势的男子啊!”
马木留克本身就是奴隶的谐音,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弄一支阉人大军出来,而且还能保持强劲的作战能力。
丁一其实记错了,割不是指阉割,而是指割礼。
“好吧,看来我记错了,或是被传言所误。”丁一很痛快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这并没有损害他在军中的声望,反而让身边的士兵,愈加地对他信赖和崇拜,当有足够的实力和战绩做为支撑时,不需要用蛮横与无礼,来彰显自己的威严。
“你写一封信回去,在俘虏里选两个人,让你们的首领派人来谈赎金的问题,如果他能付出让我们满意的赎金,你们可以被放回去。”丁一对着脚前那个马木留克的将领这么说道,“沙贾拉。杜尔的后嗣,并没有控诉整个马木留克王朝,而只是指控了杀害沙贾拉的人和他的后嗣,所以,除了你们首领之外,其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