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很难抑制这种愤怒。
特别是在打扫战场,发现莽纪岁已死在第一轮的手榴弹爆炸之中时,这种怒火更瞬间填满了王越的胸膛:“宫总镇,此战老都督居功至伟,烦请老都督领一百骑兵,护送子坚师兄至兴威,到先生帐前把这一战如实禀报!”
尽管那二千骑兵死的人更多,但王越倒是没有责怪宫聚,因为这完全是刘铁搞出来自打巴掌的事,而在听军兵的汇报时,宫聚是决心断后赴死的,而事实上他也维持了军阵的不溃。那八名火力营的军官却就不同,王越很清楚,丁一教他们过来缅甸,是因为尽管现在没有炮,但丁一的时间很紧,不可能装备出来再慢慢磨合,肯定是要求一旦列装,就要形成战斗力的,所以让他们来,是想让他们熟悉炮火支援部队在实战之中的作战指挥,谁知道这么一下就基本全玩完了!连王越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去跟丁一交代。
刘铁完全象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任由着王越训斥,根本就没有抬起头来面对的勇气。
不论是宫聚还是那一百骑兵,对着刘铁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尽管知道他是丁一身边常年侍候着的弟子。行伍之中就是这样,如果指挥官拳脚不行,骑射不行,真的也没什么,不见得督师的文臣就个个都是老王骥七十多还能纵马舞大刀的角色,也不见得有明末卢象升那本事。指挥官和士卒有着本质上的不同,身手真的是很次要,但弄出这种明明胜券在握,硬搞出伤亡的事来,谁能服气?丁一为何能在大明军队里,有众多的赞叹和崇拜者?不单是丁某人能打,而是丁某人不会出这种糗主意,不会让自己的军兵无缘无故去送死啊。
护送着刘铁往木邦而去的队伍,说好听是护送,说不好听就是押送。
宫聚对于王越把自己调离前线,直接接手全部兵权并没有什么意见,哪怕老亲兵雷子在行军路上咕噜着道:“这也太狠了吧,借个由头就把将军踢走,自己就把握了兵权,他娘的,读书人真是心硬……”宫聚也马上就叫他住口,因为丁一订下的章程就是这样,阿瓦城一下,就由王越全盘接手,所以宫聚并没有怨言。
刘铁一路上倒是一句话也没有,如果不是雷子受了宫聚的叮嘱,仔细领着人看守着他,路上扎营的当夜,刘铁就打算自杀了,连上吊的树和绳子都弄好了,遗书也是写好的了,要不是雷子看得紧,马上发现割断了绳子,再迟些就吊得断气。
这不是刘铁害怕面对丁一的惩罚,他又没有家小,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惩罚?主要是他完全没有办法,去直面自己干出这样事情的事实。论跟随丁一的时间,他比任何人都久,比胡山他们都要长久;论丁一的教导,因为常在身边的关系,也要比其他人都多;刘铁也自诩聪明的,迎来送往那是长袖善舞,在关外那一战里,他也没有怯战……
他真的在军事上的天赋,就是比其他人弱了许多。
而这就是他无法面对的问题了,因为现时丁一的系统里,无非就是分成几大块:政府方面、工业方面、经济方面、医疗方面、后勤方面。政府方面这一块,基本广西就是徐珵和杜子腾在负责了;工业方面,是由着身兼苍梧县令的杜木和李匠头在操持;经济那块就是柳依依说了算;处于雏形的医疗保障,是由天然呆在折腾;后勤海外是忠叔在操持,华夏原先是王越在弄,现时是杨守随负责。
那么还有发展空间,就是军事这一块了,广西在军事方面的资源,已被杜子腾和丁君钥、胡山、邢大合他们分完了,如果刘铁无法在云远这边出来独当一面,那只怕很长时间里,他就没有什么机会可言,而对自诩聪明的刘铁,他如何接受得了?
而当谭风见到刘铁时,问他的第一句话,却就让刘铁愈加后悔在路上没死掉。
第四章 云远承宣布政使司(十六)()
太皇太后当年下午就召了户部侍郎李贤的母亲李老夫人入了宫,当夜憩在宫里,直到第二日下午方才教内侍送了李老夫人出宫,赏赐了许多的物件,李老夫人回到府里,却是不住地数说着太皇太后的风采,又是如何的平易近人,正是母仪天下的典范。
只是末了又与李贤说起:“老身原不该掺合你等的事,只是太皇太后的凤体,似乎不太妥当,坐了一阵就支撑不住,似乎是心绞痛……老身听着,太皇太后甚是挂念如晋,说是那孩子离了京之后,便少了许多的欢笑……太皇太后母仪天下,那心里放着的是百姓,老身提了几回,说不若教如晋那孩回来一趟,太皇太后却是不肯,说不能误了国事……为娘如今眼疾重了,你看替修上家书一封,便说为娘教他得空的话,还是回来看看,这心绞症,真是难料的……还是回来看一看为好……”
李贤只能称是,当场持了笔写了家书,又读与李老夫人听了,便教老仆送去安全局衙门,教朱动那边传递军书时,也帮着送过去。过了两日,太皇太后也下了懿旨,说是想念着丁一,又责问他如今为何还无子嗣?教他西南事了,务必带着丁柳氏和丁萧氏入宫陪她闲话家常。
而朝廷议定给丁一的封赏之后,派遣中官和六部的主事赶赴云远时,一直在南宫陪着英宗坐牢的老王骥,居然也得了个差事。却是太上有旨意给丁一,教老王骥也随行前去云远宣旨。一时之间在京师传为佳话,说是丁一圣眷之浓。天下少有!便是当时沐王爷,大脚马皇后的义子,也不曾有这等恩宠,不过市井之间,也觉得丁容城这功绩,倒也值得这恩宠。
“如晋类稼轩,彼辈有吞吐八荒之概。”商辂在夜访李贤的时候。把杯在手,却是这样感叹,“然稼轩机会不来。落得可怜白生之叹息。如晋何其幸?得展冲天之志,现时不过二十出头,千古之后,可与卫、霍并肩……”然后。他没有说下去。
倒是李贤沉默了良久。接着这话茬开口道:“正则为郭、李,为岳、韩,变则为桓温之流亚。”桓温一生战功累累,但是后来废黜皇帝,谋图九锡,连谢安也要对他遥拜,以君臣之礼相待。
也就是说,李贤认为。丁一现在这样,搞不好。就会成为权臣,敢以废黜皇帝的权臣。事实上,这也正是商辂没有说下去的原因,因为卫、霍之中,这个霍,指的是霍去病,但商辂却想起到了霍去病的兄弟霍光,那就是一位废立皇帝的权臣,他和李贤,是想到一块去了。
“他不该回来。”又是良久的沉默,喝到第三杯,李贤才开口这么说道。
商辂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没有去责问,既然知道丁一不该回来,为何还要去写那封家信?
他和李贤都清楚,丁一对于亲情是极为重视的,犹其丁一就是一个严重缺乏母爱的家伙,以李老太太的名义,李贤执笔,来说太皇太后有恙,就算明知道是个局,他们也认为,丁一是会回京师的。因为这年头,一个孝字足够压倒所有的东西,如果在朝为官,家里父母过世,都是要上报丁忧的,除非皇帝挽留,要不然的话,就得辞官回家守孝。
并且按着现时这般看来,还不止李贤写的那封信,十成十,太上皇英宗的旨意,说的必定也是这件事,也是教丁一回京师。这是皇帝不能说出来的话,也只有太上来说了,然后丁一再上折子请求回京探病,到时景帝便看在丁一孝心上,开恩准了——否则的话,太上的旨意?太上连南宫的门锁都被铅汁铸死了,有个屁的旨意?王骥就是景帝安排在南宫看守英宗的狱卒!
“回来也好,如晋纯良,应无他思。”李贤又是这么说道,他觉得丁一回来不见得就是坏事,不然的事,功劳太大,也不什么好事,功高震主的成语早就有了的。他又认为丁一并没有当霍光的心思,所以不要让皇帝猜忌才好。
商辂依旧笑了笑,仍是没有说什么,这一夜直到酒喝残了,商辂辞去时,方才对李贤说道:“大兄,弟也修了一封信,只不过,是给如玉的,她看了,当着送信的仆人的面,烧了。”顿了顿他又说道,“再看看吧,若这边气候着实不佳的话,教家里人去岭南散散心也是不差的……‘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嘛!”李贤把着商辂的手臂,用力紧了紧。
这是在作后路打算了,再来就要看皇帝到底准备怎么对丁一,而以于谦为的士大夫阶层,是否会撑丁一?还是放任皇帝去搞丁一?如果以相权和皇权对抗,那么以丁一的功绩,最后怎么也得封国公,然后老老实实在京师呆着;若是皇帝扬一贯不要脸,例如易储那样的风格,而于谦为的六部尚书和阁臣都缩开身子不管,那么就很麻烦了。而丁某人一旦有事,商辂和李贤自然不敢有什么侥幸得免的心思了。
但这一夜过去之后,商辂下朝时就教家仆去寻了李贤,约他今晚小聚,李贤也欣然应之。
因为已经不用为丁一担心,这一日云远的报捷文书又来了!丁一不但拿了原本属于缅甸军民宣慰使司的皎克西,这个类如于华夏湖广的粮仓,而且还拿下了东吁王朝的明吉逾。而就在第一份报捷文书到来之后不久,第二份报捷文书又来了,据说是因为第一拔信使在路上因着天气耽搁了许多时间的缘故,所以和第二拔的信使只差了二个时辰。
这一回,是白古王朝的请封折子。
也就是说,缅甸中南部差不多被丁一扫平,奏折说得很清楚,东吁可为一府之地,派任流官;白古是自请为军民宣慰使司,是不能派任流官,和之前的木邦、孟养性质相同,只是白古愿意挂上一块大明土司的牌子;而丁一留下宫聚领着二千骑、6战旅一个营在东吁境界镇守,亲率6战第一旅四千步卒,正向阿拉干王国进。
“今已兵疲师老,纵使南直隶之舰队能如约赶至助战;毕竟该部末经训练、末经血战,战力几何?实无完全把握。若此战不胜,臣当退守东吁;若得之,请允移四海大都督府治所为阿拉干国之址。”这就是丁一奏折上原话,这样很不讲究,伸手向朝廷索要地盘的话,也没有被御史言官攻击,因为领着五千兵,打出五府之地,又让一国之主来请封为大明的宣慰司,然后现时要去打第六个国家,说是要能打下来,把四海大都督府治所移去那边,谁能做到?
尽管丁一这话里,言下之意就是阿拉干要能打下来,就归他丁某人所有了。那又如何?若连这样都要攻击,安有愿为朝廷卖命的人?整个京师都沸腾了起来,自太祖、成祖以来,安有这样的盛事?
商辂和李贤都很清楚,无论阿拉干打不打得下来,景帝是绝对不敢动丁一的了,不管士大夫阶层是否愿意为丁一出头都好。打缅甸,朝廷上十数万大军,也不是不能打赢,至少孟养、孟密还是能打的。主要是无力驻军,粮食运到那里去,一石米的运费,只怕二石都止不住,二万军兵的一年粮食还能支应,要是十数万大军,年年都要运这么一大批军粮,哪里支撑得了?没粮草就养不起兵,没兵就一切免谈。这也是为什么会有边境土司存在的关系。
但丁一现此时就是有办法守住了,如果守不住,他那六七千人,身后木邦、阿瓦、孟养、孟密一乱,再能战都好,是逃不了被包饺子的宿命,甚至饿都饿死了。他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