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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决定性的力量!
但他没有想到会遇着这样的一支军马,看着阵前那些少年,身上穿着儒衫,内里也不似披甲的模样,只怕一阵箭雨过去,立时就倒下一大阵了,到时骑兵还没杀到跟前,这看着有二三千人的队伍,十有**就散掉。
而更多的义军悍卒却是催促着郑昂快点下令冲锋,早点打完,别一会阿五兄打完县城过来,把这些软脚蟹一并收了去,大伙就连这点功劳也没有了。郑昂看着对方的阵势,此时居然还在喝着口令,然后在对齐着队列,不禁摇了摇头道:“他娘的,看来也就是花样子,要没见人,老子也差点被那声势唬住……”
边上还有义军中的老兄弟跟郑昂说道:“郑哥,早知道应该教骑军取城才是道理。这伙兵,恐怕听着我等来攻城,想弃城而逃,结果走失了方向吧!”郑昂苦笑着点了点头,这也不失为一个可能,真是再操蛋的明军,还还没见过把一群读书少年推在头前来送死的。不过沙场之上,正如方才那义军悍卒说的一样,小孩,冲将起来,也是照杀不误的,郑昂伸手拍了拍身边传令兵,教他吹起大藤峡特有的藤哨,下达进攻的命令。
杀散了这些乌合之众,赶了这么远的路,这些义军兄弟,也好进县城里睡个舒服觉吧!
第一章 督广西(十六)()
正是春来季节,山野之中草木生发,几朵牵牛花在草丛边开得灿烂,却被碗口大的马蹄猛然踩了下去,连周遭的泥土都深陷,但那牵牛花在马蹄坑里,似乎还有着不甘心,想要再抬起身来,却又是一只马蹄踏下去,左右崩塌的泥土,一下子就把那花朵埋得结实,再无半分生气。
二千骑兵呼啸而来,在这个年代,他们就是沙场上的王者,或者论骑术,未必有关外鞑子那么强悍,但在这广西地界,他们绝对就是唯一的王者,无所抵挡,他们并不弯弓,不知道是马术不足以在马上骑射,还是义军出身的他们,有着一往无前的勇敢,自信手中的长刀,实以劈开一切的阻拦。
湿土被高高地抛起,春日的山野在这一刻,战马的蹄声遮尽了风声,长刀耀映着日光如雪。一百步,不过是两百米,须臾便至!他们望着远处那二千来人的步卒,排列得极整齐的阵容,这等花架子,于沙场上,有甚么用?几乎所有冲锋之中的义军,都不约而同地流露出这样鄙视的眼神。
“第一列,跪姿,预备,放!”胖球下达了命令,而何麻用力地敲动着军鼓,以让每一个雷霆书院的学生都听到这号令,七十发铅子便在这口令声里,随着枪口喷出明亮火舌,向前方齐射而出,而紧接着的命令是,“第二列,立姿,预备,放!”队列的前沿,白色的烟雾笼罩了刚刚发射出子弹的前两列学生。
“第一、二列,手榴弹,预备,投!退后!第三列,预备……”肥球并没有死板地采用三排轮射战术,在第一、二列发射以后,他马上下达了投弹的命令,一百多枚手榴飞掷而出。这可是硝*基装*药,要远比关外密云前卫与朵颜卫战事时那些黑色火*药的手榴弹强悍得多。
在十五六步也就是三十来米的距离上,一百多颗桔黄的火花迸开,似乎是那些被马蹄深埋进土里的牵牛花的复仇。圆锥型的预备破片飞旋而出,将至少七米直径之内的人马洞穿,三、四十米这一段路面上,在震耳欲聋的连续爆炸声后,陷入沉默。
没有什么过多渲染,也没有一匹半匹垂死的战马不甘的长嘶,来映托出沙场的悲壮。
这里不是关外,此处是多山的广西,这个地方算是宽广了,也便堪堪七十来人摆开队列。一百多枚手榴弹掷过去,按每颗手榴弹三米半的最少杀伤半径来算,每颗手榴弹杀伤面积接近四十平方,而事实上几乎不到八平方就有一颗手榴弹爆炸,三百多块预制破片横飞!绝对是超饱和的攻击。
在这种攻击之下。什么都没有,只有沉默。
不是如死的沉默,是死。
“放!退后!”肥球下达了动令,而何麻也敲动了军鼓,第三列的学生扣下了扳机,七十多颗子弹向前方飞出。而当肥球下达了,“第四列。跪姿,预备……”那些从肇庆过来的新军,并没有什么太大骚动,他们机械地重复着前面那三列学生的动作,除了在肥球下达“放”的动令时,有三个人把忘记取出的枪通条打了出去之外。
军鼓在敲击着。发射完之后的士兵不再后退,而是后列的士兵向前一步,然后再进行发射。山风凛冽,白色的浓烟不多时便被风吹散,于是便显露出一地的人马尸骸。象是一窑烧坏的瓷偶,破碎而色彩斑驳,鲜血渗在土地里,把绿草的根部染着,看上去象是地狱里的植物,浓厚的血腥味混着硝烟,把那列刚好向前一步的新军,熏得大多呕吐起来,紧接着后面的新军也开始被传染一般作呕,以至于肥球不得不下令重新整队。
庄飞看着心中暗叫不妙,连忙对着那些发呆的民壮喊道:“怀集民兵,顶上去啊!外乡人在给替咱们拼命,怀集的儿郎都没把么?听口令,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但是本来队伍就排着比较密,加上那前面的新军在呕吐,有人半跪在地上,有人蹲着,有人干脆坐在地上,一时间,竟就挤不上去了。
没有侧翼空间可以让骑兵攻击,但也就没有空间可以让那些民壮快速上前来。
至少损失了三百骑兵的郑昂,铁青着脸挥动长刀,将身前惊魂未定的骑兵斩落马下,怒吼道:“佢老母啊!就这么退?阿郑认得你,阿郑手里的刀可认不得你!跟我上!再冲一次,那班仆街仔顶不住的了!”说着他带过马头,手持长刀便策马向前。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而郑昂不愧是历史上能接侯大苟衣钵的人物,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这机会,甚至不惜以身历险冲锋在前。那些骑兵大都是义军的老底子,被郑昂这么一骂,那股戾气也升腾了起来,不少人扯开了衣裳,赤着胸膛狂吼着,跟在郑昂马后向前冲去。
肥球一看不禁后背生出寒意来,他只要半炷香的功夫,前头两列亲军已经开始起来整队了,后面的民壮也在挤上前来,只要长枪阵顶住这一轮冲锋,新军整好了队,那一轮轮压过去,便是排队枪毙的局面啊!
但他没有半炷香的功夫,一百步,不过二百米,二百米对于战马来说,也就堪堪射出三轮箭的功夫吧。肥球悲哀的发现,明明胜券在握在战局,就因为一个新军的呕吐,而不得不变成大溃败。
而在桂林府的方向,领着四千人的杜子腾,正由南向北,冲着怀集进发。三百南京书院的学生并没有如肥球那边被集中起来,而是被杜子腾分配到到那三千新军里,充任班排的官佐,行进的队伍也没有如肥球那边一样,有着人员前后呼喊鼓劲,只有军鼓声,脚步声。
因为有着那三百学生分在里面充值班排长,使得这支队伍,要更稳定一些。
在杜子腾身边充任传令兵的丁一亲卫,骑在马上低声道:“展之兄,让那总兵官戴罪立功把守梧州,是不是不太妥当啊?咱们的人一个也没有留,那厮看着就不是有血性的货色,要是侯大苟……”
“那就让他来嘛。”杜子腾举起望远镜,在马上张望着,笑着说道,“侯大苟的可怕,不是在他占了多少地方,而是在于他的军兵要比大明的军户强悍得多。而且侯大苟明显对于如何治理地方,也是没有什么想法的,每每都是破城之后,抢掠了浮财就主动撤出,他也不打算给官军决战的机会,你没听说么?他说是‘官有万兵,我有万山’,他很清楚,如果霸据梧州这样的大城,是落不了什么好的……”说到这里他却就停住,因为在望远镜里,看到有负着红旗的亲卫正往这边奔来,杜子腾笑道,“前头看着是有消息了。”
其实,他倒是希望侯大苟来打梧州,把梧州的豪绅大户再杀掉一些,日后倒是凭白有了许多土地,可以赏给有功的军士。只不过这一点,杜子腾却是绝对不会在这里说将出来,有些事,可以做,却是不可以说的,这一点他分得很清楚。
“前方十里闸江地带,看着有大队人马刚刚行过去,至少有五六千人的光景,头儿领着其他八个兄弟正摸上去查看,教我先回来复命!”那亲卫奔得一身的细毛汗,连胯下战马也是带着喘,看着便是不惜马力赶回来报信的。
杜子腾点了点头道:“好,先下去憩着。”却对身边传令兵吩咐,“下去传令各营连,急行军,怎么也得在对方到达怀集之前,咬住他尾巴,却不能教他们轻轻松松跑到怀集去打肥球。”这个年头的通讯太落后,杜子腾还以为肥球在怀集固守待援,却不知道肥球倾巢而出,现在正面临灭顶之灾。
而丁一领着四百亲卫,此时却就已经赶到了旦家坪,文胖子在马上抹着汗没话找话说:“侄少爷,您就乐意折腾胖子,反正您要过来,何必让胖子往回赶啊,这天气快入夏了,热得狗一样,咱在怀集等您不就成了……”
刘铁在边上听着就乐了,接话道:“文兄,要不你直接回容城去,那里还有游泳池呢,你这天气剥光了往里面一沉,别提多舒畅啊!先生您说是不?反正容城那边要是文兄去了,还可以把世昌调过来,想来世昌定是乐意的!”
丁一听着这两个斗嘴,却也不去搭理他们,只是吩咐哨骑先过桥去看看怀集那边情况如何。文胖子就拼命给刘铁作揖:“子坚啊,哥哥没得罪你不是?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是要夭寿的,侄少爷在这边为国为民征战,胖子去容城泡水?你把胖子当什么人了?”
很快的前头哨骑就回来禀报:“先生,怀集那边,民众都上了城墙,据说侯大苟派了几万兵马来,肥球和朱永领着所有新军和民壮二千来人出去迎战了,现时是论道堂的长者,召集了县城的百姓,自发的守城。”
丁一点了点头,他知道不可能是数万兵马,但只怕数千是有的。
他很替肥球担心,但他不打算领着精锐亲卫去增援肥球。
一切要看肥球自己的能耐了。
丁某人不是救火队员也不是保姆。
他是统帅。
慈不掌兵。
第一章 督广西(十七)()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先生,弟子愿领一百精骑,去……”刘铁一听就高兴起来,丝毫不理正向他打着眼色的文胖子,急冲冲向着丁一这么说道。但马上他就闭嘴了,他虽然军略不行,但也知道在这时节,不应该提出这么白痴的要求。
丁一微笑着冲文胖子问道:“胖子,若你来安排,该当如何?”
“桥上浇上火油,若敌军势大,侄少爷马上率着亲卫过河,放火烧桥,应能从容而退。”文胖子倒是肚里有货,一点不慌,听着丁一问起,张嘴就略有章法,“先派遣一人入城,便与怀集父老说着,城外伏有雄兵近万,只等贼众攻城势颓,便一并杀出,决计要教侯大苟今后不敢再生染指怀集的念头,并且告诉怀集县城里的百姓,贼军一至,便会点火烧桥示弱于敌。话说到前头,以免到时人心浮动。”
“你看派谁去城里为好?”丁一点了点头却又这般问道。
文胖子笑了起来:“侄少爷,胖子入城去正好,毕竟驻了个把